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人狼城-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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谔汉突婊膊淮怼7凑叶悦恳患浞考浜筒t望台内的东西都很有兴趣。”
“了解。”
兰子看向女佣,用德语拜托她带路,“我请她从瞭望台依序带我们参观至一楼。”
女佣那张浅黑色面无表情的脸,默默地点头。她打开生锈的门把,将油灯稍稍举高。我关上百叶窗上好窗锁,房里急遽变暗。畏光的狡猾黑暗开始在四周的黑影中蔓延,相对于油灯红红的火光,双方正无言地进行一场丑陋的领地争夺战。
2
相较于偌大城堡,城塔内的方形楼梯更显局促,我们排成一列步下楼梯。因为没有窗户,所以十分昏暗,女佣手上油灯火光成为我们的前导。小小的火光在灰蒙蒙的玻璃灯罩中摇晃着,柔和的光忽明忽灭。爬在地面与石壁上的三人浅薄影子与黑暗交合,坚硬的脚步声在楼梯中忽上忽下地回响着。
我有时用手中的短棒敲打墙壁,如果石壁内有洞穴或是秘密房间,听声音便能判断。
我们绕了好几圈楼梯,从途中的一扇铁门前往五楼的瞭望台。罗兰德律师的日记曾记述,当事件闹得沸腾时,这扇铁门被铅封住,根本打不开。将他遗漏的事和我们经验过的现实一比较,发现确实有几项差异,其中一点就是此。
“五楼这层——瞭望台——的花板比其他四层楼都来的低。”兰子边走边说。
如她所言,伸手便可以轻松摸到天花板。
走在前面的我回过头,“雷瑟的口述记录中也有提到(德国篇:四八二页)。这就是银狼城与青狼城的构造一模一样的证据。”
从东边较短的走廊转往中间那条走廊时,有扇铁门挡着,从那里可以看到前面的瞭望台内部。因为没有上锁,一推开门便能看到稍微前面一点的地方又有扇铁门。
我慑服于坚牢的石壁通道,一边悄声嘀咕,“罗兰德律师的日记中提到没有任何人进入青狼城的瞭望台;而雷瑟的口述记录则是住在银狼城的宾客们全都被逼到这里,只有雷瑟在最后才稍微看到里面的模样。”
“这个瞭望台还真坚固。”兰子的手摸着石壁,她似乎很享受这股冰冷感。
女佣依旧默默地往前走。不同于楼梯,露出的石墙十分冰冷。不知不觉已走到走廊尽头,不过,我们并不惊讶,因为若这里和银狼城的构造是一模一样的话,那面石墙应该设有像是秤砣般、可移动的机关才是。
女佣操作隐藏在石墙里的开关,沉重的石门霎时发出咕隆、咕隆的声响,开始慢慢移动,地板也微微摇晃,脚底可感觉一股微微的震动。
“我最喜欢这种秘门了。一想到里面不知藏着什么东西,就觉得好兴奋!”兰子眼睛闪闪发光。我实在无法像她这么乐观,“我想起之前——圣奥斯拉修道院事件——你差点死掉。一想到此,就无法说出什么乐观的话。”
兰子抬起线条优美的下巴,“过去的事已过去。我想起巴斯卡(译注:巴斯卡,Blaise Pascal,一六二三 ̄一六六二年,法国哲学家、数学家和物理学家。)的《瞑想录》里的一句话:‘讨厌活在过往回忆。’不过,比起这句话,我更喜欢米德(译注:米德,Margaret Mead,一九〇一?一九七八年,美国人类学家,文化心理学派代表人物。)所说的‘现在就是未来’这句话,并将此奉为信条。”
“这里不是美国。挖掘被埋没的过去也是侦探的工作之一吧?”
“埋葬不好的过去,创造美好未来才是侦探的工作。”
石墙门完全开启。我们走进去,在瞭望台里不停来回走动。可是一点儿也感觉不出最近有人曾住在这里,里面只有一些破旧、坏损、或是已近腐朽的家具,整间瞭望台就像仓库。
兰子在最后一间房间问女佣:“你的主人没用过瞭望台吗?”
一脸晦暗的女佣回答:“是的。不过,有时会命令我们打扫一下。”
兰子到处走走看看,发现几件值得往意的东西。虽然我搞不懂她到底在做什么,不过看来应该是在进行非常重要的程序。其中一样东西是胡桃木制、四方有造型装饰的箱子。打开正面的两扇门,里面刻着五排横向、像蠕动的蛇般的奇妙文字。
“这是什么图像啊?”我问。
兰子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然后抬头,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这并非是什么可疑东西,就算放在这里也没什么好奇怪。”
另一项发现则是在走出瞭望台时。当我们走到离出口还有段路的走廊时,兰子在会动的石墙前突然发出惊呼,停下脚步。
“黎人,拿灯过来!”她说,并弯身将脸凑近,用右手开始抚摸粗糙的石墙。石墙表面有块很大的板子,里面——我们现在站的这边——用灰泥固定着十六片瓷砖样的石板,表面不但覆着尘埃,还长了斑,灰泥沟里积着黑霉。
我向女佣借灯,照亮墙面,只见兰子自言自语,“从外面看不到会动的石墙里侧,这里不就是最好的隐密处吗?”
“什么?”
“不觉得这东西看起来像个记号吗?”兰子指着正中央的四片瓷砖。
我仔细瞧着,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只是看到每片瓷砖各有一道长约两公分,像是反方向L字形的刮痕,其中有两片的左边还有一小点痕迹。
“记号?那只是石墙表面有缺损吧?”我反问。
“若不是的话,也可以说是雕刻家的恶作剧。”
“嗯,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重不重要啊只是我想找寻的其中一项东西吧!”兰子回答的很暧昧。
我放弃揣测她话中的含意,将灯还给女佣,然后表示我们要离开,请她打开石墙门。
出了瞭望台,我们走东边的楼梯来到四楼。城堡东西两端的楼梯在城塔与城墙塔之间,构造采中折设计(原文为中折れ打阶段,译为中折楼梯,样式类似L型楼梯。),从一道楼梯到另一道楼梯的平台呈一百八十度转向。
与其他楼梯不同,我们现在所站的楼梯平台没有壁毯,反而装饰着金属制、像是扣环似的珠宝饰品,这应该和雷瑟口述记录提到的与一样的。这么说来,银狼城和青狼城就连装饰品的摆置也类似。
兰子不知为何又突然停下脚步,注视着煤油灯照射下的金属物品,“黎人,你觉得这是什么?”
兰子向女佣借灯来照亮那物品。金属物的表面非常生锈,反射出迟钝的光泽。它长约三十公分左右,呈方形,制作精致,不过左右突出,形状怪异,而且表面还有几个像孔的东西,看来之前似乎镶着宝石。
“不晓得。是俄罗斯制的古扣环吗?说是金属牌子好像太大了点。”
“要是扣环的话,肯定是给巨人使用的。”
兰子归还油灯,将那东西从石墙上拆下。我以为她可能是想拿在手上仔细端详一番,结果不然,她居然对装饰着珠宝饰品的后方墙面十分感兴趣。
“还是不行,看来是我误会了。”兰子将那东西摆回原位。石墙上钉着两个钉子,应该是用来挂那东西。
“误会什么?”我不解地问。
“只是觉得这里不是挂壁毯,应是挂能隐藏住后面的东西的坚硬物品。那到底是什么”
“笨啊!壁毯不是大多了吗?”
“可是这东西比较重啊!也许是因为它的重量才用这藏东西啊!”兰子很自然地脱口而出,然后向站在一旁的女佣表明准备下楼。当然,我依旧为她那飞快的思考力和跳跃式发想感到困惑不已。
猜想赫鲁兹秘书他们居住在四楼的房间,于是我提醒兰子,是否该取得对方许可再进去调查比较好。可是她才不理会,迳向一旁女佣探问,“有空房间吗?”
刹时,女佣以狐疑的眼神看着她,礼貌地说:“前面两间房间没人使用。”
“麻烦你带我们进去看看吧!”兰子满意地微笑,毫不客气地进入位于北边的房间,女佣则站在走廊并未跟来。
房内几乎一片昏暗,外面的光线微微从细如丝线般的百叶窗窗框射入。兰子卸下金属窗锁,将百叶窗整个打开。
新鲜的空气和明亮的光线流进房内。等眼睛习惯后,我们定睛瞧着房内。房内的装潢——甚至连壁纸也是——非常漂亮。兰子首先勘查床等家具、窗户位置与大小。、暖炉摆置;也探头窥看暖炉,就连炭灰都不放过。
最令兰子注意的是窗户。这房间位于走廊北侧,因此窗户是面向溪谷。窗户的四边大小约有五十公分,虽然连木制百叶窗也擦上油漆,但因风霜长期的侵袭,已有些腐朽。此外,还有四根铁棒以约十公分的间隔穿过窗子。
“从这里可以清楚看见银狼城。”兰子将脸凑近窗户,远眺正面对岸的古城。不过因为外壁厚实,加上铁棒的关系,几乎看不到其他景色。
“好像牢房的小窗。”我有感而发地说。
“也看看南侧房间吧!”兰子说。
我们穿过呆立在一旁的女佣面前,进入另一间房间。有着与生俱来的侦探能力的兰子似乎乐在其中。
这房间几乎没有可以称为窗户的设计,只有面向中庭的那面石壁的最上方有个类似气窗的开口。据惨死于银狼城的费拉古德教授的解释,这是枪眼——由这里发射弓箭攻击侵入中庭的敌人——的一种,但我觉得高度未免有些诡异。
因为要调查房内,光靠挂在走廊门旁那盏煤油灯的光线实在不太够。于是我步出走廊,向女佣借油灯。
我取下镶嵌在窗户上的木盖,地上出现十字形的白光。
“好像基于某种理由,将原本的大窗户盖起来。”兰子双手交臂,若有所思地说。
我们在到三楼前改变心意,决定先到别的城塔。城墙塔展望室没有任何可疑之处,窗外的光景当然也和之前所看到的一模一样。
回到前往瞭望台的楼梯,往西拐后便来到三楼。兰子每每经过楼梯平台时,便会瞧一瞧装饰在平台的壁毯的后面。因为壁毯已很老旧,一掀开尘埃就会漫天飞舞,明明应该要小心掀开才是,但不知为何,兰子的动作却十分粗鲁。
“找到了!”她突然发出一小声欢呼,“你不觉得在哪里也看过这东西吗?”
她命令女佣将灯靠近。我想像那到底是什么。火光映照出的东西是部分石壁,凑近一瞧,才知是以灰泥固定,表面已有些粗糙、暗灰的长形石头。
兰子抚摸着石头表面,并指着比她脸还高一点之处,“你看,这里刻着文字呢!一如我所想的。城里的壁毯和画作,并非只是单纯的装饰,而是为了隐藏这样的文字与记号。一般来说,挂壁毯可能是为了加强保暖功能,但楼梯和走廊应该不必要吧!所以我推测一定有其他用途。”
我点点头。虽然墙上因满布霉菌与脏污导致看不清,不过上面确实雕刻着短短两行,像是崩解的α与β符号。像音符似的神秘记号有一部分看起来很像美索不达米亚的楔形文字。
兰子一脸得意的笑,“黎人,这可不是纪元前三千年以前苏美人写在黏土板上的文字。这座城堡可没那么古老。”
我又被识破,惨遭挖苦。
“重要的是,究竟是谁,以及为何要用壁毯将这些东西隐藏?从以前就藏起来了吗?”
“还没确认其他地方,因而还无法断言。不过应该不是最近才藏起来的吧?”我再次看着石壁上的痕迹,“到底写些什么?”
“既非拉丁语,也不是古希腊文。但可以确定应与波斯语有关。此外采横写模式与分行书写,这是属于欧语文字体系。”
我瞄了兰子一眼,她似乎非常满足,说不定她已经破解这些文字的意义。
“修培亚先生应该看得懂吧?”我问。
可是兰子却佯装没听到,只是用指尖抚摸那些雕刻,看来她似乎不太想透露这东西的象征意义。
“能推测出是谁雕刻的吗?”
兰子终于看向我,放下掀起来的壁毯,“依雕刻处的石头磨损程度,看得出年代已相当久远,所以可以猜想是当初筑这座城堡的人,也就是最先住在这里的人们所刻的吧。也许其他地方还能发现什么,我们再搜查看看。”
一到三楼,兰子和我从走廊的这一边走到另一边,同时并注意每扇门扉。引起她注意的是钉在每扇门上的铜牌。依雷瑟的口述记录,暗红色铜牌上面除了也刻着一些从未看过的奇妙记号或文字,而且每个形状都不一样(德国篇:二三一页)。不过,也有看起来像是小孩涂鸦的歪斜雕刻。
“我觉得很像西洋占星术天宫图上的记号。譬如,5号房的记号看起来像是6与9的组合,很像巨蟹宫;2号房则是上、下两条波线记号,这像水瓶宫,9号房上的帽子反戴形状则像是金牛宫。”我说。
兰子暧昧地点头,“是啊,乍见时,的确有此感觉,但我想其实不然。占星术所用的记号分别表示基本星座的黄道十二宫,与表示守护星的七种记号。但这里只有十扇门,就数目而言不符。因为少了双鱼宫和狮子宫的记号,房号与黄道十二宫的顺序也不一样”
兰子仔细端详着这些记号,像领悟什么似地点头,然后要我将这些记号全部抄下。
要进行占星时,必须要有称为“命运图”的天球图。从第一宫到第十二宫,每一个都对应着基本星座。自古以来,守护星只包含太阳与月亮的七星,近来人类历史才发现比土星更外围的小行星。
我在抄下这些记号时,突然发现一件事,“铜牌已经生铜锈了,可是钉在门上的小钉子却是新的。”
“还记得费拉古德教授的话吧?买下这座城堡的新主人在两、三年前曾改建过,那时便将所有腐朽的钉子全都替换成新的。”
但当时的兰子完全没留意到这点。
3
我们又再次调查自己的房间,果然还是没发现任何曾是凶案现场的蛛丝马迹。距那事件发生至今已将近一年,因此若凶手已拭去痕迹,一点也不奇怪。
我和兰子的房间摆设一模一样。房内除了有暖炉外,还有简单的木床、小书桌、小柜子和小衣柜。墙壁下半部为樫材嵌板,上半部则贴着深绿色壁纸。暖炉对面,也就是床上方,挂着宗教图案的壁毯。
我拿着烛台仔细搜查一遍积着尘埃的床铺下面,兰子则取下壁毯勘查。虽然无法看到壁纸后的墙面,但至少壁毯后面并未隐藏东西。
“看来行不通。什么东西也没有。这么说,我们现在待的这座城堡不是犯罪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