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人狼城-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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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柄敲打石墙表面,确认有没有会动的石头,但这种行为打一开始就是白费力气。他回到我们身边,眼睛燃烧愤怒的火焰,铁青着脸怒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无法回答。我靠着古斯塔夫的肩膀,头很晕,喉咙和身体其他地方的伤也相当痛。
“那家伙消失了!”萨鲁蒙全身充满怒气与不甘,大吼,“又被他逃走了!可恶的家伙,到底躲在哪里?”
这是魔法!那家伙要不就是在空气中消失,要不就是穿过走廊厚重的墙壁,逃去别的地方。在众目睽睽之下逃离——我们再次被人狼恶魔般的力量打败!
楼梯旁这条东侧走廊,大约只有两公尺宽,长度则不到二十公尺,一眼就能看到尽头。天花板很低,而且是一直线,没有能藏身的地方。萨鲁蒙当时位在走廊北侧,而谬拉与古斯塔夫则是从位在南侧的楼梯口下来。走廊的尽头是一道被铅封住的铁门。
另一方面,我就在与这条走廊呈直角的中央走廊上。也就是说,杀人犯在二个完全封闭的空间里,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那家伙可以自由隐形吗?
我感到一阵茫然,脑袋一片空白。
“罗兰德。你是说,攻击你的人在这条走廊突然消失?”谬拉的语气带点愤怒与半信半疑。
“只有这个可能!”我口沬横飞地说。
“怎么可能!你自己看看!这条走廊是一直线,而我们与萨鲁蒙又在走廊两端,不是吗?如果凶手被你追到这里来,不就等于瓮中之鳖?”
“我说的都是事实!”我心想,会不会是墙壁、地板或天花板上有类似暗门的机关。当然,之后我们实际调查发现,那发霉脏污的墙上根本没有什么暗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谬拉以责骂的口气说。
“我在检查酒窖时遭到攻击。后来又有别人进来,所以袭击我的人就慌慌张张地逃走了。如果当时没有那个人,我现在早就死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后回答。
“酒窖前有一间置物室,凶手会不会跑进那里?你当时受了很大的惊吓,或许是你看错了。”
“不是的!”
“——糟了!”谬拉突然惊讶地大喊,“糟了!摩斯呢?”
“摩斯先生?”
“对啊!他说想喝酒提提神,所以早我们一步下来地下室。我们担心他一个人会有危险,所以才跟在他后面下来。”
“那——”我哑口无言。
所有人都因恐惧而脸色发白。我们急忙折回酒窖,但当我们抵达走廊转角时
“——等等!”谬拉伸手挡住大家,“这里的尽头是铁门,右手边是仓库,对吧?”
“没错。”萨鲁蒙低声回答,“我就是在仓库里找灯油的。”
“我不是怀疑你,只是如果罗兰德所言属实,那么凶手可能躲藏的地方就是那间房间了。让我看一下!”
谬拉将萨鲁蒙推开,打开楼梯后方那间仓库的门。这间仓库也很小,旧油灯与烛台整齐地放在架子上,照明用的蜡烛与灯油也都放在里面。
“这里连一只小猫都没办法藏吧!”萨鲁蒙愤怒地说,“好了,走吧!”
我们回头往酒窖飞奔而去——我们最担心的情况成真了。
酒窖里的东西因刚才的打斗而散落一地。酒架倒在墙上,数不清的葡萄酒瓶掉落在地,四处都是碎片,酒瓶里的液体溢满一地——
摩斯仰躺在门口,头部朝着东侧,身体呈大字形,眼睛瞪着天花板,早已气绝多时。他的头部左边凹陷,额头破裂,溅出的鲜血将他的脸完全染红。血液蓄积在他的眼窝,下方则是突出一半的眼珠。他身旁有一支绿色酒瓶,瓶底还沾黏了血液与他的头发。这就是凶器。
我的双脚不停颤抖,一阵令人不适的感觉涌上喉咙,让我想吐。我的线无法离开摩斯的脸
一动也不动。他已经完全不会动,也不会笑了。他没有呼吸他是代我而死的。原本死的应该是我他是为了救我才代我死的!怎么会这样?这就是死亡吗这就是所谓的死亡吗?太过分了!为什么他非死不可?神啊!这太残酷了!我的眼睛流下温热的泪珠,思绪则被冻结。
谬拉开始替他祈祷。
2
我们回到二楼的宴会厅。阿诺替我检查伤势。他给我一些阿斯匹林之类的药丸,让我配着葡萄酒吃下去。在这期间,萨鲁蒙去换衣服,顺便帮我拿一套新衣服过来。我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的了,同时也被葡萄酒浸湿。我强忍痛楚,勉强换好衣服。然而,我的心还是麻痹的。摩斯的死,令我哀恸至极,再也无法思考。
目前发生的惨剧已有三件。地下室单人牢房里那具身份不明的无头尸体;同样地,首级与双手都被切断的亚兰·卢希安;惨遭某人杀害的约翰尼斯·摩斯!在短短的一、两天内,就有这么多人的生命被夺走,而且夏利斯夫人的行踪目前依旧成谜。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完全一头雾水!
这座古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有什么魔鬼,在这座古城里徘徊吗?难道有什么会夺人性命、喜好鲜血的可怕怪物在这里游荡?
难道这座城里栖息某种人类无法理解的神秘鬼怪?
这所有的惨剧都是出自人狼之手吗?
就算这些都是人狼干的好事,他又是为了什么要进行如此可怕的杀戮?难道只因为他渴求鲜血与人类的灵魂?而且那家伙还执意要置我于死!
单人牢房里的尸体与那血肉模糊的痕迹,为什么会突然不见?
卢希安的尸体,为什么会在一间上锁的双重密室里?
在那条无路可逃的走廊凭空消失的凶手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这些令人费解的谜团到底是什么?
要怎么样才能把这些不可能全都化为可能呢?
我不知道。我完全不懂,甚至无法想像。这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办到的事。没错!这正是超越人类智慧的人狼所拥有的神秘力量。
这是一场恶梦!这正是所谓的恶梦!这是幻觉!可怕的幻影!我一定是被人狼施了什么妖术。
一开始人狼究竟是附在谁的身上?
谬拉?阿诺?兰斯曼?施莱谢尔伯爵?古斯塔夫?还是已死的卢希安?或是摩斯就连萨鲁蒙和我,也可能是人狼。
这全是谎言不!
啊!要怎么样才能脱离这个地狱?要怎么样才能破除这个诅咒?要怎么样才能逃开这个恶魔的巢窟?要怎么样才能活着离开这里?我到底能做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该来这里的。
萝丝!我该听你的忠告的。你果然没有说错。
在泥淖里的我们,愈是挣扎,就陷得愈深。笼罩这座古城的诅咒就像毒蜘蛛的网,我们正逐渐被它缠绕
“罗兰德。”
谁的声音。
“罗兰德。”
我睁开眼睛。我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抬起头来。阿诺满脸担心地望着我。
“脖子的绷带还好吧?会不会太紧?”
“不、不会。没关系。不会不舒服。”我用手摸摸脖子说。
“皮肤上的瘀血很严重,幸好骨头没什么问题。气管也没受损。”
“我知道了。谢谢你。”我对着正在收拾手提包的他道谢。
室内弥漫着沉重而悲苦的气氛。我看了看时钟,已经快晚上六点了。由于发生太多事,我对时间的感觉也变迟钝了。现在应该是吃晚餐的时间,却没有人提起。
“看来大家都到齐了。”
带着沉重表情抽着雪茄的施莱谢尔伯爵,转头往东侧的门望去。就在同一时间,耳边传来了脚步声,三名男子带着疲惫的神情走了进来。那是萨鲁蒙、谬拉以及古斯塔夫。
“怎么样?”我迫不及待地问。
谬拉与萨鲁蒙在各自的位子上坐下。古斯塔夫去查看暖炉的炉火。回答我的是谬拉。
“东侧走廊没有异状。地板、墙壁和天花板,都是坚硬的石头堆砌而成的,没有秘密通道或暗门。楼梯和位在两侧的两间仓库也都没有可疑之处。我们仔细检查过墙壁,完全没有收获。当然,尽头的铁门和置物室也没问题。”
“也就是说。”萨鲁蒙一边翻找他的香烟,一边说,“你和我遇到的,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不,应该说是恶魔的魔术。先攻击你、然后杀害摩斯的凶手,好像真的在一瞬间就融化在这座古城阴沉的空气中。”
这番话并不能带给我什么安慰,事情依然无法解决。
“你们怎么处理摩斯先生的尸体?”
“我们把他的尸体和卢希安的尸体,一起放在兰斯曼隔壁的另一间单人牢房里。”
“可是,在警方来进行鉴识之前,不是——”
“不。再这样下去,不知道凶手还会怎么样蹂躏尸体。所以还是先处理掉比较好。”
“还有什么其他的发现吗?”
“观察摩斯的尸体后,我发现凶手的几个特征。第一,他是被极大的力气殴打致死的,所以凶手很可能是男性。还有,他的伤口主要集中在左头部和脸部,所以凶手应该是右撇子。”
根据我以前受的伤也可以推敲出同样的事实。只是如果人狼不断地更换宿主,那么这个发现就没什么意义。
“找到夏利斯夫人了吗?”
“我们查遍地下室所有房间,都没找到她。”
“兰斯曼的状况呢?”
“他是醒着的。我告诉他摩斯的死讯后,他还发抖呢!真是个没用的家伙。”
“他被锁在单人牢房里,所以不可能是杀害摩斯的凶手吧!”
“是啊!”萨鲁蒙明显对这个事实相当不满。
“听说那起事件发生时,阿诺先生、施莱谢尔伯爵和女佣克劳蒂德都在这个房间里。”我往施莱谢尔伯爵的方向望去。
伯爵像个旁观者,静静地看着我们。
“所以呢?又怎么样?”萨鲁蒙咬牙切齿地说,“当时我和你在地下室,谬拉和古斯塔夫则是一起从西侧的楼梯下来。这些我都知道。”
“我在厘清这起事件。”我的语气也含有怒意,“已经出现了一名牺牲者,我也差点送命!”
“你说攻击你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那么伯爵夫人、女佣和莱因哈特就能先剔除在外。”
“是的。”
“想杀你的人到底有什么特征?一下子说是矮子,一下子又说是像熊一样高大的人。说对方的力气很大,却又是个一百岁以上的老人?这要叫我怎么相信?”萨鲁蒙激动地说。牺牲者接连不断地出现已让他丧失足够的自制力。
“凶手不在我们之中。一定是一个我们所不知道的第三者!那家伙躲在这座主堡里,虎视眈眈地想要杀害我们!”我的情绪也和他一样激动。
“这我知道!”
“别吵了。”谬拉插了进来,“要你们冷静下来可能很难,不过你们应该要尽量保持镇定。”
“知道了。”萨鲁蒙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
“罗兰德。”谬拉看来相当难以启齿,“你当时被凶手勒住了脖子,所以意识并不清楚,判断力可能也不是很够。你有没有可能看错凶手逃走的方向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觉得很生气,挑衅地反问。
“总而言之。凶手从酒窖逃走之后,会不会并非顺着中央走廊往东侧走廊逃走,而是往西侧的厨房或拷问室那边逃走呢?如果是这样,我们和萨鲁蒙没碰到凶手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请不要开玩笑。我总不可能把左右搞混吧!又不是镜子里的影像!”
“当然。我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才问一下。”谬拉委婉地说。
我们之间流动着不愉快的气氛。
“呃我可以说句话吗?”阿诺突然出声。
“什么?”谬拉回头问。
“人类眼睛看到的影像,在脑中其实是上下颠倒的。应该说,眼睛传来的画面,原本就是上下颠倒,经过大脑处理后,才将它反转过来,让我们能够理解。罗兰德突然遭到凶手攻击,头部撞到墙壁或地板。因此可能会产生暂时性的脑震荡或其他障碍。也就是说,他眼睛看到的东西,有可能被大脑认知成左右相反。”
“这是有医学根据的吗?”
“是的这个我以前有听过类似的病例”
“你怎么说,罗兰德?”谬拉问。
“这个”我也不知该如何判断。
“各位,差不多该让女佣们准备晚餐了。”施莱谢尔伯爵轻轻干咳了几声,建议道,“虽然这种状况下,各位可能没什么食欲,但我认为,就是在这种时候,才应该要让胃里有点东西。”
“我赞成。”谬拉立刻点头。
施莱谢尔伯爵转头告诉古斯塔夫刚才的决定。这名忠实的仆人随即离开宴会厅,到地下室保护准备餐点的女佣。
“对了,针对现在的状况,您有什么对策吗?”伯爵拿出雪茄请谬拉抽,沉静地问。
“总之,第一要务就是想办法让大家离开这座城。”谬拉用牙齿咬断雪茄头说,“一直待在这里可能会正中凶手下怀。如果那家伙真的想夺走我们所有人的性命,我们根本就无路可逃。”
“有什么具体的方法?”
“‘狼穴’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走城门是不可能的,如果要从城门离开,至少必须破坏两道铁门。但地下室的铁门只有一道,而且又是以原本的洞穴为基础,再以石头堆砌出来的通道,应该比城内的墙壁容易破坏。”
“原来如此。”
“萨鲁蒙,”谬拉看着他说,“就如今天早上决定的,我们分组轮班撬开‘狼穴’的铁门吧!”
“好,就这么办。”原本深深靠在椅背上的萨鲁蒙挺直身子说,“不过,人手不足是个问题。现在少了摩斯,罗兰德可能也没办法帮忙。”
“我可以!”我说。
“不要逞强了,罗兰德。你今天就好好休息。我们和凶手的战争,现在才刚开始。你要先养足体力才行。”萨鲁蒙的语气竟意外地温和。
“是啊!罗兰德律师。”伯爵一脸严肃道,“我必须郑重向您道歉。我一开始就应该听您的忠告,这样我不但不会失去亚兰,您的同伴也不会遭遇到这些灾难了。真的非常抱歉。”
“没关系。事到如今,一直感叹过去也无济于事。”虽然这么说,我的内心其实有点不满。
“罗兰德。”谬拉说教似地说,“我能理解你的愤怒,但你现在必须忍下来。”
“我知道了。”
“萨鲁蒙,你先找个人跟你去‘狼穴’。两个小时后再换班——能向你借一下人吗,伯爵?”
“没问题。有什么亊,请尽量交代古斯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