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与女囚-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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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个跨步,左腿在前,右腿在后,身子摆动一下,调整好姿势,用右腿照对方的小腿肚子上狠劲一踢,再有本事的家伙也会四脚八叉地倒地。
吕乔兴趣盎然,又按照刘大强的招数做了个跨步,还没等她按照刘大强说的摆动身子,调整姿势,那警官进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
“嗨嗨,没干什么。”刘大强摸着脑袋,傻傻地笑。
“吕乔坐下。”警官见吕乔还站在原地:“你这是做什么动作?”
吕乔笑起来:“正当防卫。”
警官见那吕乔额头的纱布没有贴牢,一边的纱布角都掉了下来,站在那里做的跨步就像一个舞蹈动作一般,忍俊不禁,赶紧退出房门。
而那啥事都搁下不管的宋斌监狱长此时也笑得弯了腰。
总算学了一招打架招式的吕乔挺满意地回到座位坐好,说:
“我妈妈身体怎么样?”吕乔突然问沈非:“鹭鹭跟姥姥在一起吗?”
沈非心想坏了,应该在谈起鹭鹭时就把老太太也带上一句的。沈非问张君毅要烟,张君毅连烟盒带火机都递给了沈非。
“这样的,”沈非点着烟,吸一口,说:“平时鹭鹭在我父母亲家里住,那边离学校很近,方便。你妈和我住在别墅,到了周末我就把鹭鹭接过来待上两天”
吕乔点头说:“我妈住的惯吗?”
“放心,有阿姨照顾她,没有生过病。”
“还是那位阿姨吗?”吕乔又问。
“是的。”沈非望了一眼张君毅,他不想让张君毅和刘大强知道发生在别墅里的事情,然后说:“阿姨找人把客厅重新又都装修了一遍,”当做张君毅和刘大强的面沈非没有说粉刷,就说“装修”:“焕然一新。平时阿姨就陪着老太太在外面散步。”
沈非见吕乔听得很仔细,自己也无法再继续往下编了:“乔乔,你放心吧,妈妈和鹭鹭在上海非常好,鹭鹭还说起一口的上海话呢。奶声奶气的,挺好听。”
吕乔真的开心起来,脸上又浮起以往的笑容。旋即,吕乔突然问:“最近你们有没有去看过东升?”
三个人全愣住了。
片刻,刘大强“嗯嗯”地清了清喉咙,说:“不瞒乔哥,老郑又病了,在住院。”
“那病不是都快好了吗?”吕乔皱着眉问刘大强。
“是这样,你也知道,今年冬天冰冻的厉害,果树冻死了一部分,老郑一着急就又住院去了。”张君毅跟在刘大强后面编词儿。
“我还去医院看了他。最近还行,就是要继续巩固。”沈非接着往下编。
“有人照顾他吗?”吕乔的确很为郑东升担心。
“我早就派了两个民工照顾他。”刘大强赶紧说。为了阻止吕乔没完没了的再问,刘大强又说:“乔哥啊,我觉得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你看,这伯母在上海生活安定,有老沈照顾你肯定放心对不对?这老郑嘛,有我和老张照顾,加上小强,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说着又补上一句:“你总不至于连我们都不相信吧?”
吕乔当然相信。一切都这么好,她没有牵挂了。
“我走了。”说着,吕乔就站了起来。
“警官并没有催你,再坐会儿。”沈非拉住吕乔的手,想把吕乔再拉回到座位上。吕乔推开沈非:“我说了很多遍,你们不用再来看我。”
张君毅挡住了吕乔往门外走:“你不能拒绝我们来看你。而且我还告诉你,你越是拒绝我们,我们会来的更勤。”
吕乔望着这一根筋,笑了起来:“何苦啊你!”
这是一句双关语,张君毅听得懂:“苦是自找的,乐意。”
“乔乔,你等等,我还有话说。”沈非又拉住吕乔的手,使个眼色给刘大强,刘大强就推着张君毅走出了房门,并顺手把房门稍微带上了一点儿。
就在这一瞬间的同时,沈非一把搂住了吕乔:“乔乔,我想你!”
“哗”地一下,吕乔的泪水涌出来。
宋斌看到了这一幕。他拿出手机给那三位陪客的警官中的一位拨了个电话。
房间里很安静,没有警官进来干扰。沈非就那样搂着吕乔,亲吻着吕乔那额头的纱布,用手给吕乔拭去泪水:“我会再来看你的。千万不要再与别人打架了,你打不过别人的,啊?听话。”
说完,沈非捧着吕乔的脸,“下次我来,你一定不能是这个样子,否则我的心很疼你知不知道?”
“砰”地一声,门被张君毅推开了,很响,碰在门后的墙壁上,又反弹着朝张君毅身上靠近,张君毅又“砰”地一声,让那倒霉的门又重复了一次来回的摆荡:“凭什么?”他对着沈非吼道:“你凭什么拥有这个特权?”
吕乔看了一眼张君毅,张君毅没有看吕乔,而是死死地盯着沈非。
两个衣冠楚楚的大鳄僵持在房间内。吕乔走出房门,对那位女警官说:“请带我走。”
刘大强追着吕乔往楼下跑,边跑边喊:“乔哥,我还给你带了水果来呢,等一等啊,那大姑娘警察帮帮忙——”
宋斌忍住笑,关闭了操控台,朝办公室的门外走去。他要去会一会这两位“监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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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惊秫胜寒
更新时间2011…9…2011:44:49字数:3624
宋斌对那三位男警官摆摆手,“你们去吧,这儿有我。”说完就走进了那间小会见室。
两位“监护人”还对持着。张君毅双手抵拳撑在胯部,一脸愠怒。
沈非面对门,见宋监狱长走进来,就笑了:“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哪里哪里,很正常嘛。”宋斌指指椅子:“来,二位请坐,咱们就用这饮料权当酒,喝几杯。”
“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吧?”沈非首先坐了下来,从地上的饮料箱中拿出三听“王老吉”,递给宋斌一罐,又抛了一罐给仍然站着的张君毅。
张君毅接住“王老吉”,拔起拉环,就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现在是中午,也是我最轻松的时候。”宋斌指指旁边的椅子:“张先生请坐下;咱们聊聊。”
张君毅的气还没有消。他既没有听宋斌的话坐下来客气的寒暄,也没有理睬沈非那一直暗示他的眼神。他拿着饮料罐,在小会见室内边走动着边喝着饮料。
沈非又从边橱桌上取来三双干净筷子,在宋斌面前放了一双,又在宋斌的侧边放了一双,自己也放了一双。做完这些,沈非说:
“宋监狱长,有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一直没有考虑成熟,想请教一下,看看你的意见如何?”
宋斌看看桌上的菜:“哎呀,是不是菜不合你们的口味?都基本上没怎么动啊。”说着就自己夹了一块红烧鲑鱼放进口中:“嗯,不错。我们招待所的厨师手艺真可以,味道很好。来,大家都来,尝尝我们本地盛产的鲑鱼。”
沈非知道宋斌是故意不接自己的话茬,说明这个监狱长很聪明,估计已经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了。
果然,宋斌连着夹了两块鲑鱼送进口中后,就说:“是不是想为吕乔办保外就医?”
沈非点点头:“你看行不行?”
这是张君毅感兴趣的话题,他不晃荡了,赶紧在宋斌的另一侧坐了下来。
宋斌慢条斯理地问道:“办理保外就医需要具备一定的条件。那么吕乔有没有什么病?”他用眼睛左右看看,观察着这两位“监护人”的表情:
“比如:先天性心脏病?高血压三期以上?原发性癫痫?风湿性骨关节导致不能行走、双手变形成鸡爪状已丧失劳动能力?”
两位“监护人”发呆:宋斌说的那些病不要说吕乔一个也沾不上边,能够沾上边即使离开监狱也差不多病入膏肓了。
沈非摇摇头:“吕乔没有你刚才说的那些病。”
宋斌笑起来:“二位,就是吕乔有我所说的那些病中的一种,也要等服刑满三分之一才能办理保外就医。”
张君毅紧接着又问道:“宋先生,假如办理假释呢?”
“刑法规定,一定要服满刑期的二分之一,也就是两年半以后。”
张君毅用拳头在桌子上锤了一下:“吕乔加上在看守所的时间,服刑还不到半年,就是最快也要在两年以后,这时间也太长了!”
“是这个概念。何况,”宋斌又开始吃起菜来,边吃边用筷子点点那大盘小碟子:“尝尝,二位尝尝,这菜烧得很不错。”
沈非已经没有心思吃菜了,但是当着宋斌的面也不好不给面子,只好用筷子在一个盘子里随便夹了一点点,硬塞进口里:“宋先生,你刚才说的‘何况’是什么意思?”
“假释者就是回到自己家中也要在地方政府的监视下居住,而且换了一种身份,称作:‘社区服刑人员’,一直要以社区服刑人员的身份全部执行完刑期。”宋斌的“何况”内容太丰富了,让两位“监护人”倒吸一口凉气。
“也没有自由吗?”张君毅问道。
“限制性的自由。比如户口在哪里,就只能在哪里呆着,原则上不能离开户口所在地。平时还要参加社区组织的学习,写思想汇报,参加公益性劳动等等。”
“那,”沈非放下了筷子,“那宋先生能不能给我们提出个建议呢?你认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宋斌又是一笑,“来,二位,我们喝净这罐饮料。”说着就与沈非和张君毅的饮料罐碰了碰,一仰脖把“王老吉”全倒进了肚里。然后,宋斌又从饮料箱中拿出三罐,分别递给了沈非和张君毅,自己留一罐,这才说:
“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努力减刑回家。”宋斌亮出了自己的意见。
“那需要多长时间?不会要真的待上个五年吧?”张君毅又问。
“假如情况好的话,又比较能够挣表扬减刑,三四年吧,算比较快的了。”宋斌又说:“不过,按照吕乔目前的状况,估计她的实际服刑时间不会短。”
“怎么讲?”沈非拉开拉环,猛地喝了一口饮料。
“知不知道吕乔的月产值是多少?”
宋斌见两人摇头,就又笑了起来:“吕乔所在的车间是按照每80元产值抵一分,假如一个犯人一个月能够挣到产值500元就是挣到了4分,加上监狱给每个犯人的平均改造分:3分,就有7分。基本上每个犯人在2个多月就可以得到一个表扬。”
宋斌今天实在是说的太多了。什么原因促使他这么做,他心里不想清楚,他只清楚他就是有这种想告诉两位“监护人”的欲动。
“监狱制定的这个量化标准也是有科学根据的。全国的监狱都是这种管理和考核模式。我们核定的是18分一个表扬,而你们猜猜吕乔一个月可以挣到多少分?”
宋斌抛过来一个球让沈非和张君毅接。而这两个门外汉想接也接不住,毕竟监狱对他们来说太陌生了。假如不是吕乔的原因,谁会跑这旮旯里来玩儿呢?见两人摇头,宋斌说:
“吕乔入监三个月,没一天消停过。不理想的方面嘛是打架,连监区给她派的师傅也打,进了三四次禁闭室反省;除了进禁闭室,在车间里拢共算起来干了一个月的活,产值只有30几元钱,人家一个月挣七八分,有的挣十多分,而她只挣了0。4分,你们说她如何能够减刑回去呢?”
宋斌的话让沈非和张君毅好一阵难受,甚至还觉得有点难为情。就像是家长被老师请到学校,老师历数孩子所犯的错误的那种心态。
“那,有没有比较理想的方面呢?吕乔很能干的。”沈非就像护犊子般,赶紧问道。
“比较理想的方面嘛,就是打完架又去救人;师傅教的手艺不学,自己创造,结果还创造出一种新的出口花卉,这不,我们已经报监狱局给她请功。”
沈非和张君毅立马那脸上就笑成了一朵菊花般:“谢谢,真得感谢监狱对吕乔的帮助。”
“请功能够减刑吧?”沈非又问。
宋斌说:“对,可以减刑半年。”
张君毅抢着问:“那多弄几个立功就可以多减刑了?”
宋斌说:“是这个道理,问题是立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要看条件是否符合。”
就在这时,被沈非和张君毅忘记了的刘大强突然回到了会见室。进门就嚷嚷:“哎呀,谢谢监狱长,我总算见了世面啦!”
张君毅问:“你去哪儿啦,这么半天也没见你的影子。”
“我进了监狱里面,就是没有进我乔哥的监舍里,哎呀,里面真漂亮,太漂亮了!”
“我也去。”张君毅站起身,拉起刚坐下的刘大强:“你带我进去看看。”
宋斌说:“刘先生是因为给吕乔带了不少东西,我特批他进去帮着拎东西的。你们谁也不可能再进去了。”
张君毅失望地又坐了下来,嗔怪地看着刘大强:“你怎么不言语一声呢?”
“我言语?你们当时在干什么嗯?我问你们在干什么?我乔哥好好地,都是被你们逼走的,还问我干嘛不言语一声!”刘大强冲着张君毅不客气地说道。
沈非的脑袋瓜子比较好使,他又提出一个新的问题:“宋先生,我还有个想法也一并请教一下。”
“请说。”宋斌是百问不厌,兴致极高。
“可不可以替吕乔申诉?”
申诉是指罪犯在服刑期间向法院提出的复核裁定请求的一项权利。沈非提出来不是没有道理,起码吕乔没有上诉至二审,没有履行二审终审判决制。
“申诉可以。”宋斌肯定地说。他又喝了一口饮料:“问题是由本人提出书面申请或者委托直系亲属提出申诉。”
宋斌看看沈非和张君毅:“直系亲属的概念我相信你们都懂。另一个问题是吕乔本人有没有这个准备申诉的动议。”
短短两句话,三个人都没有了劲头。因为他们都知道,吕乔连二审都放弃了,怎么可能又自己或者委托直系亲属来申诉呢?再说,在座的三人没一个是直系亲属,就算是亲属,那吕乔是否会委托?
路都堵死了,看来吕乔笃定是要在这里服刑五年了。沈非沉闷地低垂下头,一根烟卷在手中捏来捏去,都弄得皱皱巴巴;而张君毅本来就情绪低落,这会儿更是一落千丈;刘大强稍微好点,起码他享受了“特权”进了一把监狱,总算看到了他乔哥住的那栋大监舍,心也随之放宽了许多。
忽然,刘大强问宋斌:“监狱长,你们这里的会见制度是怎样的,我们可以随时来看望我乔哥吗?”
“一个月一次。特殊情况可以允许两次。如果是夫妻,女方在服刑,男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