凤唳九霄-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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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属下记得,昊月手上的那史镯子,似乎就是这样的?”杨纨的语气虽然是疑问,却有了九分确定。
毕竟,这玉镯宝光流转,温润晶莹,就算外人一看也知道是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不太可能出现第二只一模一样的。
苏海陵接过玉镯,手心的冰凉更刺激了她的回忆。
这镯子她如何不认得?
三年前,她求了圣旨立昊月为侍君,为了迷惑苏雪陵,又亲自选了司徒夜为公主正君。这玉镯,正是凤后燕若云赐予她的一对玉镯中的一只。
“庄主,难道昊月竟落在安王手中不成?”杨纨急道。
“杨总管,你乱了方寸了!”苏海陵提醒道。
杨纨闻言,猛地一滞,终于渐渐安静下来。
苏海陵深深吸了口气,解释道,“这镯子,司徒夜身上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不能确定便是昊月之物。”
“司徒公子也有?”杨糿顿时愣住了。
昊月也从来没有跟她说起过司徒夜的事,而定情玉镯这样尴尬的事就更不会提起了,如今的杨糿也不知司徒夜便是传说中的尚书府小公子,苏海陵曾经名正言顺的正君。
“那镯子原本就是一对儿的。”苏海陵无意解释那些陈年旧账,淡淡地一句话带过去,又道,“杨珏在哪里?我有话要问她。”
“已经将她关进暗牢了。”杨纨答道。
“海陵,别冲动。”木清尘提醒道。
“放心,我心里有数。”苏海陵点点头,带着梅君寒和杨纨大步向暗牢走去。
昊月,司徒夜无论是哪个落在苏玉陵手里
第三卷 第 7 章
“说吧,这玉镯你是从何处而来。”苏海陵掂着翡翠镯子,冷冷地望着杨珏。
杨珏一声冷笑,偏过头去不看她。
她的武功被杨纨封住,这暗牢又建造在地下,凭她自己是绝对逃不出去的,但是她也不想回答任何问题。
只是苏海陵不问安王的计划,却偏偏郑重其事的问这玉镯,难道这镯子里果然有什么玄机不成?
“不说?”苏海陵一声冷笑道。“这玉镯可是御赐之物,你带在身上便是违禁,就算安王也保不了你。”
“御赐之物,”杨珏闻言,猛地一震,脸上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苏海陵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发现果然不似作伪,心下也暗自沉吟起来。
莫非杨珏并不知道这玉镯的来历?那她一女人,也不是那种眠花宿柳的纨绔,怎么会随身带着男子用的饰物呢?
“这镯子,是一个女子拖我带给安王殿下的。”杨珏终于开了品,显然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私带御赐禁物,那可是诛九族的罪名。
想起那个给她玉镯的女子,她不禁一身冷汗,到底被算计的人是谁?
苏玉际,苏海陵,还是她自己?
“女子?你不认得?”苏海陵道。
“不认得。”杨珏摇了摇头道,“她自称是王爷故人,不过是一只玉镯而已,我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你可记得她的形容打扮?”苏海陵想了想道。
杨珏也知落入别人算计,便想借着苏海陵的手查明真相,当下也不隐瞒,详细地叙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海陵”梅君寒皱眉道,“我听着怎么像是”
“无念剑派。”苏海陵道。
“会不会有诈?”杨纨冷冰冰地盯着杨珏。
“信不信由你。”杨珏一声冷笑,闭上了眼睛。
“走吧。”苏海陵叹了口气,当先向外走去。
“你信?”梅君寒问道。
“这样的事她没有必要说谎,何况”苏海陵说着,又看看手里的玉镯,“如果她想要陷害无念剑派,只要直说慕容紫的名字就行了,不必绕那么大的圈子。”
“不,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有人假冒无念剑派的装束?”梅君寒道。
“动机呢?有什么好处?”苏海陵反问道。
“说的也是。”梅君寒道。
“我看,却是慕容紫在提醒我,不要忘了去无念剑派一行。”苏海陵将玉镯收进怀里,冷笑道,“她明知道我必定会杠上安王,所以提前送去了这东西。”
“还是按照原定计划,上元节后起程吗?”梅君寒沉默了一下才道。
苏海陵微一迟疑,看看木清尘那小院的方向。
“庄主若是挂心,不如早些出发。”杨纨在后淡然道,“木公子不是世俗男儿,何况此时他身子不显,庄主还不如早去早回。”
“说的也是。”苏海陵点了点头,一咬牙,下定了决心,“我和君寒明日就走,蓝家那边,杨总管还是要盯紧一些。”
“庄主放心,属下省得。”杨纨答道。
梅君寒一笑,转身离去。
苏海陵一耸肩,情知他不想打扰自己和木清尘道别,也不介意,私自回了小院。
“怎么了?”木清尘正喝完药。
“我明天就走了。”苏海陵随手拿起一粒冰糖塞进他嘴里,直接就说明了意思。
木清尘的身子僵硬了一下,隔了一会儿才道,“随你。”
“我会尽快回来的。”苏海陵抱着他,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
三年多了,从来没有分开过一天,要留下他远行还真舍不得,只是有些事,不得不做,而她苏海陵的生命里,也不是只有爱情。
耳鬓厮磨了一天,晚上自然是春色缠绵,只是苏海陵顾及木清尘毕竟有孕了,不敢过多索取,只要了他一次便罢。
清晨,两骑快马一前一后出了城门,向南而去。
“我说,你能不能别老板着一张死人脸?难看死了。”梅君寒一夹马腹,赶了几步,“不是都安排妥当了。”
“哼!”苏海陵甩着手里的马鞭,一脸的郁闷。
“有气,等到了无念山,你向慕容紫撒去。”梅君寒撇嘴道。
“怎么,陪我走这一趟很不甘心啊?”苏海陵瞟了他一眼。
“岂敢!”梅君寒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一样。
虽然他也想引蛇出洞,揪出玄冥宫的内奸,不过这个女人竟然吩咐杨纨传出他南下的消息嫌来追杀的人不够多是不是?
“一劳永逸。”苏海陵提醒道。
“但愿你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梅君寒冷哼道。
“我们两个人,就算打不过,难道还逃不了?”苏海陵一挑眉,傲然道,“武林各派和官府,彼此之间终究是不能密切合作的,着急时刻反而会互相拖后腿。倒是你,安排好了没有?别让我们白辛苦一场才是。”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让玄羽传信给几个心腹,这次一定要将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一网打尽。”梅君寒冷声道。
“但愿如此。”苏海陵叹了口气,又想起留在海月山庄的木清尘来。
尽管知道木心和杨纨一定会将他照顾得很好,但还是忍不住牵挂。
难道说,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吗?
才刚刚分离,就开始想念。
然而,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又或许,仅仅是最初的那一眼,就凝结了今生一世的纠缠?
相思刻骨,刻骨相思!
“你先管好你自己!”梅君寒看到她脸上温柔的表情,心情突然莫名地烦躁起来,猛地出脚,重重地在她的马股上一踢。
“哇!梅君寒!你谋杀啊!救命啊”马儿受惊之下,没命地向前狂奔而去,苏海陵手忙脚乱,惊险万分地趴在马背上,口里不停地大叫。
梅君寒撇了撇嘴,一提马缰,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要是以她现在的轻功还会被马摔死,那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了,那个当人家师父的木清尘非被气死不可。
然而,忽然间,前面苏海陵的声音突然停下,随后是一声响亮的马嘶。
“海陵!”梅君寒微微一惊,虽然不认为以苏海陵的身手会出什么事,但还是情不自禁地加快了速度。
转过一个栾,只见受惊的马已平静下来,苏海陵站在地上,对面是一个身材魁梧、面容粗犷的女子,一手拉着马缰,显然是她以一人之力徒手拉住了奔马,不远处的树荫下,还有一匹骏马悠闲自得地吃着草。
“小姐,你没事吧?”女子松了手,关心地看着苏海陵。
“你是什么人?多管闲事!”苏海陵不耐烦地看着他。
原本就是和梅君寒闹着玩的, 不料这个在路边休息的木头一见此情形,竟自以为是地冲上来救人,把她的好心情都弄没了。
“你”那女子被她一句话噎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海陵,人家也是好心,我们走吧!”梅君寒低声道。
“哼!”苏海陵的身子如同一缕轻烟一般,优雅地飘上马背,居高临下地瞪了那女子一眼,“女人,下回罩子放亮一点,别没事找事!”
梅君寒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却没说什么。
“抱歉。”那女子脸上的怒色一闪而过,却没有发作,只是顺从地让到了路边。一见苏海陵上马时露出的一手轻功,她就知道那人只是和同伴闹着玩,根本没有危险,反倒是自己无端出手打扰了他们的兴致。
只是大雍的人都是那么目中无人的么?
走出一段距离,苏海陵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西秦的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梅君寒并没有意外之色,点点头,接道,“她拉住奔马时,衣袖扬起,我看到她手臂上有鹰的刺青。”
“鹰在西秦非常尊贵,能在身上刺鹰的,恐怕不是普通人物。”苏海陵沉吟道。
“不错。”梅君寒同意道,“而且仅凭她单手拉住受惊的马匹那份功力,只怕不会差我多少。”
“最重要的是,此人明明不是个好脾气的,我如此挑衅她,她却能沉得住气。”苏海陵道。
“要管么?”梅君寒偏过头,“大雍的瑞卿公主殿下?”
“没兴趣。”苏海陵一声轻嗤,“若是西秦真想有什么动静,就算是苏玉陵苏锦陵那两个,也不会容她们在大雍乱来的。”
“那还不快走。”梅君寒道。
苏海陵神色一肃,暂且放下了心底的思念。
无念山位于湘江下游,南楚境内。到达渡口处时,却见友善上已经挤满了等待的人,一问才得知,原来今年冬天气候寒冷,连湘江都结了冰,一时无法出航。
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先返回附近的镇子,找客栈投宿。
或许是因为湘江封冰的缘故,小镇里的几家客栈早已客满,苏海陵无奈之下,只得用重金请一个商队让出了一间客房。
“只能先这样了。”好不容易安顿下来,苏海陵歉然道。
“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讲究了。”梅君寒倒是不介意地一笑,看看还算宽大的床道,“反正还是能睡下两个人的。”
“不用,我睡地上就好了。”苏海陵心中一跳,连忙道。
“别胡说,那么多被褥?”梅君寒一瞪她,“要是你再伤风感冒什么的,麻烦的还不是我?”
“可是”苏海陵为难地看着床上的一套被褥。
虽然那时她也和木清尘同床共枕,但梅君寒和他是不一样的啊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就算我还有清誉那东西,也早就被你破坏干净了!”梅君寒没好气地一看门我上,“不然你就睡到走廊上去!”
苏海陵只能苦笑不已。
也是,就算她睡地上,外人又怎么知道了,总不能再到处解释。反正梅君寒都不介意了,她还装什么正人君子?
小店的条件差,自然也无法沐浴,两人就着热水稍稍擦了把脸便上了床。
仰面平躺着,苏海陵只觉得浑身僵硬,毫无睡意。
“你这人好像我才是比较吃亏的那个吧,你倒是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梅君寒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没一会儿,呼吸便均匀起来。
苏海陵有些哭笑不和时看着身边的人。
亏他能睡得这么安心,难道真的不怕自己半夜里突然兽性大发地把他怎么了?
星光,渐渐淡了下去,月亮已沉到了地平线。寂静的空气中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彼此可闻。
没多久,苏海陵就感觉到一个微凉的身体从后贴上了自己,同时,一缕细细的呼吸轻轻吐在后颈上,有些麻,有些痒,却不让人讨厌
一瞬间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苏海陵深深吸了口气,放任自己沉入梦乡。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亮房间的同时,苏海陵睁开了眼睛,习惯性地想起身更衣,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原因是身上被不知名物体死死缠着。
“君寒,起来了。”苏海陵无奈地唤着身边犹自熟睡的人,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别吵”梅君寒嘀咕了一句,无意识地拨开她的手。
苏海陵苦笑着望着赖在自己怀里睡得香的人,一声低叹,情知是叫不起他了。也难怪,本就赶了那么多天的路来到海月山庄,不过停留一日便再次上路,他已经很累了吧!
也罢,反正这路也不是立刻能通的,就让他睡好了。
睡着的梅君寒没有醒着时那股冷傲和不近人情,显得柔和多了,也俊美得出奇。苏海陵望着近在咫尺的容颜,静静地回想着来到这个世界三年的往事。与他相处的一幕幕泛上心头,最终化成青念山脉中那一团热烈的篝火。
“咚咚咚”门突然被敲响了。
“谁?”白痴都能听出苏海陵的不悦。
“客官,送水来的。”
“进来。”苏海陵无奈道。
门一开,小二姐端着一盆水走进来,盆沿上还搭着一条毛巾。
“放在桌上就好。”苏海陵隔着帐冷冷地指示。
“是。”小二姐遵照她的指示向桌边走去,稳稳地把水盆放下。
而几乎就在同时,三柄飞刀以极其刁钻的角度直飞床帐内。
“贱人,你去死吧!”小二姐出口,也抽出一把短剑,合身扑了过去。
“嗤”白色的床帐落下,水一般的剑光斜斜掠起,如梦如幻,仿佛七夕闪光的银河,绚丽到让人睁不开眼。
飞刀与短剑同时落地,一柄其薄如,宛若秋水的长剑已架在小二姐颈上,而剑的另一端,则握在一只纤细修长的手上。
“君寒,你什么时候醒的。”苏海陵皱了皱眉,望着明明还是躺着,却握着剑的人。
“就在你开始色迷迷的盯着我看的时候。”梅君寒甩了个挑衅的眼神过去。
“你”苏海陵脸上迅速闪过一抹狼狈,微怒道,“醒了为什么不起来?”
“我高兴。”梅君寒的答案一如往常可以气得人吐血。
白痴的女人,若是我醒来,你还会这样看着我吗
看他们竟然只着自己说话,小二姐的手慢慢摸向腰间
“想要命的话,最好别乱动。”梅君寒的剑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向上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