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这职位-第3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太太止了哭声,巴眼望着老太太,二爷也紧张地望着老太太,不知老太太是何主意,是不是他那个兄弟得了老太太的心,想把他俩口子权利下了,不禁懊悔,因小失大。
老太太看着何氏,冷淡声儿道:“你要是知道错了,给你男人陪个不是,接了那女人进门,怎么做看你自己的。”
二爷明显松口气,老太太在这些兄弟里,还是向着他的,方才是自己多心了,老太太这是给自己撑腰,打压他媳妇的性子,二爷真心感激这嫡母,处处为他着想。
何氏此刻也乱了方寸,真怕老太太一时生气,夺了她掌家的权利,不禁深深懊悔。
此刻没别的法子,委屈地低声道:“我听老太太的。”
老太太大声道:“那好,你给你男人陪个不是。”
何氏先前有千万般委屈,此刻都不算什么,为个下贱女人,掌家权利夺了,即便二爷不在外面找女人,自己又有何高兴?于是没丝毫犹豫,走去二爷面前,低低俯身下去,一脸惶愧道:“是为妻做错了,请二爷大人大量,念我这些年的好,看一双儿女份上,别放在心上。”
这何氏烈性,何时要别人要了她的强去,即便对丈夫也是,今个低声下气,楚楚可怜,让贾二爷倒真的心软,三分感动之余,七分惦记她掌家的事,待她说完,忙道:“也是我不对,背着你做出不该做的事”
何氏听了,抽抽噎噎又哭起来,模样堪怜,这刚强之人一但软下来,让人便生出同情之心。
老太太语气缓和下来,对二太太道:“这事你想怎么做?”
何氏方寸有点乱了,方才不知老太太是真是假,此刻想起,二爷来之前老太太的话。
忙从帕子下抬起眼,道:“我亲自去接了妹妹回来,当面陪个不是,老太太若觉得这样子不行”。
顿了下,咬咬牙,下了狠道:“我风风光光置办酒席,八抬大轿抬进门。”
二爷心一喜,一脸期盼看着老太太,老太太沉吟片刻,道:“接进门这也应该,不管怎样,她腹中怀着我贾家的骨肉,大操大办,就不必了,这阖府都知道,你们这一闹,倒让人笑话,在说她是个新寡,丈夫尚在孝中,出门子,虽说家下无人,可也要顾及我贾府脸面,一乘轿子抬进门,等生了子嗣,在抬了姨娘,你们看这样可好?”
二爷一听更加高兴,先道:“老太太说的是,儿子照办。”
老太太又对何氏道:“你说的我答应,可一件事要依我,这抬进门可是你提出来的,不能等进门后,刻薄她娘俩,这话我先说到头里,你二爷的孩子都是我的子孙,我不容你胡来。”
何氏忙表态道:“媳妇明白,二爷房中这些庶出子女媳妇都是怎么对她们来着,还不是什么都先紧着她们来,就是忠哥儿,媳妇我也给娶了,如今孙子都抱上了,这老太太和二爷也知道的,我就是气二爷没告诉我。”
老太太道:“这样就好,别忘了你今儿说的话。”
这事就圆满解决了。夫妻二人给老太太叩头,一起出去了。
出到门口,贾二爷看媳妇懂事体,心里高兴,伸手抓过她的手,何氏眼泪落下来。
贾二爷见不得她流泪,这是与他成婚以来,何氏为数极少几次流泪,因此更加让他心疼,想想总是自己不对在先,就有愧悔之意。
十几年夫妻,生儿育女,不能说没感情,何况在这深宅,夫妻二人一直共进退,他用力捏了捏她的手,道:“回房,我给你陪不是,方才你没脸,气撒在我身上。”
二太太心里衔恨,婆母把她的性子压了三分,老太太的话言犹在耳:“放在外面,你鞭长莫及,接进来,还不是由你摆布。”
二太太胸中平添了一根刺,终是气难平,盘算待这余氏抬进门,在做道理。
祯哥病了几日,学里也没去,佟姨娘想祯哥落下的课业,得想法子补上,可学堂里贾家子弟不少,还有借馆读书的,夫子不能为祯哥一人教授,想来想去,命徐妈妈备了几盒礼,捡了个夫子下课时辰,由祯哥领着去夫子住处拜谒。
夫子吃住在贾家,出了二门,往东走,祯哥儿指前面,佟氏透过一片竹林,看到几间草堂。
佟姨娘来的时候,天时还早,雾气正散去,佟姨娘穿过竹林,眼前景色竟如此熟悉,她恍若梦中。
草堂前一大片空地,极其静谧,佟氏轻换了声:“有人吗?”无人答,祯哥道:“夫子是不是有事出去了。”
佟氏看这趟要白来,有点不甘,又有几分好奇,草堂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佟氏迟疑进去。
这草堂布置简单,靠西墙一竹子书架,摆放书籍,窗下一竹桌两把竹椅,靠北墙一张黄杨木书案,上面摆放纸墨笔砚,南墙上悬着一把宝剑,佟氏走近细看,手柄雕纹已磨得光滑,想它的主人经常使用之故。
佟氏握住剑柄,轻轻一抽,只抽出寸许,顿时寒光四射,真可谓削铁如泥。
东面墙上却挂着一副大齐国的地图,佟氏对这个感兴趣,自穿到这世,对这地方很陌生。
地图上城镇备细,交通关口,标注明白,看来这人对军事有浓厚的兴趣。
想起那萧萧身影,细腻清笛,却怎么判若俩人,令人费解,疑窦暗生。
祯哥也是头一次到夫子的书房,看哪里都新奇,佟氏不好多呆,唤祯哥道:“我们出去吧!”
佟氏出来,四周望去,浓雾散尽,只见满目绿意,纯净清新,说不出的喜欢,她不由转过草堂,就见东面一片翠竹,一池清水。
晨曦透过竹林,老远见水边矗立一人,雪青袍子,头发竹簪束起,阳光层层叠叠透过来,一柱光粗粗细细的,洒落在他欣长身上,干净清爽,微风拂过水面,衣袂飘飘,竟有几分潇洒出尘的味道。
那人偏这时转过身来,佟姨娘只见这男子面容清如皎月,眼睛烁似寒星。
看见佟姨娘一刹那,这男子唇角微微扬起,笑容舒适温暖。
佟姨娘一愣,一时周身像沐浴阳光中,暖暖的。竟有些许感动。
那夜,她慌不择路,跌入这男人怀里,这男人温暖坚实的胸膛令她依恋。
黑暗使人卸掉伪装,还原本来,黑暗掩着,能让人做出白日想做不敢做的事,所以说罪恶都发生在夜黑风高之夜。
可白日面对,在这耀眼的阳光下,彼此之间徒然羞涩不安。
这男子早看到翠竹林走出一揉蓝衫杏黄裙女子,似晨露清新自然,衣带飘飘,好一燕婉风流。
这正是那晚撞在怀里衣衫凌乱的女子,天暗没看清面容,但从此他便时常想起那双水清慌乱的眸子,那清妍女子开口道:“敢问是祯哥的先生吗?”
那男子眼底一片澄澈,语气出奇地温和,道:“夫人要找在下吗?”
佟氏确定这就是祯哥的夫子,朱颜更赤,有几分尴尬,道:“恕妾有眼不识泰山,妾是夫子学生贾帧的生母,祯儿病中耽误了课业,想求先生费心教导一二。”
那男子甚是惊奇,定定地看着她,有几分不信,看这女子也就二十出头,女儿家羞涩未褪,竟会是他的学生贾祯的生母。
佟氏自臂弯上取下食盒,双手呈上,道:“小妇人一点心意,万望先生笑纳。”
这夫子姓安,名仲卿,一人在京,家眷俱在外省。
安仲卿微微一笑,这一笑温润自在,也不过分推拒,洒脱抱拳道:“在下这厢谢过夫。”他不知用何称呼,他对每个学生的家事不是太了解,‘人’字顿了一下。
佟姨娘看他夫人夫人称呼,颇不自在,道:“称呼我佟姨娘便是。”
安仲卿道:“夫佟姨娘唤在下安仲卿便是。”
佟姨娘也觉得夫子夫子叫,把人叫老了,可也不能直呼其名,就叫道:“安先生,帧哥在学里可用功?”
安仲卿寻思片刻,实话道:“贾帧聪慧,可不知为何总觉他心思重,凡事不上心,也不好动,不与同窗接触,很少说话。”
安仲卿说到这,看佟氏并无不悦,又接着道:“我不了解你贾家具体情况,可这孩子个性形成一定事出有因,望你做母亲的多关心他,了解他,我也会尽到一个先生的责任。”
安仲卿对祯哥这番评价,和佟姨娘想法颇似,她点点头,道:“拜托先生教导严厉些不妨。”
佟姨娘觉得话说完了,二人孤男寡女站在这里时间久了不好,就告辞回去。
沿着来时的竹间小径往回走,安仲卿手提着食盒,一直站在哪里,看着她消失在竹林边,那抹蓝没了,他心中异样,可惜这般美好的女子竟是个姨娘,还有这么大的孩子。
摇摇头,自笑了,暗道:想哪去了,没嫁人又怎样?
46肌肤相亲
佟姨娘出了竹林;拐过一道粉墙,就见贾府大房已出阁的大姑娘贾闵遥遥朝这边来;身后跟着两个丫头,手里抬着个大食盒。
佟姨娘忙闪身墙垛子处;贾闵在贾府姑娘中排行居长,早已嫁人;并生了儿子,如今儿子已五六岁,却常带着儿子住娘家;她婆家姓严;早年间经商,虽说赶不上贾府富贵;可也差不了那去,两家交好,贾大爷夫妇就将她嫁入严家,可谁知五六年间严家就一败涂地,内里早已是空架子,这大太太周氏就后悔不跌,暗怨自己有眼无珠。
贾闵是贾府头生女孩,自小娇生惯养,虽严家不至穷到没饭吃,每日也是丫鬟侍候着,可贾闵觉着委屈,就常带着儿子回娘家,且一住就是三五个月。
佟姨娘知道大房的人不能招惹,大太太本身就是糊涂人,贾闵像她娘。
三人走过去,佟姨娘隐身处走出来,瞧她们往那片竹林去了,心生疑窦,贾大姑娘的独子未上学堂,即便上学堂也是上的严家宗室办的学堂,大姑娘去安先生住处,她不禁多想。
三日后,一乘小轿,余氏抬进贾府二房,贾二爷的外宅自此过了明路。
二太太到底也没按妾礼让她进门,小轿走偏门,直接抬入二房,二太太命人收拾了西厢房两间给她住。
余氏身份有点不明不白,她是寡妇再醮,底气不足,先就矮了三分,硬气不起来。
经二太太一闹,阖府都知道她被二太太剥光身子丢出门,出了大丑,看她的眼神,好似把她剥光了一样,这余氏能感觉出家下人等异样的眼神,倍觉羞愧,每日除去二太太请安,门也不出,二太太表面对她亲热,背地里极其不屑。
家下人唤作姑娘吧,她是个寡妇,不是通房,唤作姨娘,她无名无份,就混叫一气。
二太太拨了两个丫鬟侍候她,这俩丫头是二太太跟前使唤的,平素自许高人一等,余氏也不敢支使,凡事亲力亲为,二人落得清闲,二爷有时撞见,余氏多替她们遮掩,怕因此得罪二太太,日子更加不好过。
余氏有孕的身子,不敢不去二太太跟前奉承,看二太太脸色。
儿媳范氏私下里和丈夫说:“瞧着吧!这事没那么容易了,先斩后奏,像那年的文姨娘。”
婆母是眼睛里不揉沙子的。
后来发生的事,真照范氏说的来了,让这女人彻底知道了二太太不是好惹的。
家下有个做粗使的傻大姐口无遮拦,叫了声‘余姨娘’,被郁大娘骂得狗血喷头,说什么:“她是那门子姨娘,你听那个爷封她做了姨娘,在混叫,打一顿,撵出去。”
那傻大姐楞呵呵地道:“可不叫姨娘叫什么?她怀了二爷的孩子。”
郁大娘骂道:“你怎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二爷的种,她死了男人,不守妇道,谁知还有几个头。”
骂得大声了点,这些丫鬟仆妇都偷着乐,偶然让余氏听了,更加憋屈,几次动了寻死的念头,念及肚子里的孩子,才没下得了狠。
夜里,范氏和丈夫忠哥儿说起,道:“照这样子下去,余姨娘没有活路,她自己又是软和性子,太太不待见她,下人们也跟着作践她,真不知她怎么在这府里待下去。
她丈夫是个忠厚之人,感念嫡母养了一场,道:“不与我们相干,你少管,你只奉承好母亲,不惹她老人家生气就是,莫学那大房大哥的媳妇,跟婆婆顶撞,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贾府孙一辈行二的是忠哥儿,庶出,母亲是二太太的陪房丫头,当年二太太为揽二爷的心,为她开了脸,放在房中,做个摆设,不想二太太怀澜姐儿时,她侍候爷几日,赶巧就怀上了。
二太太还未生,妾氏就有了身孕,忠哥的娘整日提心吊胆,越发殷勤侍奉二太太,直到生产前几日还在照顾产下澜姐的太太。
忠哥的娘产后身子一直不大好,忠哥三岁时就撒手人寰,临终前趴在炕上给二太太叩头,鼻涕一把泪一把,求主子一定善待忠哥儿,二太太念在从小侍候一场,殷勤的份上,这丫鬟一死,就把忠哥儿抱到自己房中养着。
一来二去,有了感情,也同亲生的一样,待大了,又给他娶了媳妇,媳妇范氏不是大户出身,生在小户人家,过门后,小心勤谨,对嫡母像对亲婆婆一样,半句不敢违拗,帮着婆婆打理家事,二太太倒也满意。
忠哥儿也孝顺,二太太对庶子不错,这也就在丈夫贾成德哪里赢得了好感。家下人也都奉承,说二太太贤惠,二太太一高兴,就让忠哥儿帮他父亲料理生意上的事,有大事都找他来商量,忠哥儿对嫡母生的弟弟瑁哥儿友爱,凡事让着他,兄友弟恭,本来二房妻妾相安,一派祥和,却不想出了余氏这事,让二太太着实心赌。
余氏进门后半月,二太太去老太太上房请安,心里不快,脸上就带了出来。
老太太手捻着红珊瑚佛珠,慢条斯理地道:“怎么,事情不是解决了吗?还不高兴。”
二太太这二日越想越别扭,这哪是解决了,分明是自己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就像咽下个苍蝇,心里膈应。
听老太太问,不免带了怨气,有几分怪姑妈偏袒二爷,道:“好好的,二爷弄了人来,还有了身子,这搁谁心能舒坦,媳妇没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