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殇万里by雪沙华(穿越,女王受)-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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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漫着情欲的味道。
我以为我会难过地失声痛哭,可是我只能呆滞地望着上方的一片虚空,任眼角残留的液体慢慢滑落。
热情退去,身上的人缓了缓情绪,翻身下床。
良久,一点微弱的光亮了起来。在黑暗中,仿佛那就是唯一的方向。我侧过脸,空洞地望着那点烛火失神。
长发散乱的男子一手掩了腰间的对襟长衫,一手罩在摇曳的烛火边上,小心地呵护那点火光,神情寂寞。
明明对我做了那样残酷的事,却还能露出这样的表情,风宇霖,你不是人,我默念。
男人低头系了腰带,一个单扣的结长长地垂在腰迹。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昏黄黯淡的迷雾中,梦一般地不真实。
然后他露出了饕餮的淡淡微笑,我的世界轰然崩溃,原来这种感觉就叫做生不如死。
“‘‘‘‘‘‘恨么?‘‘‘‘‘”一声叹息清冷地回荡在诺大的石室,拖出长长的尾音,挥散不去。
我无力地扶着墙壁,挣扎着坐起来,每一个极微小的动作都牵连到下身刮骨切肤般的剧痛,体内滑腻的粘稠液体顺着腿间流下,混合着暗红的血液,男人的身体也可以如此不堪一击我有些恍惚,忍痛颤抖地并起双腿,靠在身后的墙壁上,紧紧抱住身体。
“‘‘‘不用害怕,你的玉涟很快会来救你‘‘‘‘还有东方安晟。”然后是一阵嘲讽的冷笑,语气里是一种已经濒临崩溃的疯狂,“‘‘‘很快‘‘‘‘就会来了‘‘‘‘”
我瑟缩着,伸手去够一半垂在床沿的衣服,手没有力气提起,衣服滑落在地。
我支撑起遍布不堪印记的身体,单腿挪下床,然后是另条腿。那双修长白净的双腿之间,依然有腥热的液体滑落下来。咬牙忍着眼里的湿润,扶着床走下地来。
颤颤巍巍弓着腰,走向自己的那堆衣服,脚刚迈出一步,剧痛撕心裂肺瞬间周游了全身,我喘息着声重重摔倒在地。
眼泪摔出眼眶,浸湿了身下的洁白衣裳。
一双挺直的长腿慢慢走近,他走路的时候,绸质的衣摆扬起好看的弧度。有个人也有一双相似的长腿,每次腾空飞起总是衣袂飘然,他嘴角的笑容总如初见,温柔缱绻
冷酷的声音停在我正上方,“你应该恨自己才对。你的立场于东方安晟于风玉涟都是同样敏感,毁了你,等于同时打击了他们两个不过你看起来果然没有收到我想要的效果”话声渐渐飘远。
石门重新被打开,突如其来的光线将黑暗称得更加黑暗。
我仰起脸,抬手掩了那些明晃晃的光线,风宇霖的背影消失在光芒里。
我以为这一切终于结束,却没有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
石门再次关上时,数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
他们远远地看着我,所有视线里都只有赤裸裸的淫欲。
我抱着破碎的衣服拼命向后躲去,浑身止不住地抽搐。
安晟‘‘‘安晟‘‘‘‘‘
光是想着这个名字就已经泪流满面。
就连被风宇霖欺辱的整个过程,满脑子想的依然只有这两个字,就像一句会给我带来幸福的咒语。
犹记初识的那夜,京城高高的屋檐上,那个人眼眸如海,他说「我相信你。」
他说,「我相信你。」
我抱紧了双腿,咬得手臂直流出血来。
再也不敢抬眼去看那些人,我知道这一定只是个漫长的噩梦而已。我知道是梦就一定会醒来,一睁眼一定可以看到满世界的温暖阳光。
“安晟我相信你,一定会来救我”我闭着双眼绝望地抽泣。
是不是所有幸福一定要付出很多很多的代价,是不是所有梦想背后一定充满悲伤,我不断地告诉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什么都会过去的。
然后排山倒海的呕吐感袭上喉咙,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就被推倒在地,眼睁睁任那些肮脏的身体欺上自己
安晟,林中一别,我们恐怕就是生离死别
昏暗中,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
只知道自己一次次被痛昏,然后又被痛醒,最后再昏死过去,身体好象已经被折磨得不再是自己的。
哭干了眼泪,流干了血液,连喉咙都再发不出一声呻吟。
身上换上一个人,其余的退在一边喘着粗气,他们那么满足,那么享受,那么快乐!
生平第一次想要杀人。
我暗暗地将手伸到腰下,那些衣服下面有把匕首。那把匕首周身墨黑,取名“绝阳”。安晟将它送给我的时候一脸温和,一脸无奈。
他说「以后不要想着习武了,我会保护你。」
他说,「这个给你防身可好?不要再苦恼了。」
那把匕首一直磕在我身下,刺着背后的伤口生痛,可是那是我唯一的希望。就算不可能打败这些壮汉,就算没有办法逃出去,至少我要与你们同归于尽!
握紧那冰凉的柄,忍住浑身的战栗,缓缓抽出来,睁眼看看身上满头大汗一脸陶醉的丑陋嘴脸,胸口的横肉还在颤动。
我举起匕首,直插入对方心口,用力拔出!
腥热的血喷溅了我一身,石室里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其余几人望着同伙捂了胸前的血洞滚到一边嘶声力竭地惨叫全部惊呆。
一个大汉吼叫了一声:“那小子杀人!他有武器!宰了他!”
剩下的人惊醒,蜂拥着扑向我。
我猛地一颤,完了。
咬了牙闭上眼,最后想一遍安晟的样子,还有温柔的玉涟,你们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想念,永别了。
然后举起匕首向自己胸口刺去——
第二十九章。相见
台城,醉仙居。
二楼角落临窗的位置坐了一个年轻男子。
那男子身着艳红色长衫,一般男人若是身着这等嫣红衣衫,必定是十分怪异难看。可穿在这人身上,却越发妖艳起来。
那人侧了脸半阖着一双秀美明眸,阳光跳跃在他比女人还要纤长睫毛上,好似要流淌出一曲静谧的笛声来。脸上没有一般男子的暗黄肤色,倒是珍珠的莹白色,吹弹可破,映着殷红的衣服呈现出一抹微醉的粉红。
樱唇含着青花瓷的酒杯微微笑着,竟有倾倒众生的姿色。
小二脸红红地放下酒菜,忍不住回头张望了一眼。那位客人只是倚在窗边,一头青丝如瀑,垂在脸颊边的那几丝无风自动,惊若天人!
小二心砰砰跳着,心想若是娶了这般美艳的人儿做媳妇,那多好‘‘‘‘随即唾了自己一句,「呸!没出息,人家那是男人啊!男人的主意也能打?」
讪讪地走下楼,眼角瞟见平时闹哄哄的酒楼此刻竟鸦雀无声,纳闷一看,所有人的视线可不都被那美人吸引了去!可那美人毫不在意似的,眼睛只望着远处出神。
小二失神地晃下楼梯拐角,“哎呦”一声叫着,原来是撞上了一个人的肩膀,不管是谁,先赔礼:“爷,小的没长眼!给您赔罪了‘‘‘”一拱手下去抬起头来,那人已经走上二楼,头也没回,只剩下一个黑色的背影。
今天尽遇上些怪人了!甩头,继续走下去。
黑衣的高大男子径自走到角落,对着红衣的美艳男子单膝一屈,就要跪下。红衣的人回转过脸,抬手支了太阳穴轻轻说道:“不用了。又忘了我怎么吩咐你的?”
黑衣的男子一愣,抱了拳道:“属下‘‘‘‘额‘‘‘‘在下失礼了。”
红衣人吃吃地笑了,声音犹如珠玉般清啭。
只听对面桌上一声惊叫:“老爷!老爷!您怎么流鼻血了‘‘‘‘‘快拿纸来‘‘‘‘‘‘”
红衣的男子头也不抬,极细微地冷哼了一声便继续看向黑衣的男人。
黑衣男人四下看了看,俯在红衣人的耳边耳语了一会。
只听红衣的男人慵懒地叹息了一声,随后勾过桌上的酒壶自斟自饮:“这么说,那风家的二公子确实杀了老当家的,并且半路劫了青儿回府?”
黑衣的男人点了点头。
“‘‘‘‘那,风家旧主病毙传位于他;还有青儿落在他手上的消息也是他自己放出来的?”
“正是。”
红衣男子抿了一口醉花荫,又微微闭起双眼,望着窗外的远山自言自语:“青儿啊青儿,你可千万要撑住‘‘‘‘不要就这么被风家二少玩死啊‘‘‘”说完舌尖轻点唇边的残酒,神情越发魅惑。
黑衣的男人就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远出一片连绵的山,山间似乎还有什么诡异的烟火燃起,那不正是霜华宫召集人马的狼烟?
龙腾山庄么
红衣的美人眼神流转着淡淡的光彩,轻轻地说:“红月真次真的生气了呢~嘻~这可不妙了啊‘‘‘‘‘”
黑衣的男子熟知主人脾性,此刻静静地站在一边不语。
红衣男子闭目养神了片刻,站起身来,脂玉般的秀手挽进宽大的袖子里,独自向楼下走去,黑衣男人赶紧跟在后面。
将出酒楼门的时候红衣美人微微侧过脸,黑衣人赶忙弯着腰把耳朵贴了过去。
听了些话,连连点头遵命。
最后美人灿烂一笑,“‘‘‘‘还有,记得将酒楼之上这些浊人的眼睛给我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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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当空的时候,台城郊外的风家府邸已被霜华宫的人包围。
为首的正是东方安晟,他的右臂缠着厚厚的纱布,阴郁地跨坐在白马上。
一个手势过后,几百教众潮水般杀进风家大院,一时间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东方安晟毫不理会沿途的阻拦,只身跃上回字形的房头,飞速向一切可能藏人的地方奔去。
闯进风家的几间貌似牢房练功房的屋子,杀将进去,却没有发现介子溅的下落。
只见窗外白影如风,掠了过去。
安晟心急火燎地冲了出去,紧紧跟上。
一柄骨扇自前方突然飞了过来,带着锐不可挡的气势。安晟一个鹞子翻身,脚尖回旋将扇子踢了回去,那人接了扇子继续向大门方向飞去,站在最高的屋檐上停住了。
安晟心下一怒,抽出“墨雪”直刺那人心门,瞬间交手已连过十来招,安晟退开到对面屋檐大声喝道:“风宇霖!速将子溅交出来!”
风宇霖一脸悠然的笑道:“稍候片刻自然还给你,东方兄莫急,东方兄右臂伤得不轻嘛!”
安晟面色铁青,不由分说提剑又杀了过去。
此刻风家已经是一片混乱,惨叫声不绝于耳,更是血肉横飞。
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一个青色的影子悄悄越过厮杀中的众人,直直地飞向后院早被人遗忘的一间小屋,那间小屋里还住着一个被遗忘多年的痴呆妇人呢
青衣的青年停在阴暗的偏房门口,屋里散发出一股陈年的霉味,辛酸而悲苦的记忆潮水般席卷,青年鼻子有些酸,薄唇轻颤:“我回来了”
推开破旧的木门,搜索到角落里一个蜷缩成一团睡着的老妇,声音开始发抖,轻声走近,蹲下来叫了一声:“‘‘‘‘娘‘‘‘‘‘‘”
老妇嘴唇翕动着,缓缓张开眼睛,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儿子。
青年挤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娘,我回来了。”
风玉涟伸手理了理妇人花白的乱发,妇人眼神空洞呆滞,突然流出眼泪叫道:“蔚城!!蔚城!!你来了!‘‘‘‘‘‘蔚城‘‘‘‘”哭喊着扑进风玉涟怀里。
风玉涟身子一僵,娘真的疯了,连自己也认不出来了“娘我是玉涟啊爹已经死了。”
妇人一愣,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劲,把风玉涟推得坐倒在地:“你胡说!蔚城没有死!蔚城刚才还给我买了根簪子,你看!你看!”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根断了的筷子往乱糟糟的头发里插去。
风玉涟心酸无比,拉过妇人的手想要安抚她的情绪,随料那妇人挥手就是一巴掌打在风玉涟的脸上。风玉涟愣了一下,又轻轻唤了一声:“娘——”
那疯妇突然瑟缩着向墙角的稻草爬去,惊呼着:“蔚城‘‘蔚城‘‘‘‘救我!不要抛弃我‘‘‘‘蔚城‘‘‘‘‘”
风玉涟长叹一声,自顾自地哽咽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还是我娘啊我带你先离开这里,再想办法治好你的病,颐养天年。”摇摇头向角落走去。
老妇厉声尖叫道:“你是谁!你不要过来!我叫蔚城杀了你!不要过来‘‘‘‘”哆嗦着手脚颤抖着蒙住脸。
风玉涟心中又是一阵揪痛,只道:“娘,我是玉涟孩儿,我来带你离开的”
老妇抓起稻草向风玉涟撒去,连连呼喊:“蔚城!!有人要害我!蔚城‘‘啊!!你不要过来!我不要离开这里!你走开‘‘‘‘‘‘”
风玉涟蹲在她面前,捉了她的手道:“娘,你看着我!我是玉涟,我是琼渊!琼渊啊!”
老妇依旧是疯癫地挣扎着,忽地眼中泛过一丝清明,缓过神来,看了风玉涟良久,咧开干裂的嘴唇呵呵笑道:“玉涟‘‘‘‘‘‘‘孩子,你来了。”
风玉涟湿着眼眶点头唤了声:“娘,我带你走。”
妇人看了看四周,呆呆地问:“玉涟,你爹呢?蔚城他怎么没来?”
风玉涟微笑着要抱起老妇,却被拦住了手,只好回答说:“娘,爹死了。”
老妇人突然又疯了起来,口中不断念着“蔚城”“蔚城”再也不动弹。
风玉涟眼神一暗,心里凉了下去,扶着疯娘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边,疯娘突然惊喜地望着走廊上一根柱子叫道:“蔚城!你来啦!”说着疯跑过去。
风玉涟手上没来得及拉住她,老妇已经一头撞了上去,顿时血流如注,闷哼着沿着柱子倒在了地上,片刻就停止了呼吸。
风玉涟只觉天地暗淡,世间唯一的亲人也死在面前,从小就没有体会过家庭的温暖,没有体会过什么叫亲情。
从前没有能力保护母亲,能保护母亲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整个人恍恍惚惚地看着这个诺大的风家,却从来不属于自己过
将母亲抱到父亲曾经住过的房间,轻放在床边,一滴眼泪沿着脸边滑落。
“‘‘‘‘娘,二十年来,玉涟不曾哭过,您说不许孩儿流泪的‘‘‘‘‘您若睁眼看到,一定要责骂孩儿不乖了‘‘‘‘‘‘”顿了顿,看了最后一眼,又道“‘‘‘等我一会‘‘‘孩儿要去救人,马上就回来‘‘‘‘‘‘”
关上门,远远地望见前面的屋檐上一黑一白两个熟悉的身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