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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霸世红颜-第9部分

小说: 霸世红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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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淮信赶走了丫环们,心头的火可还没灭,刚一转眼,却看见了走进水阁的凌若松。
    “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是不是淮礼闹脾气恼着你了?”
    “大人说哪里话,郡主端庄贤淑,怎么会跟属下闹脾气?属下是和梵灵使节多谈了一些关于婚礼的事宜,才会耽误时辰,还请您海量汪涵。”凌若松点头哈腰地说着话,虽然如今的他已是外务大臣,但依旧改不了那一脸奴才相。
    齐淮信收起折扇,放到膝盖上磕了几下,忽然神秘地一笑:“若松,你还记得前些日子来朔芳献艺的那个名叫弄月的辽渊艺伎吗?可惜啊,自从事发当天后,她就没了消息,我这心不知怎么了,就在那儿七上八下的,夜夜难以入眠。我说,等你操办完淮礼的婚事,就顺便去帮我寻找她一下吧。”
    弄月?大人怎么突然问起弄月来了?凌若松偷偷看了看齐淮信的眼神,一说到那个艺伎,这主子的魂恐怕都已经飞出十万八千里了。主子的心七上八下,恐怕自己现在才提心吊胆,他可看清了事变那天救走凌秉秋的人是弄月,而追捕了好几日,也没有他们的下落。直到前几天他偶然带着两个随从上郊外游玩,发现华梨山九坪洞前立着父亲的墓碑,落款是凌若杉的名字,着实让他出了一把冷汗。
    “你发什么愣?究竟听清我的话没有?”齐淮信叫了好几声,他才回过了神。
    “当……当然听清了。不过恕属下多言,这次我国与梵灵邢家和亲,大人要嫁淮礼郡主,也要娶邢家的宛桢郡主,在这时候突然要打听一个卑贱的艺伎下落,似乎有点不妥。”
    “有什么不妥?我把这事放在婚礼之后,已经给足了那老狐狸面子,他以为用他的女儿就能套牢我,好方便他今后吞了我们霜华?没错,我坐上今天这个位置,他邢家是帮了点小忙,可我齐淮信就要甘心做他邢清扬随意摆弄的棋子?他做梦!我看那个艺伎弄月绝不是什么丑陋之人,恐怕是真正的风华绝代,并且身手不凡。否则,她也不可能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还能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能找到她,我一定要纳她为侧妃,就不信牵制不住老狐狸的眼线女儿!”
    凌若松跨出大领府的门槛,回望之际,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掏出手绢擦了擦鬓边的虚汗,即使齐淮信并不知道凌若杉和他的兄妹关系,他心头还是不自觉地笼上了一层阴影。
    他清楚地记得齐一贤中毒那天,正是他买通了内侍搞出来的伎俩,那种剧毒叫做蚀心粉,并非下在酒中,而是抹在齐一贤的专用酒杯边缘。他知道齐淮义常有为父亲擦汗的习惯,也让齐淮信安排了内线在堂弟身边,在他当天所带的手绢上放了一种叫芫香的粉末。这种粉末的香味和檀香非常接近,本身无毒,但碰到蚀心粉和酒,就会将蚀心粉的毒催化进而加剧毒性,齐一贤才会当场死亡。
    然而,对妹妹凌若杉,他尽管不够了解,却知道她是跑惯了江湖的人,齐一贤中毒之后,她恐怕很快就能察觉到毒究竟来自何处。之所以没能立刻揭穿这个阴谋,是因为她对霜华国本身的怨恨,以及顾虑着那时的艺伎身份,他并不清楚凌若杉扮成艺伎来进宴的目的,但若是妹妹暗地里传出流言,他的地位和脑袋怕是都难保。他紧紧咬着下唇,捏了捏拳头,才登上停在府外那辆华丽的马车。当然,他会派出所有身手强健敏捷的手下,就算把霜华国翻过来,也要找到凌若杉的踪迹,不过永远都不会把她献给齐淮信……
    穿过花厅和长廊,便是梵灵大领府的偏殿,邢震洲携着母亲的手,跟着侍从去见父亲。邢清扬即将迎接霜华的儿媳妇入府,又要于不久之后嫁女儿,下人们为筹备婚礼忙得不可开交,但婚礼的主角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一路上看见张灯结彩的,邢震洲很是纳闷,他悄悄凑到母亲耳边,有点担心地问着:“娘,该不会是爹又要娶新侧妃了吧?他都一大把年纪了,有四位夫人、六个子女,难道还想着要别的女人给他生孩子?”
    方夫人只是拉了拉儿子的衣袖,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和慌张,若真是丈夫要娶侧妃,她也早就已经习惯。如今若不是原天铿亲自上净坛山请她回府,她恐怕根本不会再跨进这个门槛。然而看到花园里盛放着各色的梅花,又多了新的小苑和新瓦房,她似乎可以猜到,那即将进门的姑娘定是出身显贵、崇尚京风的优雅。
    “二夫人,二公子,请随小的进殿,大人和邢家所有宗亲都在里面候着二位呢。”
    一个近侍恭恭敬敬地迎上来,接二人入了偏殿。邢清扬与贺夫人正在接受宗亲们的拜会和贺礼,近侍和丫环们搬着东西进进出出,好一派喜气洋洋!邢震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才不过上山陪母亲住了半个多月,回来就撞上这等子怪事。更令他吃惊的是,他和方夫人刚进殿,那些亲戚全涌了上来,一个劲甜言蜜语地奉呈,就差还没下跪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爹和大娘他们……”
    没等邢震洲问完话,他的一个堂姐便插嘴道:“哟,敢情你们娘儿俩还不知道?霜华的淮礼郡主就要做咱们邢家的公子嫔,震洲啊,就快点准备当新郎吧!”
    “什么?爹和大娘要我迎娶霜华郡主?”邢震洲大吃一惊,英俊的脸竟在瞬间变作苍白,猛然间,他看到父亲转过身,正对他笑着点头,浑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
    他不是没听说过霜华齐家女子们的美貌,或许是因为有皇室的血统,她们骨子里就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无疑是所有大领家族中最端庄贤淑的女人。可是,他却同样知道,不论是领国和领国之间还是小县与小县之间,只要不想因为利益之争而引发流血冲突,和亲是最上乘的良策。只是他并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政策婚姻下的牺牲品,但他不能就这样拍案而起,宗亲们都坐在偏殿中,如何也不能乱了礼数。
    邢清扬招呼宗亲们坐在两旁的席位上,抬眼望了望儿子,他不是没注意到儿子的不满,却依然若无其事地指着窗外的腊梅树,缓缓对贺夫人道:“虽然现在是隆冬时节,但很快就要过新年了,等儿媳妇进门之后,我就打算让他们小两口住到那边的梅苑去。淮礼郡主喜欢风雅,有那些奇丽的梅林环绕,新房也多了几分诗意,你说是吗?”
    (PS:亲爱的读者朋友们,如果觉得拙作还行,请千万千万不要吝啬哈!收藏、花花、贵宾有什么都砸来吧,谢谢啦!)
    霸世红颜       第一卷 野草篇 第五章 甘苦缘石(二)
     更新时间:2009…2…17 20:08:50 本章字数:3463
    高级群:47193344
    贺夫人笑着给丈夫斟上一杯酒,“大人,瞧您对震洲多疼爱,震英和您过世的老战友崔大人家的小姐才缔结婚约不久,大儿媳还没过门,您就等不及让二儿媳提前进门,还专门让人修建了梅苑。我听说那淮礼郡主长得跟名画里的仙女似的,又漂亮又贤惠,加上您对他们小两口的福泽庇荫,连我都羡慕死香凝和震洲他们母子俩了呢!”
    “爹,孩儿可以说几句话吗?”邢震洲抬起头,没好气地盯了贺夫人一眼,贺夫人皮笑肉不笑地闭了口,悄悄将丈夫推了一下。
    “有什么就说吧,反正你就要成亲了,若是有什么东西想要,除了覆雷剑之外,为父都可以赐给你。”邢清扬摸着胡须,俨然一副慈父的样子。
    邢震洲朝父亲叩了个头,欠起身子沉声道:“孩儿原本以为爹要进军霜华,没想到却是要同霜华和亲,既然您那样深谋远虑,早已和齐淮信立过这种契约,为何只将我一个人蒙在鼓里?爹,您有问过我的意见,想过我的感受吗?您要我娶谁就得娶谁,我在您心中到底算什么?”
    “呵,震洲,你爹给你安排了那么好的一门亲事,你倒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贺夫人插嘴道。
    邢清扬拦住她,望着儿子沉默了片刻,眼中透出一丝狡黠的光芒。“问得真好,你在为父心中究竟算什么呢?你不过就是我膝下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而已,这次的和亲正是为父给你一个为我们邢家争气的机会。只要你娶了淮礼郡主为公子嫔,梵灵就能一方面牵制住霜华,一方面利用霜华的力量,更快铲除西方那些诸侯势力。如果我军能早日杀入南方的银桂国,这天下……差不多就会改姓邢了。”
    “那宛桢呢?她和淮礼郡主一样,都是政治的筹码、战争背后的工具,等梵灵和霜华联军攻下西方的青淀国之后,您就准备牺牲掉自己的女儿,去和霜华重新开战?您又怎么知道齐淮信一定会被打败?”邢震洲眼中燃烧着火焰。
    邢清扬忽然上前,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腕,直拖着他到了后殿。“你是在怀疑为父的实力和威信吗?那姓齐的小子野心再大,恐怕也大不过你吧?我既然可以制服你,更能在背后策划政变扶齐淮信上台,就算他骑上了千里名驹,我也能把他从马背上重新拉下来!”
    “爹,就算您有那样的威信和实力能得到天下,可是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您让孩儿如何轻易接受?不仅是我,宛桢的幸福同样也会被您一手葬送……”
    “爱情?你这小子才多大点儿?竟然跟为父说爱情?我简直恶心得都想吐了!上次为父不是没告诉过你,自从我出生以来,就从来没学过什么爱情的字眼,身为大领家族子弟,要留在胸中的只有权势,不相信笑脸,更不相信感情,首先要提防的就是自己的至亲好友。女人本来就不是用来谈感情,而是用来繁衍后代的,相信所谓的爱情,等于慢性自杀!我劝你最好学聪明点儿,为父给得起你金钱和势力,你就得给我好好利用,买女人的心,买朋友的心,但永远别交出自己的心。如果你连这些都做不到,你还不如现在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拔剑自刎!”
    “是吗?孩儿恐怕要让爹失望了,我绝对不会娶淮礼郡主!”
    邢震洲如电的目光对上父亲的脸庞,坚定的眼神充满强烈抗议,仿佛熊熊烈火就要从那对漆黑的双眸喷射直出。无声的讯息,比语言更真切地表露着这对父子的恩怨,第一次,这个少年从后殿闯到了前面,当着邢氏众多族人之面,直接忤逆了可怕的父亲!
    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邢清扬却笑了,笑声既冷酷又犀利。“你当真要忤逆为父?还是要背弃梵灵?”
    方夫人上前,要把儿子拉回座位上,谁知邢震洲一把甩开母亲的手,“娘,您别拦我,为一段政策婚姻毁灭自己的儿子,究竟是我的错还是爹的错?我说过不娶淮礼郡主,就铁定不娶!”
    “来人!把这逆子给我捆起来,重打四十大板!”
    邢清扬一声令下,殿外突然闯进七八个身材魁梧的军官,立刻上前捉住邢震洲的手脚,就像制服一头野兽似的将他按倒在地。这些人虽然都是低阶军官,却都是邢清扬的贴身侍卫,只听从大领之命,就算对待大领之子也绝不手软。邢震洲知道自己若是反抗,这几个军官未必是他的对手,但他亦非常清楚,反抗只会表明他害怕了父亲的惩罚,和妥协就是同一回事。
    “大人!请您放过震洲吧,孩子年轻气盛,才会出言顶撞,让我劝劝他好不好?”方夫人吓得脸色发白,但为了避免儿子受罚,毅然跪伏在丈夫面前央求起来。
    原天铿也急了,连忙跪到方夫人旁边,恳求道:“请大人三思,二公子就算再怎么不是,他也是您的亲生儿子,况且再过十来天就要大婚,这四十板子要是把人打坏了可怎么办?您要是实在不解恨,就打属下这个教导无方的代辅吧!”
    “娘,原师傅,你们别为我求情。爹想打的人不过就是我而已,没理由连累你们一同受罪!”邢震洲倔强地伸着脖子,仿佛还在对父亲做出进一步的挑衅。
    邢震英见势不妙,也欲上前求情,谁知邢清扬厉声喝道:“把二夫人、原将军和大公子都拦好了!四十大板,一板不少地给我重重打这不识好歹的浑小子!”
    “是!”
    两个身材最壮硕的军官应声剥了邢震洲的上衣,举起碗口一般粗大的军棍,朝着小伙子身上猛力砸下,一丢架就是十来棍子。
    邢震洲小时候不是没挨过打,但从未受过这般残酷的杖刑。要说三百六十行可没有军棍这一行,但连妇人们都知道,这施杖刑的人也是靠手艺吃饭。只要军棍一举,受笞之人的生死就在他们一念之间,有的行刑者能打得人皮开肉绽,却伤不到骨头,可有的则是根本不打破皮肉,受笞人却会造成严重的内伤。邢震洲只感到一阵阵剧痛像冰冷的海浪般拍击着心脏,仿佛眼看就要把他送到鬼门关,却突然又被拉了回来,方夫人和原天铿看得心都碎了,然而他就是不愿意呻吟半句,只紧紧咬着下唇,仍然不服气地圆睁双眼盯着父亲。
    二三十板下去,小伙子背后已经露出一道道血淋淋的杖痕,已然昏厥。邢清扬端起酒杯,一抬手将酒水泼上儿子的脸,邢震洲颤抖着身子清醒了过来。宗亲们从没见过邢清扬这般教训儿子,都为小伙子捏把汗,但仍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说情,怕是那板子不长眼,也要打到他们身上。
    “我再问你一次,这淮礼郡主你娶是不娶?”
    “不娶……死也不娶!”邢震洲的嘴唇已被咬出了血,声音尽管已不如之前响亮,顽强的抗议却仍然存在。
    邢清扬气得将桌台一掀,上面的器皿摔了满地,“好,你宁死不屈是吧?给我继续打!别让他死了,留着一口气,到那天就算抬也得把他抬进新房完婚!”
    又是十几板子下去,邢震洲终于承受不住那种剧烈的疼痛,又一次昏死过去。邢震英再也忍不住了,拼命推开了拦住他的两个军官,跪倒在父亲面前,大声疾呼道:“爹!别再打了!别再打了!”
    “震英,你让开!”
    “我不让!您口口声声说疼爱孩儿,却偏要让我眼睁睁看着弟弟遭受如此重的杖刑。震洲他不是您的敌人,他身上和我一样,都流着您的血啊!您的板子打在他身上,同样是打在我的心上,既然您一定要当着大家的面教训儿子,剩下的板子干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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