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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酒香盈袖 by风流君(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戏子)-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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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澜正小心翼翼地端着满满一盏银耳莲子汤送向御书房去。这大夏天儿的,宫里的娘娘们都喜欢在树荫底下乘凉,有个把碗消暑的汤水是再好不过。只是苦了这宫里头时候的娥子。好两个半夜里得爬起身来往那摇团扇摇得肿了的胳膊搽上些许清凉的药水。
  
  皇上自小怕热。这是罗福公公说的。虽说这老家伙被皇上给贬入了狱,究竟是教过锦澜这些小太监一些东西的。若是不安分侍候着,他哪里能在这宫里待到现在?自打那回朝野翻滚着连着宫里头都给洗了个遍,太监宫娥是人人自危,个个清名白袖,端正做人,深怕给人捉着了小辫子去,落得个罗福那般的下场。罗福的三四个小太监,趁着皇上未追究,在净事房里讨了几声饶,换得了小命。没多久因着手脚伶俐又给王公公调了上来,填补了宫里洗后的差。锦澜最是看不惯那几个太监,尤其是听说那个曾整日跟在罗福公公屁股后头的阿富也来了他们的默阁,心里头便颇有些不是滋味。想当年罗福怎么害的九袖他还是亲有耳闻的。加上这小太监谄媚,没两日便把王公公哄的眉开眼笑,眼下正是得宠而叫他锦澜给冷落了,这便更是让他不高兴了。只是常记了九袖说的话,也摆了张笑脸不与他怄气。这小太监便也独独对他客气些个。
  
  这会儿正值换班,御膳房嘱咐了他将皇上要的银耳莲子汤送去,这回头一赶,正能碰上和碟礼公公改班子。碟礼公公却是个奇人。当初皇上削了湘王爷的权,给他一片楚南的大好封地便立王给打发走了,朝野之中的根基给皇上一一铲除,有用的设法归了心,无用或是不远改易他主的也好生担待着给“押送”了去湘王封地上。朝中也曾有耿耿的大臣直谏过,说是此怕是不妥,那湘王若是另立为王,那南边可是快大好地势。锦澜也不知皇上怎么想的,据那务顾公公说,不过是哂然一笑,那湘王当即罢袖一挥,潇潇洒洒带着一抹苦笑离了金銮殿上,身后数十朝臣。要臂改易。
  
  想着想着,锦澜的脚下便忘了,一个踉跄绊了个步子。盘中汤盏险些洒出来。他忙抓稳当了,好捏了一把冷汗。说起那改易的要臂九袖这戏子,还真是有本事。皇上竟然破了大楚前无古人的先例,将一个梨园的戏子,封了王侯,做了傧相,生生顶了那湘王的位子,改唤韵王。这韵王,难不成真就靠一支绝妙的嗓子能封得来的么?锦澜虽说不干朝政,私下里也同那阿富打探过些消息。那阿富咂着嘴道:“哪能呀,咱家终于晓得当初罗公公是怎么败给了一个戏子的了啧,要说起这戏子在朝堂上的本事,还真不算小,那戏都演到金銮殿上来了,把一些个老臣吓得一唬一唬的。要说,那气势可真好比哎,可比湘王当初的强势多了。”锦澜听得颇有些不信,只是后来换班了多了,生生看着那戏子亲昵地坐在皇上腿上,指尖笔下却是毫不留情,有时同皇上争论起来,却好似一山容不得二虎,双目一瞪,竟然吓得锦澜不敢进门。这九袖,仿佛去了那楼兰一遭,骨子里都带了几分胡蛮的匪气。
  
  只是皇上是怎么个受用法,锦澜就不知晓了。
  
  想到这儿,那御书房已然至了。锦澜看了看那有惊无险的青花盏子,嘴里吁了口气。皇上确是怕热,只是有了那戏子后,便不要宫人作凉了。原先有个贵妃因着生性体温低凉,颇受皇上喜爱,现下却也是闲置宫苑不知何处了。听几个夜里听唤的侍女咬耳朵时道,那戏子体肌冰凉,也不知修炼的什么功法,很是怕冷,便是夏日里也少洗凉水澡。倒是真真合了皇上的胃口。且是这趋势愈见佳了。锦澜听宫女们说道时颇是面上不屑的,以为那是耍的小手段,锦澜却是心里知晓的。同九袖住过些时日,那时候他还不怎么凉,夜里顶多比旁人温低些,只是这番大闹回来后,一回同九袖寒暄,触了他的手几回,顿是惊诧,一问,他却愕然。乃知那确是生性的。
  
  手里这盏银耳,却是给九袖送去的。皇上办事总是废寝忘食,却独独记得这韵王的嗜好,时来唤他拉两曲儿小曲儿,还在宫后漱池里吩咐日日备了温水,好叫韵王时时记起便能入水。还唤过几回太医,说是根治韵王的什么病痛,多多入池仿佛也是为了药医这心病来着。这银耳自然是九袖爱喝的。也不知怎么给皇上寻到的,竟让这厌食的王爷寻到了极嗜的食物。
  
  锦澜抬头望望御书房那掩映在树影花丛下的那块金匾,加快了步履上前,正看到碟礼公公立在门外待他换班。这碟礼公公说他奇人,便是奇在明明是彻彻底底的湘王的人,却不知为何毫发误伤的站在了御书房里让皇上准了当差。听闻韵王在这其中,是起了一些作用的。只是他的用处却不如当初湘王在朝时那般明晰了。韵王自有了一套服他管教的人马,这里头竟首推御史台那六亲不认钱大人。那对绝韵颇有偏见的吴大人竟然也落了他的班子,朝里的人嚼舌根都说也不知那韵王究竟使了什么迷魂的手段。
  
  碟礼立在那儿许是见着锦澜了,便下来了一步,锦澜方靠得近了些,便听到御书房里头传来了一声怒吼:“为何不准我去楼兰!”锦澜当下分辨得出那声音定是九袖无疑。“御史台批了,长老们也都批了,朝中上下都准了,这后宫里头个个盼着我消失呢,我不过回头去探个亲,你怎的怎的这般不通情理!”
  
  “你回去干什么?那头还有什么要顾虑的。幼滋也老早给你放下了,伍戏班安顿在江南南,各班都安顿了你怎的就不让朕省心!”
  
  锦澜吓得一个趔趄,手上不稳,那几经冒险的青花盏划了个圈儿,眼看着就要翻了。一只手突然现在面前,将托盘一摇一回,稳住了盏子,另一只手已眼疾手快地捂住了锦澜就要出口的惊呼。锦澜抬头一看,碟礼正面无表情地立在他身边,缓缓放下了手。锦澜赶忙感激朝他一笑。碟礼仅仅点一点头,还未待这一瞬完毕,那里头不停的剑拔弩张又继响起:“我是楼兰的人!你看见这双眼睛了么!我是楼兰人!我自然要回去,都出来那么就了几个月连一点儿音信也无,你教我怎放得下心!你”
  
  “当初可不是你不是说放下楼兰了么!你又要回去作什么?朕哪里不好?让你灭了大半个国的兵力难不成你还想再来一遍?”锦澜吓得一动不动,悄悄瞥了碟礼一眼。却见那太监伸出手指在唇上作个“噤声”的手势,接着镇定自若地踏到门前,将耳朵贴在了门缝上
  
  门里头的九袖气急,红着一双眼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道:“我去看儿子还要你批准校注么?!”
  却听得门内一片寂然。
  
  锦澜当下拢了袖子,捂在盏上,跳前两步将耳朵贴在了碟礼下边儿。
  
  楚冥玑微微眯起了眼,缓缓道:“你去看谁?”
  
  九袖竭力遏住面上的神色,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别过头,缓缓地后退了一步伸手去拿御案上的盏。
  
  只听得门里蓦然一阵“稀里哗啦”的物事坠地之声,夹杂着杯盏破裂的声响,再听得一声闷响,间杂着一声闷吭。锦澜恨不得把自个儿的耳朵塞进门缝里去。
  
  “你的儿子?”只听得一片寂静声中,皇上的声音轻轻柔柔地响了起来。锦澜蓦然一个哆嗦。
  隔了一会子,听得九袖的声音强作硬势道:“就就准你有儿子么?”
  
  “在楼兰?”
  
  “你后宫嫔妃三千,我离开了九年,难不成真要我做和尚?!楚冥玑,我是个男人!”九袖的声音激烈了起来,“我也喜欢女人!这九年你知晓我要把她不想成你有多难熬!全天下就准你有男人有女人有儿子了?!我那时是楼兰王!本王难不成就不能传宗接代么!”
  
  锦澜听得目瞪口呆,碟礼一把拦住他要拉开门劝阻的手,缓缓摇了摇头。锦澜只得放下了。
  
  楚冥玑的声音隔了许久才响起,微微缓和了一些,只是低沉道:“几岁了?”
  
  九袖一怔,仿佛没有料到他会这么问,只愣着答道:“五五岁了。”
  
  “是你的?”
  
  许久,锦澜都捏了好两把冷汗了,只听得九袖答道:“是我的。是楼兰的种。”
  
  却听得一阵唏苏的声响,锦澜再也不耐了,知晓他二人许是吵完了架,八成又是皇上妥了协,便不再顾碟礼的阻拦,执意推开了门。只是方踏进了半步,便愣在了那里。
  
  只见阶前满目狼藉,韵王大人半褪了衣衫,裸|露着大半片雪白的肩背跨坐在皇上腰间,满面潮红。扯开了胸前衣襟的皇上支着条腿躺在青砖地上,一只手正搂着韵王大人的脖颈抬起头来掌着他的脑勺亲吻。
  
  锦澜蓦地感到一阵电颤自脚心儿上来,才一个愣神已然被门外的碟礼给拽了出去。门缝合上的瞬间只听得一声酥麻了人浑身筋骨的软吟,锦澜顿时一个激灵,头也不抬地向碟礼作揖道:“多谢公公!”说罢手中盘子朝碟礼一甩,涨红着脸便快步回了头。
  
  碟礼看看手中的盘盏,回头看了一眼御书房,也悄悄地避开了。
  
  门内的楚冥玑瞥了一眼御书房的大门,低声在九袖通红得几要滴血的耳边道:“让你在上边儿一回,回头把楼兰的王位给立了。”
  
  “你怎知道”九袖惊讶地睁大了眼来,却还没见着楚冥玑的面容,便已被埋在了他颈间,一股龙涎香顷刻间萦身而上。九袖当即意乱情迷,满脑只徘徊着一句话:“让你在上边儿一回”
  
  楚冥玑低声在他脑后道:“回头带我去楼兰瞧瞧我那儿子”
  
  九袖胡乱而飞快地点着脑袋,将楚冥玑龙冠一扯,三千青丝曳地。龙袍披就在砖,且作温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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