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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死亡飞行-第23部分

小说: 死亡飞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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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书本里所说的最古老的谋杀动机,”我说,“一个你所爱的女人不再爱你了最好干掉她。”
    “见你的鬼。”
    “也许,但我预感到我会遇见许多熟悉的面孔。”
    我站起身,没有从房子里穿出去,而是绕过它,离开了这座廊房。我向下走了半条街,来到我停放泰瑞普兰的地方。以我的自尊心,我不会开着属于普图南的敞蓬车到他家里去,即使我被告知他不在家。我想还是把它停在远一些的地方比较好。
    我刚要发动汽车,旁边的车门被拉开了,玛戈一头钻了进来。她穿着一身红色的真丝和服,腰带紧紧地系住她的腰,看起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哦,感谢上帝,我就想在你离开之前拦住你,”她喘息了一下,“你刚才同普图南先生谈了什么?”
    “反正不是天气。玛戈,你最好在他注意到你离开之前赶回去,你会因为同我交谈,还有让我进他的家而被解雇的。”
    月色下那张心形的脸蛋分外可爱,“我不在乎,我对这一点儿也不在乎内森,我们还没有谈完呢。”
    “我以为谈完了。”
    她用冰冷的指尖碰了碰我的手臂,“不,还有些事,很重要是私人的事,你应该知道。”
    “是什么?”
    “我们可以到别处去谈吗?你现在住在哪里?”
    “朗曼汽车旅馆。”
    她焦虑的表情中混和着一种怀旧似的笑容,“那是你同A.E.过夜的地方,是不是?”
    “上帝,她怎么连这些事也告诉你?”这不像阿美的作风,她一直是个守口如瓶的人。
    “她告诉了我很多我们可以在你的房间里谈。”
    我不知道她的头脑里在想些什么,但注视着她的脸已足以让我想些什么了。
    “先告诉我,”我说,抚摸了一下她的脸,“你想告诉我什么样私人的事?”
    “好吧我们当时在厨房里,喝着咖啡,A.E.和我就在她起飞前的前两天我记不清她确切的宇句了,她说当她回来以后,她打算放弃飞行,放弃名望,只‘做一个女人’。”
    “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因为她以为自己怀孕了内森?内森,你没事吧?”
    “你现在立刻回去,玛戈。”
    她靠近我,“她没有提你的名字,但我知道她在芝加哥只见过你,而且——”
    “晚安,玛戈。”
    她走下泰瑞普兰,沿着人行道远去了,就如同一名日本的艺妓。我开车回到旅馆,那儿有一张床在等着我,却没有睡眠。
 第十二章 知情者
    门兹躲在他的办公室中,逃离了阳光与怪味的侵袭。他穿着海军蓝衬衫,打着日色领带.外面要一件褐色运动衫,上坐在办公桌后面,翻阅着桌上的一堆文件。那些著名的脸孔仍然挂在他身后的墙上,看起来就好像争着从他身后探出头来,向前探望。我推开门走进去,机库与机场上的噪音也同我一起进去了,但他没有抬起头来。
    “什么事?厄尼尔?”他问。
    “不是厄尼尔。”我说,同时把门关上。我穿着黄色马球衫,褐色长裤,同昨天一样,而它们看起来皱巴巴的,好像我穿着他们睡过觉。事实的确如此。
    他的眉毛挑了起来,眼睛睁大了,“见鬼,你到这来做什么?”
    我拉过一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真是爇情的欢迎,我还以为你想雇我呢。”
    他扔下文件,脸上露出令人反感的笑容来,“这有些晚了,不是吗?你看起来好像刚下火车。”
    “我昨晚没睡多少觉。”
    他的微笑如同他唇上的胡子一样直率,“别对我说内特…黑勒的良知发现了,这有些太迟了,是不是,孩子?”
    “多迟,你认为?”
    笑容消失了,他靠进转椅中,开始左右摇摆。“在太平洋飞行之前,我同艾米莉谈过迫降维哥的问题;在此次飞行之前,我又就厄勒克特拉旧话重提。但你不可能事事都准备好——而且你不能在水面上做演习。”
    “要从最好的方面设想。”
    他停住了摇摆,“好吧,让我们首先假设她还没有迫降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然后再假设她在正确的时间里降低了襟翼,在空中滑翔,在水面上适当的高度上失速;之后,再假设碰撞之后飞机仍是完整的一体——一般说来,机尾会在这种迫降情况下折断——它鼻子朝下漂泊在海上,这种姿势是空燃料箱与沉重的引擎导致的。假设她与努南能安然无恙,根据厄勒克特拉的规格,在飞机沉没之前,他们还有九个小时。”
    “即使有那些乒乓球?”
    他皱起了眉头,“什么乒乓球?”
    “我听说他们在飞机的每一处闲置空间里塞满了乒乓球,以增加浮力。”
    一阵嘶哑的笑声从他的胸腔中发出来,“对我来说,那可是个新玩意儿,也许这会为他们赢得更多的时间。如果他们能把引擎都丢进海里,他们可以用那架飞机做条船,在海上漂流很长一段时间。”
    “他们会那么做吗?”
    “我在开玩笑,不过飞机上的确有救生艇和其他一些应急设备,但在那片水域里,他们最好待在机舱中,如果飞机可以漂流的话。”
    “为什么?他们可以使用救生艇啊。”
    他笑了一下,没露出牙齿,也没有优默感,“那是一片鲨鱼出没的水域,内特。你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
    我用掌根柔了柔灼爇的眼睛,“我不是试图想找到艾米莉和努南,我非常确信他们不在南加利福尼亚。”
    又一阵嘶哑的笑声,“你是一名侦探,是不是?”
    “你说得对,保罗非常对!G.P.的确让艾米莉卷入了某种间谍活动当中。”
    他又开始摇晃起来,眼睛半闭着,但很警觉地注视着我,“现在我们还能对此事做些什么呢?”
    “这里有很多富裕的共和党人,他们不喜欢FDR。”
    “这是什么意思?”
    我大笑起来,“我几乎无法相信我会这么说,如果我父亲知道我在想什么他是一个共和党,而我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是一个民主党。”
    “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把一只手压在他的桌子上,“我昨晚对G.P.讲了些俏皮话——”
    他的眼睛睁大了,“你见到G.P.了?”
    “是的,在他的房子里,离你的旧宅不远。我同他谈了一会儿,而在此之前,我和在那里工作的那位可爱的秘书聊了半天。”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你见到米勒那家伙了?”
    “当然,他就像是美国情报员的典范。”
    他靠进椅子里摇了摇头,“你到底想做什么?别以为你也能让我——”
    “你让我来的,记得吗?”
    “那是一个月以前的事!”
    “正如我所说的,我同G.P.讲了些俏皮话,打算把这个动人的故事讲给《论坛》报听,我不认为这是个坏主意,应该有人站出来揭露那些总统们所做的错事,如果他们还没有遭到刺杀的话。”
    他举起双手,似乎在平衡着某种不可见的东西,“这样做对艾米莉有什么好处?”
    “可能没有什么好处,但可以把G.P.那个疯子置于尴尬的境地。每个人,上至白宫,下至哄骗琳蒂小姐去做间谍的人,都会发现他们自已被登在头版头条上,他们会失去工作,或被投进监狱。”
    “你昨晚根本没睡觉.是吧?”
    “我睡子两个小时。在太阳升起之后,你不喜欢我的主意吗?”
    “直接干掉G.P.不是更容易些?”
    “我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我要他首先遭到舆论的谴责。”
    门兹盯着我看,似乎我是个疯子,“你不是开玩笑,是吧?”
    “一点儿也没有开玩笑,你让那个妄自尊大的混蛋上你的飞机,我在空中把他扔下去,说定了?”
    “你需要休息一下”
    “我到这里来不是找你资助我的调查,门兹,这不是工作,你可以称它为‘商业休假’。我所需要的,只是一点点信息,一点点帮助,我需要靠你找到一些人,同他们谈一谈。”
    他在空中挥了一下手,似乎在同人告别,“看——我已经为此事尽了全力”
    “你拖我下水的。”
    “但那时艾米莉还没有离开美国,我们本可以做得更好,我们本可以救她的命。但现在,她最好的机会来自政府、海岸警卫队、海军,他们在寻找她。如果她在为他们工作,找到她会使他们受益——他们已花了上百万美元在这次搜索中”
    “这更进一步证明了你是对的,如果她不为政府工作,谁肯花这么多钱寻找一位沉没在海中的飞行员?”
    他的表情很凝重,“对不起,黑勒,我退出。”
    “你今天有安排吗?”
    “没有”
    “你立刻动手,”我从裤子后面的口袋里掏出记事本,“我要同这些无线电爱好者谈一谈麦克门美,我知道他一直为你工作;还有这个麦尔斯,他在奥克兰。”
    “我”
    “你想要钱?这儿有。”我把钱包从口袋里摸出来,点出两张十美元的票子扔在他的桌子上。
    “租飞机够吗?”
    “你想让我载你飞往奥克兰,同那个十四岁的业余报务员谈一谈?”
    “说对了,而且我还想让你在这里为我安排一次会面,同另一个家伙,麦克门美。”
    “黑勒住手吧”
    “刚才你说过了,从最好的方面设想;现在,让我们从最坏的方面假设一下吧:她坠毁在海中,如果她不幸在撞击中没有丧命,那么鲨鱼就会把她与努南当做一顿美餐,这是G.P.普图南与山姆大叔的菜单。”
    “我会打电话,”他说,“拿开你的鬼钱,别放在我桌子上。”
    “好吧。”我说,把钱拿起来放回到我的钱包里,也不管他是否想要了。
    我已经走得太远了。
    不到一个小时,沃特…麦克门美已同我一起坐在伯班克集散站的太空之屋饭馆里了,他一直在帕特森无线电公司帮他的朋友卡尔…皮尔森做事,皮尔森是公司首席工程师,也是一个业余无线电发烧友。
    “我们设计了一整套短波接收系统。”麦克门美说,他的声音很柔和,带有爇情的生命力。尽管他已经三十多岁了,尽管他穿着正统的黑西服,打着红蓝色相间的领带,他看起来仍然像个孩子一样健壮。他的额头很高,留着V字型头发,眼睛明亮,鼻子微翘,嘴唇丰满如同一个女人。
    “谢谢你放下手中的活儿,”我说,“来同我见面。”
    现在是上午,我们喝着加冰的可口可乐。
    “我很乐意,黑勒先生,”麦克门美说,“我一直想同什么人谈谈,当保罗说你在调查这件事时,我就迫不及待地来了。”
    “你想同人谈什么?”
    他向前探了一下身,“保罗告诉过你在第一次环球试飞中我的角色是什么了吗?”
    “他说了。”
    在门兹的建议下,麦克门美仍被普图南雇用,作为技术顾问为厄勒克特拉挑选与安装最新的无线电设备;他同时还是自愿加人的无线电转播小组的成员,一个世界范围的无线电短波俱乐部,义务地监听厄勒克特拉的飞行情况,尤其在一些荒无人烟的地域。它的总部设在灯塔山,靠近洛杉矶,是一个最理想的接收点。
    “我们负责提供固定的信息——尤其是天气情况与天气预报,”麦克门美说,似乎很欣赏这个创意,“来协助厄勒克特拉以保证艾米莉与努南的安全。”
    “而且你也可以向G.P.普图南传递信息,”我说,“好让他满足那些记者们的好奇心。”
    他点了点头,“每日的进展情况,这可以引起公众的兴趣。”
    “发生了什么事,麦克门美先生?”
    “叫我沃特。”
    “叫我内特。”
    他耸耸肩,“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内特,我过去每周都能见到艾米莉一两次,但自从幸运机场坠机事件之后,我再没有同她谈过话。当她坐着玛露露号轮船从火奴鲁鲁回来你笑什么?”
    “对不起,我也曾坐过一次玛露露号,想一想世界多么小。”
    “当你坐飞机环绕它时你就不会觉得它小了。不管怎样,我与卡尔还是见到了那艘船,我们想等候在那里,让艾米莉知道无论她的运气有多坏,无论她是否撞毁了厄勒克特拉,我们对她的信仰始终都不会动摇,我们会等待她的第二次尝试,如果她乖乖,她让我们吃了一惊。”
    他看起来似乎是想让我追问。“怎么了?”我问。
    他再次向前探了一下身,用耳语般的声音对我说:“她走下跳板,身前身后都是海军人员——军官、海岸巡逻队还有军队警察。总而言之,包围她的是高级军官与全副武装的卫兵,他们簇拥着她很快走过我们身边,钻进了海军人员的汽车。”
    “她看到你们了?”
    他坐回到椅子里,脸上是自嘲的微笑,“哦,是的,她向我打了一个招呼,用一个可怜的笑容但没有同我说一个字!这还只是开始。”
    “什么开始?”
    他摇了摇头,表情很陰郁,“政府部门插手的开始。一些海军情报军官,穿便衣的家伙们,在一个饭馆里找到卡尔与我,他们说来自艾米莉的任何消息,从灯塔山回复的任何消息,都要经过他们审阅,再告诉新闻界。而且,我们也不能再与艾米莉联络,即使只是监听她的飞行,在他们插手进来之后。他们所发布的信息有些是假的,他们让我们起誓不向任何人提起这些。”
    “那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一丝淡淡的微笑掠过他的嘴角,“有两点,第一,门兹说你是对的;第二,艾米莉失踪了。如果我们能被允许一直同她保持联系,如果我们不被拒之门外——谁知道呢?”
    “他们并没有完全把你们拒之门外”
    “唯一的理由,是他们需要我们的技术与设备,我们的仪器比政府的要好得多,而且他们也知道我们总有办法监听到艾米莉的信号的。”
    “我相信他们不喜欢你们这么做。”
    “是的,但我们一直在他们眼皮底下这么做。”
    我环视了一下饭馆,饭馆里只零星地坐着几个客人,“你认为现在也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吗?”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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