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惊情-第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蕙绵有些好笑,讽刺道:“没文化真可怕,红颜薄命没有听过啊?”流风坚定地摇了摇头,自此以后他再也不用“美人”二字打趣蕙绵。车厢内的云飞卿双拳紧握,眼底蕴起一阵暗影,他想她终究还是那么在乎大哥。
四十八 流庄,洗脚(1)
马车最后停在了一个靠近湖泊的平缓地带,远望青山如黛,近处又都是一片片绿荫。蕙绵下了车就高兴地转了几个圈,双手做喇叭状朝着湖泊狂喊几声,然后,惊起一滩鸥鹭。转过身蕙绵笑着对流风道:“这儿真漂亮,我很喜欢,很喜欢。”
云飞卿被她似小鸟般的雀跃感染,随即笑道:“你喜欢,我以后可以带你常来。”流风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甘示弱地对蕙绵道:“我经常没事,什么时候都可以带你来。”
蕙绵看了他们一眼,便又跑回马车处帮着有些默默转身的流霜提东西。流霜神色中有些闷闷的,他在车上只闭着眼睛没有一句话,下了车却想到此处,流霜看了蕙绵一眼。蕙绵刚才看见了流霜盯着云飞卿的黯然,那时云飞卿正和她说话。
想了想蕙绵安慰流霜道:“你别瞎想,三哥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就是对我这个妹妹他也是这两天才不嫌弃呢。”流霜笑了笑,轻松取代了黯然,不过却嘴硬道:“我瞎想什么了?我只当他是哥哥。”
蕙绵笑得有些怪,捏起嗓子轻声道:“我看,是卿哥哥吧。”说着就提起篮子跑开了,免得受攻击啊。
云飞卿面对湖泊,背对她们而站,不过以他的功力却是毫不费力的就将二人的对话悉数听进。心中揪痛,一时风定,他的衣摆却无风而动。
蕙绵和流霜把篮子放到了一片树荫下,就要去湖边踩水玩儿。流霜对于蕙绵的提议却是坚决摇头,只顾将一块毯子在树荫下铺得整整齐齐。蕙绵见拉不动她就自己一人跑了过去,这个湖底是缓坡而下的,因此浅缓地区倒是挺适合脱了鞋踏着清水走着玩儿的。
蕙绵正要脱下鞋光着脚丫子下水走一遭去,后面云飞卿的声音传来:“绵儿,在外面不可脱鞋子。”蕙绵放下手,垮了肩膀转过头去,哀求道:“三哥,我就玩一会儿,人来了立即穿上鞋子。”
云飞卿淡淡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一簇郊游人群,道:“那些不是人吗?”蕙绵气闷,三哥怎么人不老却和老爹一样古板?转了转眼珠,蕙绵道:“三哥,你去和霜儿聊天,我去找流风表哥。”
四望之下却没有流风,蕙绵疑问:“三哥,流风怎么一会儿工夫就没影了?”云飞卿企图用淡然掩盖中语气中的懊恼,却并不成功,“被他的一些红颜知己叫走了”。
蕙绵注意到了他语气中的僵硬,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间这么不高兴。蕙绵笑了笑,望向远处,果见一个亭子中恍惚有流风招人眼的衣服。
流风刚才远远地见了亭子中频频望向这里的人,看了眼旁边的蕙绵怕有什么不愉快才主动过去那边了。
蕙绵暗骂了一句花心大萝卜,然后指着远处的一个林子对云飞卿道:“三哥,我沿着湖去那边走走。”云飞卿立即道:“我陪你”。蕙绵看了看独坐在树下的流霜,再说了等会远些她还想放松一下脚丫子呢,于是她忙道:“不用了,我自己就行。”
对云飞卿摆了摆手,蕙绵转身就要走开。云飞卿喊得有些大声:“绵儿”。蕙绵回头,示意他说有什么事。云飞卿摇了摇头,缓缓道:“你小心点”,随后转头去一旁树荫下。
蕙绵笑了笑,几步就跳开了。远一些时蕙绵自以为无人看见,弯腰脱了鞋袜,却不知远处的云飞卿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蕙绵一手提鞋,一手拿着袜筒,颇有兴趣地踩着水往前走。湖很大,一直延伸到了小小的一片林子外面。
又走了几步,蕙绵便准备回转了。这时旁边却是走来了流庄,蕙绵顺着他来的方向看到了一个简易的石亭。蕙绵举起拿着袜筒的一只手对着流庄挥了挥,流庄见了加快脚步向她走来。没走近时,流庄却又犹犹豫豫地停了下来。
蕙绵大声问道:“桩子,你怎么也在?”流庄这才走到蕙绵身边,双眼有些飘忽,就是不往下面看。蕙绵又问了一遍,流庄才有些迟钝地回道:“今日跟朋友约了来郊外赋诗游玩,刚才远远地看着像你,便过来瞧瞧。”
四十九章 流庄,洗脚(2)
蕙绵笑出声来,声音中透着愉悦:“桩子,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你就变得有些啰嗦了。”流庄不知说什么,只干涩道:“是吗?”蕙绵笑了笑,每次看见他都觉得心情很好。
既然决定回去,蕙绵便想着先把鞋子穿上。不远处草地上正有一块石头,蕙绵将脚在水里交替摇了摇便出水向石头走去。蕙绵坐在石头上后,看着沾了些草屑的脚丫子不忍只用手帕擦过就穿鞋。
流庄无意见瞥到那截白嫩,立即似触到热碳般转过了脑袋,心内痒痒地想再看一眼却又不敢再看。而某个无良女人发现了他的窘态后,恶作剧因子一拨儿又一拨儿地往外涌。然后流庄就听到了背后一个压抑着笑意的声音:“桩子,你给我弄些水来让我洗洗脚。”
流庄听了有些站不稳,她,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流庄有些磕巴:“这——这里又没有什么盆子,我,我怎么?”蕙绵不耐烦地打断他:“我不管,那是你的问题。”而心里却笑得打滚,这个桩子,真,真是太好玩儿了。
过了一会儿,流庄靠近湖边蹲下身,然后转身偏着脑袋向蕙绵走来。蕙绵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有些好笑,当看见他捧起的大手时更是笑得不可遏制。
流庄似乎没有听到蕙绵的笑,走到她身边时仍是有些磕巴道:“你,你洗吧。”蕙绵抬起脚,故意道:“你这样让我怎么洗啊?你手里的水不会是漏光了吧?”流庄深呼一口气,缓缓道:“你放到我手下边,然后跟我说。”
蕙绵“哦”了一声,然后道:“好了”。随即就见一股缓缓的水流从流庄手中流出,阳光照耀下,淌过她白皙的脚面。看着脑袋偏向别处的流庄,蕙绵故意大声道:“哎呀,偏了,都洒到地上了。”
流庄被惊,偏过脑袋,当那双白皙的小脚映入眼帘时,他只觉得大脑里哄得一声,手中被控制的很好的水流当即全部灌溉了地上的青草。蕙绵脸上开了一朵很璀璨的花,突然觉得她比流风还要喜欢调戏别人。
蕙绵动了动脚指头,对有些不知所措的流庄道:“桩子,我脚还没洗好呢。”流庄立即道:“哦,我马上再去取水。”流庄再“取水”来时蕙绵便不再捉弄他,乖乖地洗了脚,穿了鞋。收拾好要走时,流庄对蕙绵道:“绵儿,我回去就跟舅舅提亲,娶你。”这次没有结巴。
蕙绵倒被他一句话惊得一个踉跄,被流庄伸手扶起后蕙绵结巴道:“你,你干吗?又犯呆了?”流庄紧紧扶着蕙绵的手臂,坚定道:“我看了你的脚,所以我会娶你。”他没有说出的是“我要娶你,我想娶你。”
蕙绵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这没什么,你不用为这个娶我的,留着以后娶你想娶的人吧。”流庄急忙道:“我没有想娶的人。”蕙绵眨了眨眼睛,道:“可是我没有想嫁给你啊。”
流庄眼中的光芒瞬息,他有些不确定道:“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我只是个庶子,配不上你?”蕙绵正对着流庄,笑得很是轻松:“哪有啊?你很好也很优秀,跟是不是庶子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不喜欢你。”
流庄又立即纠结另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喜欢我?那你喜欢谁?”蕙绵越过流庄,缓缓向前走去,一面回答:“我也不知道哎,应该很快就会找到他吧。”
流庄分辨出了她语气下隐藏的幸福,追上去问道:“是不是,是不是他?”蕙绵看向他,疑惑道:“谁啊?”流庄犹豫了下缓缓道出三个字:“步惊风”。蕙绵听了不禁大翻白眼,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好不好?
不过蕙绵最终笑着笑了摇头,坚定道:“不是,我未来的另一半儿还不知在哪呢。”说过这句话,蕙绵便率先朝着来时的路回了。走了几步她又转头对立在原地的流庄道:“木头桩子,还不快走?”
流庄抬头看向那个喊过自己就又跑开的女人,无声的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会让自己成为你喜欢的那个人。这样想着,流庄顺着蕙绵留下的一串脚印跟了上去。
五十 为什么?
二人到了停驻地时,流风远远地就问:“你们两个怎么一起过来了?”心里却全是不满,他给她消灭麻烦去了,她却跟别的男人一起说笑着归来。蕙绵先是看了看他一张臭脸,然后看了看不知何时冒出的宫挽月,道:“我和桩子遇见了就一起回来了,你有意见?”
流风就要说话时,蕙绵立即道:“意见保留,我们不接受。”流风脸色微变,不过却笑道:“你们?你和二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他的语气里带着故意加上的几分嘲讽。
蕙绵很不服气的看着流风,然后牵起流庄的大手挑衅道:“我们就是这么亲密了,你管得着吗?”她真是很不爽了,凭什么每个人动不动就要嘲讽她?
流风朝他们握在一起的手看了一眼,心似被蛰了一下,脸色十分不好。气氛有些僵住,流霜上前打破僵局:“二哥,你来得正好,我们今天还打算在外面——野餐呢。”然后她又对蕙绵道:“表姐,你让带来的那些鸡翅怎么处理啊?”
蕙绵对流霜笑了一下,走了过去,道:“咱们把那些蔬菜和肉串起来,烤着吃。”说着她就和流霜一起去了树荫下的篮子边。
流霜有些兴奋,对蕙绵道:“那肯定很好吃,表姐也真是的,昨天只让我们准备东西也不跟我们说一下。”蕙绵放下刚才的不快,一边看各个篮子里都装的什么一边道:“那个时候说了你也不清楚啊。”
这时蕙绵才意识到忘了跟他们说带些竹签子了,如今没有东西拿来串那些食物,难道要吃生的吗?流霜看了眼几篮子食物,疑道:“表姐,我们拿什么把这些东西串起来啊?”
蕙绵想起了刚才小树林里面的青竹,眼前一亮,道:“我们先去伐竹子,做了竹签再来串这些东西吧。”流霜显然想不到吃饭前还要做这些体力活,不禁很不可思议地“啊?”了一声。蕙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一时忘了嘛,你要是饿了就先吃些点心。”
流庄走到蕙绵身边道:“绵儿,我们去伐竹子,你和霜儿在这里等着吧。”流风看到流庄对蕙绵的关心觉得很不舒服,于是没好气道:“如果不是她说个事情也说不清楚,我们用这么麻烦吗?”
蕙绵没有理他满是火气的话,对流庄道:“我和你一起去吧,不过我们要不要先去附近农家借个砍柴的刀?”流庄摇了摇头,笑着伸出手掌道:“有这个就够了。”
蕙绵没有怀疑他的话,很是雀跃道:“那我们快去,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功力。”她说着就要拉着流庄去林子里“伐”竹子。云飞卿这时道:“绵儿,我也一起去吧。”蕙绵看见流霜因他的这一句话黯然低头,忙道:“三哥,你身体不好,在这里休息吧,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之后蕙绵拉起流庄就跑开了,望着二人的背影,流风更加气恼,用力握了握手也跟了上去。宫挽月自始至终完全被蕙绵无视,此时见她跟流庄有说有笑,想起前几日她前后跟着喊自己二哥的样子,心里竟后悔不已。他向来是忠于自己的心的,苦笑了下便也跟着流风的脚步而去。
云飞卿却是在原地站立了好久,从出门她和流风你来我往的“语仗”到眼前她和流庄的亲热,这些都让他觉得出门的那一刻她就不属于自己一个人,她的眼里几乎没有了他这个“哥哥”。恍然间,云飞卿竟觉得她和自己是那么遥远,在她心里他只是哥哥而已。
流霜来到云飞卿身边,轻声道:“云哥哥,咱们去那边树荫下吧。”云飞卿点头,留给了她一个“好”字便转身走开。流霜笑了笑,然后走过去和云飞卿并排坐在地毯上。像今天这样长时间的和他单独相处,是她先前想都不敢想的。
流霜主动道:“云哥哥,表姐如今变得可真多,我看我大哥如今对表姐和以前很不一样了。”云飞卿没有说话,心里却翻来覆去地转着流霜的这句话。流霜也不介意,继续道:“大哥和爹一样,都有那么多的女人,舅舅肯定不舍得把表姐嫁给大哥的。”停了停,流霜又笑道:“就算舅舅愿意了,娘也不会愿意的,她一直都那么讨厌舅母。”流霜似乎不介意一旁的云飞卿是否把她的话听在耳中,只这样在他身边说着话,她就觉得很幸福了。
此时云飞卿却道:“霜儿,我们,也是不可能的。”流霜没想到他会接过自己的话,更没想到他会说这样明白的话。因此云飞卿话音才落,流霜的身躯明显一震,稍后她才扯起笑容看着云飞卿,缓缓道:“为什么,云哥哥?”
云飞卿低头,看见她眼中的晶莹,淡淡道:“我配不上你。”流霜摇了摇头,急促道:“我娘只是不喜欢舅母而已,她一直对你赞赏有加的。”云飞卿淡漠依旧,重复道:“我们之间不可能。”
流霜有些急切地拉起云飞卿的衣袖,脸上笑容再也扯不起来:“你对表姐不一样,你是不是喜欢表姐?”云飞卿点了点头,音轻却坚定道:“是”。
流霜的手指渐渐无力,云飞卿不着痕迹地把衣袖从她手中抽出。流霜又看了云飞卿一眼,不禁大声问道:“为什么?你以前不是很不喜欢表姐的吗?为什么这么快?”
云飞卿心中自问,为什么?难道就因为那日晨间的一次偶遇,还是因为那日的一幅画?他就这样慢慢变了。良久,他缓缓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看见她笑我就会很高兴,也,很奇怪。”
流霜听了眼里流出泪来,这是他跟她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然而却是爱恋还未开始就已夭折,但她在心中却丝毫不能讨厌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