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寐-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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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轩辕昊淼逼近她一步,直巍她:“你说的,是实话吗?”
“是!”回答这个字的时候,是那般地快,似乎真的想和他完完全全地撇清了关系。
然后,季听双看到轩辕昊淼眼中有种伤痕,一闪而过,那种伤,仿佛由来已久,只是结疤却从未痊愈,而她的回答,却让这道伤疤再次揭起,顿时鲜血淋漓。
季听双感觉到了,感觉到轩辕昊淼受伤了,而她体内的另外一个灵魂,却似乎有些悲愤地快乐着,那种感觉,太过强型,以至于她快要压制不住它的宣泄。
伤害一个人,果然痛快,痛,并快乐着,原来,真的是这么解释的。
那是一种撕裂的痛,即使季听双想尽办法压制,却依然无法抑制它的突破。疼痛,袭遍四肢百骸,入骨入髓,经年无法拨出。
于是,身子开始慢慢颤抖起来,却被一双力有力的臂膀,搂进了怀里:“皇上看来真是闲来无事,整天只知道关心我的妻子的心情,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对臣下的妻子,都是这般关心呢?”
即使温润如他,对着太后和轩辕昊淼的讽刺,依然尖锐依旧。
季听双隐隐感觉,他的体内,也有些变化,有些情绪,便要压抑不住,爆发出来,便如火山喷发,无法抑制。
“好,好,好!”轩辕昊淼一连说了三个好,“你们真是夫妻齐心,既然如此,你们便在这牢中,待到老死吧!”
“皇上!”一个亲兵跑了进来,“国师来了!”
“让他进来!”轩辕昊淼挥挥手,很显然,那亲兵口中的“国师”也不是外人,是知道这座秘密牢房所在的。
然后等那个所谓的“国师”进来以后,却让季听双大跌眼镜:“柳玉寒?!”
“轩辕玉寒!”柳玉寒眯起眼睛笑着看着她,然后用手指一勾她的下巴,“别叫错了!”
那声音,带着他极富挑逗的意味的动作,让季听双气不打一出来。她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即使信任了轩辕昊溲,信任了柳如影,他们的背尚,也只不过让她有一丝短暂的不快,但是现在,面对着柳玉寒,她却感觉胸口有股闷气,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
她才不管对方的纠正,只打算揭穿他到底:“柳玉寒,他不是失去法力了吗,居然还敢到皇宫里来招摇撞骗,居然还当起了国师的勾当。”
她明白了,一切原来都是他在身后操纵的。也是,坊间传说,就是皇叔瑞王爷说端王爷夫妇已经在崖下殉难,才有了王爷驾崩,国丧之说。
罪魁祸首,本就是他!
柳玉寒却一脸嬉皮笑脸:“你又不懂法术,你又怎么知道,我的法术全失了呢?”
季听双有些诧异:“当初你为了保住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法力尽失了吗?”
“那不过多耗费我几年的修为,修练几日也就恢复过来了,怎么可能搞得法力尽失呢?”柳玉寒哈哈一笑,一脸不以为意,“就凭本国师的修为,保住你一个胎儿,怎么也不可能搞得法力尽失!”
“你”季听双怒目而视,“你好好回你的天上去就是了,跑到人间来为祸一方,耍着我玩,很有意思吗?”
“哈,原来小听双会生气了?”柳玉寒忽然开心地大笑起来,“来,再瞪我一下试试?”
“你”季听双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心理变态?”
幸亏被他耍的人是季听双,若是换了别人,被人当猴子一样耍着玩,恐怕早就抓住了。最郁闷的就是,这个柳玉寒水泼不进,火烤不进,别人骂他,他却当做是夸他,让人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在他到底有没有恢复法力季听双不知道,但是她却知道,即使没有法力,他的功夫,恐怕也是天下第一的。如果轩辕昊焱恢复武功,或可与之一拼,但是像现在这种情况下,敌强我弱,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第五十二章 他只爱她(旧事解密)
密室的门,又一次被关上。屋内,只剩下季听双和轩辕昊焱两个人。
牢房内,只有那一处小窗户透进来一方格的光亮,其他地方,都陷于黑暗之中。
“他打算怎么处置我们呢?”季听双看着轩辕昊焱,语气很平淡,好像不管什么样的答案,她都无所谓。
“可能,他正在想着,怎么样,无声无息地杀了我们,然后安全地,在毫无人知的情况下毁尸灭迹!”轩辕昊焱的神情,越发平静,只是季听双并没有忽略他眼中的伤痕。
那伤痕,很深,深不见底。
“其实”季听双想说些劝慰的话,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其实什么呢?
其实,你说的都是真话!
难道她要这样说吗?
她不会撒谎,所以,没有办法用谎言来劝慰一个人。
“你不用安慰我,我已经习惯了。”轩辕昊焱似乎能看穿她心中所想。
季听双低头,也并不介意被他看穿。如她所想,她能看穿别人,自然也有人,能看穿她。只是,就轩辕昊焱来说,他看她,还不够透。
共是,他那一句“我已经习惯了”,其中,到底含着多少悲伤,多少无奈?
所以,只好习惯了吧,只好接纳了吧?
于是,季听双伸出手,挽住了他的臂膀。既然已经无言,便用行动来表示吧!
这是他们之间,最温馨的相处了,即使在轩辕昊焱性格大变之后,他们除却每晚睡在一起,便再没有过多的接触。除却上次在森林之中,那轻轻的一搂,便只有这次,淡淡地一挽。
只是,上次是他主动,而这次,却换成了她!
相对于她之前的打扭和小小的窘迫,现在的他,却是坦然接受。就真的好似,一个丈夫,在接受妻子的软语澄存,不见丝毫的不自然。
牢中的时间最难捱,唯独有个小窗户透进的一点点可怜的阳光陪伴。
“阳光,也不该被囚禁在这个地方吧!”轩辕昊焱忽然冒出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仰头看着窗户外面。
窗户外不知道什么地方,只能看到一堵墙,阳光正是透着这牢房和墙之间的空隙,才得以照进牢房里面来。
“没想到,连这么一点点地方,阳光都不会错过照射到!”季听双不是一个伤春悲秋的人,于是很实事求是地说了一句。
然而在轩辕昊焱听来,却有不同的意味:“也许,我们至少没有被阳光遗忘。”他抬头,悠悠地道,“小时候,我路过德妃,也就是现在的庄德太后的门口,那是一个晚上,我听见她念念有词,就将窗户开了一条缝,往里看。”
季听双很安静地倾听,她知道,轩辕昊焱,想在临死前,将他心中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所以,也就只能说给她听了。
“只见她,在拜际一个牌位,一边拜一边说道:“娘娘,对不起,奴婢对着他,就没有办法对他撒谎。您让奴婢帮你藏起来,奴婢当初是真的不想说出他的藏身之地,可是,他知道了,他知道奴婢帮了你,他就这样看着我,我就什戍谎话都说不出来了。对不起,娘娘,奴婢爱他,奴婢爱他胜过生命,胜过任何东西,奴婢真的没有办法骗他!”
“我听她喃喃地念叨,听了个大概,心中已经“咯登”一下。”
“因为德妃早年就是我母后身边的侍女,她在容里,服侍过的主子,从头到尾,只有我母后一个人!”
“另外,我也知道,前几天宫里有传闻,说夏侯将军和夫人,在国安寺遇害了,是父皇带人过去,亲自将他们杀了的!”
“当时,我不过十岁光景,但是长在宫里,母后又死得早,所以懂事也早。很多事情,都明白,其实,我早就怀疑母后没有死,而且,宫里也总有多多少少的传说。因为我是小孩子,有时候,他们说话并不忌讳着我。”
“其实,她们不知道,十岁的孩子,该懂的,其实也都懂了!”
季听双的想象力有限,不过也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应该是如何的。皇子,多早熟,这历史上不少见。所以她平静地听着,只知道,做一个好听众。
因为,下一刻,他们可能就即将死去,任何的情绪,可能都不会被留下,所有的痕迹,可能都应该会销毁。所以,心动,没有必要,心痛,亦没有必要。
他只是要讲,也并非要人同情,她只负责听,却并不同负责陪他伤心。
这道理,大家都懂,所以,便会有很好的默契。
他讲,她听,即使两个人都知道,今天的这一切,永远都不会被人知道,因为,他们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离开,应该会下地府,或者上天堂吗?
因为认识了柳玉寒,季听双觉得至少自己现在的想象力丰富了一些,因为,他的出现,让她相信了,原来,这个世界上,至少是有妖孽存在的。
“等德妃走了,我就偷偷翻窗进入了那个房间。我三岁就开始练硿,母后从小对我要求都特别严格,她总是说,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这里的,但是我,只能留下,所以,任何事情,都必须我一个人来承担,所以我学东西,都比别的孩子要早很多。”
“母后的话,我一直没听懂,直到忽然有一天看不到她了,所有的人都告诉我,她已经死了,永远离开我了,但是我不信,因为她之前的话,所以我不信!”
“我总是有意无意的,去打听关于母后的消息。我装作童言无忌,装作什么都不懂,套后宫嫔妃宫女们的话,多多少少,我套出了一点。但是不久,那些知情的宫女嫔妃还有内侍们,忽然成批成批地消失了,我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大事不妙了。”
“而当初我母后身边的大宫女,她从娘家带进宫来的贴身丫环之桃,却忽然从一个小小的美人升为德妃,位列四妃。之后不久,很快便传来夏侯将军和夫人被人暗杀在国安寺,我心里明白,这一次,我的母后,是彻底离开我了。”
“但是,我并没有将这两者联系在一起,直到我看到德妃在那间小屋里出现。我看到,她对着说话的,是一个用红布盖着的东西,所以我进去以后,第一时间就将那块红布掀开了,那是一个牌位。”
之后,季听双仿佛猜到了:“我想,那应该是你母后的牌位,因为你之前说过,太后出卖了她的主子,也就是你的母后!”
“是啊!”轩辕昊焱点点头,“虽然心中早就有准备了,但是我真的不愿意是她。你知道吗,自从母后离宫以后,所有的嫔妃里面,就是德妃对我最好,我以为,她和别人是不同的,没想到,她对我好,不过是因为心中有愧而已。”
“之后,德妃成了宫中新宠,于是坊间传说,她的儿子,也就是轩辕昊淼,很可能替代我,成为太子,继承大统。”
“对于那张龙椅,其实我一向兴趣不大。坐上它,又有什么好处呢,看父皇,最后,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没有守住!”
“我知道,父皇是爱我母后的,因为爱,所以才恨。而母后而后,他又将那满腹的恨,转嫁到了我的头上”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这些就不说了。”
“但是,我必须成为太子,因为,有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她一定只能成为一国之后!”
“是夏丹青?”季听双已经有些明白了,端王府别院中的那个疯妇,口口声声说:端王无法继承大统,让夏丹青嫁给简王,这其中的道理,想想就知道了。
轩辕昊焱显然对季听双直呼姐姐的名字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是!”
“我爱她,我曾经发过括,今生,非她不娶!”轩辕昊焱嘴角勾起一丝温润的微笑,那笑,极尽迷人,仿佛无人可逃得过他的能力,“然而,朝中上下都知道,我不可能被立为太子了,就算我拼了命地去争取,但是面对一个母亲出轨的孩子,又怎么能得到父亲的全盘信任呢?”
“连满朝大臣们,都看出来了,夏家,又怎么能看不出来呢?”轩辕昊焱叹口气,“这个时候,简王,也就是轩辕昊淼,向丹青求亲了。是德妃去的,我曾问他,到底是他母亲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他总是笑而不答。”
“整个玉珏王朝都知道,丹表是未是国母。她七岁会诗词,八岁会女红,十二岁一曲霓裳羽衣舞艳惊四座,十三岁到公众弹奏一曲渔歌晚唱,父皇曾说:“此女若不嫁于皇家,皇家之不幸也!”
“因为这句话,丹青只能嫁到皇家!”
季听双听到这里,见他沉默,便插嘴道:“因为你收皇的一句话,夏丹青便要接受这样的命运,真是不公!”只是,这是这个时代的人的选择,君令如铁,金科玉律,既然如此,也只能遵守这里的游戏规则。
不公平归不公平,既然大家都遵守,你以一己的微薄之力,又能做些什么呢?
所以,不如一声叹息
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丹青,会是一国之母,于是各家皇子都打上了她的主意。”轩辕昊焱沉吟许久才又继续,“然而想娶她的人,又有多少,是仅仅只因为喜欢她的呢?”
那倒是,知道她将来会是一国之母,那娶了她的人,岂不就会是一国之君?古往今来,为了那把龙椅,多少人一将功成万骨枯也在所不惜,更何况,不过只是要娶一个女子?
而这个女子,不光是个美女,还是个才女!
在这个可以三妻四妾的朝代,一旦坐上了龙椅,三千后宫佳丽,要什么女子没有,多娶一个少娶一个,又有什么分别?
可是,夏丹青对于轩辕昊焱的意义却不同,她是他的唯一,在他的生命里,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夏丹青了。即使容貌相像如她,也不可能取代夏丹青的位置。
于是,事实和想象总是有矛盾的,而且,事实往往不如想象美好。
“皇上赐婚了,丹青十七岁那一年,父皇将她赐给了我的弟弟,轩辕昊淼。德妃亲自下聘,而夏家,接受了聘礼。”
“我去问她,甚至在她即将出嫁的前一天,我问她:是不是,愿意跟我走,浪迹天涯。当时我决定,只要她一点头,我立刻带着她,不躯天涯海角,我都愿意陪着她,没有人再可以分开我们。”
“但是没有,她只是那般淡淡地笑,一如既往,然后叫上你,摸了摸你的头,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