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疆争雄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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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之间,无名氏已宛如星泻电坠般消失在冥冥幽壑之内。
石洞内的凌玉姬先是被那两名华服汉子拉住双手,昏沉中被一个华服汉子伸手揭开她面上丝巾。这个华服汉子陡然感到手背上微风一拂,念头尚未转过来,已经失去失觉,当场身死。
这时凌玉姬恰好见到外面无名氏危殆的形势,不由得尖叫一声。眨眼之间,无名氏已拉了东海狂人李洛一道跌坠向无底绝壑。
她脑中轰的一声,但觉眼前发黑。而另外一个华服汉子这时也大大一愣,原来他忽然发觉同伴已经无声无息地断送一命,同时东海狂人奕洛也偕同敌人跌落绝壑之中。这些奇特的变化使他一时愣住,呆若木鸡。
转瞬间这华服汉子清醒过来,随手一推僵立不动的同伴,那人应手倒下,发出“隆”的一声。
他转眼瞧见凌玉姬美艳媚人的容颜,突然发狂地放声大笑,伸手去摸摸凌玉姬的玉面。
凌玉姬心中迷迷们们,直到对方要把她抱起之时,才突然惊动,本能地以口中毒针向那汉子面上吹去。
那支细如眉毛,无形无声的毒针虽是打中对方,却刚好打中他的牙齿。因此毫无用处,凌玉姬此刻什么都不会想,只有一个意念,便是设法杀死这个想污辱自己的人。她擅口微张,吹出一股微风。
那华服汉子突然眼神一定,接着便倒在地上。
石洞中只剩下凌玉姬一个,遍地仅是尸首骷髅。凌玉姬心中一片麻木,举步走出石洞,向绝壑下面望去。
但见十多丈的石壁上,生像有个人附在其上,但一来相隔太远,二来壑下光线幽黯,若是平常之人,根本无法瞧得见有人。凌玉姬虽是炼有内家功夫,目力强于常人甚多,但要她辨认那条人影究是什么人,却也无法看出。
那道模糊的人影好像吊挂在石壁上,动也不动,是否已死也无法猜测。
她呆着一阵,心想也许是被击落绝壑的华服汉子的尸体恰好挂在石壁上。
当下仰头上望,石壁上还有两条绳索挂着。她目光沿着绳子向上望去,只见崖上有个人正俯身下望。
她见了大吃一惊,原来那个俯身下望的人双目亮如明星,几乎能够瞧清楚她的面貌。但她因天上光线强烈,所以无法看清那人是什么样子!
凌玉姬芳心一震,急急退回石洞内,找回那条白丝巾,蒙住面孔。
她口中三支毒针业已用完,但这等毒针细如眉毛,要重新装上不大容易。况且凌玉姬此刻心情征忡悲惨,脑海中一片混乱,除了下意识地找回那条白丝巾蒙住面孔之后,就不晓得应该做些什么事。
忽然洞外传来一声轻咳,她转目一看,只见一个身穿华贵长衫的人站立在大石之上。
此人面目秀朗,年纪约在二十五六左右,双目神光炯炯,锐利之极,生似能够透穿别人的内心秘密。
她呆滞地望着那人,不言不语。
那人目光迅速地扫过洞中,但见尸首遍地,此外还有几具骷髅,景象惨厉可怖,不觉皱皱眉头,冷冷问道:“这些人都死在你手中的,是不是?”
凌玉姬望住他特别明亮的眼睛,歇了一会儿,缓慢地点头,现在她已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必是早先在崖上俯望的那个。这可以从他那特别明亮的眼睛中辨认出来。
那人鼻子中哼一声,举步入洞内,他举手投足之间,洒脱中显得甚是沉稳有力。
他似乎并不因凌王姬能够杀死许多的人而稍有戒惧之心,仍然若无其事地走到凌王姬面前。
凌玉姬不知此人将要如何对付她,直到这时她才突然记起自己忘了装上毒针,因此等如组上之肉,只有束手任人宰割的份儿。
那人缓缓抬起左手,掌心肉色著然地发生变化,转眼之间,已变成紫青色。
他作势欲拍,忽然凝止不动,哼了一声,道:“看你的外表,实在想不到这么恶毒!”
凌玉姬娇躯一震,脱口道:“你已经瞧见我的面貌?”那人冷傲地望着她。既不否认,也不点头。
凌玉姬突然移动左手,探入怀中。那人鼻孔中哼一声,迅快如电光石火般伸手~点,凌玉姬但觉左膀一麻,五指已失去知觉。
那人道:“你有什么厉害暗器?不妨把名字说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凌玉她嘴巴微张,话到口边,忽然忍住不说。她本想告诉他不是取暗器对付他,只不过打算摸到毒针,用以自杀毙命。
那人又冷冷一笑,道:“你也不睁一睁眼睛,看看我是什么人,竟敢出此下策……”
凌玉姬感觉出这人好像有意要用恶毒的手段凌辱折磨她,心中十分惊惧,再者想到无名氏已葬身绝壑,自己理应陪他一死,心念一转,登时放步疾向洞外奔去。那人冷然望着她的背影,竟不出手拦阻。
凌玉姬脚下颇快,转眼间已冲出洞口,毫不停滞,涌身向深壑纵出去。
那人见她当真寻死,不觉露出十分惊讶之色,迅决无伦地俯身拾起绳索,猿臂一振,一条长影飞射出去,绳头那一段恰恰缠住凌玉姬的纤腰。
凌玉姬双脚一离开大石,顿时闭起双目,墓地腰间一紧,一股强劲无伦的潜力逼到身上,猛然间已把她拉回洞内,落在那人面前。
那人望她一阵,道:“你为何不向上面逃生?”
凌玉姬睁开双眼,道:“我不要活,只求一死!”
那人听了这话,两道剑眉不觉紧紧锁起来,缓缓道:“我晓得你想死,目下就是问你为何不想活之故!我劝你老老实实说出来,免得我用不客气的手段对付你,你大概从我这只手掌的奇功上看出不容易消受,所以想干干脆脆求个痛快,是也不是?”
凌玉姬点点头,叹息哀求道:“那么你让我跳下去死吧,行不行?”
那人道:“你把原因说出来,我可以考虑答允,痛快的结束你一命!”
凌玉姬立刻道:“因为你已看见过我的面貌!”
那人听了大惑不解,道:“你的脑袋大约有点糊涂不清!”
“不,不,我清醒得很。”
“那么你真心为了我看见你的面貌而必须一死了?”
“是的。”她简短地回答。
“你的面孔为何不能让别人看见?”
凌玉姬道:“不行,因为我知道没法子杀死你,就只好寻死了……”
“这些人可是因看见你的面貌而被你杀死?”
“是的,但只有两个是这样……”
那人忽然大怒起来,厉声喝道:“艰帐,你的面貌既然不能被人看见,何故又在人间走动?”
凌玉姬怔一下,道:“我说的是用丝巾遮住的部分,哪一个要是揭开丝巾,我就非杀他不可!”
那人摇摇头,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偏要揭起你的线巾瞧瞧……”
他突然伸手揭开她面上的丝巾,动作迅快异常,以致凌王姬根本无法躲避。再者她的左手完全麻木,也影响到她的反应。丝巾一旦揭开,凌玉姬的面庞便全部呈现出那人眼前。
她的容貌在艳丽中隐隐蕴含着一股依骨消魂的姑媚,使人看了之后,无法忘怀。
那人不知不觉张开嘴巴,伸出舌头舔唇。凌王姬暗自叹口气,毫无办法。若然此刻口中有毒外的话,就在他初次得睹全貌,惊为天人而愣神舔唇之际,便可用毒针吹射在他舌头之上,这样他死后再也验不出半点伤痕。
那人手指一松,丝巾掉下来,挂在她肩上。凌玉姬连忙用右手把丝巾弄好,恢复遮住半截面孔的原状。
他皱皱眉头,道:“你长得很好看,为何要遗起来?”
凌玉姬低下头,缓缓道:“你不用多问,我如果没有法子杀死你,我就自杀!”
那人现出气愤的样子,道:“我就不信有这等事,冲着你这句话,非让你活着不可,看你有什么法子取我性命……”
突然洞外传来“叮”的一声,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外望去。转眼上夫一条人影突然从大石下面翻了上来。此人身材高大,断臂砂目,形态十分凶恶可怖,正是那个和无名氏一道坠落纳壑的东海狂人米洛。
他的目光扫过洞中的两人,似是感到十分意外,怔了一下。厉声道:“你是谁?”
那人冷傲地望着他,道:“区区不过是无名之辈,何劳你东海狂人栾洛下问……”
来洛杀气满腔,疾然冲进洞内,“呼”他一拳向那人劈去。那人左手一拍,化开对方凌厉的一拳,跟着举起右掌,作势欲劈。掌心的颜色倏然之间变为紫青色。
东海狂人栾洛料不到对方这等高明,轻描淡写的一掌就化开自己拳势。登时攻势一挫,正要查问此人来历,忽然见到他那变成紫青色的右掌,于是狂笑一声,道:“听说近数年来江湖上出现一个后起之秀,武功深奥,手法诡奇。你这灭神掌虽然算不得惊人绝学,却是一桩极好的记号。你就是那后起之秀蓝岳么?”
那人剥眉横剔,双目发出异光,冷冷道:“不错,区区就是蓝岳,这灭神掌算不算惊人绝学,你试上一试便知分晓……”
东海狂人栾洛厉声狂笑,震得凌玉姬耳中生疼,甚是难受。但蓝岳却若无其事地傲然屹立,架洛试出他的功力甚深,心念一转,道:“若是必要的话,我自然要试一试你的灭神掌。但目下此女杀死我手下二十四疯神,此仇末报之前,决不轻易节外生枝,另行惹事。你与此女有没有瓜葛?”
蓝岳道:“我蓝岳可不是怕你,但事实上与此女的确没有一点关系!”
东海旺久颔首道:“很好,那就请依江湖规矩,暂时避开!”蓝岳想了一想,终于移步走到一边。
东海狂人染洛口中发出刺耳的笑声,举步向凌玉姬走去,转眼已到她面则。
凌玉姬屡经惊怖凄惨的场面,这时反倒变得甚为平静,美丽的眼睛笔直望着对方,毫无一点畏缩惊伯之意。她这等表现,使东海狂人米洛暗中感到甚是奇怪,蓝岳则越发相信她当真想死。
实治举起右手,正要向她劈去,忽然感到一缕微风袭到背后要穴,心头一凛,疾地转身,一拳硬劈出去。独眼一瞥,只见那偷袭自己的人,正是相貌英挺的蓝岳。
那蓝岳暗袭时只不过是个虚势,这时一掌横扫,化开对方拳力,跟着双手齐出,擒拿劈扫,手法奇奥异常。东海狂人来络也是以快攻快,晃眼间一连击出六七拳,拳拳凶猛凌厉。
这两人各自施展快逾闪电的手法,错阳间已换了七八招之多。由于洞内地方有限,而且彼此以快对快,惊险处当真是一羽不能加,脚下简直没有移动的工夫。
蓝岳手法越出越奇,忽而大开大阎,横攻直劈,忽而诡奇毒辣,巧锁神拿。一轮快攻,只迫得东海旺人荣洛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晃眼又换了七八招,蓝岳似是变化之势已穷,手法陡然一滞。东海狂人栾洛急忙抓住机会,右拳力量陡然排发,“呼呼呼”一连数拳,把蓝岳迫到洞口外面。
蓝岳陡然朗声长笑,双手如风急抓过去。这一招奇奥异常,迫得栾洛回拳自保。但见人影倏然闪动,蓝岳已经从他身侧闪过,抢到内面的位置。
东海狂人栾洛这才知道对方刚才手法忽滞乃是诱骗自己出洞,以便堵截在他与凌玉姬之间,免得自己落败临危之时,拉同她一齐死去。
他最感到震骇之事,便是今日这两场激战,都是他生平罕逢的对手,特别是这个蓝岳,不但手法奇奥精妙,可以比拟那无名氏。而他的内功造诣,更远在无名氏之上。心念一转,立刻趁对方尚未出手之际,猛然一拳隔空劈去,接着电急向峭壁上面纵去,左油一拂,已卷住一条绳索,然后以右手替换向上面急急揉升。
蓝岳随手一掌化开对方的劈空拳力之后,眼见对方遁走,便冷笑一声,仰头看他用奇特的方法深升。
凌王姬突然道:“此处是架洛开辟的绝地,称为绝壑天宇,落在此间,谁也逃不出去!”
蓝岳心中一凛,猛吸一口真气,双足一顿,身形纵起两丈余高,伸手抓住另一条绳索,双手如风般迅速交替向上攀升。
那栾洛转眼已揉升到离崖顶寻文左右,突然低头一看,只见那蓝岳已追到他脚下一丈之内。原来栾洛虽是比他先行动身,但由于只有独手,虽然左臂衣袖操作灵活,总不比双手迅快,是以转眼工夫就被蓝岳追上。
来港狂笑声中,左袖卷在绳上,挂住身躯,右手拉住蓝岳那条绳索,陡然向外面甩去。
蓝岳骤出不意,吃他荡离峭壁,无法可施,只好紧紧抓牢绳子。
栾洛手上真力化为拽甩之势,先向左方荡去,跟着又顾势甩向右边。蓝岳吊在绳子上,宛如钟摆一般,仅仅离开光滑的峭劈尺许,向左右迅急摆荡。
蓝岳咬紧牙龈,双目射出奇光,盯住对方握住绳子使自己摇荡的右手。迅速地转动脑筋,寻思对方一旦运力捏断那绳子时,将如何应付。
转眼间他已被东海狂人栾洛荡了七八下之多,如果换了常人,早就头昏脑涨,掉下绝壑去了。
栾洛开始之时用右手握绳处作轴心,渐渐那只右手尽量移动,增加对方摇荡的幅度,因此轴心移到崖上,蓝岳于是越荡越远。那绳子擦在悬崖边缘,发出刺耳的声音。
蓝岳无法可施,只好紧紧抓住绳索。忽然感到那条绳子虽然幼细,但坚韧异常,似乎不易弄断。暗运指力一试,果然无法捏断。
于是他顿然明白对方的毒计,原来有两个用意,一是荡开自己,焊可以腾出时间向上读升。二是希望这条绳子会忽然松脱,大约上面只套在石头上,十分容易脱出来。
正在转念之时,忽然感到荡得更远,仰目一瞥,只见那东海狂人染治果然放开右手,改抓自己头上的绳子,向上移升两尺余。
他瞧看之际,身形已荡回来,但这一次速度较慢,因为栾洛没有加上力量之故。
蓝岳灵机一触,暗暗运功聚力,觑难时机,突然分出左手向峭壁抓去,他出手迅快准确,虽然晃荡之势甚是急速,仍然一把抓住东海狂人栾治脚下的绳子。他立时松开右手,沿那条绳子迅快地缘攀上去。
他双手并用,转眼已追上东海狂人米洛。这时染治离崖顶只有两尺,只须一振臂就可跃了上去。但蓝岳疾追上来,五指带起几缕劲风,猛扣他脚踝穴道。
来洛急急一据双脚,变成头上脚下之势。可是他的右手握住绳子,来不及腾替出来。只好左臂一挥,袖子急排敌手。
蓝岳朗声一笑,健腕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