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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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皇上略一沉吟道:“李德全,着内务府传旨,博尔基吉特…妍玉进宫后,随朕居于乾清宫。”
大吃一惊,吃惊的不光我,可谓满座皆惊,大阿哥尤其表现的不知所措,
八爷道:“格格,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大恩,还不谢恩。”
跪地谢了恩,十四虽惊,却也适时掩饰,笑着说我好福气有这样的恩典,看此时各人反映,才知成败胜负 早有定数,八爷命不好罢了。
还未进宫,已经站在风口浪尖之上。格格,住在乾清宫!我就是用脚想也知道,这跟天书是一回事。我可从没在历史上听说过这种事。
进宫
我随圣驾从正阳门入京,1900年八国联军进北京时,这个城门曾经被烧,后来又因为种种原因改建过,我也算看见原物了,兴奋得不知所措。
我正式住在乾清宫,给我分配了个叫曹二的太监,惠妃那给了我一个嬷嬷,都称呼她其嬷嬷,两个宫女,一个叫兰珠,一个叫芳龄。
一来就收了不少礼,从阿哥到皇妃,还有皇上,从宫锦到苏锦,甚至云锦我都有,凡是宫里有的新鲜东西,我这里必有一份,真是皇恩浩荡,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果然有人说‘活得久了什么都会遇上’,反正不管以后如何,现在的我住在乾清宫就很了不起了,大家都是先巴解再说。
李德全亲自来了,这位就深明见人先笑的道理,见了我就笑,他的笑恰到好处,既不太献媚,又让人觉得热情,看来笑也是学问。
“这些人,格格,先用着,若是有不妥的地方,就和咱家说,其实按例这些人是少了点,不过格格,住在乾清宫,自有人手差遣。”我猜测他是不想乾清宫有太多外人,这几个人,除了秦二,都是别处调得。
我也笑:“李公公,真是辛苦您了。”不知该不该给赏赐,有人说过‘不知道从那里攻进去的堡垒,就从正面进去。’
我微笑:“李公公,我初来乍到,多谢您这样照顾,这里有娘娘赏的鼻烟壶一套,做工是精巧的。”
我让芳龄拿出那盒子,鼻烟壶递过去,李德全忙推辞:“奴才为格格办事,是应当应分的怎么还敢拿赏。”
我微笑:“李公公嫌礼轻?也没什么好给您的。”李德全忙跪谢:“多谢格格,奴才却之不恭。”李德全走了。
我对其嬷嬷说:“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还请嬷嬷多指教。”我对她客气,
“格格,言重了,为主子分忧,是奴婢分内当作之事。”她很守礼,人也平当,惠妃挑的人自然是稳妥地。
我将礼仪规矩细细的打听,这里是皇宫不是草原。对我的举动,其嬷嬷很欣赏,认真的教我。
十三来看我,带了一套道德经,“我都不看这个。我看,你可以和四哥探讨一下。”
我笑:“我也就是找本书来看,怎么这么大的感慨!再说,书嘛!看看就行了。”
十四正好来了:“你有这些空,看看棋谱,该多好。”
我告饶:“饶了我吧。看棋谱,不如给我白绫痛快。”
十三严肃:“不许混说。”撇撇嘴不敢再说。
我忙着指挥兰珠芳龄收东西,他们聊起了天,“明天,王师傅,来给咱们讲课,这可是千载难逢好机会,还是因为谢师傅告病。”
十三道:“可不是,四哥说明天他抽空也得听听。”
我听见了一时好奇,插嘴:“王师傅,是王善吗?”
十三十四一脸惊异的看我,“怎么?不是?”我问,
十四数落我:“你也太大胆了,王师傅是太子的师傅,你怎么敢直呼他的名姓。”
十三却探究的看我,我也看他,有点不知所措,他替我圆场:“虽说在皇上那儿听了,也不能乱说,今天好在是我们俩在。”
忙稳了心神,“我错了,规矩我还差的很,还请两位舅舅见谅,我一定改。”我还是好奇,“王师傅的学问真好?”
十四说:“那是当然,不然皇阿玛怎么会把太子交给他。”
“我也想去听听,怎么样?”我问,十三十四都笑,“你这是说真?你可真能想。”
十三后来和我说,让我躲在书房外面听。也行,看看热闹嘛!相当于古代百家讲坛。
小喜子来请我,秦二跟着,出去听这个,带个太监比带个宫女方便,让秦二在远处等我。
那书房,周围的太监侍卫对我视而不见,看来已经安排的天衣无缝了,花盆底硌脚,不方便,脱掉,用手提着,蹲在窗外。
里面倒是来的很齐,看来太子师傅这块金子招牌,就是有号召力,那些成年的皇子,也请了旨,来听课。
开了讲,我呵欠连连,首先讲的内容无趣,不外乎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大意是你们不要闹事,不要和我的亲亲太子爷作对,要尊重你们父亲的决定。
听着听着我都要冷笑了,何况那些业已成年,已经在朝堂上有所作为或将有作为的阿哥
们,要不是碍着尊师重道的老理,只怕早掀桌子走了,不过大约还碍着他们皇阿玛的面子,到
这来摆万分崇敬万分尊敬的样子。
我实在听够了,踮起脚尖提鞋躬身,准备开溜。
我转过屋子,刚溜到门口,有脚步声,冲门这来了,我还没来得及转身逃。
呼拉一声门被拉开,九阿哥正看见我,他身后是十三十四,一惊之下,下意识,把门又关上了。
八爷问:“九弟,你怎么了?”
他在里面干干的笑,“没事,我还有问题要问王师傅。”
八爷出声责备:“王师傅还要去上书房。”他自己过来开了门,正愣着,九阿哥十三十四率先冲出来,三人一起挡住我。
八爷仍保持风度,众皇子都出来送王善,然后回身看那三位门神一般站成一队的三个人。
四王爷皱着眉“你们三个这是干什么?”
十三无奈:“这可不是我们的错,帮不了你了。”
说着三人无奈的挪开了,提这鞋子的我,也只有十分无奈的暴露在众人面前,我考虑是先请安还是先把鞋穿上,我也只有傻笑。
众皇子都忍不住笑,十阿哥笑声最大,四王爷咳嗽一声,把头转到一边,众皇子也把头转了,我意识到是叫我穿上鞋子的意思,古人对脚是很重视的。
什么叫闻琴声而知雅意,这就是。
我忙穿回鞋子。“好了。”我说,他们回了头,还是我自己解释吧。
“我要是说迷了路,你们信吗?”
看表情就知道,几个还算认识的人,脸上都写着“信你才有鬼。”
只好说部分实话“实话是,上次听见有两位舅舅说,王师傅要来代课,还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我好奇,就来聆听一下。”
八王爷笑了:“有什么心得。” 我说实话:“果然难得一见”
四王爷挑眉“哦,哪方面?”
我继续说实话:“初衷是非常好的,可惜内容就无聊的难得一见。我听得实在犯困,就想先走,可惜时间没把握好。”
都捂着嘴,想笑不敢笑,看来我说出了他们的意思,四王爷尽量的冷着脸,“十三十四送她回去,皇阿玛就算再宠你,要是他老人家知道了,肯定会责罚你。”
我后悔了?后来十三安慰我:“四哥,不是对你,是告诉其他人最好别去搬弄是非。”
我才放了心,原来这里的人说一不一定是一,是有画外音的。
晚上时桌子上放着一个帖子,打开看是李煜的词“花明月黯笼轻雾,尽孝好向郎边去!钗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小周后去偷会李煜的艳诗。
那一句是“手提金缕鞋”这叫什么?轻薄我,还是挑逗我。没有署名。受伤
我既在乾清宫,也就要到前面伺候,倒不做什么事,就是随时准备去和康熙皇上说说话,研研墨,康熙下了朝。宣我见驾。
“回来十几日了,至今才得空,住的还习惯吗?”
“多谢皇上惦记。”我跪谢,“来来,”康熙招我过去坐,
李德全躬身道:“格格,请。”我座过去,刚坐定,
有太监回报:“十三阿哥在书房跟十阿哥动了手。”我心中大惊,
康熙面有怒色,:“人呢?都给朕带来。”十三,还有那传闻中的‘粗人’十阿哥,两人衣衫破损 十阿哥脸上青青紫紫,十三虽有伤,却轻许多,当下放心了,我是心疼他的。
康熙声音严厉:“你们书都读到哪儿去了?在书房动手?还知不知道尊师重道。”
“皇阿玛息怒,儿臣该死。”两人跪地请罪。
“朕今日不管谁是谁非,都给朕去内务府领罚去。”二人应声退下了,我已经惊了心,儿子尚且如此,对我哪天不高兴,还不是说咔嚓就咔嚓。
康熙留了我用饭,我装作胃口不错的样子,席间康熙还准我阅读乾清宫藏书,我谢了恩,康熙早早就准我回去了。
兰珠和秦二在外侯着,我吃的不相宜,胃里堵的慌,好容易坚持回了屋,终于吐了个一干二净,其嬷嬷担心要传太医,我忙制止,只吩咐他们不许胡说,收拾干净就罢了。
一提太医忽然想到吩咐秦二,去打听十三阿哥怎么样了,秦二回来回报:“十三阿哥,和十阿哥,在内务府各领了十宫杖。”
我问:“那现在呢?”
秦二道:“宜妃娘娘已经派了太医去十阿哥那儿,皇上也亲自去瞧了。十三阿哥也回了宫,太医也看过了,奴才打听了小喜子,说十三爷没事,皮肉伤。”
太医看过有什么用,“皇上,去看过十三爷吗?”我问
“皇上没去,四王爷去看过了”秦二回答,可怜的十三;这宫里没有娘的孩子可怜之事,何止一二。
我总要去见见他,还记得热河行宫里,我刚从鬼门关回来,他来看我,忧伤的目光让我心痛万分,我知道他看得虽然是我,但又何尝不是他自己。大约从没人关心他吧!
“我要去看看十三阿哥,方便吗?”秦二为难的看其嬷嬷,其嬷嬷也是一脸难色,然而我一定要去看他的。
天黑之后我随秦二从僻静小路来到十三住处。
屋里小喜子正抹着泪给十三上药。一边还唠叨,“您性子也太急了,往日都忍了,为何今儿就忍不得。”
十三道:“正是往日忍了,他只当我怕他,我今日虽挨了打,他也没什么便宜占,往后他跟我说话就得三思。”
“这倒是个法子,不过确是个笨法子。”我进了屋,小喜子一愣,忙给我跪到请安。
十三忙起身拉被子遮住自己,触动伤口,“啊”忍不住叫出声来。
我上前扶住他,他尴尬的笑:“伤的地方不好,怕你看见。”看他惨白的脸,忍不住落下泪来,我背过身道:“我不看,让小喜子接着上药吧。”
小喜子上来继续上药,我听见十三忍痛的呻吟,我背对他,从背后把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你放心药是四哥送来的,是上好的伤药。”我点头,
“你刚才说我的法子笨,那你说什么法子聪明。”他笑问
我也笑,“看来是伤的轻了,您好生养着吧,法子有的是,等你好了再教给你。”
正聊着,门外有人来报:“奴才柱儿,奉十四爷的命,过来看看十三爷有什么吩咐。”
十三低声对我说:“是十四的奴才,大概有人来了。”果然,德妃娘娘来看十三,多亏我和秦二已随柱儿出来了。
转过角门,十四正在等我,“您怎么知道我去看十三阿哥了。”
十四微笑,“你的心思很好猜。”他不说我也不深究,这宫里说不得实话。
“能告诉我,今儿个是为什么吗?”十四看我,“我不是搬弄口舌的妇人。”他决计不会对我讲。再说历史上他和十阿哥亲厚。
我越来越郁闷,皇上不是都很忙吗?为什么日理万机的康熙皇上总是有空见我,作为一个格格我受到的关注实在太多,除了下棋。
甚至有几次同众阿哥谈事,我都在,那位冷面四王爷被派出京办差去了,见着了三阿哥,九阿哥,十阿哥等人,虽然开眼见了许多名人,可是实在太危险了。
再说没有了十四的帮衬,我低劣的棋艺全面暴露,康熙看我狗屁不同的棋局连连摇头
我尴尬,“皇上,妍玉的棋艺七窍通了六窍,已经尽了全力了。”
康熙无奈的笑,“朕给你找个师傅,好好从头学吧。”
御花园
对于下棋,我无比郁闷,十四师傅则表现的比我还痛苦。
御花园里,他当着我的面向八爷九爷诉苦,“真真儿是没法子了。”
八爷笑“又不是苦差事,抱怨什么?”
十四苦笑:“不苦,却是件难上加难的差事,从热河开始学,到现在还是半点眉目都没有。”
九阿哥还是不阴不阳的笑,他姿态俊逸只是眉眼间的阴沉,真是让人不舒服。
我没好气,他教人总唠唠叨叨的,一句话里有半句是笑话我的,本来就觉得难学,现在还厌学,怎么学的好。
“人说明师出高徒,何谓名师,因材施教者也,牙没了嫌饭硬,教不好就说学生笨,这要是带兵打仗,不是艳阳天就不打了吗?”
十四气急反笑指着我:“听听,这又是哪来的一车怪话。”
“有人学富五车,我才一车怪话,有什么可惊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