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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我是女生-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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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回去了,那就是安雯。”说到这儿,何国海对安奶奶鞠个躬说:“安奶奶,林总,对不起,这事其实与安家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们受拖累了,受惊吓了,孩子也怨枉吃了苦受了罪,只怪我太愚顿了。要我说再多的话,我也只能说,对不起。这辈子,我恐怕没有能力还这样的孽债了。”说着,他又鞠了个躬,泪水顺着他那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年的老脸流淌。
    何乐流着晶莹的泪水,痛苦地喊:“爸爸,别这样,你谁也不亏欠。您养育了我,保护了我,就是功臣,就是最大的功臣,不是吗?您看看,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有福,就是您有福啊,是不是?”
    安奶奶也忙说:“是啊,国海,这孩子说得对,你谁也不欠,你不要再难受了,你要抬头挺胸地过日子。”
    林佳也说:“何师傅,你看这孩子多懂事,我谢谢你。”
    旁观的人也说:“这孩子多聪明,几会讲话啊!”
    何国海的情绪稍微平缓了些,说:“你如果真有福,替我孝敬孝敬你的奶奶,替我感谢你的爸爸妈妈。”
    何乐坐起来握着他的手说:“嗯,那是一定的。爸,我更要感谢的是您啊,您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何国海泪水涟涟地直点头,说:“好,好,孩子,爸爸……”他松开她的手,转过身,就往外走。
    何乐震惊地立刻跳下床来抓住他,紧紧地抱着他不放,说:“爸——爸!您别走啊,您永远是我的爸爸,爸爸啊爸爸……”她感到了生离死别的悲伤,她感到了肝肠寸断的苦痛,她嚎啕大哭着。何国海这几天被这实如其来的袭击打蒙了。他迟顿了,甚至有点痴呆了,他的头是空空的,他的心是空空的。他只知道他现在抱着的,是他经营了一辈子的奇珍异宝,他不得不拱手归还给别人。这撕肝裂肺的痛苦,使他晕眩。此时此刻在他们父女俩的心中,对方就是一切。他快要坚持不住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解开何乐环抱着他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满是泪水的悲伤的脸,蓦然逃离般的奔跑出去。何乐大叫:“爸——爸!”并且往外赶着。
    林佳慌忙拉住她,顺理着针管说:“哟哟,回血了,回血了,孩子,别走了,快,快上床躺下。”
    何乐泪眼蒙胧地望着门口,望着那高大、凄凉、孤猛的背影消失了,消失了。她哭得象泪人一样,难道那平实中的关爱、平淡中的真情、贫穷中的温馨一下子都结束了吗?她哭得伤心伤意,她哭得悲痛欲绝。林佳照看着她的点滴,任她尽情地倾泄,安奶奶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直到她哭累了,没力气了,躺着不动了,安奶奶才俯在她耳边轻言细语地说:“孩子啊,你经历了这场劫难,保住了性命,多不容易啊。往后,你就是我安家的命啊!半年来,我们安家上上下下为了你,日思夜想提心吊胆。现在,只有你的快乐,才是我们的快乐啊。”
    何乐挪到安奶奶怀里,又伤心地哭着叫了一声:“爸——爸。”
    “哎——”刚进门的安子祥含着泪,开怀大笑地答应着,说:“想爸了吧,孩子,爸在这儿哩。”看到何乐衰弱疲乏的体态,悲戚伤感的神情,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后,坐到她的床沿上说:“孩子,你可不能太伤感了啊,你这样下去,爷爷奶奶怎么办,我们怎么办?你要是想念何爸爸,你随时都可以去。你要做的事还多得很,光思念还远远不够,你还得有实际行动。但首先,你得恢复健康,对吧?”
    悟性敏慧的何乐,想了想,立即平和下来。她摸着肚子不好意思地说:“安伯伯,我饿了。”
    安奶奶立即纠正说:“还叫什么安伯伯,快叫爸。”
    何乐笑着甜甜地叫了一声:“爸爸,我想吃东西了。”
    安子祥立即起身,欢声欢调地说:“那好办,你看,我都准备好了,就知道你饿得很。孩子啊,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他打开一个饭盒,何乐忙伸手去接。安奶奶忙说:“你不能动,孩子,你手疼,我来喂你吧。”
    何乐忙说:“别,别这样,奶奶,那我会吃不下去。这样吧,爸,您放在这儿,我用没受伤的一只手吃,就可以了。”吃了一口,又对安子祥微微一笑说:“嗯,好香的鸡汤啊,爸。”
    “多吃点,慢慢吃。”林佳点着头鼓励着。
    何乐笑着说:“啊,我会的,我会把自己吃成个大胖子的。”然后又说:“奶奶,爸,妈,我已经能自理了,你们都回去吧,这几天,你们都累了。再说,家里还有爷爷和安雯也需要你们啊。”
    林佳坐到她身边,抚了抚她的头发说:“多懂事的孩子啊,你越是这样,我们就越是不想走。”
    “可是,你们越是不想走,我心里就越是不安。你们别让我欠你们的太多,行不行。我以后要还不了,那怎么办?”何乐嘻笑着说。
    安子祥接着说:“呃,那还不了,也要还啊?”
    三代人都笑了。安子祥送安奶奶回去了。
    这一切,至始至终被站在窗外的一个人看在眼里,感触在心里,她就是安雯。刚才这温馨祥和的一幕,对她来说,原本是多么寻常和熟习。自己享受了十五年,可从没有象今天这样感到金贵和幸福。可是,这将永远不属于她了。她清楚地意识到,她永远地失去了这样一个品质优秀、品味高雅的家庭。“嘿嘿”她苦笑了一下,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瞬间,我就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不是了。一种欲求无能,欲投无门的辛酸与伤心,使她喉哽鼻酸,眼泪欲流。这几天以来,人们忙着,她藏着。她不和任何人讲一句话,她无话可讲。偶而遇见林佳和安子祥,她也一言不发。她也藏着自己的感情,她从内心深处来说,她也认可何乐的善良机智和勇敢,她也被她的宽容豁达所感动。她想,如是自己进了那种环境,要么,早就自暴自弃了,要么,早就完蛋了。还用得着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谋杀吗?是她替了我的生死,我能活到今天,也算是万幸。可是,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活在她的阴影之下。唉,要是一切都是原样,那是多好:要是错就错了,什么也不知道,那是多好。唉,我怎么办啊,留在这儿,名不正言不顺:回到那个不喜欢女孩子的家庭里,那多别扭。那就是死也不要去的啊。她的心隐隐作痛。平日里颐指气使,神采飞扬的自己,现在竟落到如此狼狈不堪的境地。她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悄悄地离开了这个窗子。
    天下着小雨,她仰着头,任雨点滴在嘴里打在脸上与她的泪一起滚落。她的身凉透了,心麻木了,她无目的地走到凉亭里,环抱着柱子,望着灰蒙蒙的天,在心里喊着:“老天爷啊,你别这样惩罚我啊,不给我一条活路,你就让我死吧。我不怕死,就怕苦。什么事都可以重来,唯独这感情,这亲情……呜呜呜……不能啊!以后,不任谁是我的父母,我跟他们还有这样的真情吗?”
    吊着绷带的易兰,站在远处,观看了她许久。她走到她背后,无限愧疚地说:“孩子,可别太伤心了,这都是我的错,妈妈我知道,我错得一塌糊涂。为了夺名,为了抢利,不顾一切,包括你们的命运和生命,以至害人害己。妈妈罪不可恕。孩子,回来吧,给妈妈一个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安雯掉过头来,愤恨地问:“你不是不要女孩吗?你不是要儿子传宗接代,光宗耀祖吗?我不是,我什么也不是。一件东西,可以不想要就不要,可我不是东西。”
    “孩子啊,你要理解,当时是在那种情况下啊!”
    “可是,你也要理解,现在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好端端的生活,全被你们毁了。我回哪儿去,我没有家!”说完扭头就走。
    “哎,安雯,你爸爸还没有过危险期,你去看看他吧!”
    安雯头也不回冷冷地撂下一句话:“我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
    何乐的点滴打完了,坚持着要去看许川。林佳送她到许川的病房,何乐一眼就看见许川那严重失血的惨白的脸,那削瘦的下巴和衰弱的神情。许川听到响动,努力地睁开眼,好象从另一个世界苏醒过来一样,愣愣地看着何乐好久,才蒙着被子直哭,何乐握着他的手说:“许川,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谁也难得过这个坎啊。可是,我们遇上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上天就是派我们来解决问题的,对不对?许——川。”她泣不成声地说:“我们,我们的日子还得过啊,是不是?”她把头埋在他的胳臂上,许川感觉到她悲切得在颤抖,他把头挨着她的头说:“何乐,对不起,我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们两家对你和你们家的欠疚和……呜呜呜,我怎么还得起啊……”
    “许川,你还得起,只要你挺过来了,你就还清了。你知道吗?我们的爸爸妈妈,我们两家的爸爸妈妈,还等着我们,他们的下半辈子还指望着我们啊,呜呜呜……”她抱着许川恸哭不止。
    万磊难受得抚着许川的头发,叶妮用袖子擦着泪,说:“何乐,我受不了啊,何况你们身上都有伤。几天以来,许川还滴水未进。再伤心又怎样呢?再伤心,日子也得朝前过啊,是不是?”
    何乐抬起头来,抹着泪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韩喜元说:“来了好一会了,这不,眼泪也跟着淌了一大滩。”
    叶妮说:“是啊,跟着你们,把我下半辈子的眼泪都流完了。你们再不要哭了好不好,这是好事啊,要我说啊,所有的爸爸妈妈都认了算了。那么,你们每一个人都象我一样,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妈。”
    “别瞎岔,你这个夜里鸦,你一句话,就把问题都解决了。”廖新林制止着。
    叶妮问:“那要几句话呢?”
    “几句话也不中。这里面啊,有血缘问题、有经济问题、有感情问题、还有——”廖新林搬着手指数着。
    叶妮说:“得了得了,我这个人就怕问题。”
    韩喜元笑着说:“你还怕问题,你本身就是问题学生。”
    “去去去,你才是问题学生哩,你这个小老鼠。”叶妮笑着把韩喜元扒到一边,然后对许川说:“哎,班长,我又渴油了,我们俩一起把万磊送来的鸡汤喝了,好不好?”
    许川望着她,露出些微的笑意。
    何乐闪着晶莹的泪花说:“哥儿们,姐儿们,我真心实意地感谢你们,没有你们的全力支持,我何乐哪能站在这儿啊!千言万语一句话:愿我们永远铁在一起,怎么样?”
    “好啊,好啊!”叶妮闹着,大家笑着。
    “那好,口说无凭,改日找一个地方举行议式,来一个公证,怎么样?”
    韩喜元喜笑颜开地说:“哈哈,公什么证,就是好好地去搓一顿。”
    “呃,我是有条件的。”何乐笑笑地说。
    “啊,什么条件,你不会变卦了啊?”韩喜元问。
    何乐说:“就是你们每一个人必需马上回去复习功课,如果你们中哪一个人没考好,我何乐会伤心一辈子的。因为我太麻烦你们了,在这中考迫在眉睫之时,占用了你们大量的时间,我好内疚啊!我好担心,我……”
    “好,别说了,你的意思,我们都收到了。只是到时候别赖帐就行。”廖新林说。
    “哎,那还有我们呢?见人有份啊。”李紫、马丽带着一批人拥进来说。大家问长问短的,热闹了一会才走。
    安子祥和安奶奶回到家,一进门,正碰上安雯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安子祥说:“雯雯,你中午吃了没有?”
    安雯并不起身,淡淡地说:“您忙完了?”
    安奶奶生气地说:“你这说的什么话,不该忙的吗?你也应该帮忙的呀。”安爷爷从房间出来,把安奶奶扶进去了。
    安子祥坐在沙发上,安雯的脚边,对她说:“雯雯,我们来谈谈。”
    安雯匆匆地爬起来说:“没什么好谈的。”
    安子祥忙拉着她说:“不谈别的,我只想听听你有什么要求。行吗?”
    安雯把头发一甩,把头掉到一边说:“总是你们对我有要求,这会,怎么这客气了?”
    “雯雯,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我能怎么想,我想我就能想得到吗?”她甩开了安子祥的手。
    安子祥又拉着她说:“你说说看,我们尽量做,怎么样?”
    “哼!你们这几天不是做得很好吗?”说完,她挣脱安子祥的手,摔门而跑。
    跑出家门不远,正好遇到廖新林在找她。她一见他又跑,廖新林上前扯住她说:“你跑什么跑,我找你找了好几天了。”
    “你找我干嘛,你找何乐也找了好几天了。”
    “哎,你这人怎么这狭隘啊,她遇到了这么大的灾难,死里逃生,难道不要去看看她吗?你也应该去啊,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芥蒂,你是她的同学,也应该……”
    安雯抢着说:“也应该怎么啦,也应该磕头谢恩,感谢她替了我,救了我,是不是?”
    廖新林盯着她说:“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就更应该去俯首称臣、拱手相让,是不是?”安雯叫着。
    “谁要你让了,你永远是安家的女儿。”廖新林口气肯定地说。
    “哼,冒牌女儿。”
    “那,你也有家啊,而且那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家啊!”廖新林又劝解道。
    “哼,什么不错,一屋的残废,狼心狗肺!滚,你也滚,我恨你们!”安雯一溜烟地跑了。
    第五天,何乐一定要出院。
    林佳说:“那哪行啊,伤口的线都还没抽。”
    “妈妈,我怎么躺得住呢,还有十天就考试。妈妈,医生也说了,我都是皮外伤,主要是累了、饿了、吓了才昏迷的,现在,我恢复得很好,不是吗?再说,您都好几天没上班了,这哪成呢?啊,爸来了,我跟他说去。”
    安子祥听了,笑笑地说:“行啊。”
    林佳埋怨地喊:“子祥,你——”
    安子祥又说:“不过——”
    何乐说:“爸,您不会吧?”
    安子祥认真地说:“这必需要跟你何爸爸商量。”
    “嗨,那就别商量了,他全听我的。”何乐高兴地说。
    “孩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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