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这职位-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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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姨娘道:“一老者倒在轿前,我给了点银两。”
贾成仁皱眉,道:“妇道人家专爱多管闲事。”
一前一后进去,贾成仁直接奔正厅,而佟姨娘由丫鬟扶着,直走去二门。
这段路也不近,但贾成仁没让她乘轿进去,上峰面前,保持近似卑微讨好,官场风气历来如此。
由于来得早,一路没什么人,只有汪府的下人丫鬟经过。
佟姨娘一进二门,一惊喜甜脆的声儿传来:“姐姐,可把你盼来了。”
佟姨娘就见一二十出头的朱颜绿鬓娇美妇人由两边丫鬟仆妇簇拥着赶上前来。
佟姨娘记忆告诉她,这是汪大人的第六房妾,唤作:夏姨娘,闺名:夏子佩。
也是个良妾,是以二人身份相当,成了闺中密友。
佟姨娘含笑上前,道:“恭喜妹妹得子。”
二人见了平礼。
佟姨娘来的早,没什么外客,只汪府本家的客人先到,也不用刻意招呼,夏姨娘便拉了她去自己房中。
夏姨娘既排行六,就是说汪大人还有五房妾侍,加上正妻,正好是一妻六妾。
佟姨娘看她房中摆设精致,无不彰显富贵,比贾府尤甚,可见这夏氏在汪大人心中的位置。
二人围坐在海棠镂雕填漆小几,丫鬟用绿玉斗斟上茶来,精细茶果摆满小几。
夏氏未及喝茶,急着问:“姐姐这阵子总没信,没出什么事吧?你那主母还视你为眼中钉,寻着法搓折你吗?”
佟姨娘听她说话似知道贾府□,关系一定非比寻常,也就不瞒着她,道:“如今寻到惠姐头上,一面又着人拿我错处。”
夏氏哼了声,道:“我一见你那主母就觉得跟我家这位不一样,我家这位性子弱,整日价十病九痛的,闹得爷好不厌烦,你家那主母绵里藏针,你又是个直性子,就难免落了下乘。”
佟姨娘不愿多提王氏,转了话题道:“妹妹可否帮姐姐个忙?”
“你我亲如姊妹,客气什么,是什么事?”夏氏亲昵地嗔怪道。
“京城有头脸人家的未婚男子,人品不错、模样周正的,你帮我留意。”
夏氏一听明白了,道:“是你家惠姐要说婆家?你这一提我还忘了个事,我家主母昨儿去吴御史家赴会,回来念叨说你家惠姐冒充嫡女,有大半夫人都不知你家底细,还当真了,就有好事的,对你家惠姐穿戴品头论足,说什么招摇,有失嫡女身份,这是我家那主母故意当着我面说,知道我同你要好。”
未出所料,被她猜中了,佟姨娘急于知道原委,问:“众夫人误会她是嫡女,她嫡母没分说吗?”
夏氏也一脸的不解,道:“好像没听她分说,说像亲母女一样,反倒把娴姐撂一边去。”
佟姨娘狐疑道:“这事奇了。”她心明镜似的,王氏是不会喜欢惠姐的,连自己这外人看着惠姐都不招人待见。
夏氏摇摇头,道:“你家那主母为人心机深,让人猜不透,不过这样一来,反倒是娴姐得了众位夫人夸赞,说什么大家出身,行事稳重。”
佟姨娘嗤地一笑,道:“这不就结了,惠姐反衬娴姐。”
心道:难怪早上来时,听下人议论,惠姐让人取笑,在这样下去,惠姐能否嫁去好人家堪忧。
夏氏这才恍然,道:“心思够毒的。”
佟姨娘道:“只怕不止这些。”她疑心王氏心思更深一层。
二人聊着,就有丫鬟来唤说:“大人找姨娘。”夏氏忙忙跟丫鬟出去,临出门不忘叮嘱佟姨娘一会照顾好自己,等她得空在聊。
汪大人这一妻六妾,只有这六姨娘夏氏生了儿子,汪大人年近四旬,总算有了子嗣,高兴得什么似的,京城官员邀了不少,儿子的满月酒办得隆重。
内宅花厅,汪府一妻六妾齐出招待客人,佟姨娘见到夏氏嘴里说的汪府当家主母。
汪夫人年届中年,虽涂了腻粉,难掩蜡黄的面容,憔悴似失了水分枯萎的花朵,和这几个年轻貌美的妾氏比,越显老态。
夏氏是最后进门,自然得汪大人宠多些,现又生了儿子,自然抬高了身价,快和主母比肩了。
夏氏儿子满月酒,自比别人活跃,来的女眷大多是侧室,个别有汪大人下属携正妻出席的,也为巴结讨好。
佟姨娘与夏氏关系非比寻常,不便就走,延挨到日偏西,才告辞回去。
出了二门,正好贾成仁从外间敞厅出来,酒喝多了,脸色煞白,瞳仁发着贼光,样子十分的兴奋,看见佟姨娘,难得露出笑脸,凑近小声道:“怎么样?汪大人小妾和你还亲近吧?”
佟姨娘看他一脸期盼,很是不屑,贾成仁好在偏门左道下功夫,原本她高看了,以为他两榜进士,有些真才实学,如今看来,即便有几分真才实学,也不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枉吃一肚子墨水。
不好拂了他面子,掩藏起厌恶,敷衍道:“还好。”
贾成仁对她回答太笼统不大满意,问:“没求她在汪大人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佟姨娘心想,贾府的事,夏氏知道一清二楚,会帮你说话,不说两句贬斥的话,都对得起你了。
淡淡一笑,道:“爷这等才干,想来汪大人早已知晓。”
这话贾成仁爱听,许是酒喝多了,味觉就不那么灵敏,并未听出她嘲讽之意,得意道:“这倒是。”
看看左右不时有熟人经过,怕让人听见,便不说了。
遇见衙门熟人,贾成仁抱拳寒暄几句,可这些表面正经朝廷命官,客气同时,眼睛却往佟姨娘身上直溜,有的和贾成仁附耳调侃几句,无非是猥琐不堪之词,佟姨娘冷脸站在一旁,好不厌烦。
贾成仁故作谦逊,心里越发得意,看佟姨娘眼风就有股子暗昧。
出大门跨门槛时,竟伸手拉了佟姨娘一把,二人中间有半人空隙,他这一伸手,却不防,佟姨娘被他拉近身。
出了大门,贾成仁却没放开她的手,佟姨娘挣了两挣,无奈他握得紧,没抽出手,佟姨娘不好使劲挣脱,那样太下了他脸面,怕他也不干,就这样,让他扯着,走出不远,佟姨娘便借着抽出绣帕擦汗,甩脱他的手。
贾成仁早就觉察出她故意躲着他,这让他很不爽,他的女人别说是妾氏通房,就是正妻都看着他脸说话,巴不得能让他多去屋里几次。
佟氏自上次事后,就对他不理不睬,冷冷淡淡,徒然他心里生出莫名的惆怅,有股子冲动想抓过她来,压在身下狠狠揉搓,一想那滑不溜秋的光身子,贾成仁煞白的脸涨红起来,眼神迷离若渴。
佟氏从他细微变化中,觉出异样,脸不由红了。
好在俩人分乘轿子,一前一后,上路了。
可路上不期却发生了令佟氏羞煞人的事。
13与禽兽同行
佟姨娘惦记徐妈妈托付的事,上轿前就吩咐轿夫,找个大点的药铺先去买东西,在回府。
轿子穿过闹市,走了半趟街就在一挂着大幌子的吴记药铺前停住。
事也凑巧,正好这时,旁边卖杂货的铺子里出来一穿着补服的官员。
一出店门,一眼看见早上那乘小轿,轿下还是早上看到的那红袄绿裤的丫鬟。
这时一只素手轻撩起轿帘,露出绿赏一角,探出裙下双钩,纤不盈握,一女子伸出半个身子来,搭着丫鬟的手,飘然落地。
那官员看这女子端的是秀骨珊珊,初春似不胜清寒,行动更觉娇烧,妍然一笑道:“这铺面不小。”
一眼看见那官员,四目相对,她只觉这男子眼神端凝,那官员赶紧侧过脸去,迈步走向自己的小轿。
这陌生男子身穿青圆领补服上绣鸂鶒,里衬雪白中衣,清爽干练,侧脸却是英挺,身材笔直,步伐矫健。
佟姨娘看他身上官服,暗想这男子看来官职不高,不像是京官。
那官员一日两次遇见这女子,不免惊奇。
佟姨娘进药铺买了东西,耽搁一会,出门忙上轿,往贾府赶,日头将落,天地有了些许暗色,贾成仁的小轿已看不见踪影,快到晚膳时候,街上人车不多,轿夫脚力很好,小轿跑得飞快。
跑着跑着,轿子却慢慢停住,隔着轿窗轿下一熟悉声儿传来;“姨娘,三爷在前面轿子里等您,让您即刻过去。”
佟姨娘脑袋轰地一下,瞬间失去意识,轿帘窗纱笼着暗影,知道天已黑了,唤自己过去,接下来将发生什么,她一个已婚妇人可想而知。
佟姨娘惊疑不定,也不敢公然对抗,名义上她是他的小妾,这层关系是跑不掉的,于是战战兢兢地下了轿子。
随着那家人来到前方靠路边的轿子旁,四个轿夫都坐在道边歇着,显然贾成仁等她多时了。
家人扶着她上轿子,官员大轿自是比私家小轿宽敞,轿椅松软,别说坐俩人,坐四人都松松快快的,佟姨娘目测躺下应该都够,心里更加七上八下,手心都是汗。
无奈,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
颤巍巍上了轿子,轿内一盏羊角风灯,照得通亮,贾成仁一人直直坐着,离贾府尚有大半路程,
佟姨娘上来后,离贾成仁一人间隙坐下,起轿,轿子一摇晃,佟姨娘坐不稳,身子朝旁边歪去,忙伸手抓住轿壁扶栏,才不至倒在贾成仁身上,忙就正正坐姿。
贾成仁一直观察她的举动,这番动作自然落入他眼,声里便添了几分怒气,道:“怎么,怕我吃了你?”
佟姨娘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不觉双手握拳,强作镇静陪笑道:“看爷说哪去了,妾没那意思。”说完,也就无什么话。
贾成仁和小鸾正是干柴烈火,别无旁骛,几月都未去佟姨娘房中,今儿算是接触多些,却徒然发现她变了,性子冷了,本想叫过她来,好好亲热抚慰一番,看她不与他靠近,像是有意躲着他,想大概还记恨他,就温言哄道:“爷动手打你,你心里一定还记恨,是爷一时急了,虽是你做得不对,爷也不该打你。”
佟姨娘平稳了气息,却淡淡地道:“如玉从今儿起不会了。”
贾成仁看自己低声下气她还绷着脸,有几分不悦,这小妾的性子也该收敛。
轿子里空间狭小,贾成仁闻到一股清新味道,像是从佟姨娘鬓发间飘出,他头探过去,微低头俯在她秀发上嗅着,佟姨娘实在不惯这亲近举动,往旁靠了靠。
贾成仁瞪眼看着她,心里不自在,以为她故意拿乔,血气上来,粗暴地一把扯过,佟姨娘被他突然举动措不及防,身子一歪,便倒入他怀中。
贾成仁怀抱这身子温软如玉,瞬间半边身子酥麻,眼落在她低头露出一小截奇白的颈项,心痒得难受。
佟姨娘兀自在他怀里挣扎,他顾不得这些,双臂死死钳住,按下她的头一阵乱咬乱啃,手不闲着,从她衣领伸入,胸前揉捏起来,还不罢休,脏手竟蛮横沿着她光洁身子向下溜去,滑下小腹。
佟姨娘心里抽动,浑身绷紧,气都喘不匀,那略带潮汗的手,在她裙底乱窜,肆无忌惮,她紧紧合拢双股,身子微微颤簌,心都快跳出内脏。
贾成仁感觉出她异常的紧张,伏在她耳边轻声道:“放松点。”
佟姨娘抖得更厉害,这女人柔软娇躯,一经接触,贾成仁不觉身。下起了变化。
这男人粗重呼吸打在她脸上,她更觉慌张,乱了方寸。
贾成仁却突然停住动作,把手拿出,未及她喘上口气,猛地撩起她裙子,去扯她裤儿,
佟姨娘大惊,这厮竟想在大街上成事,轿中能清楚听到街上的息壤吆喝声,羞愤一急之下,她拼劲全身力气,死命推开他,喘息干呕起来。
贾成仁本来心痒难耐,想在轿中做成好事,被佟姨娘一番举动,兜头一盆冷水,心火熄了。
看她不住声的要呕吐,恼怒异常,厉色道:“不识抬举,爷我抬举你是主子,不抬举你连奴才都不配,贱人。”
佟姨娘也不答言,只紧紧靠在一侧轿壁,呼吸急促,连声干呕。
贾成仁见了,怒极,大声喊道:“停轿。”
轿夫不知何故落下轿子,贾成仁朝她冷声道:“滚下去。”
这一声,佟姨娘仿佛得了大赦一般,来不及想,立起身,不顾轿子尚摇晃,拉开轿门奋力朝一侧便跳了下去,顾不上看下面,也忘了穿到古代是三寸莲。
贾成仁等她一出去,便令轿夫起轿,四个轿夫方才觉出轿子里发生了什么,自打这女子上轿,轿身便摇晃得厉害,抬着吃力,几个轿夫都是血气方刚,男女之事都晓得,瞧着跌落在地的女子暗笑,主子有命,不敢违抗,就撇下这女子继续赶路。
佟姨娘跳下却根本站不住脚,跌倒在地上,脚脖子生疼,胃里一阵恶心,抽出绣帕捂住嘴。
这时已是上灯时分,街两旁铺子林立,亮如白昼,佟姨娘却没闲情看这些,想站起身,可脚一挨地钻心地疼,这时,一个清明的声儿道:“姑娘,是崴了脚吧。”
佟姨娘抬起头,惊见方才从药铺出来遇见那下等官员,一双闪烁星眸正关切地望着她,像是正从旁边铺子里出来,她摇摇头咬牙道:“不碍事。”
那官员见这女子鼻翼两端布满细密的汗珠,想她一定很疼却能咬牙忍住,才他刚从一家点心铺子买了几样点心,想留待路上吃,一出来便见门前停着一官家大轿,一柔弱女子突然从里面跳下,跌落在地,起不来,那绿呢大轿撇下她不顾,迅疾走远。
看地上女子坐在那,已起不来了,心里有点纳闷,这轿子坐的是什么人?竟能这般狠心,把这受伤的弱女子抛下,径自走了。
看情形是女人急慌跳下,是什么人令她如此害怕,不顾深浅,纵身跳下,这轿子里又发生了什么?
及至近前,才发现这女子不似方才衣衫归整,鬓乱钗横,领口低垂,雪白肌肤上一片淤紫,又看她一个劲干呕,有点明白轿子里发生了什么。
可有点好奇,按说这女子是跟着官轿的,该是那官轿里人的家眷,怎么却发生这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