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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帝疆争雄记-第30部分

小说: 帝疆争雄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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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面老人缓缓点头,道:“我明白了,你因为练过上乘武功,所以躺着等死时,时间一久,就自自然然调元运气,竟然恢复过来。”

无名氏摇摇头道;“啊,不对,那时我的确感到自己快要死了,忽然有人在我身上拍了几下,我本来不愿睁开眼睛,可是顿时又发觉身上痛苦减去了大半,而且呼吸通畅,似乎再销上十天八天也不会断气,因此,我睁大眼睛……”

无名氏又停歇了一阵,生像是溯忆昔日在黄山石洞中所发生的情景。

片刻之后,他接着道:“那时正好是黄昏时分,夕阳照在洞壁上,洞中十分明亮。我一睁眼,就看见一位身穿白色府绸长衫的老人,身量高大,头发雪白如银,面色却青紫得十分难看。若果他不是双目射出光芒,我真以为这位老人是个死尸哩!”

红面老人似乎变得更为专心地聆听,而且面色慢慢变得甚为凝重。

无名氏接着道:“这个老人膘了我一会儿,才道:‘孩子,你怎的变成这副模样?’我只叹口气,懒得说话,事实上我也无话好说,因为我根本不晓得自己是谁,为何会到了黄山石洞中,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一旦死了,可就比活着好上千万倍。”

“那位老人见我没有回答,却不生气,忽然也在我旁边坐了下来,缓缓道:‘孩子,你不想说话也没有关系,前两回你走进这石洞时,摔倒在地上,我本来以为你已经死掉,谁知过了一夜,你竟苏醒过来,不过那时候老夫自家正值要紧关头,所以不能助你打通穴道,增强气机。直到现在我已经不行了,才走出来……’”

“我本来对他生出怨恨之心,因为他如果不多事的话,我就可以死掉,免得活在世上忍受无穷苦难。可是我听他说他也不行了,忽然间不生气了,只得苦笑着向他道谢一声……”

红面老人道:“价怪,你好像对老人特别容忍,也可说是尊敬,为什么呢?是不是你对令尊特别敬爱?”

无名氏凝眸寻思半晌,道:“我真的想不起来,可是你老这么一说,我也感到很有道理,我对满头白发的老人家似乎会泛起一阵特别的感情。”

红面老人惋惜地道:“你以前一定是个至情至性的好孩子,”

无名氏微笑一下,显得异常使美滞洒,他的笑容太以罕见.因此更加震撼人心,红面老人证了一下,道:“我这把年纪阅人何止千万,但能像你这般俊逸可爱,却还未曾得睹!”

无名氏似乎不大好意思,道:“称老别取笑了,要不要我再说下去?”

红面老人道:“当然要啦,我想从你的话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看看能不能帮助你恢复记忆?”

无名氏道:“那位白发老人忽然取出一个玉瓶,倒出瓶中仅有的一粒药丸,也不先问问我,就放在我的嘴中。我不晓得那是什么意思,但我并不怕死,所以一口咽下,顿时觉得丹田升起一股热流,瞬息间传遍全身经脉,马上就变得精神百倍,身上一点痛苦也没有了。”

红面老人道:“那粒药丸一定是功能起死回生的灵药!”

无名氏道:“不错,那位老人随即对我说,此药是他一生心血所聚,本来要给他一个至亲至爱的人服用的,他说现在他已支持不住,已没有时间去见他那个最亲爱的人,所以不如送给我。他告诉我这颗药丸的好处一时不易发觉,时候长久,功效越著,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会感激他。”

红面老人哦了一声,道:“这样说来,那颗丹药竟不是治伤续命之用,而是一种功效久远的强筋益气的灵药了。”

无名氏道:“你老说得不错,现在我已觉得体格大非昔比,可是天知道我实在不要他这种药物,试想我越活得长久,就等如多受点活罪而已,唉!”

红面老人道:“这也不见得,只要你对某些人或事物触动感情,你就未曾算得是心死,因此你总有一日会恢复勇气面对人生!”

无名氏道;“你老之言虽是有理,但我自料此生此世大概已没有恢复兴趣的欲望。当时那白发老人要求我为他做两件事,我起初不答应,后来终于答允。”

红面老人触动好奇之心,道:“原来他把灵丹给你,竟是另有要求,只不知那两件是什么事?你在万念俱灰之际,怎的又肯答允?”

“那位白发老人第一件要我帮忙的是请我在他死后,为他埋葬在荒僻难寻之处,最好连我自己也记不得在什么地方。”

红面老人恍然道:“原来他要你收葬遗体,这事不比别的,怪不得你终于答应!但你可曾想出他为何要你找一处荒僻难认的地方是何原故么?”

“这个……位个……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提啊,为何他死后还要计较葬在什么地方呢?一个人到了气绝目瞑之后,随便葬在何处,还不是一样?”

红面老人道:“这个原故我却可以告诉你,那就是这位老人家一定是在生前有极多仇家,或者是类似的情形,总之他不能教别人晓得他已经死掉,所以必须找个荒僻难认之地,以免无意之中被人发现!”

“这就是了,我当时问他要不要立个墓碑,同时去通知他那个至亲至爱之八。他坚决拒绝了,因此我根本不晓得他那个至亲至爱之人是谁?”

“还有第二件事呢?”

“那位老人除了要我收葬他的遗骸之外,还有一事,就是要我练进一样坐功,他说这一种坐功心法是他近日方始悟出,可是为时已晚,来不及传给他那个至亲至爱的人,这件心事使他死也难以安心。我说可以代他去传给那个人,但他不肯说出那个人住处,只说假如我有此机会,碰上那个人,那就代他传授……”

无名氏停了一下,接着道:“我当时没有细想,但现在却觉得好笑,因为那个人究竟是男是女我也不晓得,人海茫茫,教我怎生碰上那个人?即使碰上了,又怎会晓得呢?”

红面老人道:“既然这样,你也不须放在心上,也许有一天你会碰上那个人!”

无名氏讶然道:“你老为何会这样说?即使我碰上那个人,却又如何会晓得他就是白发老人至亲至爱的人?”

红面老人道:“我也不晓得,不过,你要知道,那位白发老人既是遇异凡俗的人,则那个人必定不会是一个平平凡凡之人,因此,尽管天地辽阔,人海茫茫,你们却有机会碰在一起,并且会有某种因缘而使你忽然知道他就是那个人。你可懂得我的话?”

无名氏坦白地道:“我听不懂,但不必追究了,若果碰上的话,我就把那坐功心法告诉他。那位白发老人的坐功别的好处我不知道,只有一点使我不得不日日依法去坐,那就是一旦依照口诀打坐,很快就会忘记了一切,所有的痛苦都抛向云霄……”

红面老人笑道:“老弟你还不知道么?这种忘我的境界,正是修练内功上乘境地,这样看来,那位白发老人定是当世异人之一了,可惜不晓得他的名字。你如果有心修炼武功,定有惊人成就!”

无名氏摇头道:“我不要练武,我对这些事已经厌烦极了!我自从离开那个石洞之后,就随意流浪,我必须使肉体受苦,不然的话,我的心就痛苦得无法忍受……”

红面老人怜悯地笑一笑,道:“老弟你这种情形我是有心无力,也许有一天你经过洛阳,可以去看看我一位好友,他姓孙名坚,你不是武林中人,自然不会议得这个名字,可是我却相信他对于体一定大有帮助,必可使你重新鼓起人世的勇气!”

他顺口把孙坚的住址说了,无名氏根本无意令自己恢复任何勇气或野心,是以唯唯以应,并不追问。

他们步回前面的殿堂内,吃点东西,喝了一点水,红面老人催他离开,劝他回到内地去。无名氏无可无不可,红面老人看他的样子,也不敢相信他真会听话回到内地。而在这大漠之中,如若信步乱走,就算是天大的英雄也将在沙漠中饥渴而死。因此想想之后,就决定和他一同离开。

在沙漠中最要紧的是水和干粮,红面老人刚刚出段去取水,忽然跃了回来,身法迅快天伦,低低道:“有人来了,你先藏起来,免得被他们发觉之后,对你乱下毒手,而我又无暇分身助你!”

无名氏根本无所谓,便依着红面老人的指点,钻入墙边一尊石佛的肚子内。

寺外一共有四骑并驰而至,转瞬间已驰到山门,无名氏原先系在门外的马匹,早已被红面老人牵走。

马上的四人纷纷落马,拴在门外的石柱上,其中一匹全身血红,神验异常。

那四人共是三男一女,女的身穿红色斗篷,面貌俏丽,正是蓝岳的表姊夏雪,其余三个男子是蓝岳、祈北海。辛龙孙三人。

他们一直走进寺内,很快就走入无名氏藏身的殿中,四人游目瞧着,蓝岳首先向佛像这边冷笑道:“什么人?”

夏雪、祈北海、辛龙孙等三人循着蓝岳目光向那座佛像望去,只见佛像侧面闪出一人,那人面色红润,须发如银,身材中等,面容泛起冷笑之害。

蓝岳一望之下,征了一怔,道:“老人家你尊姓大名?”

红面老人反问道:“你们打算找什么人?”

夏雪秀眉轻皱,道:“你老可就是武林大史居介州么?”

红面老人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道:“你们找他可有什么事?”

祈北海洪声道:“你到底是不是居太史?快说出来,免得白白挨揍。”

辛龙孙接口道:“我看这位老人家定然就是武林太史居介州无疑,这一场应该轮到兄弟出手,祈兄你说对不对?”

红面老人听了哈哈大笑,笑声劲烈异常,震得股顶绿瓦狡籁作响。

他露了这一手上乘气功这四名年轻人顿时都收敛起傲慢自大之心。

蓝岳低声对辛祈二人道:“这居太史一身武功,不比等闲,以我看来,你们两位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祈北海和辛龙孙一齐哼了一声,表示心中并不服气。

蓝岳又接道:“两位如果一定要试探武林太史的武功,最好联手合击,以免发生意外。我说的都是出自腑肺的真心话,你们千万别意气用事!”

祈北海辛龙孙对望一眼,都说不出话来,要知他们两人时时刻刻都在争强斗胜,因此,他们之中任何一人都无法先说出赞成联手合击的话。

那红面老人已缓步走到殿中,祈北海和辛龙孙转国瞧他,突然间一齐纵扑而去,出手猛攻。

红面老人迎面一掌拍去,发出一股凌厉强劲的内力,但只能迫使辛析二人身形微滞,接着已经变成近身肉搏之势。

瞬息之间,已拆了七八招之多。那红面老人手法奇奥,内力沉雄已极,虽然力战两个强敌,仍然略占上风。

蓝岳举步向佛像那边走去,夏雪紧紧跟随住他。蓝岳走到佛像之前,夏雪忽然拉住他,道:“你想到哪里去?”

蓝岳指墙上的恻门,道:“我要到后面去瞧瞧。”

夏雪轻轻道:“那位老人武功精奇博杂之极,他的手法似乎已包罗天下各家派的绝招。尤其是内力绝强,久战之下,祈辛两位恐怕敌不过他。”

蓝岳摇头冷笑道:“这位老人家的武功已经是出乎我想象之外,本来我以为他在举手之间,就可以击毙祈北海辛龙孙他们……”

夏雪讶然哦了一声,道:“你竟是故意撩拨他们上前送死的?那位老人家真是居太史么?”

蓝岳道:“若果我以为他是居大史,就不会唆使祈辛二人一齐上前出手了。居太史虽是名满天下武林,但论起真实武学,绝难赢得祈辛二人!”

夏雪疑惑道:“这就奇了,那么你以为这位老人家是谁?”。

蓝岳冷冷一笑,并不置答。

夏雪忽地改变话题,轻声问道:“我猜你急急到后面去乃是要搜寻无名氏的下落,对不对?”

蓝岳剑眉一皱,道:“表姐何故作此猜测?”

夏雪微微一笑,道:“不但是你,连祈辛两人也是一样,都想找到无名氏好把他杀死出气!嘿!嘿!依们这些男孩子个个都被凌王姬迷住,满腔尽是妒火恨焰。不过我提醒你一句,等到无名氏死了之后,你和祈辛二人之间的共同情敌已经消灭,可就轮到他们联合向你下手了!”

蓝岳微笑一声道;“我根本不把他们放在心上,你可知道他们若然分开的话,决非我的敌手,再说我也犯不上和他们火并,这一次在沙漠中与凌王姐见面,她谁都不理睬,一句话都不说,只独独跟我一个人说了不少话,昨日也是这样!可知我在她心中高于其他之人……”

夏雪似乎激起妒忌之心,冷冷接口道:“只除了无名氏,是不?”

蓝岳傲然道:“哪也不见得,无名氏在名义上虽是她的丈夫,但事实上他们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再说我与凌玉姬的关系,也是和无名氏一样,都见过她的真面目……”

藏在佛像肚中的无名氏听到这里,但觉脑中“轰”的一声,顿时记起夏雪曾经对他说过的一番话,那天复雪和他两人单独相对时,更雪曾经肯定地猜测无名氏一定看过凌玉姬的全貌,否则决不会对她那等着迷。接着她又推测说,祈北海和辛龙孙也都见过她的全貌,而她戴上面纱,只不过是故作神秘,同时不准看过她全貌的人承认见过她的全貌。

当时,他还没有十分深思此事,可是夏雪又肯定地下结论说,听说她表弟蓝岳曾经与她同行千里之遥,因此,如果蓝岳未曾见过她的全貌,那才是骇人听闻之事。

目下她的结论居然已经证实,蓝岳亲口说出曾经见过她的全貌,可见得凌玉姬当真是故作神秘,这一来她的话全部不可相信,说什么见过她全貌的男人如果不变成她的丈夫,就得尽数杀死。眼下已有两个男子都见过她的全貌,说不定还有许多人,例如祈北海、辛龙孙……

他脑海中虽是涌掠过许多思想,但这只是一瞬间之事。这刻,蓝岳环视殿中一眼,道:“他们这一场鏖战还须一段时候方能结束,我先到后面瞧瞧!”

夏雪道:“我也会,若果你要对无名氏下手,别怪我出手助他!”

蓝岳讶道:“称出手助他?为什么呢?”

夏雪道:“因为我喜欢他!”他说这话时,面上表情甚是奇特,似真似假,又好像受到刺激而故意这么说。

蓝岳伍一下,道:“你真的喜欢那个痴呆的家伙?抑是故意气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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