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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帝疆争雄记-第34部分

小说: 帝疆争雄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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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无名氏对面而立,道:“我看你手法之中,竟有帝疆四绝凌波父的绝艺,但又有一招似是而非,也感到很是诧异。现在我们动手,你可以全力进攻,我才查得出你武功深浅。”

无名氏点头应了,两人开始绕圈窥伺,待机而发。

双方走了两圈,红面老人修地向身后望去,道:“是谁来了?”

无名氏不觉转头去看,蓦地感到风力压体,这才晓得欧阳老人竟是使用诈语,当时但觉对方出手直如风雷进发,凌厉异常,如果闪退的话,决不及他迅快,唯一死中逃生之法便是设法封架。

说得迟,那时快,欧阳老人双掌已堪击到无名氏身上,但见他身躯微沉,旋了半圈,左手顺着微旋之势骄指疾戳。

欧阳老人如果仍然不变化招式,则纵然能够击中无名氏,可是自家也得被无名氏这一招重手法未死。是以他只好悬崖勒马,陡地停住前劈之势,双手急沉,其中一掌已抓住无名氏手腕脉门。

无名氏运气护住脉穴,五指翻上去拂扫对方腕脉。欧阳老人五指一紧,仍然不能制止对方反击,疾忙向侧推开,件使对方因角度不对,无法拂中自己腕脉。

哪知无名氏正是要他这样,暗运真力,施展出修罗七块中第五块“扣曲”心法,疾如闪电般将受制之手缩了回来。

两人顿时又变回对面相峙之势,欧阳老人微笑道:“你虽是手法奇奥,居然还夺闻出我五指大关,但如果对方的指上练有外门奇功,如那蓝岳的灭神掌或武林太史居介州的千毒指,你早就吃了大亏啦!”

无名氏道:“老前辈说得是,但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欧阳老人挺直身躯,放弃了进扑之势,无名氏也跟着放松了身躯。就在他松懈之际,欧阳老人快如飘风般掠迫到他面前,一掌当胸拍去。同时之间,底下一腿迅快踢出。

无名氏万万想不到欧阳老人故技重施,再度偷袭,慌急之下,本能地一横虎躯。但这一下躲得开上面一掌,却躲不过底下一腿。

欧阳老人这一回已十拿九稳,就在快要得手之际,方要撤回真力,那样即使踢中无名氏身躯,最多也不过把他踢开数步,决不致令他受伤。

谁知无名氏居然横侧着身躯发出掌招,底下双脚先提起数尺,恰好避过他一腿,接着连环踢了出来。

只见无名氏整个人横测在空气中,宛如一枚煮熟了的大虾。

这等招数因是出人意料之外,但接下去却难以为继,别说继续抢攻敌人,连逃开也不大易。

欧阳老人经验丰富,不由得长笑一声,一面发招,一面喊道:“你这是哪一门的心法……”

话声未毕,他的一只手掌已经拍中无名氏的鞋尖,另一只手正向他肋下直劈落去。

忽见无名氏身形疾退,在空中一翻身,回复正常姿势,稳稳落在丈许以外。隔了这么一段距离,欧阳老人武功再强,也没有办法接续加以追攻。原来无名氏乃是借他一掌拍中鞋尖之力,陡地借势飘身飞开。话说得容易,其实却甚为困难。

欧阳老人怔一下,道:“啊!这一招叫什么名堂?怎的你的怪招层出不穷?”

无名氏笑道:“这是从石墩上学来的达摩图解中一个变式,在下不知不觉中,居然用了出来……”

欧阳老人微愕道:“那本达摩手著秘录不知害死多少天下英雄,而你居然能得到益处,真是咄咄怪事?”

他举步向无名氏走去,无名氏有了前次教训,连忙蓄势以待。

欧阳老人摇手道:“不必再试你了,这一回可不是装伪啦!你有这种怪招在身,纵然功力尚未足以教找放心,但想来蓝岳也无法将你怎样。”

不过,他显然不能十分放心,因为他双眼之中仍然流露出优色。

无名氏微微一笑,洒落地道:“纵使他能赢得我,我也不在乎……”

欧阳老人道:“目下这局势变化得连我也无法控制啦!你可知道我为何两次偷袭于你?”

无名氏摇摇头,欧阳老人道:“我为了要你提高警惕,因此不得不这样出手,以后你得牢牢记住,那蓝岳。祈北海。辛龙孙等人对你都怀有很深的敌意,是以随时随地可能出手暗袭。”

无名氏道:“你老放心,在下记住啦!”

欧阳老人点点头道:“那么我这就走了,我尽力赶回来就是。”

他一招手,火龙驹迅速地冲到他身边,欧阳老人飘身纵起,稳坐鞍上,倏然间一阵豪壮之气从他心中泛涌起来,须发飘舞。宛如息影家园已久的老战士,突然间又置身在疆场之上,顿时激发起不能抑制的雄心壮志。

无名氏感动地大声叫道:“欧阳老前辈,你才是这匹千里驹的真主人,去吧!骋驰到天涯海角……真余的事有我代你负责。”

火龙驹昂首长嘶一声,奋髭扬蹄,骋驰而去,形态雄壮威武异常,转眼之间已经隐没不见,但这动人的景象,却永久印在无名氏心头。

顷刻工夫,蹄声也在空气中消失,无名氏振起精神,面上泛起愉快的笑容,举步向前走去。

他又穿过两座院落,只见身披大红斗篷的夏雪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另一角的石见旁边辛龙孙屹立不动,俯首凝思。

他首先发觉夏雪面色泛青,此刻双目紧闭,正在调元运气。

辛龙孙也是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可是双目却~直盯在石见的黑白棋子之间,瞬也不瞬。

无名氏走到夏雪身边,伸出手掌,贴放在她背心将台穴上。暗暗运聚真元,从掌心透传出去,助她体内真气运行。

片刻之后,夏雪的面色已经好转得多,无名氏收回手掌,夏雪立即睁开眼睛,道;“我早就听到你的声音,是什么事呀?”

无名氏正要回答,夏雪目光掠过宛如石像的辛龙孙,不觉呀了一声,道:“他也和我一样人了迷啦!”

无名氏道:“再过一会儿工夫,他就得吐血而死!”

夏雪眸子一转,想起自家的经过,不能不信,接着她又忖思一下,扬声叫道:“斗龙孙!辛龙孙!”

无名氏道:“你叫他没有用,他根本听不到,不然的话,就不会呕血而死啦!”

夏雪皱眉道:“那怎么行?是他救了我一命。”

无名氏喷了一声,却似乎对此没有什么兴趣。

夏雪放软声音,道;“我不能白白受他救命之恩,你帮忙我把他拉开行么?”

无名氏摇头道:“我对你帮忙太多啦,这一回不行。”

夏雪征了一任,缓缓道:“我却想不起你见时帮过我很多的忙?”

无名氏道:“你自然不晓得,刚才在那边我见到你的表弟蓝岳也是被棋局迷住,当时我因为想起你,才把他救了……”

夏雪大讶道;“是么,他在哪儿?”

无名氏道;“他后来还跟我动手,我本来可以趁他身负内伤,功力大减之际取他性命,可是我也没有杀死他!他此刻就在那边打坐调元运气,急于恢复功力,好和我打出生死!”

夏雪道:“这样他就不对啦,唉,他能够行动,居然不来找我……”

无名氏突然对这个气度高贵,面貌娇美的姑娘泛起怜悯之情,因为他确知假如换了是凌玉姬的话,蓝岳纵然只有半条性命,绝对会不顾一切先找到她。除了这种感想之外,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复雪其实也是不易多见的美貌姑娘,却被命运簸弄,和凌玉姬碰上了,自然要发生许多不如意事在她身上。

他的心软下来,道:“更姑娘作可是要我把辛龙孙拉开么?”

夏雪流露出惶惑不解的神色,抬眼望住他,道:“难道你肯帮助我?”

无名氏微微一笑,那俊逸的丰度登时使夏雪更为发征。

于是他过去拦腰抱起辛龙孙,把他放在另一边的墙角,然后又走回夏雪这边。

夏雪明眸连转,过了一阵,轻轻道:“你真的不讨厌我么?”

无名氏道:“像夏姑娘这么美丽的姑娘,谁都不会对你讨厌。”

夏雪尽量把声音放得柔和,道:“那也不见得,有了凌王姬,我就算不了什么啦……”

她一提起凌玉姬,无名氏心中就涌起既爱且恨的情绪,当下默然不语,暗想心事。

夏雪静静地看他一阵,道:“可不是么?一提起她你就不由得默认了!就像蓝岳似的,自从遇见凌玉姬之后,前后就完全变成两个人。”

无名氏好在能够淡漠地抛开心中的思想,接口道:“他怎么样?以前对你很好么?”

“也不能说很好!”她说:“但比起他对别的女孩子,那简直是变成公主一样崇高啦!你大概不知道,他一向风流自赏,而事实上凡是和他见过面的女孩子,莫不对他大为倾倒。而他却天生喜欢捉弄那些女孩子,一定要把她们弄得如痴如醉,又痛苦又快乐,最后,他冷冷地走开,再也不回头一顾!”

无名氏眉头一皱,鄙弃地道:“听起来他简直是个恶魔。”

“不错,他有个外号叫做情海恶魔,简单一点就叫做情魔,而他也以此为荣……”

无名氏道:“我该让他呕尽心血而死,免得日后再去害惨别的女孩子。”

他停一下,耸耸肩膊,道:“其实我对女孩子也没有什么好感,假如我有他的本领,也许我会学他一样,叫天下女孩子为我心碎,每晚躲在被窝中痛苦地低泣。”说到这里,他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看了他的双眼,谁都相信他的话绝对不假。

夏雪茫然地摇头道:“我不能了解你,也不能了解蓝岳!但你比蓝岳好得多,因为你虽然有时变得骇人,但大部分时间都很仁慈,就像起先对待我一样,我奇怪一个人怎会一下子就转变得这么厉害?”

无名氏没有回答,却忽然想起凌玉姬。她的一颦一笑都十分鲜明地从记忆中浮起来,而且使他永远不能忘怀。可是尤其如此,他更觉得痛恨……

他突然想到假如自己也学一学蓝岳,设法找到凌玉姬,对她低声下气,等到她对自己依恋之后,骤然间丢掉她,就像丢开死苍蝇一样……

这个退想令他感到一阵刺激。兴奋和畅快,不禁大声笑起来。此一意念并非由他自己构想出来,却是昨日他躲在大怫肚中时,听到蓝岳这样对夏雪说的。

那边辛龙孙倏然大叫一声,他们一齐转眼瞧去,只见辛龙孙吐出一口热血,接着茫然四顾。

夏雪道:“你觉得怎样了?”

辛龙孙抚胸道:“难受死了,那一局棋古怪得很,教人舍不得走开!”

夏雪笑道:“你明明见到我的情形,应该晓得厉害才是……”

辛龙孙目光停留在无名氏面上,冷冷道:“他怎会在此?居然没有死掉么?”

夏雪正要开口,辛龙孙举手道:“别告诉我是他救了我的。”

无名氏大感不悦,道:“自然不是我救你的,是夏姑娘她为了报答你救她出险,所以她也这样回报。”

夏雪道:“林刚才怎的说他居然不死?难道他已经负伤么?”

无名氏代辛龙孙答道:“我曾被祈北海打了一掌。”

辛龙孙吟了一声,道:“老祈真不中用,他的武功越来越糟啦!如果当时不被他抢先,你早就到阎王殿报到去了。”

无名氏不理睬他,转身就要走开。夏雪忙道:“林到哪儿去?”无名氏道:“像他这种人……”他指一指辛龙孙,“还是少在一块儿为妙。”

说罢,他一径走开。辛龙孙陡然感到伤势不轻,连忙取出丹药服下,接着跌坐用功,自疗伤势。

无名氏走出寺门外,纵目遥观,但见黄沙茫茫,远接天边,阳光甚是强烈,天上一丝云影都没有。

他把系在寺门外的马匹上的水囊取了一个,走回偏殿,藏在佛像肛中。

然后,又向后面走去,但见辛龙孙自个儿在打坐用功,夏雪已不知去向。

走过蓝岳藏身的院落,也没有见到夏雪。再向后面走去,不久就见到那座特别高大的白石墩。

只见石墩脚下已倒着一人,乃是那暴躁自大的祈北海。此刻他趴伏在地上,连连喘气,生似跋步了千山万水,已经筋疲力飞,不支倒地的样子。

在他旁边不远之处,身被大红斗篷的夏雪呆呆站着,面上一片茫然之色。大概是因为她走了好一阵,还找不到祈北海,所以感到十分迷惘。

无名氏已从欧阳老人口中,得知这座阵法奥妙在于制住间阵者的心灵,从而生出种种幻觉。莫看夏雪现在站着不动,其实她可能觉得自己正在用力飞奔,因此再过一阵,便将因具力竭而引致内伤发作,立毙当场。

于是他走人阵中,一手拉住夏雪,正要出阵,突然又俯首去瞧地上的祈北海,凝眸寻思。

他耳中忽然响起早先听到夏雪说过的话,她当时对蓝岳说:“若果你把无名氏杀死,祈北海和辛龙孙两人便与你正面冲突,不如留下无名氏性命作为缓冲。”这刻他反而想到相反的道理,假如他救出析北海,则析辛两人亦等如是他与蓝岳之间的缓冲。

当下他顺手把折北海挟起,一手拉住夏雪,在阵中转来转去,一会儿便走出阵外。

他把析北海放在地上,然后一掌拍在夏雪背心大穴上。

夏雪“暖”的一声,恢复神智,见到无名氏在她面前,地上还有祝北海,不禁霎霎眼睛,随即晓得这是什么一回事。

她微微笑道:“你救了我的性命,我很是感激!但这一回祈北海脱出险境,可不是为我而做的吧?”

无名氏道:“不是为你,我自家另有打算。”

夏雪道:“你救了我一命,要我怎样报答你才好呢?”

无名氏本来不想回答,像这一类感恩的话,他只须谦逊一下就是。但突然一个意念掠过心头,微一凝思,道:“你当真要报答我么?”

夏雪道:“当然是真的!你要我怎样做我都依你。”她的眼中流露出一种奇异的柔和的光芒。

无名氏似乎感到不安地避开她的目光,道:“我只要请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夏雪喜泛眉梢,道:“你尽管说,我无有不从!”。

无名氏道:“夏姑娘,你当知你是个很美丽的姑娘……”

夏零微露娇羞之态,但样子更为愉悦。

无名氏接着道:“但我深感古人所谓红颜祸水之言,真属至理,因此……”

复雪觉出他的请求似乎并非自己所想,不由得娥眉颦蹩,插口道:“因此怎么样?”

无名氏道:“因此,我请你对男人心存怜借,不要随便……”

夏雪双眉一剔,温声道:“我几时对男人随便过?你说,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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