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妹种田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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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芝的意思是嫌桑妮子这个名字太村气,配不上王府丫头的身份,苏然稍加沉吟,心念一动:“怕你往后改了名字不习惯,还是叫‘桑霓’吧,‘霓虹万丈’的‘霓’。”
作者有话要说:
☆、第8章 疾风少年
对于桑霓突如其来的投诚,苏然还是比较防备的,因此,她对待桑霓的态度就是:干养着。
贴身衣物、钱财、吃食等重要事务一律不经她手,只让她做些杂碎的活计。不过从这几天的观察来看,她似乎乖巧了不少,一改以往仇视敌对的刺毛性子,对于晴枝的各种刁难和责备都能忍气吞声,无论是缝补刺绣、跑腿传话还是打扫屋子都没有半句怨言,这倒让苏然对她刮目相看了不少。
随着露月的接近,天气愈发凉爽了起来,诚王府内却越来越喧嚣了,除了交租的庄头们陆续赶来,更有一件大事要操办。
十月初二,诚王世子满周岁生辰。
诚王府大摆上百桌流水席,各地乡绅、勋贵宾客络绎不绝,鞭炮声声不绝于耳,甚至还有千里迢迢从南方请来的名角儿戏班子搭台唱戏。
虽然有些心痒难耐,但作为钦犯的女儿,这种场合苏然并不宜露面,初二这天她只好蜷缩在自己的小院里,和往常一样,看书练字,过着平淡无聊的生活。绿湾小筑的丫头们平时做活儿都捞不到什么油水,所以这次也很向往前头的热闹,苏然干脆放了她们一天假,让她们都兴高采烈地去领赏了,只留了晴枝一人看屋子。
呆在比平时空旷的屋子里,觑着个空儿,苏然去了一趟春草园,园内的辣椒和番甜瓜都挂了果儿,原来这所谓的番甜瓜就是后世的哈密瓜,苏然捧着一只瓜狠狠嗅了一口香气,一想起那甘甜的滋味,顿觉满口生津。
摘下一茬掐尖儿的辣椒和哈密瓜,用提篓子分类装好,这次成熟的瓜足有七八个,辣椒也装了半篓,当初每种种子只种下了五茬,产量却十分惊人,个头也比前世见到的大上三四分,据苏然所知,哈密瓜对于生长的土质、气候、阳光照射条件等有很高要求,这批瓜菜在没怎么打理的情况下还能长得这么好,看来,春草园就像一个大熔炉,有一种神秘力量能优化植物的品种。
不过眼下她也顾不得想太多了,馋虫已经在她的胃里钻来钻去了,她急匆匆地将一只瓜切两半,掏空了瓜瓤,拿了一只小勺,挖了一块果肉品尝,鲜甜的味道让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满足的喟叹,这些天王府的伙食实在是叫人失望,都是些中看不中吃的花样子,突然间吃到这么美味新鲜的水果,没有出息的她觉得人生没有比这一刻更幸福的了。
今日天光晴好,一碧如洗,苏然哼着小曲儿捧着瓜,来到了阁楼上,临栏远眺,正好能看见王府的另一端高朋满座,熙熙攘攘,正是东南方的露天宴会场所。
苏然的眼力不错,一眼望去,人头攒动都能看的见,露天大院里摆着十多个朱漆大圆桌,宾客们围桌欢坐,觥筹交错,丫鬟们捧着猩红的捧盒来回穿梭,各色珍馐美馔如流水般端出。
前面的喜莺台已经搭好了布景,就等开嗓了,苏然对原汁原味的传统戏曲也很感兴趣。前世躺在床上的时候,终日靠看书打发无聊,使得她对中华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如今能够真实地体验一把古韵曲艺的精妙,着实让她期待不已。
听着余音缭绕的婉转曲调,吃着香甜的水果,苏然享受地眯起了眼睛。待到宴会渐渐进入尾声,菜肴被顺序撤下之后,正中的桌子上又被摆满了不知名的物品,一个带着虎头帽,身穿大红小衫的奶娃娃从屋内被抱出,众人都离了席,一齐涌向正中间的圆桌,将桌子围挤的水泄不通,外围的人都伸长了脖子张望。
苏然猜到是抓周仪式开始了,这个环节可不容错过,好奇的她踮起脚朝那边张望,但她离得远,前方的檐角、树枝遮挡了她的视线,看得并不真切,她索性一只手抱着柱子,爬高踩在了围栏上眺望。
她在人群中一眼就瞅见了高大的诚王,这人有种傲然独立的气韵,在人群中很容易分辨,此刻,他正亲自把孩子抱到桌子上。
小家伙在桌子上爬了一会儿,周围的人都拿着各样东西往他眼前递,逗弄着、引诱着,也不知他最终抓住了什么,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诚王似乎也很满意,将儿子像举奖杯一样高高举过头顶,仰头凝视着他。
苏然看不清诚王的表情,但可以想象一定是嘴角含笑的。不过这个动作让她联想起《狮子王》里,小辛巴出生后百兽朝圣的场景来,脑子里想象着那样的画面,不由咯咯笑了起来,还把手中半个瓜高高举起,装模作样地说了句:“敬辛巴!”
“喂!上面的做什么呢!”一个少年清亮的声音突然传来,吓得苏然手一抖,手里的瓜直直地掉落了下去
天哪!要砸到人了!
苏然本能地抱紧柱子,闭眼咬唇,心里已经尖叫到一百分贝以上了!
那少年眼见垂直朝他砸来的不明物体,火光电石间使出旋风一掌,大力将它拍到了一丈以外,撞上了半人粗的树干,铜盆大的瓜竟被砸的四分五裂!
他望着碎了一地的瓜瓣,气愤地大喝一声,如闪电般迅速冲进屋子,蹭蹭窜上楼梯,直奔顶楼。
他的这番响声,惊得正在房内做针线的晴枝狠狠扎了手,丢下针线筐就跑了过来。
苏然觉得整个屋顶都随着千斤重的跑步声震动了起来,唬得她狼狈地死死抱紧了身旁的柱子,咬着牙动也不敢动。
少年跑上阁楼的时候,看见的竟是一个白嫩嫩的小丫头,踮着脚站在外侧的围栏上,姿势十分危险,梗着脖子闭着眼,双手合抱柱子,正偷偷眯着一只眼朝外觑。
没想到闯祸之人是这样的一个小姑娘,他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喂,臭丫头,快下来!你为何要作弄人?今日若不是小爷,换做旁人的话,早被你砸伤了!”
“不,不是的,是意外。”明明自己是被吓到了才失手的,真是恶人先告状,不过看他凶神恶煞的气势,苏然说话都气短了三分。
这少年十五六岁的个头,浓眉大眼,肤色偏黑,健硕的身材将黛蓝色的外袍撑的服服帖帖。
晴枝也跌跌撞撞地跑了上来,看见自家姑娘这个情形,先是惊痛,继而生气:“姑娘!和你说了多少遍,不可爬高下低的,万一失手掉下去了,可是了不得的!一个姑娘家像个小子似的疯玩,成个什么样!”她一肘撞开旁边的少年,小心翼翼地把苏然搀扶了下来,掸了掸她裙子上的灰尘,又仔细检查了一番,才想起杵在前面的少年,翘着兰花指气势汹汹地指着他质问道:“你这个莽撞鬼,随随便便就闯进了姑娘家的院子来,倒还有理了?”
那少年被这话骂的有些汗颜,摸着后脑勺,声音越来越低:“我瞧着这边树多幽静,才想来歇息片刻的,门口都没个看守的人,我哪知道这里有个姑娘住的,”他脸上闪过一丝羞赧,有些别扭地拱手举起,拜了下去,“抱歉了。”
说完也不待她们再说话,身子一转,三五步就奔下了楼梯,跑没影儿了。
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晴枝眼下却顾不得理会那少年,一想起刚刚那惊险的情况,又疾言厉色地把苏然重新数落了一遍,苏然耷拉着脑袋乖乖听着,约莫过了一刻钟,娟儿和桑霓回来了,晴枝这才住了嘴,黑着一张脸下楼了,苏然默了一小会儿,也悻悻离开了。
“咦?这儿怎么了?”娟儿指着树下刚刚被砸烂的哈密瓜残骸问道。
桑霓也好奇的走过去,用脚尖拨拉了一块瓜皮,问道:“这是什么瓜?皱巴巴的。”
“啊,这是贡瓜,稀罕着呢,我在娘娘屋里当差的时候见过一次,难道是厨房送来给姑娘尝鲜的?不过洒扫院子的丫头怎么没来收拾干净呢?”
桑霓听后也不以为意,拿来了簸箕和扫帚,笑说道:“她们不知哪里猴儿顽了,我去打扫干净吧,对了,今儿你得了多少赏钱?”
“五百来个大钱儿,你咧?”
“哎呀,可比我多,明儿就托给我爹,让他买些新头花儿捎进来”
苏然躲在角落,听见她们的谈话越来越琐碎,缓缓呼出了一口气,暗道好险,差点儿就因为一只瓜露了馅儿了。
天幕已经黑透了,喧嚣了一天的诚王府也渐渐归于平静。
福至堂内,灵芝端着茶水退出了正屋,轻轻将门掩上。
屋里的诚王坐在炕沿,看着躺在一边的妻子疲倦的病容,轻声道:“今日辛苦了,早些歇息。”
“不急,有些事儿想问问殿下。”
“嗯。”
“城西的几家铺子,都划到倪月婵的名下了?”
随后是一阵长久的沉默,烛光在寂静中摇曳生姿。
“呵,难怪府里的进项平白少了几千两,她这日子过得真舒心,在乡下不仅能怡情养性,还能穿金戴银,好不风光!只可惜我这破落身子还要在这儿熬日子。”诚王妃说了几句话就有些激动气喘,歪在枕头上张口吸着气儿。
“不要为这些事情操劳,先把身子养好。”诚王叹了一口气,替王妃轻轻掖了掖被角。
王妃注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讽刺一笑,合上了眼,翻身朝里睡下,不再理会诚王的反应。
诚王在榻前沉默地坐着,沉着目光凝视着纤弱的背影,迟迟没有再开口,直到烛花爆了一声,才起身离开卧室,前往盛晖阁处理公务。
露滴枝头,盛晖阁内的烛火一夜燃至天明
作者有话要说: 繁华落幕,言呓站在喜莺台上,声情并茂地唱着:
“你怎么舍得,让我的文,被霸王,哦~,付出的感情一次次,就像亲吻,期待回应~~”
☆、第9章 危急时刻显身手
清晨,一阵清脆的鸟鸣声灌入了熟睡人的梦乡,搅碎了一夜袅袅烟雨、秋波粼粼的美妙梦境。
苏然缓缓睁开了眼睛,唇角略带笑意,每天能睡到自然醒实在是太惬意了,她先伸个大懒腰,再赤脚跑去打开了临靠美人榻的窗户,跪坐在榻上欣赏小花园内每日变幻的风景,这是她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因为这是一整天美好心情的开端。
花园内的几颗枫树变得如喷火蒸霞一般,错落在其间的几棵山茶树也羞答答地绽放了几朵花,一红一粉交相辉映,映衬着青砖灰瓦的古老宅邸,好一幅工笔画中才有的美景。
晴枝正在指挥着小丫头们将刚送进来的菊花摆好,这些菊花都是常叔精心栽培的,白的黄的粉的,千姿百态,煞是好看。
“晴枝,摘两朵最鲜丽的给王妃娘娘送去。”苏然趴在窗口上嘱咐道。
“知道了,娟儿去送,回来时顺道去厨房把早饭拿来,你这妮子又跑来躲懒了。”晴枝叉着腰,开始了每日一训,娟儿吐了吐舌,抱起装着新鲜花朵的盒子,一溜烟跑出去了。
洗漱完毕,苏然继续趴在窗框上,百无聊赖地等着娟儿回来,只是过了许久,鸟儿飞过一拨又一拨,也不见她的人影。
晴枝也等得不耐烦了,就指着桑霓吩咐:“你去前头看看怎么回事,被什么绊住了脚?”
桑霓乖巧地应了一声,刚拾掇完准备出门,就见娟儿一脸惊惶的跑来,两手空空,气喘吁吁。
“姑娘,不好了!我们娘娘吐血昏过去了,福至堂现在一团乱!”
苏然倏地站了起来,一脸惊诧:“怎么回事?灵芝呢?”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灵芝去喊管事的胡大娘了。”
“糊涂,这时候喊她顶个什么用? ”苏然能够想象的到那边现在人多手乱的情形,急急忙忙赶了过去。
刚到福至堂外堂口时,正见一群丫鬟们扒着门框往里探头探脑。
苏然拨开人群进了屋,只见屋里一片狼藉,茶碗残渣、碎瓷花瓶满地都是,脸色惨白的奶妈抱着小世子呆立在一边,怀里的小娃娃被这情形吓得哇哇大哭。
王妃的炕边围了乌压压一群人,掐人中,点丹药,弄的手忙脚乱,苏然一眼瞅见了王妃身边的另一个大丫头芳杏,这会儿她正拿着丹药往王妃的嘴里塞。
情况紧急,苏然顾不得许多了,她一溜烟儿钻到芳杏身边,提高了声音问:“芳杏姐姐,先别慌,大夫请了吗?”
苏然平日里常送些小礼物去福至堂,礼数周全,待人厚道,和福至堂的丫头们相处都不错,六神无主的芳杏一见是她,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灵芝去找胡大娘了,她对府外的情况熟。”
“她家住在后街上呢,绕过去恐怕来不及,”眼下救人要紧,苏然凝眉敛目,环视了屋内众人一圈,暗自沉了沉气,对着面前的两个丫头指派了起来,“你去马厩吩咐小子们套好马车;你去祥云馆找夏公公,跟他一起去请大夫。”
两个丫头看了芳杏一眼,见她并无异议,便匆匆领命退下,芳杏追过去嘱咐了一句:“记得去找吴太医!”
苏然看着剩下的人继续吩咐道:“其余人不要堵在床前,你来把王妃放平躺着,手脚轻些;你来把屋里的炭盆撤了,开窗通风;你去通知门上的小幺儿,请殿下回府;你们俩把地上的碎瓷茶渣打扫了;还有乳娘,把小世子抱出去哄着,不要让哭声传到屋里来。”
刚才还杂乱无章的众人经过这番指派,立刻变得井然有序起来,闲杂人等都被遣散了,屋内也安静了下来,苏然这才把芳杏叫来问话:“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芳杏犹豫了片刻,从炕的里侧翻出一张信纸,上面还晕染了点点血痕,掉着眼泪说:“今早传进来的,我不识字,娘娘看了之后就吐血了。”
苏然接过信快速浏览了一番,叹了一口气,看着昏迷不醒的王妃,露出怜悯的神情。
原来是王妃老家派人捎来的求救信,信上说草原上的几个部落发生了战乱,王妃的父亲遇刺身亡,大哥失踪,至今生死不明,更严峻的是,她的二哥之前向诚王请求派兵支援,诚王却一直杳无回信,如果诚王再坐视不管的话,整个扎尔明部将会被灭族!眼下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刻,请王妃想办法救救家乡父老云云。
苏然将信折好,还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