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心知为谁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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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城的街道是不多的,纵横各两条,成井字分列,所有的商铺便一目了然了。范寄原倒还贴心,先去了料子铺让我挑衣裙,免得我一身褴褛的在街上丢人现眼。
进了店铺老板便迎了上来,看着我的面貌后张了张嘴,有些呆滞,随后叹道,今儿个真是见着仙女了。
因听了范寄原的话我便没有戴面纱,朝老板笑笑,道:“我想选套合身的衣裙。”
老板回过神来,忙忙笑道:“姑娘等着,我这有套衣裙,肯定适合姑娘,我这就去拿。”说完,便匆匆跑进了里屋捧了一件衣裙出来,看他小心翼翼宝贵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
老板将衣服挂在架子上,让我得以看清楚。那是一件蓝白逐变的水袖流纹裙,从领口开始的浅白到裙摆处得浅蓝,衣衫上似有光华流动,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束腰的丝带白蓝相间,上秀朵朵繁花,给整套淡雅的衣裙平添了华美。袖口和裙摆都如水纹褶皱一般,俏丽而雅致。
“这衣服是一年前一位姑娘卖给我的,当时她身无分文,便将这衣服卖给了我,我一直觉得这城内无人穿的出这衣服的气质,今儿见着姑娘,便觉只有姑娘配了。”
我点点头,笑着接过衣服去换上,果是很好看,尺寸也差不多合适,使玉离这面容看起来更加的绝色。
高兴的付了钱便离开了,范寄原见我欣喜的样子,撇嘴道:“果然女人都是爱美的。”
听着他的嘲讽我倒也不生气,笑道:“人不爱美,天诛地灭。”
听闻我的话,他冷哼一声,便朝前走去。跟着他走进粮食铺,本想买几天的干粮就成,却见范寄原扔出一锭银子道:“把这些都搬到福瑞客栈去,告诉店小二这是天字号的客人买的,让他搬进马车内去,剩下的就当你们的跑路费。”
我拦住他,问道:“你买那么多干粮干什么?”
“吃。”简单的一个字,堵得我没话说。
愤愤瞪了他一眼,便朝客栈走去,却被他抓住手臂道:“去糕点房买些你喜 欢'炫。书。网'吃的糕点再回去。”
说完,便径直朝糕点房走去。我在原地愣了愣,急忙跟了上去,心中的不快也消散了,他还是挺为我着想的嘛!
选了好几种糕点,我让老板都帮我装好,回过头问他,“你喜 欢'炫。书。网'吃哪种的,也买点吧!”
他却不领情的转过身看向门外,道:“我吃干粮就成,哪像你这么麻烦,千金大小姐似的。”
我撇撇嘴,看在他让我买糕点的份上,也不与他计较,回想了一下他这段时间吃饭的口味,估摸着挑了几种对他口味的点心。
正挑的起兴,却见两个女子走了进来,一脸的紧张与慌忙。
“快买吧!买了赶快回去!”两人在我身边蹲下,一边选糕点,一边低声交谈。
“怕什么?大军今夜要在山里扎营,我们赶快点不会有事的,军营里的饭难吃死了,我们多买些。”
听着她们的对话,我便肯定今早听见的那两人说有军队在山下是真的了,这两人应是没随过军队,不习惯军里的生活。
站起身将挑好的糕点交给老板,我笑道:“一共多少钱?”
两名女子也刚好挑好了糕点,刚走到柜台边,听见我这句话,尖叫一声,手中的糕点尽数洒在地上。
我不解的转过头看着她们,却见两人见着我时瞳孔一紧,满脸的惊恐与慌张,见我看着她们,连身子都止不住颤抖起来,我还未来得及说话,其中一人竟“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娘……娘……娘娘……”,那跪下的女子身子激烈的颤抖着,声音里满是惊恐。
“娘什么娘,姑娘,我们看起来年岁相差无几,就算我比你长几岁,也不能当你娘啊!”我退后一步,有些好笑的说到。
范寄原也是见着了这场面,从门外走进来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我无辜的摇摇头,却又见那名站着的女子猛地伸手将跪下的女子拉了起来,尽管她努力保持着镇定,却仍掩不住她眼里的惊慌。
“哪来的什么娘娘,娘娘早就死了!”说完,拉着那名女子飞奔而出,连糕点都”没有买。
我这才猛然反应过来,那女子哪是叫的娘,人家叫的是娘娘啊!她们定是认识玉离的,我暗自咒骂一声,怪自己粗心大意。
却听范寄原道:“娘娘?有意思…”
我一脸迷惑的看向他,却见他眼里的沉思越发深了,我扯扯嘴角,道:“我不认识她们。”
“但她们认识你,娘娘呢!哈哈……”说完,便大笑着径直离开,我却听出了他笑声里的冷意。
回到客栈后范寄原便再没说过话,看我的时候脸上总带着冷冷的笑意,看得我心里七上八下,这人精明的很,肯定不会相信我骗狸猫的那番胡话,看来,我还是比较合适和狸猫那种人打交道。在范寄原这种人面前,我稍稍不小心,便会无处遁形。
作者有话要说:某扇很不道德的借用了Jolin的歌词,虽然大家都知道,我还是得把出处写出来。
“人不爱美,天诛地灭。”出自,蔡依林《爱情三十六计》
看文的亲们留言留言啊,让留言来得更猛烈些吧,看在我我这么勤奋的份上。
小扇推荐你看:小晚的《祥瑞怡心》,喜 欢'炫。书。网'清穿的朋友们多多捧场哦,很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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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现在不能定下来了,这段时间太忙了,不过我会坚持一天三更的,每晚六点左右必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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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流泉山庄 。。。
在客栈休息了一晚,第二早用了饭便上了马车,看着后面那一堆的干粮,我终问出口,“我们这是要上哪儿去?”
范寄原看了我一眼,没答话,我落个无趣,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起步后,范寄原坐在帘外道:“我要去北辰国。”
我正坐在车内,听闻此话差点没一个踉跄摔下去。
“去北辰干什么?如今战事将起,北疆那边不知道有多混乱,你居然还想去北辰国。”我猛地掀开帘子,对着他大声说到。
“就是因为战事将起,所以才要去。”范寄原沉默了一会,低沉着声音说到,“北辰敢发兵,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到时打起仗来,吃亏的定是我们。”
我“哼哼”两声,道:“你就对我国的兵力实力那么不相信吗?为何是我国一定会吃亏?”
“我不能拿百姓的生命来赌,更不能拿国家的存亡来赌。”范寄原的声音淡淡的,却隐约透露着坚决。
“哈!就算你去了北辰国,又能阻止什么?凭你一人之力,就能阻止北辰国发兵吗?”
“据我所知,北辰国这次敢出兵,是因为有高人指导,听闻那人精通兵法和奇门盾术,使北辰国周围的小国吃了好多次败仗,,此次的北辰国的军师便是他。”范寄原说着,语气里不禁带了一丝敬意与担忧。
看来这人还真是厉害,可是这和他去北辰国有什么关系,我正待问出口,却猛然反应过来。
“你要去北辰国刺杀那个军师?!”
“虽阻止不了北辰出兵,但能杀掉那个百胜军师,我国已有了一分胜算,剩下的,我相信段清寒能够解决。”
“你疯了是不是,既然那个百胜军师那么厉害,北辰国还不把他当个宝护着,岂是你想杀便杀的。”我大声喊到,语气急切。
“既然去了,就没想过活着回来。”范寄原说完,便不再开口了。
我深吸一口气,表面对此不赞成,却从心里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一直知道范寄原身处江湖,心在朝堂,也知道他很关心战事,却没想到他能做到为国家而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的程度。凭着他流泉山庄少庄主的身份,可以在江湖上活的多么风光,就算北辰攻来,也绝不会为难他,可是为了国家的存亡,百姓的生死,他竟能做到不顾自己生死,试问江湖上有多少人能做到如此地步,别说江湖,就连那皇帝的百官,怕是也没几个能做到吧。
“所以你才不愿回山庄接手庄主之位是吗?”
他没答话,我却明显看见他的身子僵了僵。
“老庄主知道你这个想法,想是会被气死的!”
他依旧不答话,却加快了马车的行进速度。我咬咬嘴唇,又道:“你自己去送死便够了,为何要拉上我!”
听闻此话,他终有了反应,呵笑一声。“我想黄泉路上有个伴。”
“黄泉路上的鬼魂多了去了,还有些拥挤,有些鬼还会来和你搭话。你不用担心一个人孤单!”我没好气的答道。
却听他哈哈大笑起来,这次我终没从他的笑声里听出冷意,想是真正的在笑了,只听他道:“说的那么真,就像你去过似的。”
我却蓦然愣住,是啊!我是已经走过黄泉路的人,我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我是刚刚重生的人,我现在能活在阳光下,欣赏人世风光,能在这里和他说话,这一切,是多么不容易。
“是啊,我去过。”凄伤一笑,我答道,转身坐回了车内。
想是听出了我声音的不对,范寄原有些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
长呼一口气,我在车内说道:“去刺杀百胜军师之前把我放了,我不想惹上刺客的罪名。”
听闻我的话,范寄原的声音又带了冷意,“你就这么怕死吗?”
“是!我很怕死,我不想再死一次,所以,就当我求求你,放了我!”忍住就要奔涌而出的泪,我大声的吼道。
车外没了声音,我躺在车内,闭上眼,脑里闪过天下城的一幕幕和积幽山的那一个多月的日子,就像是两世的事情,很久很久之前,还是慕羡怜的我,从来没想过我会这样过活,我以为我的生命里会有君倾,有姐姐,有天下城。而现在,我一样都没有,今后也再不会有。
“放心吧,弄清楚我想知道的事情后,我会放了你。”
范寄原说完这一句话后,我们一整天再也没说过话。各自沉默着自己的心事。
晚上的时候,若是遇着小镇,便到客栈歇息,如是没有,便在野外生火,在火堆旁将就一晚,起先我不愿意在外面睡,直到好几次都在马车内被冷醒过来,才开始移到火边。这九月份的天气虽然还有些热,但到了晚上,便有些生生的冷了。
好几次在半夜醒过来,都看见有人在和范寄原交谈,次数多了,我也懒得理,毕竟人家是流泉的少庄主,探子眼线暗哨这类的人定不会少,不过,这些人见着自家的少主子往边疆赶,都不会回禀庄主的么?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都在向他禀报些什么,但看着每次探子来一会,第二天范寄原看我的眼神便多一分深究,我想大抵是在调查我的身份吧!呵!查吧查吧,除非你是大罗神仙,不然你还能查来我是慕羡怜复生在玉离身上变成了现在叶拂晓不成?
随着马车的行进,我们离北疆越来越近,见着的景象也越来越荒凉破败。赶路的这些日子我清瘦了不少,有时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都觉有不盈一握的感觉。想来玉离这身子还没经历过这种折腾吧,在山上有师傅疼着,在山下有皇帝疼着,过的尽是锦衣玉食宠爱有加的生活啊!如今我这番折腾的她的身体,希望她莫怪才是。
就在我以为还有几天便可以到达北疆后,范寄原却突然驾着马车往回赶,速度比来时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我满是疑惑问他怎么了,他的语气焦急而担忧,他说,我爹病重。
我那时才知道,其实在他的心里,他对他爹的爱,不低于对国家的关心。
途径一个镇子的时候我让他卖了马车,转而换了俩匹马,这样速度便能更快了。他感激的朝我笑笑,我趁势说道:“不如你自己回去吧,我跟着碍事的很。”
“好啊!你走吧,随便你去哪儿!”他竟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
我满以为他因为他爹的病已经没了心思管我,却又听他道:“散功丹的解药只有庄子里才有,你要是想不恢复功夫便走,也成。”
听了他这句话,我恨得牙痒痒,只得骑了马和他一起奔赴流泉山庄。流泉山庄在天下城的东面,而京都,天下城,北疆差不多都处于一条线上,只是京都在最南面,北疆在最北面,恰好对着。我们一直在往北疆赶,现在回过头来还得转向,我只得连连叹气。
没日没夜的赶路,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但见着范寄原满脸掩盖不住的忧色,便咬咬牙坚持下来了。这点苦都坚持不了,以后遇着更大的困难,我岂能克服。
照着我们这样的赶路法,去时走了一个多月的路,竟然被我们十天便跑完了。
站在流泉山庄的山脚下,我长呼一口气,竟像卸下了千斤重担般轻松,见着我疲惫不堪的样子,我竟恍然看见了范寄原眼里一闪而过的心疼。错觉!一定是错觉!
扔给我一块面纱,范寄原便下了马,我乖乖的戴好面纱,这才细细观看起这流泉山来。
流泉山庄的气势绝对不亚于天下城。耸入云天的高峰上隐现着雕栏玉砌。一条溪流自山顶而下,落入半山腰的水潭中的,又从山腰流向山下那条河流中,远远看去,就像溪流被从中突然斩断,又散开尽数撒下来一样。一排云梯从脚下深入山顶,如一条银蛇盘旋而上,每隔十级阶梯,便站着两个家丁,手持银剑,气势威严。见范寄原回来,都是一脸的喜色,齐刷刷的跪拜道:“恭迎少庄主回庄。”雄昂的声音在山中回旋,直上云端,范寄原点了点头,声音立马停止。
我不禁暗叹,这气势,比天下城壮观多了。
正在感叹,范寄原却突然转身将我横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我自己还能走。”我推了推他,急急道。
他挑挑眉,问:“你要自己走上山顶吗?”
我扭头看了看不见尽头的云梯,咽了咽口水,索性心一横,闭上了眼。
只感觉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范寄原抱着我施展轻功,飞快的向山顶跑去。我却想起了从地狱逃出来的那天,醒来的时候,正在从空中坠落,也是这种风过呼啸的声音。那一天,世上没有少了谁,却多了一个叶拂晓。
后来,我竟在他怀中睡去。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