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 作者:金龙鱼-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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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玄涵秋马上对煞气有了反应,她那如同抚过荒原幽谷的微风一般的呼吸,陡然间变得如掠过天地之间的浩浩长风,长长的一次呼吸在瞬息间让翠玄涵秋积聚了庞大的毁灭力量,从而能够让她可以应付任何突如其来的迅猛突袭,但是她的坐姿、甚至于连眼皮都没有眨动一下,与前一刻的坐姿完全相同;
栖云凝清的反应与翠玄涵秋不同,她那一成不变的呼吸开始变成带有奇特节律的呼吸——《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中天然自存一种简单而奥妙的节律——栖云凝清的呼吸便与金刚经的这种节律契合。亦是瞬息之间,栖云凝清也同样蓄积了足够凶猛的风暴雷霆,她虽然仍然象一只贪睡小猫蜷缩在雷瑾的腿边,其实全身已经象拉圆的强弓,充满着洞石穿铁的凶厉力量,贸然闯到她剑下的侵入者,一定会很后悔怎么这么倒霉,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个强横的人物?
电光石火之间,栖云凝清、翠玄涵秋也同时追溯到了煞气的源头。
转瞬,跃然欲动的强大杀意如潮水般退去,翠玄涵秋冷然如刀的一缕目光在雷瑾身上一掠而过,呼吸再次变得象无声的轻风,而栖云凝清的呼吸也再次恢复到一成不变。
“侯爷,你不要逗我们小女子玩,好不好?这样很好玩吗?”翠玄涵秋冷着脸嗔道,她虽然名义上是嫁了雷瑾没错,但因对雷瑾并无多少好感,自是没有什么轻声柔语的好声气,常常还是冷声冷面的与雷瑾说话儿,怎么看都不象是安富尊荣的侯门妾室,而是冤家仇敌聚首一处。
刚刚想通了一些事情的雷瑾这时心情不错,也不与翠玄涵秋计较什么,也不解释什么,就装着一付没听见翠玄涵秋说什么的气人样子。
一个巴掌拍不响,雷瑾既然‘没听见’,翠玄涵秋也不好再与雷瑾纠缠不清。
“唉,涵秋,过年你想要个什么样的礼物?”
“修道之人,要那些凡俗礼物有什么用?”
“不能这么说嘛,呐,你头上插的碧玉簪子不就是件宝物嘛?”
“这怎么会一样呢?这可是我峨眉的信物。”
“有什么不一样?如果不好看,涵秋你会乐于把它天天插在发髻上么?”
翠玄涵秋咬了咬嘴唇,终究是没有再答腔,她现在可是让雷瑾给狠狠的‘腐蚀’了整一遍,比如身上从头到脚,从最贴身的亵衣,到常穿的道袍,还有那些珍宝首饰,无一不是选材选料万里挑一,而无论是衣饰的做工裁剪,还是珍宝首饰的雕工琢磨,又皆出自当世名家之手,华贵富丽而内敛大气,这种诱惑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拒绝的,想想自己私人匣子里的那些宝光闪闪的珍宝首饰,翠玄涵秋就觉得有点底气不足,雷瑾的话可是有点一针见血呢。
雷瑾拍了拍枕着自己大腿,犹自在做酣睡状的栖云凝清,道:“凝清,别睡了。”
“嗯,让人家多睡一会儿也不成?”栖云凝清蜷缩得更紧了,喉间含糊不清的嘟嘟哝哝。
“嘿!等晚上打尖完了,还得继续赶一夜的路呐,有你好睡的啦。”雷瑾笑道。
栖云凝清睡意朦胧地张开眼睛,仍慵慵懒懒地枕着雷瑾的腿,望着雷瑾嫣然甜笑,偏是不肯起身,雷瑾倒也不催了,只似笑非笑的喵着她。
听着窗外车声辚辚,蹄声隆隆,不时有号角前后呼应,车前车后呼哨更是此起彼落,天成一种流畅清晰,生动有力,毫不拖泥带水的气韵节奏,雄浑而一往无前。
赖着雷瑾腿儿当枕头好一会儿,栖云凝清这才恋恋不舍地爬起身来,不想雷瑾突然出手拉了她一把,整个身子便身不由主的跌到雷瑾的怀里,还待挣脱时,却早已经被雷瑾一对铁臂锁了细腰,这下就是峨眉绝艺‘白云桩’也轻易不能助栖云凝清化‘云’脱困而去了。
软玉温香抱满怀,纤细圆润的腰儿活力蓬勃,两团软腾坚挺的软肉在胸前厮磨,咻咻的吐气如兰,细细幽香袭人而来,雷瑾不觉眼饧骨软,抱得更紧了,手底下温润绵软的感觉很是让人不愿释手呢。
而被雷瑾抱在怀里的栖云凝清则晕晕乎乎,玉颊晕红,手足无措。
在如此近的距离与一个男人亲密接触,是栖云凝清这辈子尚未有过的经历,以前的山居岁月都是在一心修行,她能看到的男人就是峨眉同门之中的和尚和道士,而做了雷瑾的贴身护卫,最为接近的男人就是雷瑾,雷瑾几乎就是栖云凝清平生接触到的第一个年青男子。
人非草木,栖云凝清其实已经逐渐的喜欢上了她平生接触到的‘第一个’年青男子。
而现在的她,也已名正言顺的成了雷瑾的侧室,但是那几日云南战局陡然紧张,雷瑾不是一人独处静思,就是与军府的幕僚谋士们彻夜商议对策,或者对云南战事进行细致的各种攻守推演,雷瑾虽然表面上装作对云南战局不太在意,但连日全神贯注的推演还是暴露了他其实还是非常着紧非常在乎云南战事的胜负。
因此婚后好几天了,雷瑾都未曾与栖云凝清如此如漆似胶的缠mian在一起呢。
“腰都快要被爷搂折了。”栖云凝清小声抱怨道。
“谁叫你从爷的怀里逃跑呢?”雷瑾挪了挪身子,将栖云凝清横抱了在怀里,又替她理了理额前凌乱的青丝。
“爷就是记仇,那时候人家还不是爷的人呢。”栖云凝清嫣然笑道,百媚横生,这位爷啊,有的时候还象小孩子一样的蛮横任性呢。
暗道一声好厉害的巫媚之术,雷瑾笑道:“凝清,什么时候你不是爷的人?什么时候你又是爷的人了呢?你不是爷的人,那你又是什么人的人?还是你不是什么人的人?那你又是什么人?”
“天啦,奴家都快被你绕晕了,奴家投降了,爷满意了罢?”栖云凝清翻了翻白眼,娇俏无双,媚意入骨,立时让雷瑾神魂颠倒。
“真是爱煞个人了,爷一定要找个好日子,心无旁骛地取了凝清的处子红丸,凝清你说可好?”雷瑾轻轻贴在栖云凝清的耳边低语。
栖云凝清脸上立时霞晕腾腾有如火烧,怕雷瑾再说出什么羞死人的话来,伸手轻拧住雷瑾的嘴唇,咬唇呢喃道:“不许说!再说——再说——奴家,奴家就——”
栖云凝清却是已然羞涩不堪,螓首埋在雷瑾怀里,再不肯看着雷瑾了。
“爷再说,凝清你就要怎么样?”雷瑾低声笑问。
栖云凝清死命摇头,只是霞烧玉颊,更见艳媚。
软语呢喃,栖云凝清任得雷瑾荒唐,不多时已然是钗横鬓乱,罗带轻分,待那丰挺尖翘的玉feng被雷瑾掌握在手中轻揉慢捻,整个娇躯都酥软如泥,鼻息咻咻,头脑昏昏,心魂荡漾,什么都懒得再去多想了。
手指所触到肌肤粉滑娇嫩,销魂非常,这时说什么雷瑾也不肯将栖云凝清轻易放手的,两人便在马车里依偎痴缠不休,柔情缱绻,软语温存,难解难分,难以尽述了。
翠玄涵秋的气息变得紊乱起来,象那八面无定风,秀眉蹙起来,脸上红晕也阵阵透了上来,可怜那对痴缠中的男女完全不管她的难过。她更是没有发现雷瑾嘴角泛起一抹微笑,这是雷瑾在故意刺激翠玄涵秋呢。
“呜——呜——呜——”
号角吹破了鸳梦,已然是晚上打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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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4。14发布
第三十九卷 静水深流
第一章 正月初一的火
年光似鸟翩翩过,世事如棋局局新。
整个帝国都在冬眠,纷乱的中原江淮也战事暂歇,无论官民军兵,还是白衣军‘乱匪’都沉浸在新春正旦年节欢庆中,各方都暂时的止息了干戈杀伐。
西南边陲的云南布政司这时却风涌潮动,剑拔弩张,恶战在即。
只是这一隅之地的云南布政司被西北幕府封锁住邮驿商路之后,云南布政司就是天塌地陷,帝国朝廷都未必知道就是了,其实就算是知道了也鞭长莫及,徒呼奈何。
正月初一,帝国普天同庆的日子。
对于军府方面仍然赋予他临机决断的权力而不予撤消,王金刚奴虽然有些疑惑,不过身为将领,决战沙场之际,就要抛开一切与征战无关的事情,全神贯注于对战局的把握,绝对冷酷的计算本方利益得失,从而作出最有利于己方的决策。
在这一点上,领军之将也许需要最无情最冷硬的心肠。
王金刚奴现在满脑子计算的就是兵力、军粮、城防,一切与守卫云南府城有关的都在考虑之列,反之均不考虑。
应对了对手的无数次明暗阻截,王金刚奴总算是成功的将包括汉中军团在内的四万多人集结到了云南府城。这也即是说,王金刚奴和孟化鲸两人统领的两厢东川行营步骑也只集结了约一半的兵员而已,云南府城原本有东川行营不到万人的士兵戍守,加上陆续从滇池沿岸各县收缩集结的兵员,总数在三万上下。王金刚奴、孟化鲸守卫云南府城,开始之时恐怕真正可以指望的,还就是东川行营这三万士兵,当然散处各县的士兵仍然在继续集结收缩,由于抢占了滇池水路的先机——收缴征用了大量船只,使得从河湖水道上来往变得相对安全。
汉中三个军团的伤员因为毒伤的缘故,多不能参与守城,满打满算也只有两万一千余士兵在必要休整后可参与守城战,然而以汉中军团士兵的疲劳程度,普通没个十天左右的休整,很难恢复到全盛的战斗力,也很难在残酷而激烈的守城战中顽强坚持下来。
王金刚奴除了安排好士兵的食宿吃喝之外,更是将征来的蜂蜜专门分发给汉中军团的士兵,每人每天喝上两杯蜂蜜,对恢复体力大有好处,王金刚奴可不想让一支疲惫之师匆匆忙忙上阵去拼命厮杀,一位明智的将领不能忽视这一点,除非真是山穷水尽别无选择。
云南布政司气候温暖,草木葱茏,四时不凋,因此对平虏军而言,被服并不是太大的问题,关键问题是粮秣。
能不能保证戍守云南府城的数万士兵吃饱,能不能保证军中使用的马骡有充足的草料、粟豆供给,这是令王金刚奴、孟化鲸头疼的问题。
幸好在滇池沿岸各县筹到的粮食粟豆不少,在判定门沧海可能会在过年前后进攻云南府城之后,紧急抢运到云南府城的粮食也勉强能供应上一个月的军粮之需。
这样集结起来的兵力,抢运储藏的粮秣至少能使平虏军顶上一个月,至不济还可退入五百里滇池与敌周旋,因此王金刚奴还是比较有底气可以扛住门沧海的攻城三板斧。
王金刚奴对于军府飞鸽传书中所指示的‘云南若不能守,不宜东向曲靖,应即退入滇池待机破敌’有很深的领会,显然云南府城的平虏军退入滇池,使敌有后顾之忧,便能够牵制敌方对曲靖方面的进攻。但是军人的血性和脸面又让他觉得,除非是山穷水尽,岂能不经一战就弃城?云南府城这一战鹿死谁手,总要交交手才知道,而且这还关乎到东川行营的声名,不战而走就更不能了。
王金刚奴、孟化鲸都是久经战阵的将领,在一心一意部署云南府城的城防时,也在琢磨门沧海可能会在什么时候发起攻势。
然而,无论王金刚奴、孟化鲸怎么琢磨,都没有想到门沧海会在正月初一出现在云南府城之外。
鸟群惊飞。
敌踪首先出现是在五十里之外,而且不止一处。
王金刚奴部署的游动斥候和告警烽火那是非常严密的,任何进攻云南府城的敌军都难以点尘不惊地直接推进到城下;
不过,敌军这时并无意掩饰自己的行踪,该隐蔽的时候他们已经隐蔽得足够好,当他们从四面八方向云南府城推进的时候,也实在用不着再隐蔽自己的行踪了。
一点点的向前推进,有条不紊,摆出的正是一副胸有成竹堂堂正正的合围架势。
王金刚奴、孟化鲸、蓝廷瑞屹立在城头,眺望着远方。
不时有旗花火箭从树梢的空隙间窜升上天空,指明敌军来路,也有号角呜呜,报告着斥候估测的敌军数量。
“五十里,也即是说敌方的前锋,今儿晚上就可以抵达城下了。”蓝廷瑞推测说道。
孟化鲸摇头道:“从敌方四面齐头并进的情形看,今晚一定会离城二十里下寨安营。明日天明,敌方才会按部就班破坏我们所设的陷阱、堑壕、鹿砦、拒马、铁蒺藜、陷马坑,逐步推进到城下。
且敌方小心推进,不贪功冒进,完全是一副稳扎稳打的架势,应该不会给我们留下什么劫营的好机会。
我们想初战就挫敌锐气的算盘,现在看来不太容易打响呢。”
王金刚奴呵呵笑道:“门沧海既然聚集了这十几二十万兵,兵力已是数倍于我,想必还有若干土司会带他们自己的土兵前来给门沧海助战,总兵力一定远超过二十万。
但门沧海手里的十几万兵,就算是二十万好了,在这些士兵当中,恐怕有不少是和老百姓没有什么两样的屯兵,这些屯兵既没有操练过,又没有经过实战,除了壮壮声势,大概是没有什么大用的。真正能上阵砍杀的也就是那些门氏庄兵,兄弟估计可能有七八万。至于那些蛮夷土兵虽然剽悍善战,但是互不统属,各自为战,也不很懂什么战阵攻守,能胜不能败,一旦被击败,定是作鸟兽散,很容易就一溃千里,其实是有很多办法对付的。
初战欲挫敌锐气,并不在杀伤多少敌人,而是在声势上能不能压倒敌方。事在人为,未必就没有机会。
饿们今晚一定得让门沧海灰头土脸!
既然门大总府千方百计地想重返云南府城做他的世袭黔国公,饿们又怎么可以不好好的以盛大的迎宾礼迎候他的归来?”
王金刚奴忽然一激动,把陕西土音也带了出来。
蓝廷瑞沉吟着说道:“王帅此言不无道理,但是还是不要冲动行事为好。若王帅已经胸有成竹,何不说出来大家一起集思广益?众人拾柴火焰才高嘛。”
因为这云南府城外的不少部署都是王金刚奴一手策划的,王金刚奴在这方面的说话,具有相当权威,而且说什么话一定是有他的凭依,非是信口开河,蓝廷瑞仗着自己不隶属于东川行营的‘外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