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区柯克悬疑小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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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是个具有领袖气质的人物。”森克说:“拥有各种各样的女孩子,现在,他还拥有好多收藏品。”
“这又怎样?”
“他收集了许多邮票、古董和珍玩。昨天,他到欧洲去了。”
“你怎么知道?”
“报纸上登的。”
“你想趁他出去旅行时,偷他的邮票和珍玩。”我说。
森克点点头说:“对。我们找到他的住所,撬门而入,就像我们偷三藩市的那位政客的家,那次我们偷走他所有的威士忌。”
“那么,就这样决定。”森克说,“我们明晚过去玩玩,老天,那保险箱一定难搞。”
“好!”我被他高昂的兴致所感染:“我们明晚找到地方,就进去。”
“看那儿,”森克突然说,同时抬起头,指着海上远处的一些灯光,那些该死的有钱人正驾着自己的游艇在游荡。这些该死的东西银行存款是五位数的,我们却什么也没有!每想到这事,我就感到恶心!”
我们坐了一会,然后朝放老爷车的地方走过去,海风吹拂,使衣服粘在我们的背上,轻轻推动我们。
在一家旅行社里,我们轻易地就打听到了里尔的住处。他们甚至拿出一张照片给我们看,它是一座巨厦,位于山谷中,隐秘得与世隔绝一般。四周不仅有围篱,还有一些大树,总之,那地方正是你所想像的。我想,这个偷窃计划也许能够成功。
“假如大厦里留有管理员或其他人呢?”
“管理员?”
“是的,里尔留下来看守别墅的人,那么大的地方,他总不会不留什么人就到欧洲去旅游吧。”
“你不了解那些人,”森克向我保证说:“金钱在他们眼中不像在你我眼中那么重要,他不是乘飞机去欧洲,他是乘轮船。”
“此外,”森克说:“那么大的房子,我们潜进去的时候,他必须有一打以上的管理员才能逮到我们。”
那天晚上,我们从一位绅士的汽车里偷了些汽油注进我们的老爷车,我们开着它向山谷进发。现在,我们像欣赏风景一样去看这幢房子。我们前面是茫然的一片云,云很低,而且带点紫色,因为太阳刚下山。
我记得自己正在想风景多么美,不过,上帝,我可以打赌,现在的我,真希望没跑那趟路。
里尔的房子处于一个隐秘的位置,墙上爬满青藤。森克把汽车停在一棵树下,熄掉灯,然后我们仔细打量那地方。它是一幢两层楼的房子,造在一个略高的地面,顶楼的尖阁直刺天空。我们在那儿等候,监视,一直到午夜过后。
“那儿没有一丝动静。”森克说:“假如我们要做的话,现在就动手。”
我没有回答。森克的腰际有一把刀,以前我们作案的地方,屋里都没有人,但森克还是带着刀,我知道他害怕屋里有人,而那也正是我所担心的。
我们跨过黑漆漆的草坪,没有犹豫。我们爬上墙,跨过铁栅,落到墙的那一边。森克气喘吁吁,但借着星光,我可以看见他在咧嘴笑。
“像一只大樱桃,”他说,“等着咱们来摘。”
我们向黑黑的房屋走去,在我们左边,我们可以模糊地看出一间浴室的形状和一个大游泳池,黑黑的水在闪光,高高的跳水板,像一个断头台。
森克迅速朝四周看了看,用刀柄敲碎一块落地门的玻璃,把手伸进去,扭开了门。我们很快进入屋内。
里面什么都看不见,一片漆黑。森克和我同时把手伸进口袋,掏出钢笔式手电筒,它们立刻在黑暗中射出道光。
“我们开始找邮票吧。”森克以兴奋的声音说。
他没有提到古玩,因为在微弱的光线里,我们可以看见在一个架子上,有一打左右的小玩偶,多半是侏儒和畸形的玻璃动物。当我跟随森克走出那个房间,进入一个长长的通道时,我第一次有不安感,现在回想起来,之所以有那种感觉,原因是一切太顺利了。
“嗨,”森克说,“我们可以亮一盏灯,反正是没有人。”
他打开我们刚刚进入的一个房间里的一盏灯,这一间屋里有更多的古玩摆在玻璃柜里。
“太好了!”森克说,“我们先找到邮票,然后再找其他东西,看我们要什么。”
“邮票在楼上的保险箱里。”一个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
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俩人都僵住了。我冒出了一身冷汗!怎么回事?
我转过身,看到的人正是里尔,他站在门口,面露恶汉般的微笑,这微笑从我做孩子看电影时就记得。他拿着一把长剑,和这把长剑相比,森克的刀像是一把玩具。
“我们,唔,我们只是瞧瞧”森克结结巴巴地说。
“不,”里尔以和善的声音说:“你们是来偷盗的,因为你们以为我在欧洲,这房子没有了。‘欧洲旅行’经常吸引你们这种人。”
“我不懂你的意思,”森克说,他恢复了一点冷静。“我们敲门,没有人答应,我们才进来瞧瞧。我们认为这个地方已废弃了。”
“别把我们的时间浪费在谎言上,”里尔以做戏般的姿势说:“我一直在等候你们,或者说,在等候像你们这样的人。”
然后,有人走进房间来,站在里尔的身后,我差一点被吓昏过去。那是托奥,银幕上有名的恶汉,通常扮演纳粹将军。然后,又有四五个人走进房里,他们我全认识,我全从银幕上见过他们。他们是盖茨、劳吉,蒙娜,那些人我几分钟内全部认出来。蒙娜皮包骨头,那张像吸血鬼一样的脸,差点吓死我。托奥穿一件黑色长袍,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指着我们。蒙娜用饥饿的眼光直视着我,她不必对我咆哮,我已经吓坏了。
四个男人向我们围拢过来,森克和我没有挣扎,双手被绑,缚在一张长沙发上,脚踝被绑在沙发腿上。
“你们有什么权利这样做!”森克气愤地问道:“这房子里在搞什么名堂?”
“你们可以说,我们有一个小俱乐部。”里尔露出他那有名的、不怀好意的笑。“每隔一阵,我们就会向新闻界透露一点消息,说这幢房子里无人,那样便吸引一些像你们这样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这些电影明星,全参与此事?”我不相信地问。
“哦,不,不,”里尔说,“你们别玷污好莱坞的美名,这个俱乐部只有我们八个老牌演员,八个全演坏人,八个全是银幕上响当当的坏人。”他不经意地侧侧身,摆出一个姿势,“虽然有一阵,我也演过爱情片。”
“好了,别罗嗦了。”森克问:“你们会怎么样对我们,报警?”
“哈哈哈!”托奥说,“我们只是要玩个小游戏,本俱乐部的宗旨是这样的。”
“玩游戏?”我觉得十分恐惧。
“你们有没有见过,”里尔问,“我们常在银幕上死亡,因为我们扮的都是坏人,我们一共死了一百四十九次,而英雄却继续活着。”
“年轻人,你有没有想到,我们对此有多么厌烦!”托奥说。
“那么,你们会怎样做?”森克问道。
“我们组织这个小俱乐部,在摄影机前,重新表演一段我们表演过的镜头,只是这一次,我们要扮演不同的角色,我演英雄,你们演坏人。”
我开始发抖,因为我记得在某部电影里他被钉过三次木桩。
“我绝对不同意!”森克叫道。
他们不理会他,还在愉快地聊着。就像我们在银幕上看见的好莱坞宴会场面一样,一个人在屋角的吧台上调酒,另几位走过去。
“我建议,现在就掷骰子。”托奥说。
掷骰子的声音传来,我和森克紧张极了。
“我赢了!”里尔说着,举起子酒杯,作胜利状。他指着森克说:“我将和他拍《加勒比海浴血记》的最后一段!”
“一个伟大的选择!”托奥说,这时森克被拉起来,他在可怜地挣扎着。
“我们去取海盗服吧。”另外几个人走出了这间屋子。
“别担心,宝贝。”蒙娜醉醺醺地说。“我们不会忘记你。”
她醉了,当她直起身时,手腕上的一只蛇形金属饰物,掉了下来,落在我坐的沙发椅边。我移过去一点,遮住那个银质的饰物,然后看着他们带着满脸惊恐的森克向门口走去。房间里只剩下蒙娜在看管我。我想办法悄悄地移动身子,使那只银质饰物顶在我手腕上的绳子上。我看过很多里尔的早期作品,他都是用这个办法来割断绳索的。
绳子已经旧了,我割了不一会儿就快割断它了。他们又走进了房间,我停止了刮割的动作,只是静静地坐着。
里尔穿着艳丽的海盗服,森克也穿类似服装,只是没有那么鲜艳。我必须承认,森克在装上胡子和所有配备后,看起来很像是一个海盗。
“到游泳池去!”里尔命令道。
当他们把森克推到游泳池那儿时,森克无助地向我望。
“来!蒙娜!”里尔向她招招手。
蒙娜对我微笑,然后像跳舞一样跟其他人出去了,屋里只有我一个人,于是我拚命地刮割绳索。
游泳池那边的谈话声一阵阵传来。
“把灯光安在上边。”
“我想这个角度最好。”
“记住,只拍一个镜头。”
接着是大笑声,装备移动的声音。
我拼命地刮割绳索,直到把它弄断。我慌忙解开脚上的绳子,走出那个房间,溜到我们撬破的法式落地门那儿。当我溜出去,溶入夜色中时,我听见有人叫:“开始!”
我一边跑,一边穿过树篱向里面窥视。游泳池附近灯火辉煌,森克和里尔站在高高的跳水板上,森克面对里尔,背对泳池,站在跳水板的末端,两人手中都拿着剑。
“我已经洗劫了最后一条船!”里尔大叫。
他们俩开始决斗,我惊异地发现森克手上的剑是橡皮的。在我穿过草地,接近我的汽车的时候,我停住脚步再一次向那看去。森克正用软软的剑无助地挥舞,努力抵抗,突然里尔向森克猛地刺过去,森克被迫后退。他的尖叫声在水溅起的浪花中停止,由于他穿着笨重的服装,他像是铅做的一般,落到水底。在我发动起汽车时,我听见里尔在吼叫什么,然后是一阵鼓掌声。
现在,有时候在午夜梦中,我还可以看见蒙娜微笑着,嚼着口香糖,向我扑过来,她拿着尖锐的木钉和一个巨大的木锤。木锤举起,落下!我想动,但被捆住,我被捆住!有一阵无法形容的可怕声音,然后是同样热烈的鼓掌声,然后我醒来,一身冷汗。
我曾想过把整个故事告诉别人,但没有人肯相信我,没有人!或许你除外
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
我们来到路卡前时,已经快半夜了。大雨下个不停,在卡车车灯的照射之下,像玻璃纸一样发亮。
警察把路卡设在离急转弯大约五十码的地方,所以你在远处看不见,只有绕过这个转弯后才能看见它。两辆警车成V形朝北停着,正对着我们,还有两辆在二十码外,成v形朝南停着。四辆警车都开着车灯,在潮湿、黑暗的夜空下,车灯像探照灯一样互相交叉着。在四辆警车中央,放置着两个巨大的木制临时路障,上面的红灯一闪一闪的。
我轻轻地一踩刹车,我们的卡车慢了下来。那孩子从座位上探过身,恶狠狠地用猎刀顶住我的肋骨,低声说:“听着!你要是敢乱说一句话,我就宰了你!他们会抓住我,但我会先捅死你!”
我扭头瞥了他一眼,在路卡昏暗的灯光下,他脸色苍白,腮帮和下巴上胡子拉碴的,有三四天没刮了;实际上,他并不是一个孩子,但给人的印象却像个孩子。他长得高大、瘦削,一绺黑发垂在前额,上身穿着一件皮夹克,下面是一条沾满泥巴的粗布斜纹裤子,脚下蹬着一双高统靴,看来像是从货车上跳下来的。
十五分钟前,在距Bc镇四英里的地方,他劫持了我。大雨已经持续了三天,路面非常糟糕,有一段三百码的路段,积水达二三英尺深,我不得不放慢车速,缓缓通过。就在这时,卡车乘客座位那边的门猛地被拉开,这孩子跳上车,右手握着猎刀,喝令我不许声张,继续开车。我别无选择,只能继续以四十公里的时速慢慢穿越那段积水区,我在心里揣摩,这孩子为什么要劫持我和卡车呢?他犯了什么罪?他是从哪里逃来的?他眼中的神情很古怪,我可不想惹他用猎刀捅我。
现在,我把卡车停在离警车十码的地方,右边有一小片空地,你可以在检查完后倒车,但是,一位穿黑雨衣的警察正站在那里,双手插在雨衣里,我认为他手里正端着枪,不禁紧张得呼吸都困难了。
一辆警车的前门开了,两位穿着同样雨衣的警察下了车,朝卡车走来。一个走到车灯光线之外,站在黑暗中监视着我们,另一个圆脸的走到我的车窗前,手里拿着一个小手电筒。
我摇下车窗玻璃,他打开手电照着车厢,我在灯光下眯起眼睛,装出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
“警官,出什么事了?”声音很不自然。
“你们去哪儿?”他很严肃地问。
“去桑诺。”我说。
“这么晚了,到那儿干嘛?”
“我去接我太太,她的火车半夜才到,她妈妈上星期病了,照顾她妈妈去了。”
他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麦克。”
“带驾驶执照了吗?”
“当然带了。”我说。我从屁股口袋里掏出皮夹打开,高高举起。他用手电照了一下,点点头,然后把手电光照在那孩子身上,那孩子紧张地抿着嘴,把刀藏在右腿和车门之间看不见的地方。
警察问:“这是谁?”
“我侄子杰里。”我立即回答。
“他也住在格兰吉路吗?”
“和我们住在一起。”
“格兰吉在BC镇的郊区,是吗?”
“是的。”
“你们今晚出发后,有没有碰到什么人?”
“你是指什么呢?”
“有没有看见人在路上游荡或是要搭便车的?”
我吸了口气,“没看见。”我对他说。
这时,我脑子里产生了个念头,但一想到它,我就浑身冒汗。虽然这样,我还是准备试试,我不停地想起那孩子手中的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