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笑谈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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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走,咱哥俩喝酒去,权当是我为贤弟接风洗尘吧!”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又变得柔和起来,完全一副往日的亲热劲。
姜无涯笑道:“大哥那里话,咱哥俩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应当是做弟弟的请大哥才对,又怎能让大哥破费。今日高兴,咱们索性喝他个一醉方休。”俩人没走几步,却见小兰过来施礼道:“副总镖头,总镖头听说姜先生回来了,想见先生一面。”姜无涯忙朝熊天霸抱拳道:“大哥,那我先去见见总镖头,待会再来找你喝酒如何?”
熊天霸拍拍姜无涯,微笑道:“你先去吧!我在‘湘妃楼’等你。”姜无涯辞别熊天霸,随小兰向西苑而去。不过他越想越觉得纳闷,于是问道:“小兰姑娘,真的是总镖头要见小生么?”
小兰神秘地笑了笑,幽幽道:“先生见了面,不就知道了么?”姜无涯心头直犯嘀咕,有种惶惶不安之感。他现在最怕见到三个人,而江搏浪便是其中之一。但现在他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人,那就是刚分开不久的江寒玉。他估摸着是江寒玉叫小兰来传话的,心里便更加没底了。真不知这位大小姐,又要耍什么花样。
姜无涯怀着矛盾的心情,跟着小兰进了一座月牙门,来到园子深处一排海棠花下。小兰看看左右无人,这才低声唤道:“夫人,姜先生来了。”只听一个柔美的声音在海棠花后回道:“嗯!那你去吧!”姜无涯一听这声音,不由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想到,要见自己的竟会是谷芳,而这也是他最害怕见到的人。
须臾,只听谷芳幽幽叹了口气,满怀失落道:“你你最近还好吗?”姜无涯的整颗心就象是被揪到了一起,不知该怎么去回答,也不敢回头看,只好模棱两可道:“想不到要见我的人会是你。”说着叹了口气,幽幽道:“我是留得残躯苟延于世,谈不上好不好。你呢?过得好么?”
谷芳泪如泉涌,颔首道:“浪哥对我很好,咱们夫妇很恩爱。”
姜无涯心头一酸,喃喃道:“你能得到幸福,我也可以安心离开了。”谷芳吃了一惊,抹着眼泪道:“你要走么?”姜无涯心头一阵酸楚,伤感道:“既然留下已无意义,还不如离去的好。”
谷芳急道:“你不能走,咱们的”她话到嘴边,忽然又吞了回去,犹豫片刻后方道:“不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追悔为时以晚。我想,你也该为自己的将来做些打算才是。”
姜无涯先前见谷芳不想自己走,心中好不感动,续而听到后面的话,又有些失落。徘徊和迷茫的复杂心情,使他有种无所适从之感。过得半晌,方听姜无涯叹了口气,低声道:“你能得到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快乐。我回乡一来可以侍奉老母,二来还能去私塾当老师,日子虽说清贫些,却也过得去,你不用担心。”
谷芳幽幽道:“其实,你根本不用因为顾忌我,而如此落魄。你完全可以重新找个伴侣,从而了断我们之间的余情,这样对大家不都是件好事么?”姜无涯苦笑道:“我知道咱们是没有结果的。可像我这样一个懦弱无能,优柔寡断的人,又有谁会喜欢呢!今生能遇到一位红颜,已是莫大的荣幸了。”
“有的,只是你还没有发现而已。”谷芳忽然淡淡地道。姜无涯大惑不解道:“你说什么?”谷芳道:“刚才的事我全看见了。凭女人的直觉,我相信玉妹已经喜欢上你了。”姜无涯瞠目结舌,慌乱道:“不,不可能。像小姐那般冷冰冰的女子,怎会轻易爱上别人?”
谷芳淡淡一笑道:“这就是你不了解我们女人的地方。一个女子若对人产生了情感,往往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相信我没错的。”姜无涯心跳骤然加快,慌不择言道:“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坏了,坏了”谷芳想笑又笑不出,心头五味翻腾,含泪道:“而且我也看得出,你并不讨厌玉妹,甚至还有些喜欢她对么?”
姜无涯忙矢口否认道:“没,没有的事。”谷芳柔声道:“无涯,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你我若再这般纠缠下去,伤害的将会是更多的人。而你要想忘了我,最好的方法就是爱上别人。”姜无涯心乱如麻,不置可否道:“可是大哥他”说着又叹了口气道:“看得出大哥很喜欢小姐,我岂能夺人所爱。这绝对不行。”
谷芳叹道:“你就别再傻了。在这个世上,的确有很多事物能够相让,却惟独情感是不可以的。尤其是玉妹这种外表冷淡,内心刚烈的女子,一但爱上了你,就会矢志不渝,绝不可能再移情别恋的。”姜无涯一脸惊骇,顿时陷入了惶恐窘迫之中。
“你可要想清楚,千万别辜负了玉妹的一片痴心。我先走了,你多多保重。”谷芳说着又叹了口气,怀着满腹惆怅而去。姜无涯浑然不知所措,呆呆地立在原地,许久都缓不过神来。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他即惶恐又害怕,又岂能不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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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命犯桃花第六节
更新时间2011…2…1320:15:55字数:5699
“湘妃楼”是长沙城中最大最好的酒楼,在楼中一间厢房里,熊天霸和姜无涯已喝掉了十斤“稻花香”。姜无涯有些心神不宁,却又无处诉衷肠,只好借酒浇愁,此刻已是烂醉如泥,趴在桌上睡着了。
熊天霸若无其事地吃着小菜喝着美酒,那模样好似再来十斤都没问题。他酒量本就惊人,加上此刻心情颇佳,感觉自然十分惬意。该问的,他都问过姜无涯了。虽说状况令人担忧,他却想好了对策,因此心情非常舒畅。“惜春院”里一个婀娜多姿的倩影,不觉已浮上熊天霸心头。他看着人世不醒的姜无涯,脸上泛起了诡异的笑容
朦朦胧胧间,姜无涯隐隐闻到股幽香,也感觉到手中好似捏着个温软的事物。他很想查看究竟,只可惜眼皮却像是黏住般,几次想努力睁开,都不争气地败下阵来。体内有股异样的冲动,宛若破壳的雏鸟,挣扎着脱体而去,他的意识又渐渐模糊了下去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姜无涯的脸上。他拍了拍昏沉沉的脑袋,徐徐睁开双眼,第一个印入眼帘的却是顶桃红罗帐。再扭头一看,只见一位罗衣半掩,纤纱细帛中透着诱人玉体的女子,正端坐在铜镜前梳妆。而四周无处不透着令人心跳的色调,俨然是一间女子的闺房。姜无涯一脸骇然,整颗心顿时沉入了海底。
“这,这是哪里?”过了良久,姜无涯方才失声问道。那女子转过身来瞧着他,媚态百生道:“哟!公子,你终于醒了。”姜无涯愕然看着那女子,见她生得颇有几分姿色,就是太过妖媚,于是问道:“你是何人?小生怎会在此?”那女子姗姗而来,身体犹如蛇摆,着实妩媚妖娆。可姜无涯却吓得直摆手道:“你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那女子却眼横秋水,嗲声嗲气道:“公子真讨厌!怎么刚温存完,就忘了小红的好了呢?我不依吗!昨夜咱俩欢娱燕尔,人家可没少费神哦!”姜无涯大吃一惊,忙撩开被子看去,结果发现自己竟然赤条条一丝不挂,顿时便傻了眼。
“难道这里是妓院?”过了片刻,姜无涯方才骇然醒悟道。这时小红已坐上床,一手搭在其肩膀上,一手伸出食指戳他额头道:“公子真是榆木脑袋,怎么到现在才看出来?熊爷已将人家包给公子,公子想怎么乐就怎么乐。”
姜无涯慌忙甩开小红的手,抱着被子四处找衣裳,好不容易穿戴整齐,立刻便夺门而去。身后传来小红的叫声道:“公子别走啊!小红还得伺候你几天呢!”姜无涯却哪里还敢逗留,只顾掩面仓皇而逃,一路跌跌撞撞奔出了“惜春院”。
坎坷不安地回到镖局,姜无涯是越想越难受,不迭声叫苦道:“大哥啊大哥,你总是擅自替小弟做主,你这不是在爱护兄弟,而是在把我往火坑里推哟!”说着又连声哀叹,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当他埋首走路,心乱如麻时,一团白影飘然而来。姜无涯知道来的是江寒玉,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哪里敢多看一眼,立刻调头就跑。也许他还没意识到,和江寒玉在山洞里朝夕相处了半年,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这个冰美人,以至于莫名其妙地做了亏心事回来,一遇见对方就如同老鼠见到猫般,吓得只想开溜。
姜无涯想避开江寒玉,正要往院子里钻,那知眼前白影一晃,人家已拦在了身前,并冷冰冰地询问道:“你昨晚去哪了?”姜无涯吓得失魂落破,战战兢兢道:“昨晚我上那去了?昨晚昨晚我”唠叨了半天,就是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姜无涯焦头烂额之即,忽然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道:“小姐还挺关心自己徒儿的嘛?姜老弟昨晚和在下喝了一夜酒,有何不妥么?”随着话声,只见熊天霸面带微笑,昂首阔步而来。别看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解了姜无涯的围。姜无涯此刻只想脱身,见了熊天霸便像是见了救星般,忙接口道:“对对对,小弟都醉糊涂了,不是大哥提醒差点都记不起来了。”
熊天霸诡异地笑道:“咱俩好像还干了一件事不是吗!”姜无涯一听就慌了神,不知所措地吱唔起来。熊天霸故作惊讶道:“兄弟难道忘了,咱俩不是还赌了几把吗?结果当哥哥的还赢了你十两银子不是。”姜无涯如梦初醒般叫道:“是啊!是啊!小弟怎么把这节给忘了。大哥手气好,那是该赢的。”
江寒玉眼瞅着俩人一唱一和,只是冷笑不语,气氛显得异常尴尬。正在这时,江搏浪突然从远处走来,姜无涯心里又愧又急,真恨不得能挖个地洞钻进去,哪里还敢见对方,立即转身便往院内冲去。
“给我站住。”江寒玉一声断喝,正欲伸手抓姜无涯,岂料熊天霸将高大的身躯往当中一横,拦住她道:“我看小姐还是别为难姜老弟了,他昨夜玩得很累,就让他好好歇息吧!”奔跑中的姜无涯听到这话,心中苦痛兼备,也说不出个理由来,只管埋头猛跑。
江寒玉眼瞅着一脸得意的熊天霸,冷哼道:“当心闲事管得太多,会连命也搭进去。”话音甫落,人已在十丈开外,再一晃便消失得无影无终了。江搏浪见状好不纳闷,人还没走拢便问熊天霸道:“怎么大夥一见我来就都走开了呢?”
熊天霸忙迎上去回话道:“总镖头误会了,我那姜老弟今日刚从老家赶回镖局,身体有些违和,又生怕叨扰了总镖头,所以才悄悄回房歇息去的。至于小姐吗!您也知道她的脾气,不想说话自是谁也不能拖着她唠叨。”
江搏浪笑道:“我听说姜先生回来了,这才过来看看他是否需要帮助。毕竟失踪了半年,又是在咱们镖局丢的人,我这心里始终有些放不下啊!这么说来是姜先生身体有所不适,你看要不要找个郎中来把把脉?”
“不用,不用,我看他只不过是操劳过度,身体有些疲乏而已,休息两天便没事了。总镖头的好意,在下代兄弟心领了。到是少夫人即将分娩,总镖头可得照顾好喽!咱们镇南镖局的将来,可就寄托在这孩子身上了。”熊天霸边说边笑,样子很是邪门。
江搏浪是个老粗,听到这话自是乐呵呵道:“哎呀!终于要当爹了,这滋味还真说不出来。天霸你几时娶房媳妇,咱们也好早日定个娃娃亲什么的?”
熊天霸抚掌大笑道:“这可得仰仗总镖头帮忙喽!”江搏浪愣了愣,旋即喜道:“兄弟感情是有意中人了,可是要我帮你去提亲?”熊天霸故作含蓄地咳了两声,幽幽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令妹。”
“你想娶我小妹?可是她那性子你也知道,我怕兄弟你消受不起哟!”江搏浪闻言吃了一惊,面有难色道。谁知熊天霸却不以为然道:“兄弟我还就喜欢辣味的。总镖头放心,只要你把玉儿交给我,咱就有办法制住她。”
江搏浪心想妹子刁蛮乖戾,如果有人能治她,反到是好事。而熊天霸威武彪悍,正是理想人物,于是颔首道:“若你真有办法治我这小妹,到未尝不是件好事。只不过此事我尚且做不了主,还得听听老太君的意思,只要她老人家点头,我便为你和小妹主持婚礼。”
熊天霸闻言大喜,忙作揖道:“长兄如父,有总镖头这句话,此事就算成了一半。老太君那里自有兄弟去说,想来不会有问题。到是总镖头的美意,在下得先行谢了。”
江搏浪拍着熊天霸的肩膀笑道:“你我一家人,又何必客气。往后我还有诸多地方需要仰仗妹夫呢!不过说来也巧,老太君正好寻你有事,你去看看她老人家,顺便把婚事提了。”熊天霸闻言打了个激灵,一面暗自揣度老太君传唤自己的目的,一面应承了下来。
入夜,熊天霸坐在椅子上,姜无涯垂着头靠在窗边,屋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僵硬。须臾,只听熊天霸漫不经心道:“兄弟你也别怨我,咱们男人寻花问柳那是常有的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又怕谁来?全当是做了场春梦得了。”
姜无涯埋汰道:“大哥啊!你真的还当我是兄弟吗?你叫我今后还有何面目去见芳妹,去见列祖列宗。”他差点脱口说出江寒玉的名字,话到嘴边才急忙改了口。不过连他自己也很纳闷,怎么会突然想到了江寒玉。
熊天霸冷笑道:“兄弟你别糊涂了,谷芳虽然怀了你的种,但她毕竟是别人的老婆,你不能把她当饭吃。再说,不就是玩个把女人嘛!瞧你那熊样,竟连这也会想不通,还怎么做男人?”
姜无涯闻言心头一惊,慌忙问道:“大哥,你说的可是真的?”熊天霸笑着站起身来,走到姜无涯背后捏着他的肩膀道:“大哥几时骗过你?谷芳肚子里怀了你的种,那是肯定没错的。可怜江搏浪那傻小子还以为是他的亲骨肉,真是可笑之极。”
姜无涯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整个人顿时软了下去,颓然圈在地上,心里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他虽说跟心上人有了结晶,可偏偏又重伤了别人,那刚刚萌芽起的一点点喜悦,刹那间就被强烈的罪恶感和愧疚感所吞噬。
气氛再次陷入了莫名的尴尬中,过了良久,姜无涯才黯然道:“是我的又能怎样?这孩子一辈子都将跟别人姓,叫别人爹,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去做这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