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 作者:金龙鱼-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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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拦阻在面前的两个士兵砸飞!
血雨飞洒中,除好全然不顾四面八方砍来刺来的刀枪,只是挥舞着沉重的狼牙棒!
敌军士兵潮水般涌来,却象是在礁石上撞得粉身碎骨的浪花,迅速退潮。
狼牙棒在刀枪和血肉中杀出一条血路,在浑身浴血的陈好身后,是一路的断肢残骸,以及杀气腾腾的亲卫队。
箭啸刀鸣,拼杀逐渐沉寂下去,追剿军团的后续人马陆续通过这个隘口进抵南岸。
曲靖城已然汲汲可危,即将易手!
“太行山的山贼头子到关中打听消息?他想要干什么?”
灯火通明的行辕签押房内,炭火烧得很旺,暖意融融,秘谍部总管兼夜枭堂主管马锦,内务安全署锄奸营总管晏均却都感觉到凛然的寒意在背脊上曼延。
雷瑾虽然淡淡问来,却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晏均接掌内务安全署锄奸营时间尚短,对此还没有深刻的感受;而马锦却是心中凛凛。马锦几乎是看着雷瑾在西北如何崛起的,现在从雷瑾身上透出的那种无形压迫感,虽是敛而不露,却如同实质,直透心神,这种日甚一日的压迫感觉并不好受。
“禀侯爷,从雪隼堂汇总的谍报来看,太行青牛寨首领老石头,擅长太祖腾蛇棍、大小夜叉棍、少林金刚杖,十二路谭腿也极为不俗,武技相当不赖,这人虽然不大识字,为人却精明、讲义气。青牛寨在太行绿林中实力不上不下,寨中伤残老弱较多,拖累太大。近年各方势力派人到太行游说招揽人手,都不大看得上青牛寨,目前没有发现此人有什么过硬的靠山,青牛寨也暂时没有投靠周边任何一方势力。”对雷瑾的疑问,马锦没有任何倾向的介绍了一下太行山青牛寨的背景。
见雷瑾的目光望向自己,晏均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禀侯爷,从这老石头今年几次派人到西北打探的情形,再结合此次他向我们锄奸营暗中掌握的线人索要的几份长史府文告和律例法令通行范本情形来看,卑职大胆推断这老石头并非着意刺探我西北内情,而是在试探青牛寨有无另外的出路。
而他多方打探,卑职以为是受了如今西北一些不实传言的影响,因误信传言,所以才会费尽心机的四处打探。”
“传言?什么传言?”雷瑾问道。
“如今西北许多地方都在私下传说,不管是西域还是塞北,只要有足够的武力保有圈占下来的耕地或是牧场,西北幕府都会予以默认,并秘密发给文牍执照,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在四处打探消息,胆大的还真打算在这上面赌一把呢。”晏均回答道。
雷瑾呵呵一笑,说道:“这个传言本侯倒是听过了。嗯,锄奸营可以花一点时间查一下这传言是从哪里传开的。不过,本侯估计这一次查到最后,又是查不下去的了。锄奸营真要是查不下去,就先存档吧,也不一定现在就非要查个水落石出,本侯有的是耐心,早早晚晚会查到他们的底细。哼哼,这个传言,估计又是那个神秘的幕后黑手搞的名堂。你们锄奸营就不能争气点?这还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呢,要是出去外头还不得把本侯的脸面都丢光了?要好好查,知道吗?”
“是。侯爷教训的是。”晏均背上开始冒冷汗,顿了顿,又请示道,“侯爷,这传言要不要下令有司禁止?”
“禁止什么?既然有人吃饱了饭,没事喜欢流传几句街谈巷语,那叫让他们传好了,随他们去。这传言,其实仔细揣摩,也有那么一点道理,说不定将来本侯一高兴,还就真发给他们文书执照也未可知了。”雷瑾笑道,“晏总管,你找人给太行山的老石头传个话,他那青牛寨不就是五千人吗?就是五万人,西北幕府也能给他安置下了。他真愿意来的话,随时可以来,正大光明的来,悄无声息的来,都无不可。就说这么多。呵呵,他这姓氏,还真是不多见。”
“马锦,西域、云南、南洋缅邦方面的谍报还得加强,这是明年的重点,现在就该着手了。好好干吧。”
“是。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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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2。20发布
第六章 白石江畔鏖战急 行辕院里茶话闲
灯火如昼,彻夜不眠。
行辕签押房内,雷瑾、马锦、晏均仍然在商谈事情,无论是醒脑提神的亚剌伯咖啡,还是醇香浓郁的云南普洱茶,又或者是点心粥食、乳酪肉羹,侍从女官们都已经送进去好几次,虽然已经是下半夜,三人仍然是清眸炯炯,了无睡意,谈兴正浓。
同一时间,连续攻拔了南岸曲靖守军在白石江上游的三处险要寨堡之后,陈好下令就地警戒休整。
追剿军团的团帅们这时候正杀得性起,总提调的军令一下,也就只得不太情愿的收拢部下,转为警戒。他们虽然来自四川各府各州,但由于跟随陈好征战,屡立战功,对他的命令也还是服气的,何况平虏军的军律本就森严,违反军令的事情,他们还不敢。
就在满是血腥气的敌方寨堡中,陈好一边啃着牛肉面饼,嚼着炒米,一边下令各团收缩靠拢,分派巡逻、警戒、哨探等职事。
啃着牛肉面饼的行军司马张玉进来禀报各团已经就位,巡逻警戒哨探人等俱已安排妥当。
陈好点点头,不再吱声,专心对付面饼、炒米,这一顿好杀,体力消耗不少,得多吃点补充。
张玉吩咐跟随在陈好左右的亲卫去看看牛肉汤烧煮好了没有,要是烧好了马上盛过来。
一个亲卫应声而去,张玉转而对陈好说道:“总提调,下面有些团帅可是有些意见啊。”
“有意见?”陈好看了看这个与自己同甘共苦的袍泽弟兄,说道:“怕是你小子有意见,在肚子里编排我的不是吧?”
张玉嘿嘿一笑,道:“我们现在已经突破白石江南岸,距离曲靖城不过数里之遥,为何不一鼓作气直下曲靖城?反而要在这里等待天明野战?如果我们军团一举拿下曲靖城,白石江守军必然大乱,那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扫平曲靖府了?”
“哼哼,你是想拿下夺取曲靖军民府的首功吧?”陈好笑问,然后不待张玉回答,说道:“兄弟,兵法上虽然说‘因利而动’,但是这用兵之‘利’却是指全局大利,领军将领切不可因小而失大。
如今白石江一线部署的都是黔国公府的亲信精兵,而曲靖城里不过是一般的屯兵而已,心无斗志,一触即溃,即或胜之,亦是胜之不武。我们只要一战全歼白石江守军,消灭了黔国公麾下的精兵,曲靖不战自下,何劳刀兵血战?若是我等擅取曲靖,敌众闻讯遁逃,元气未伤,胆气未寒,云南战事必然因此迁延,那时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这曲靖军民府的战事,明大人才是主将,我们是听命调遣。军律森严,既不遵将令,也不上报请示,擅自行动者是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
再者,明大人是侯爷的嫡系亲信,护卫亲军名义上的节度,我们这个临时编伍的军团能与之相提并论吗?
兄弟,你还认为夺取曲靖城的首功应该由我们所得吗?”
张玉默然,叹道:“总提调,还是你说的在理。”
“什么都不用说了,等天明放手杀敌就是。呵呵,肉汤来了,来,来,大家一起吃。”
天明不觉晓。
畅谈一夜,雷瑾、马锦、晏均犹自精神抖擞。
马锦、晏均是第一线的秘谍主事人,许多秘谍行动从策划到执行的具体细务都由他们掌控;而内记室固然执掌机要枢密,而且是秘谍总部、内务安全署锄奸营的上司,却在职掌上偏重于监察督责,很少涉及具体的秘谍行动,内记室另外一个重要职掌则是对浩如烟海般来源各异的军情、政情、民情、秘密谍报等进行汇总、整理、筛选、分析、综合、判断、提供决策建议,编篡各类简报和形势汇篡。
雷瑾经常与这些掌控具体秘谍实务的高层主事人直接面谈,直接与他们交换彼此的一些对形势变化、对政局变动的看法,直接听取他们对某些人某些事的汇报,这些都有助于雷瑾清楚的掌握形势,驾驭大局,避免出现太大的纰漏,毕竟只通过内记室掌握全局情势的话,因为中间多隔了一层,在某些情形下还是会对最终的判断决策有些影响和延误,甚至是失误。
“峨眉闲月子道长三日前在张掖巡视了甘州大药局,已和栖云子道长返回武威,正动身前来泾川,今明两天大概就可赶到行辕了。”
晏均身为内务安全署内职掌秘密谍报的主要官员之一,当然清楚雷瑾目前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一场盛大的婚事,虽然只不过是娶纳几位侧室夫人而已,但在三媒六证、婚书聘礼上却都丝毫不含糊,这事情便透着几分奇怪。而栖云子等几个峨眉派出身的道姑、尼姑,名虽护卫,但她们整日跟进跟出不离左右,与都督大人的那点暧mei关系已然不是秘密,许多人心照不宣罢了。当然,侯爷的家事,作为外人尤其是下属轻易不好置喙,晏均也只是在大小秘谍事务大体上已经说明之后,才以非常平淡的口气,就好象恰好想起来,然后不经意的顺便提上这么一句而已。
雷瑾倒是对闲月子北上河陇绕了一大圈之后才不急不慢地向行辕转来的原因多少已猜到了一些——
峨眉派目前参与涉足西北幕府的军务已经达到相当深入的地步,云南战事的进程在峨眉派的高层而言自然是比较清楚的,因此在这一阵云南战事紧张的时候,雷瑾不太可能有太多的闲情逸致与闲月子细细讨论一些与南征云南关联不大的其他事情,她还不如先往河陇一带巡视一番,待云南战事进展平稳之际,再很‘自然’的‘顺便’到行辕拜会雷瑾,使这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自然而然,峨眉派的面子也有了,闲月子也能有相对充裕的时间为峨眉的几位优秀女弟子争取最大的利益,因为为栖云凝清、尼法胜等人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其实也就是等于为峨眉争取到了最大的利益;
再则,闲月子也需要与‘局中人’栖云凝清直接的深谈一次,才能做到心里有数,才能在面对雷瑾讨价还价之时有的放矢,具体到对底限的拿捏,她应该掌握到什么程度,才可使方方面面都有面子和里子,这都是要细细盘算盘算的。这就是闲月子北上之后,不急于立即赶到行辕面见雷瑾的主要原因,倒不是闲月子故意自高身价,非要摆一下架子。
对晏均这句话,雷瑾心念电转,嘴上却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道:“知道了。”
恰巧这时外边喀的一声,禀事云板一响,在低沉悠长的回响音中,一个侍从女官进来禀报:
“大人,云南飞鸽传讯,云南府嵩明州已举城归降,中路大军继续向云南府推进。”
“嗯,知道了。东路曲靖府可有灯号快讯传来?”
这个消息,因为‘烽火传讯’白天扯旗放炮,夜间灯笼锣鼓的接力传讯方式比飞鸽传讯更快,雷瑾其实已经知道了结果,所以毫不动容,反而更关心曲靖府方面的战事进展。
“还没有。”
“嗯,你先退下吧。”
“是。”
“侯爷,看来云南府指日可下,实在可喜可贺啊!”马锦、晏均同声恭贺。
“呵呵,事虽可喜,但云贵之地,山高林密,殊难乐观。帝国数百年间,蛮人时叛时服,曾几度大动干戈。地方守令才具品性威望不足,若又有一二坐镇云南的勋戚中贵贪婪刻削,以财货为事,巡抚巡按不能制止,难免兵连祸接,境内不宁。如今拿下云南府,只是开头,还得从长计议,编伍、屯田、浚河、治渠、修路、筑城、兴商、开矿、文教、医药、赈济都不容易。”
雷瑾摇摇头,“这云南须得找一个文武兼备的全才妥为经营,否则云南布政司难以遽然安定。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喟叹一声,雷瑾笑道:“两位也累了一夜了,这就回去歇着吧。本侯也该早课了,今日的早课眼见的有些儿晚了呢。”
马锦、晏均于是告退出来,各自忙碌去休。
一日之计在于晨。
在泾川行辕,一切都很平静,行辕的轮值将官军吏照常交接,各自分头忙着手头的公事;
护卫亲军、火凤军团早已经开始一天的紧张操练,且还要伺弄好每一匹战马,洗刷、饲喂、溜马、检查马具,这一天就是不参与警戒、巡逻,也难有多少空闲;
雷瑾这会则忙于早课;
而这时,闲月子和栖云子师徒两位,则驰马东下,斗篷飞扬,风驰电掣,已近固原。
而在几千里之外的云南曲靖府,在白石江畔,恶战刚刚开始。
天刚一亮,明石羽已经让自己率领的三万蛮兵早早饱餐了一顿,在曲靖守军准备吃早饭的辰光做出要徒涉强渡的架势,令得南岸守军连早饭也顾不上吃,匆匆整队,全线戒备,结果光闻楼梯响,不见人下来,雷声隆隆,雨在天边。
南岸兵力五万,以黔国公的庄兵为骨干,是世袭黔国公挂镇南将军印兼云南总兵镇抚使门沧海麾下的主力精兵之一,又有险要地形和寨堡依托;而北岸平虏军的三万蛮兵俱是骁勇剽悍之辈,且火器弓弩精良,兵力虽然不足,却是声势正盛。
两方虽是隔岸对垒,但若是被这路平虏军突破南岸险要,曲靖危矣,云南危矣,门府危矣!
曲靖守将乃是门府家臣官校,多有与蛮部冲突交战的经验,又常常弹压门府庄民鼓噪,颇晓兵机,自是知道这事利害。
对北岸平虏军的骚扰,恨得曲靖守将直是跳脚骂娘,这狗屁的平虏军,就是不让人安生吃饭,但是这种骚扰却又不能置之不理,谁知道平虏军哪一次是真打还是佯攻?只能每次都当作真打,小心应付。
然而,人终归是有惰性的,平虏军反复的擂鼓鸣号演练了几次徒涉强渡,却每每半渡而返,就是让南岸守军的火器强弩发挥不了作用,如是者再,南岸曲靖守军也懈怠了不少。
当平虏军再次擂鼓强渡之时,南岸守军不免有些迟疑:别又是骚扰?
然而这一次是真的徒涉强渡,就在守军迟疑的一小会工夫,北岸的佛朗机子母炮发出了有力的怒吼,硝烟迷漫,而平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