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三千,篡心皇后-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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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那个女人正好来葵水了,月事中是不能参加这种祈福活动的,所以留在了府中。
不来也甚好,免得她看得不顺眼。
娇羞一笑,她转眸看向身侧男人,却发现男人凤眸轻扬,眼梢掠向远处,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她发现是她的皇兄和皇嫂那边。
对方毕竟是帝后,所以她也没有多想,不过,说到她那个皇嫂,她真不知说什么好。
竟然食下了跟冬雨一样的药。
而且,还是自己主动食下的。
只不过有男人爱跟没男人爱,结果就完全不一样。
同是食下‘忘忧’,冬雨在街头被人像乞丐一样追赶,而她的这个皇嫂,却被她的皇兄宠到了天上。
如果不是托这个女人的福,又怎会有这次灵源山之行?她又怎么会有跟身边这个男人见面相处的机会?
正七想八想间,就听到内务总管赵贤尖细的声音响起。
“请诸位爷和夫人到这边来排好队,一一接受上山前的洗礼!”
赵贤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湖边一个很宽敞的地方。
众人开始纷纷往那边走,锦溪犹豫了一下,伸手挽了身边男人的胳膊,“走,二爷,我们也过去!”
男人垂眸看了看她的手,又抬起眼梢不知掠了一眼远处的哪里,没有说什么,随她一起往人群聚集的场地走。
湖边上已有多名端着铜盆或水桶的宫女太监,早做好了准备。
“就按照马车的先后顺序排队吧!”
赵贤手执拂尘,现场维持着秩序。
众人慢慢有序站好,锦溪回头,在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两人时,震惊的下颚都快掉了下来。
“皇兄,皇嫂!”
原来他们的马车后面竟是坐着帝后的马车。
见她惊呼,锦弦伸出食指竖在唇边,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许是闻见她的叫喊,她身边的男人猛地回过头。
是,猛地,当时,就是给她这种感觉。
在看到站于身后的帝后二人时,男人眼波一动,连忙躬身行礼:“皇上,皇后娘娘。”
锦弦扬了扬衣袖,算是回应,而他身边的女子就像没看到他一样,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左顾右盼、东张西望,似乎在疑惑,怎么那么多人?
“皇兄跟皇嫂也要排队吗?皇兄是天子,应该第一个来。”
锦溪扭头看看前面长长的队伍,又看看后面的队伍。
锦弦笑笑,“是朕特意要求这样的,朕今日前来是祈福而已。”
这时,前面蓦地传来水声和尖叫声,应该是洗礼已经开始了,尖叫声来自一个女眷。
也是,虽然时值盛夏,不用担心冷,但是一大盆水兜头淋下来,还是怪吓人的,而且,还是连
续淋三盆,一般人不尖叫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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鹜颜站在人群中,紧紧攥着手心,虽面沉如水,可心跳却徐徐加快。
夏日本就衣着单薄,三桶水下来,几乎全身湿透,看刚刚接受洗礼的两个人就可以看出来。
脸上戴着面皮,她倒不是太担心,因为面皮的材质本就防水,只要不是长时间浸泡,只单纯这样快淋,面皮应该无恙。
可是,身上怎么办?
她的身上可是绑了很多布条,一旦淋得透湿,里面的东西就会突显出来,绝对暴露无疑。
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来之前,她也大概了解了一下民间祈福的流程,是听说要先洗礼,不过,基本上只是洗手而已,像现在这样淋泼据说是很早以前人们这样做的,慢慢流传下来,人们越来越简单,就变成洗手了。
谁知这个帝王竟然还用这种蛮古的方式。
怎么办?
而且她的顺序还排在前面,她是第四辆马车,前面两辆都是一人,第三辆是蔚景的六哥蔚佑博夫妻,她就是第五人。
当蔚佑博也上去接受洗礼的时候,她真的慌乱了起来。
回头,她想找凌澜,视线却被身后的人所挡。
心中急切,她也顾不上太多,就直接探出头去寻,而此时,前方赵贤的声音已然响起:“有请下一位。”
她呼吸一滞,回头。
站在她前面的蔚佑博的夫人也离开队伍,走了过去。
至此,她前面再无一人。
鹜颜心头狂跳。
然,世事就是这样奇妙,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瞬会发生什么。
譬如现在。
蔚佑博的夫人还没开始淋,人群中突然sao动起来,接着就是帝王急切的声音:“蔚景,你去哪里?”
所有人都循声望过去,就只见一袭粉色宫装女子奔跑的身影。
女子提着裙裾,不知是不是脚下有伤,跑得有些深一脚浅一脚,但是,速度却是极快,直直朝来时路的方向疾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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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他受够了!
女子提着裙裾,不知是不是脚下有伤,跑得有些深一脚浅一脚,但是,速度却是极快,直直朝来时路的方向疾跑。
他们当然知道女子是谁油。
是今日的主角,当今的皇后娘娘。
而更让众人惊愕的是,在女子的身后,一抹明黄流动,是他们的帝王。
原本两人只是一前一后的追逐,可是,女子虽然身材娇小,且腿脚不便,却跑得不要命似的,所以,后面的那抹明黄干脆脚尖一点,踩着轻功飞身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度,翩然落在女子的前面。
女子依旧往前冲,就像是不看路一样,然后就毫无悬念地直直撞在帝王的怀里,帝王伸手揽她,她却又条件反射一般一把将他推开,快速躲到停在旁边的一辆马车后面郭。
众人错愕。
连正在进行洗礼的人也全都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对帝后。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人群中,鹜颜眸光微闪,铃铛眸色深深。
“皇兄皇嫂怎么回事?”锦溪侧首问向身侧的男人,却猛地发现,男人的眸色竟然跟刚刚在马车上醒来时一样猩红,甚至更甚,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帝后的方向,锦溪一震:“二爷的眼睛是不是不舒服?”
男人闻言,缓缓将远处的目光收回,掠了她一眼,没有吭声,末了,又回过头,看向后面。
锦溪莫名,疑惑间,便也循着他的视线看向身后,才发现,原来,他在看夜逐寒。
夜逐寒似乎也意识到他在看他,跟他对视了一眼。
那厢又传来帝王的声音:“蔚景”
只一声,又将所有人的视线牵引了过去,包括夜逐寒,包括身边的男人,也包括锦溪自己。
帝后二人还在那里对峙着。
女子躲在马车后面,浑身瑟瑟发抖,而帝王站在马车前面,拧眉看着她。
他逼近一步,她就围着马车避开一步。
“蔚景,别怕。。。。。。”
就算知道对方听不到,锦弦还是轻声诱哄着,试图将她安抚下来。
其实,刚才当她探出头去看湖边洗礼,然后忽然撒腿就跑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过来。
她怕水。
她一直怕水。
他竟给忘了。
其实也不算是忘,他以为既然食了忘忧,既然失去了记忆,既然爱与恨都能忘得一干二净,那么恐惧也应该忘掉了吧。
没想到,这种心底深处的东西还在。
她还是怕。
而且更甚。
可是,现在,他要怎样告诉她,既然她怕,既然她不愿意,那就不洗?
她听不到。
他想要用肢体语言告诉她,又不知道怎么做?
看着她满眼惊恐地躲在那里,浑身发抖的模样,他真的很无奈。
忽然想起什么,他回头,沉声吩咐众人:“洗礼不用做了,将所有的铜盆和水桶全部撤走!淋湿的人都先回自己的马车里面去!”
众人愕然,不知道为何这样?
而且,不是专门来祈福的吗?
不洗礼就上山,祈福有用吗?
见众人愣着未动,锦弦脸色一沉,大吼一声:“都聋了吗?朕的话听不到吗?”
众人大骇。
赵贤更是吓得连忙指挥大家动了起来。
“乒乒乓乓”一阵凌乱之后,铜盆水桶都一个不见。
锦弦又厉声吩咐众人:“全都回车上,直接上山。”
虽不明所以,但是帝王有令,又岂敢不从?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上车。
只有一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背脊挺直,就像是一具雕像。
“二爷,大家都上车了,我们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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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溪拉了拉身边如同白杨树一般长身玉立的男人,心中疑惑更甚。
看他眸色猩红盯着那边的两人,不知为何,她忽然生出一种,不是帝后二人对峙,分明是三人对峙的感觉。
见男人未动,她皱眉,欲再开口,就蓦地听到男人微微透着冷意,又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没看到他们在我们的马车那里吗?”
锦溪一怔,转眸看过去。
真的。
帝后两人所站的位子可不就是他们的马车。
她竟然没发现。
难怪,难怪这个男人一直看着那边,又不动身。
那边两人还在僵着,这个时候,的确不适合过去。
锦溪心里面又对自己狠狠批评了一番,也不知自己这疑神疑鬼的毛病几时能灭掉?
心情一下子释然了,锦溪朝男人柔媚一笑:“那我们就先等等!”
只顷刻的时间,原本热闹喧嚣的场面消失不见,原本乌泱乌泱的人也消失不见。
锦弦看着女子,骤然瞳孔一敛,飞身而起,速度快得惊人,等女子意识过来想逃,却已被他展臂箍在怀中。
“别怕,蔚景,我们不洗了,不洗了”
女子就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在他的怀里挣扎,他却将她裹得死紧,然后,趁其不意,猛地将她打横抱起,快步上了后面自己的那辆马车。
车门关上之前,男人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出发!”
马蹄“哒哒”,车队缓缓走了起来,锦溪一惊,连忙拉身边的男人:“快,二爷,他们都走了。”
男人忽然低头,垂下长睫,未动也未响,锦溪一怔,以为他在看自己的脚,便也循着他的视线看下去。
什么都没有。
就在她疑惑地凑过去,准备看他到底在做什么时,男人又忽然抬起头,吓了她一跳。
她后退一步,拍向自己的胸口,男人瞟了她一眼,拾步朝马车走过去。
她怔了怔,连忙追上。
车队又有条不紊地走了起来,只是进山的路又窄又崎岖,所以,走得比先前更慢。
见男人一进马车又闭目靠在后车板上,锦溪只觉得心里面憋屈得慌。
“二爷,我们说说话吧。”
几经犹豫,她主动开口。
男人没有睁眼,也没有理她,但是,她清楚地看到男人皱了皱眉。
分明没有睡着!
于是,她心里气苦更甚。
脑子一热,也顾不上其他,就伸手摇他,也不管他会不会生气。
“二爷,不许睡觉,我有好多话要跟二爷说!”
男人终于睁开了眸子,瞟了她一眼,“别吵!”
末了,又再度阖上,并且身子又往后板靠了靠。
难得厚脸皮开了个头,锦溪怎么肯依?
“不行,二爷如果不理我,我就一直说一直说,一直吵一直吵”
她的话还未说完,骤然腰身一暖,一股力道带得她身子陡然失去平衡,她惊呼一声,就直直跌在男人怀中。
“别吵,陪我睡会儿!”
随着温热的气息撩在头顶,男人黯哑的声音就响在耳畔。
锦溪心尖一抖,差点就忘了呼吸。
幸福来得太快,她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他抱着她,然后说什么?说,陪他睡会儿?
这个男人!
她撇撇嘴,假正经成这样,不累吗?
还非要她主动,他才表现出来,真是的!
心里面又好气又好笑,当然,更多的自然是甜蜜无边。
看来他是真的累了。
她不在府中,也不知他忙些什么累成这样,眼睛里一直挂着血丝。
好吧,不吵便不吵。
她陪他睡会儿。
伸出手臂环住男人的腰身,她在男人的怀里拱了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缓缓阖上眼睛,唇角轻轻扬起。
当车厢里终于寂下,男人睁开眼,将脸更紧地贴在后板上,凝神静听。
马蹄哒哒,车轮滚滚
*
因为灵源山实在太高,且山路难行,所以行至半山腰的时候,天色就暗了下来。
考虑到夜里行路不安全,见一空旷处,锦弦便让众人停了下来,就地扎营。
因为御厨、内侍都有随行,且内务府都安排得非常周全,所以,虽驻外露营,却也并未有任何不便。
晚膳也是送至各个营帐的,因翌日还要赶路,所以,晚膳后,大家也都早早歇下。
锦弦走进营帐的时候,就看见蔚景正趴在营帐的窗前,歪探着个小脑袋,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锦弦微微一怔,眸光深凝了几许。
时值盛夏,此时的她身上只穿着一袭单薄的白色寝衣,小脸微微扬起,大大的水眸中映着营帐外的篝火,更像是水洗过一样,格外明亮,一头柔顺乌黑的长发瀑布一般倾泻至腰间,周身被帐内氤氲烛火笼罩,那一刻,他想到‘天人’这样的形容。
站在营帐门口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他才拾步朝她走过去,伸出双臂从后面环抱住她的同时也微微倾身,顺着她扬起的小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