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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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安子祥起身喊着。
安奶奶望着安子祥说:“真巧啊,你也在这儿?”然后转向丁爱莲说:“这不,我把衣裳送来了。你来看看,孩子。”
“安奶奶好。”何乐喊着。安奶奶抚着她的头说:“乖孩子,来,看看你安奶奶的手艺。”说着,就展开那件白色的连衣裙,那被剪破的两个地方,各绣了一朵粉红色的荷花,使整个衣裙雅丽活泼起来,好象原板就是这样的。何乐的脸上漾起了甜甜的笑容,无限感慨地说:“奶奶,您真是有办法啊,这比原来的还要好看。”
“嗨,奶奶我老眼昏花的,大不如以前啊。”
丁爱莲戳着何乐的额头说:“都是你这个害人精害的,害得今天安奶奶和安总……”
安奶奶拥着何乐连连说:“嗯,好孩子,这是个好孩子。”说着把何乐牵到安子祥面前说:“你看看,你好好看看,这么好的一个好孩子,这模样,这灵气,嗯?”
安子祥连连点头说:“这模样,这灵气,是,是一个好孩子。啊,妈,我们走吧。”
“哟,走什么走,我连茶也没倒的。都是这个害人精,害得我手忙脚乱的。”
安奶奶拉着丁爱莲的手说:“别忙乎了,咱们说说话。小丁啊,做父母的都是上人,上人呢。就是待人。孩子嘛,慢慢地待大了,就好了。乐乐这孩子啊,人见人爱的,你可要好好地待她啊,说不定啊,你会享她的福的。”
“是的是的,我会的。您们好走啊,谢谢您们啊。”丁爱莲说着就送他们出门了。可是安奶奶却又回过身来,牵着何乐的手依依不舍地嘘了一口气,叮嘱她说:“孩子啊,你可要好好地照顾自己,嗯?”
何乐感激地点点头说:“安伯伯再见,安奶奶再见!”
刚转过身来,丁爱莲倚在门口,讽言讽语地说:“你有本事得很啊,你还搬你爸爸的领导来压我,你说,你在别人面前说了我多少坏话?你说!”
何乐不理她,低着头走进自己的房间。丁爱莲跟了进去说:“不然,别人会这么帮你,为你讲话,为你花钱。你知道那博达宾馆一天要多少钱吗?那钱怎么还?还不是扣你爸的工资。你这个花钱炉!越没有钱,你就越想法花钱。你这个灾星!”丁爱莲拉着她的手膀直摇。
“放开我。那钱我自己还。我已经跟安伯伯说好了,以后赚了钱连本带利一起还。”
“哟,一口一个安伯伯安伯伯的,他是你爹啊?看你们那神情,活象一家人一样。”
第十四章 凝云迷雾
一出何家,安子祥就看到母亲是那么的焦虑与不安,并且还在自己脸上搜寻着什么,时不时地欲言又止的神情。他微笑着说:“妈,今天我接你喝个下午茶,怎么样?”
“喝是想喝,那如果这茶太苦了,怎么办?”
安子祥笑笑地问:“那如果是先苦后甜呢?”
“唉,孩子啊,我年龄大了,从苦到甜,这中间的过程,我怕是受不了啊。”
“妈,有我呢,您就享受甜吧。”
“有你,你怎么发现了问题,还按兵不动呢?”安奶奶终于忍不住地摊牌了。
“妈,进去吧。”安子祥把安奶奶扶进茶坊。坐定之后说:“这事啊,看来妈比我知道得还早,我是前几天才偶尔遇见的。见了那孩子之后啊,人象得了病一样,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明摆着这么象的事情,就是无从下手。这不,北京的事我起了个头,就交给了他们,就匆匆地赶回来了。妈,你也真的觉得象吗?”
“象,岂止是象,简直跟林佳就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你们总不是不喜欢我说安雯不是我们家的孩子吗,你看看,我的感觉多么对啊!这孩子才真的是我们家的,难道不是吗?你还犹豫什么?我找着了我的孙女,你可要赶快点啊。”
安子祥叹了一口气说:“这问题呢,想快也快不了啊。您看看,我感觉到,丁爱莲这人就是个难题。何国海呢,也不晓得他知情还是不知情。”
安奶奶:“那倒也是。林佳呢,她在这当中是个什么角色?”
“妈,您对她也有怀疑?”
“我现在对什么人都有怀疑,我要我的孙女。我看到她在别人家里受罪的样子,我心痛啊。”
其实,安子祥更痛苦,他是多么地喜爱那孩子啊,她的超凡脱俗,她的超群绝伦让他就是想保护她,哪怕她不是他的女儿。何况她又那么象林佳。他现在是在无可奈何的疑虑中煎熬着。他从感情的思虑中争脱出来,理智地分析着说:“妈,林佳呢,您是一直都信任她的,很赞赏她的人品的。何国海呢,这人很坦荡,他非常喜欢何乐,并且以这孩子为乐,为骄傲。丁爱莲就不一样了,她打、她骂、不给钱,不给饭吃也是经常的。”
“啊?”安奶奶惊愕得张大了嘴说:“那还了得,那不是虐待吗?”
安子祥:“嗯,就是虐待了,又有什么办法呢?”
“唉,这孩子可怜啊!在学校里,安雯也欺侮她。”
“啊?妈,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呀,自从见了她之后,就心里不安,通过何国珍问到她学校,竟是跟安雯一个班,还都坐第一排。前不久,安雯还把她捆在树上,让她昏过去了,送医院急救才好过来。我跟老师说,这钱我们家出,老师说何国海坚持不要。
“啊?还有这样的事。妈,在没弄清情况之前,我们对这两个孩子都要保护好,对林佳和何国海也不能有伤害。目前啊,只是觉得象,象极了,可是没线索,更没有证据。”
“那,做一个亲子鉴定也不能啊?”安奶奶急着问。
“能。”安子祥安慰她说:“这一步肯定要走。但是我想问问您,林佳生孩子时,您一直在那儿照顾的,这中间有没有什么差错呢?”
安奶奶皱着眉头想了想说:“这问题啊,我也想过,但,但……”
安子祥笑了笑说:“别急,别急,有的是时间,总会搞清楚的。您老也得想开一些,孩子嘛,安雯也好,何乐也好,都一样,对吧?”
“那可不一样啊!谁家的孩子培养得好,谁家的日子就过得安稳、太平。你看看,这两孩子一样吗?相差太远了啊。”安奶奶说着起身走出了茶坊。
母子俩一进家门,就听到安雯在房间里又哭又闹的:“呜呜呜,我凭什么输给她,我的家庭,我的才能……呜呜呜,没有她,许川就是跟我好……”
林佳轻言细语地劝解着:“这种事情,是谁也勉强不来的。就是结了婚,还有离婚的哩。再说,优秀的男孩儿多的是,你为什么就要认定这个许川呢?”
“呜呜,许川就是最优秀最完美的,没有他,我活着没有意思……”
听到这里,安子祥大声说:“林佳,饭做好了吗?做好了,快吃,吃完了,去把那个许川用绳子捆了来!嗯,什么时候了,不复习功课备考。你被保送了,也要考好啊。不然,那不是保送的一个次品。真不知道你妈怎么跟你弄了个保送的,看来,这真是害了你。小小年龄就为爱哭得死去活来的,这未免也太超前了吧,不是不提倡早恋吗?”
安雯理直气壮地说:“那是老观念,不然,好的男孩都被别人抢光了。”
安子祥哼了一声说:“那是的,该晓得许川一出生就把他抱回来的,要抢嘛,就还抢早一些。那多稳当啊。”
安奶奶坐在沙发上,摇着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安子祥给她倒了一杯水,安慰她说:“妈,别往心里去,现在的孩子,就是这样的。”
安奶奶不同意地脱口而出:“别人何乐也是这样的?!”
“嘘——”安子祥马上提醒着,安奶奶忙闭了嘴。
林佳一边端饭菜出来一边对安奶奶说:“妈,我回来晚了,做了两个菜,又叫两个菜。爷爷也来了,在房里休息哩。”忙又喊:“爸,吃饭了啊。接着又把安雯劝到洗漱间去,自已才坐下来。
所有的人都等着安雯,只见她慢腾腾地走来,低着头,任何人都不喊,拿起筷子就吃。安奶奶不满意地瞧着她。她吃了一口,马上说:“哼,又是豆腐。又不搞麻辣的,一点都不好吃。”
“吃别的菜吧,别叫嚷叫嚷的。”林佳制止着。
“本来嘛,这白菜也是憋死寡淡的。”安雯嘟着嘴用筷子在碗里挑来挑去的。
安奶奶忍不住地说:“雯雯,你也太过份了,除了这两个菜之外,其它的菜不是辣的就是咸的。我知道,这两个菜是你妈特地为我们做的,我们每一次来,你都有意见。”
“说说也不行吗?”安雯不耐烦地说。
“雯雯,好好讲话。”安子祥严肃地说。
“我怎么讲话都行,这是在我家里,亏你还是一个堂堂的安总……”
安奶奶气得把筷子重重地一拍说:“越来越不象话了!这不是我家的我家,我不是安总,但我是管安总的。十个安总也得听我的话。我说一个”滚“字,你们就得搬家。”老奶奶停了一下,望着安子祥喊:“安子祥!”
“有!”安子祥连忙立正着答应。
老奶奶发火了,她站起来指着安子祥说:“你身为国家干部,受党的培养几十年,在生活上,思想上,把你的孩子娇宠得这样不可收拾。你知不知道,中国几千年的文明史是,一声霹雳震乾坤,专打凡夫不敬亲……”
“知道的,妈,您可别生气啊。”安子祥担心地扶着她说。
安雯气呼呼地把筷子一丢就走。安奶奶手直发颤,她摇晃着身体,把桌子一掀,桌面立刻倾斜了,安子祥一边按住桌子,一边说:“妈,您说往哪掀,我就往哪掀。”
爷爷说:“别掀了,我肚子饿了,大家都坐下来吃吧。”
话没说完,安奶奶眼睛一闭,晕了过去。幸亏安子祥一直扶着她,才没倒下去。安子祥忙喊:“林佳,快拿药来!”安雯很快地跑进了自己房里。
安奶奶吃了药之后,平和了许多,她坚持着要站起来,然后说:“走,老头子,我们明天再来。”又对林佳说:“明天多弄几个我们吃的菜。”
“是的,妈,好好走,慢慢地走。子祥,快用车去送。”
安子祥把父母亲送回了家,安抚了之后,回到家里,望着满桌的饭菜,默默地抽着烟。他心里担忧着安雯性格的发展状况,但更牵挂着那举步维艰,又爱莫能助的孩子。他脑海里浮现出她纯真雅致的微笑和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庞。他摁灭了烟,出门了。他三步并着二步地一口气地跑到何家那栋楼房跟前,站住了。我能进去么,进去了,又能怎么样呢,能把她带回家么?有什么理由,即使有了,她会相信么,她又愿意么?丁爱莲又会怎么样呢……“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站在她的窗子下,仰视着她。她端坐在窗前的灯光下,露出半身倩影,左手拿着书,右手拿着笔,目抵书本,那么专注,那么雅静,是多么深动的一幅神女倩影图啊!他深深地吸了口烟,在心里呼唤着:”孩子,你是我的孩子啊!你可一定要坚持下来啊!“
就在安子祥站着的不远处,也站着一个人,一个中年女人,她已围着这栋楼房转过了十几年了,但她从未看清过她。她总是在思念难忍和忏悔难受的时候就来转几圈,来看一眼,叹一口长气,擦擦眼角的泪滴才走。
林佳收拾了碗筷之后,走到安雯桌边说:“雯雯,你要是再这么闹下啊,这个家就会被搅散的。你看,爷爷奶奶被气走了,你爸也不在家里待了,没有爷爷奶奶哪有你爸呢?你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现在好了啦,这还象个家吗?”
安雯扑在林住怀里哭着说:“又不是我要闹的,是你们都不理解我。妈——”“喊妈也没用。”林佳推开她说:“十五年来,不停地给你设计前途。你自己开始也总是信誓旦旦地要如何如何,可你每一样都半途而废。你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但你还觉得这日子太平淡了,象一杯白开水。你生活在蜜罐里,还不觉得甜。不该做的事,你偏要做。你一件一件,一天一天地出格,骂人啊,打架啊,捆人啊。现在你又要谈什么恋爱,你恋就恋啊,可你要恋得翻天覆地,恋得全世界都晓得,你也不觉得丢人。看来那个什么川的不跟你谈,是别人的聪明。那个什么乐的女孩子一定比你强……”
“强什么强!你又没有见过她,怎么就知道比我强?”
“那别人为什么不喜欢你,喜欢她呢?孩子,你也大了,不能这么任性,是该反省自己的时候了。你让你周围的人都不舒服,那么,谁还会喜欢你呢?”
“不喜欢我算了,我自己喜欢自己。”
“好,你就自己喜欢自己吧,不要来烦我。我千错万错,没有比养了你这么个女儿更错!”说完含着泪回房了。
安雯震惊了,她从没有看见妈妈这么焦虑、烦恼和失望过。她紧张了:他们都厌烦我了,她感到孤立和无助。
安子祥很晚才回来,他看见林佳疲倦和郁闷地靠在沙发上,连电视也没看。他坐在她身边,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烟雾。她问:“怎么啦,又抽上了,好象有什么心思?”
安子祥摁灭了烟说:“很大很大的心思啊。”
林佳:“啊,是什么?”
安子祥:“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是为一个女孩提前回来的。”
林佳:“啊,你在电话里说过了。”
“哎——你怎么这样轻描淡写啊,我是为一个女孩,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赶回来的。”
林佳淡淡地说:“那,与我有关吗?”
安子祥:“哎,那关系太大了。”
林佳:“啊,那就是说要我恭喜你啊,对吧?”
安子祥:“对对对,就这个意思。”
林佳:“就是说,要我成全你对吧?”
安子祥:“对,我需要得到你的帮助。”
林佳站起来不理他,安子祥说:“这个女孩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你想想啊,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不相干的人,又是那么地相象呢?”
林佳还是不理他说:“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安子祥又说:“雯雯这孩子,既不象我,也不象你,连性格的反差也这么大,我就搞不懂,这是……”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