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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护花剑(修改版) (未删节珍藏全本) 作者:alijun-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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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盛世民大笑一声道:“邵老哥乃是一派掌门,自然可信,我妹子的意思,在这半年之内,想请邵掌门人屈驾敞庄作客,不知邵掌门人是否首肯,随咱们前去敝庄盘桓?”
  「屈驾作客」、「前去敝庄盘桓」,这话不是说要把武功门掌门人当作人质?况南强「砰」的一声,手掌重重击在茶几上,虎的站起身来,喝道:“盛世民,你说什么?”
  盛世民傲然道:“姓况的,你这是做什么?”
  况南强盛气的道:“你方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盛世民冷笑道:“盛某怎么说的,你没听清楚?”
  况南强道:“我要你再说一遍。”
  盛世民道:“我妹子对你们口说无凭,无法相信,所以盛某说的是折衷办法,请贵掌门人随咱们去敝庄作客,盘桓些日子”
  丁老爷子沉声道:“盛老哥,咱们同是江湖人,古人说得好,花花轿子人抬人,你老哥居然说得出要敝掌门人去当人质,这话对敝门是极大的侮辱”
  “哈哈。”盛世民大笑一声道:“丁老庄主活了一大把年纪,竟会如此曲解人质二字,当人质会是侮辱吗?古时候,贵为皇太子还要到诸候的小国里去当人质哩,难道贵掌门人比皇太子还要尊贵?去当人质,正是表示你们胸无愧怍,能够守信,怎能按得上侮辱二字?”
  “住口。”丁老爷子竖着浓眉,站起身道:“盛世民,你们如果不是藉口失镖,有意上门寻衅,那么咱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老朽方才答应过你们,快则三月,迟则半载,如果找不到镖,武功门开设的武威镖局,自会照数赔偿,好了,诸位请吧。”说完,抬抬右手,作出送客之状。
  “你说得倒是稀松。”姬夫人也站了起来,她一张白皙的脸上,罩了一层寒霜,冷然道:“丁南屏,要我们走可以,你给我马上交出丁伯超,交出我托运的镖来,否则那有这么便宜,任你说三个月、半年,我就会相信吗?”
  坐在她下首的言凤姑,自从进入大厅,一直没有开过口,这时接着道:“不错,姬大姐已经说了,除非你们立时交出丁伯超和托运的镖,否则只好请邵掌门人跟咱们走一趟天南庄了。”
  “无量寿佛。”松阳子起身打了个稽首,缓缓说道:“贫道松阳子,和这位言女侠、常道兄,都是第三者,贫道是适逢其会,在丁老庄主庄上作客,本来这是托镖和运镖双方的事,不容贫道置喙,所以贫道一直不曾说话,如今双方各执一词,相争不下,说到后来,难免成为意气之争,因此贫道不揣冒昧,只好站起来跟双方作个调人”
  丁少秋眼看师父站起来说话,心想:有师父出面,双方应该卖师父一个面子了。只听常清风没待师父说下去,就大笑一声道:“道兄不是丁老庄主巴巴的从白鹤峰搬来的帮手吗?白鹤门和武功门源出同门,自然要帮着武功门说话,道兄自称第三者,岂不自欺欺人,如何能充调人?”
  松阳子给他说得一怔,双目不由得朝常清风望去,说道:“常兄说得没错,白鹤门和武功门在三百年前,确出同源,但近百年来,早巳成为两个门派,贫道和丁老施主虽是方外论交,并无偏袒之意,今晚因眼看你们双方各持巳见,难免会各走极端,届时岂不伤了两家和气?贫道”
  姬夫人冷笑道:“各走极端,难道我托保的镖,连总镖头都不知去向,武功门还想恃强不承认吗?”
  松阳子道:“丁老庄主并没有不承认”
  姬夫人道:“他承认什么?一会说派人寻找,至今尚无眉目,一会又说最迟半年,如数赔偿,这些岂不全是敷衍的话,咱们今晚一走,明天只怕就找不到人了呢。道长难道没有看到,家兄说了句要他们掌门人到天南庄作客,他们就借题发挥,准备和咱们翻脸。
  就是当人质,这句话,也没说错,如果武威镖局这趟保的是官家银子,追究责任,武威镖局是武功门开设的,镖局的总镖头是丁南屏的大儿子,那么邵掌门人和丁南屏就难脱关系,这两个人势必要扣押起来,先就吃上官司,直到追出镖银为止,咱们还只请邵掌门去天南庄作客,这有什么不对?道长如果不是替他们助拳来的,这调人不作也罢。”
  她词锋犀利,说得松阳子一时竟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反驳才好?这些话,实在逼人太甚,丁老爷子平日涵养再好,听了也无法忍受,仰天长笑一声道:“道兄不用和他们说了。”
  一面朝盛世民、姬夫人沉声道:“盛老哥、姬夫人,你们信得过丁某,半年之后再来,欠钱还债,自会照数赔偿。如果你们别有居心,以失镖作藉口,来丁家庄寻衅,丁某也不是怕事的人,你们要待如何,只要划下道来,武功门也绝不含糊。”
  盛世民深沉一笑道:“看来咱们今晚已经无法善了,那也好,江湖上本来就是强者为胜,咱们既然谈不拢,不妨在武技上一较胜负,咱们落败了,就依丁老庄主半年为期,届时找不到失镖,由武功门负责赔偿。如果咱们胜了,就依兄弟方才所说,请邵掌门人屈驾去天南庄一行,等半年之后,获得武功门赔偿为止,这样,不知二位认为公不公平?”
  丁老爷子早已气疯了心,闻言洪笑一声道:“盛老哥既然划下道来,咱们就是接不下,也非接不可了。”说到这里,抬头叫道:“丁乾。”只见一名庄丁急忙走了进来,垂手道道:“老爷子有何吩咐?”
  丁老爷子道:“你去叫柏长春他们进来。”
  丁乾答应一声,转身退下,不多一会,就从门外走进五个劲装汉子,朝上首抱抱拳道:“弟子柏长春、伍世贤、顾孟雄、全义兴、芮璜告进。”说完,站到左首下方。
  这五人自然是武功门的门下,年龄最大的已经四十出头,最小的也有三十岁,就因南天一雕盛世民来意不善,武功门不得不作防范,这五人就是从众弟子中挑选出来的,今天,武功门的弟子,少说也动员了三十个人,一起赶来丁家庄,听候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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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世民看了五人一眼,嘿然道:“丁老庄主,咱们如何比试?”
  丁老爷子道:“敝门忝为主人,自然悉凭盛老哥吩咐。”
  盛世民回头朝姬夫人道:“妹子,还是由你来调度吧。”
  姬夫人道:“武功门的弟子不是已经出场了吗?”说话之时,左手轻轻一抬,说道:“第一场,你们先上去一个,向他们讨教几手。”
  她左手这一抬,站在她身后的四名劲装汉子中,有人答应一声,走了出来。这人四十出头,脸色黄中透青,腰间插一支两尺多长的铁手,只要看他脸色和使的兵刃。就可以知道此人可能练的是旁门功夫。他走到大厅中间,抱抱拳道:“武功门那位下场赐教?”
  况南强道:“伍世贤,你去好了。”一面暗以「传音入密」说道:“问问他师承来历。”
  伍世贤朝三师叔略为颔首,就举步走出,抱抱拳道:“在下伍世贤,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那汉子爱理不理的模样,冷冷说道:“咱们出场较艺,论的是武功高低,何用通姓道名?”
  伍世贤微微一笑,右手抬了抬,说道:“这位兄台请回吧,在下抱歉,武功门下,从不和无名之人交手。”
  那汉子听得一怔,怒形于色,沉声道:“我叫荀吉,可以了吧?”一手已从腰间撤出铁手,哼道:“你亮剑吧。”
  伍世贤看他目露凶芒,神情大是不善,故意抱抱拳道:“厅上不是动手之处,荀兄请到外面去吧。”荀吉没有作声,举步往厅外就走。
  伍世贤跟着走出,双方的人也一起跟了出来,在阶上站定。丁乾不待吩咐,已要庄丁在两边走廓的抱柱上,点起八盏气死风灯。伍世贤走到荀吉身前,相对站定,呛的一声撤出长剑,抱剑道:“荀兄赐教。”
  荀吉早就不耐,喝了声:“接招。”右手铁手扬处,轻轻一转,朝伍世贤当胸直送过来。
  铁手连柄长约二尺出头,四指并拢,拇指分开,自是专锁刀剑之用,不但五个指头都有尖锐的指甲,如被铁手戳上就等于被戳中五剑,尤其铁手掌沿,锋利如刀,也可作劈击之用。这是外门兵器中最厉害的一种,有的人还在铁手中装上飞针一类的细小暗器,更是令人防不胜防。
  荀吉铁手堪堪递出,伍世贤身形疾转,右手长剑一招「仙人指路」,剑势斜指,刺到对方左侧。荀吉带转铁手,朝他剑势封出,伍世贤右脚后退,绞腿转身,长剑随着拦腰扫出。两人这一动上手,荀吉铁手开阖,不但攻势迅猛,尤以锁击对手兵刃为主,伍世贤一手「武功剑法」,使得极为纯熟,但因对方专锁兵刃,心中不无顾忌,双方动起手,各展所长,全仗平日熟练的剑法,灵活运用,才能制敌先机,一旦心存顾忌,难免会有缚手缚脚之感。
  古人有一句话,所谓:棋高一着,缚手缚脚。那是说对方比你棋高一着,你才会缚手缚脚。如今伍世贤因对荀吉使的铁手,专门锁拿兵刃,而有了缚手缚脚之感,那不是说荀吉的武功就比他高了一着?事实上荀吉在铁手上的造诣,也确实高过伍世贤一着,这一情形,双方观战的人,很快都看出来了。
  荀吉铁手愈使愈快,劲风呼呼,记记都朝伍世贤长剑下手,伍世贤到了此时,已是穷于应付,攻少守多,只有闪动身形,藉以趋避对方锁拿之势。双方又打了十来个回合,陡听「挡」的一声金铁大响,荀吉铁手一下锁住了伍世贤的长剑。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伍世贤根本连看也没看清楚,陡觉手上一沉,长剑已被对方铁手锁住,心头一急,急忙运劲朝上挑起。老实说,这不过是他本能的反应,长剑已被对方锁住,那能挑得起来?但说也奇怪,就在伍世贤剑尖朝上一挑之际,荀吉突觉虎口剧震,手腕骤然一麻,那里还握得住铁手?呼的一声,铁手竟被对方剑尖挑得脱手朝上飞起一丈来高。
  这下连伍世贤也大感意外,简直如有神功,不由怔得一怔。荀吉一张黄中透青的脸上登时胀得色若猪肝,急忙纵身掠起,伸手接住由空中落下的铁手,第一阵就落败,自然脸上无光,但当着双方的人,不好发作,只是重重哼了一声,悻悻退下。伍世贤到此时,才定过神来,反剑入鞘,拱拱手道:“荀兄承让了。”
  邵南山、丁老爷子、况南强自然都看得出来,伍世贤长剑被锁,绝无反败为胜,震飞对方铁手之力,各人心中都不禁暗暗称奇。


第04章物事人非
  “好剑法。”姬夫人冷声道:“你们再上去一个,试试他们的武功门剑法。”她话声出口,站在她边上的四名劲装汉子中,又有一个应声走出,
  此人该是四人之首,年约四十四五,扁脸,连鬓短髭,浓眉如帚,中等身材,双眉极阔,背负一面精铁太极牌,举步走下石阶,在天井中站定,洪声道:“在下向武功门高人讨教。”
  况南强左手一抬,侧脸道:“柏长春,你去跟他请益吧。”
  柏长春是武功门的大弟子,也是武威镖局的镖头,今年四十一岁,他听了三师叔的话,赶紧躬身应了声「是」,走落天井,朝那扁险汉子抱拳说道:“在下柏长春,请教兄台大号?”
  扁脸汉子早已从肩头摘下太极牌,还了一礼道:“在下缪千里。”
  柏长春随手一按吞口,抽出长剑,抱剑道:“缪老哥请。”
  缪千里因有荀吉前车之鉴,倒也不敢小觑了柏长春,手握太极牌,沉声道:“柏老哥请。”
  两人各自亮开门户,缪千里倏地跨上一步,右手太极牌就呼的一声,直逼中宫,朝前推出。他虽然只跨出一步,但这一步足足跨出了六尺光景,推出来的沉重铁牌,发出一道劲风已直逼过来。柏长春长剑一领,身向左侧横跨一步,让开对方牌势,一记「寒梅迎春」,幻起三朵剑花,飞袭对方右腕。缪千里右手一翻,铁牌呼的一声朝剑上直压而下。
  柏长春不敢和他势沉力猛的铁牌交击,正待撤剑,陡觉长剑不但撤不回来,剑光一昂,反而朝对方铁牌上挑出。缪千里看他长剑朝铁牌挑来,心中暗暗冷笑,立即加强劲力,朝剑尖磕下。这一下当真快得如电光石火一般,长剑和铁牌乍接,只发出「叮」的一声轻震,缪千里陡觉一股大力从对方剑上传来,右腕剧震,一时只震得他一条手臂几乎麻木若废,铁牌也被长剑挡得直飞出去,又是「挡」的一声,落到大天井上,把一方三寸厚的石板,震得四分五裂。
  柏长春原待撤招,发现长剑不听指挥,反向铁牌挑去,自然不是他自己的本意,居然一下把对方铁牌震得脱手飞出,这当然不是奇迹,他立时就想到一定是有高人暗中相助。他缓缓返剑入鞘,目光一抬,拱拱手道:“缪老哥承让了。”
  缪千里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在第一招上会被人家震飞铁牌,一时怔立当场,几乎开不得口,一名庄丁慌忙捧着铁牌送了过来。缪千里直到此时才感觉右臂渐渐复原,接过铁牌,心头自然不大服气,怪笑道:“柏老哥慢点,你一招就震飞缪某铁牌,使缪某感到无比惊异。缪某真要在你老哥剑下连一招都走不出,缪某就不用在江湖走动了。缪某既然在江湖上闯了二十多年,就不相信在你柏老哥剑下连一招都走不出,因此缪某希望再向你柏老哥讨教几招,不知柏老哥肯不肯赐教?”
  盛世民、姬夫人也绝不相信天南庄的十八铁卫之首缪千里,会败在武功门门人手下,而且在第一招就被震飞铁牌,真要如此,这十八铁卫当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柏长春被缪千里叫住,心头极为尴尬,勉强抱拳笑着道:“缪老哥,双方在比划前,已有言在先,兄弟虽是险胜,但你老哥,总是兵刃脱手了”
  缪千里愤然道:“缪某虽然兵刃脱手,但心有未服,所以要向柏老哥再讨教几手,只要柏老哥仍能在一招之内,把缪某铁牌震飞出去,缪某自然心悦诚服,甘拜下风”
  盛世民冷声道:“嫌给我丢人还丢得不够吗?还不退下?”缪千里噤若寒蝉,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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