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天唐-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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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婿。李渼如今的正室王妃乃是王家之女,因此身为王家的骨干力量王铮,他自然不希望李渼从此沦落,否则这对于王家而言并非好事。
在天牢里陈浩见到了相别一年的李渼,如今的李渼神色憔悴,早已不复当年东都的意气风发。此刻李渼形色憔悴的站立一旁,面对墙壁沉默不语。闻听脚步之声临近,于是慌忙转身便看到陈浩近在眼前,接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哽声道;“陈兄你终于来了”
陈浩只是苦涩一笑,随后轻声叹声低语:“即便如此,陈某此次前来也未必能帮得了殿下”
李渼闻听陈浩此言,方才激动异常情绪顿时冷却了许多,但李渼没有失望而是坚定的向陈浩行了一礼;“陈兄是否还在生本王的气?若是如此本想在此向陈兄道歉”
在李渼想来陈浩如此推搪,定是在埋怨当初他未有按照陈浩的指示,以至于攥在手中的崔潼这张王牌无故的交还于崔党。其后更是在治理淮河上未有与之商议,致使此后在应对崔党上,陈浩却俨然成了局外人。
李渼之所以如此,倒不是他卸磨杀驴忘恩负义,其根本原因是也是想自己能够独当一面,毕竟李渼也是一个有着雄心抱负的人。从内心深处而言,同时也不希望事事听人筹谋,他希望自己不是听从者、参与者而是执行者。
若说此事陈浩没有一丝芥蒂是不可能的,但是陈浩也能明白李渼的心中所想。对于李渼能有这般心性陈浩也倍感欣慰,能够有如此念头说明李渼正在趋于成熟,这也是陈浩乐于看到的。
“殿下多虑了,能见到殿下趋于成熟,陈某也倍感欣慰,岂敢生殿下的气!”陈浩神色如常的躬身回禀道。
李渼汗颜的屈身向陈浩哭诉道:“无论陈兄是否生气,本王在此都要恳请陈兄助我!”
“殿下言重了,陈某定会全力相助!还请殿下勿要忧心!今日陈某前来便是询问治淮一事中的种种细节,因此请殿下细细详述于陈某!”陈浩不想在这个事情上纠结太多,于是便转移话题言归正传。
闻言陈浩应下此事李渼欣喜若狂,于是便激动的将这此中的事情,悉数的与陈浩一说。陈浩仔细的听着,希望能够从中或许有用的信息。
三日后宣政殿上李忱端坐朝堂,与众人商讨关于李渼治淮失职一事。对于众多群臣的为难李忱甚是无奈,于是便将陈浩诏上殿来,希望陈浩能够抵住群臣的发难。待陈浩再次缓步走上宣政殿一时感慨良多,陈浩在这政殿之上可谓是几多沉浮。而殿中的群臣均是纷纷侧目看着陈浩,对于陈浩此刻进京上殿很是不屑。
如今的朝堂已非昨日,由于令狐绹的反叛使得白敏中与魏谟离开了朝堂,也自然失去了应有的正气。因此陈浩这一次进入宣政殿,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整个朝堂充斥了冷意。待陈浩跪拜李忱完毕之后,李忱便迫不及待的询问陈浩对于李渼一案有何看法。而群臣也是纷纷将目光落在了陈浩身上,众人倒要看看这陈浩此次回京如何替李渼翻案。
就在众人纷纷侧目之际,陈浩却开口轻声道:“微臣对雍王治淮失职一事抱有怀疑!”
“陈翰林久离朝堂想必对朝廷之事不甚了解,雍王殿下一手执掌治淮工务,却因为有失其职使得河堤崩塌,致使淮河两岸百姓死伤无数,万顷良田洪水滔天。此等罪责已是证据确凿,如何容得你质疑?”礼部尚书李褒出列言辞犀利的辩驳陈浩,此事已成定居岂能因陈浩而一举翻身。
陈浩一瞧竟然是自己的老对手,不禁摇了摇头冷笑道;“李大人还是如此的火急火燎,陈某只是怀疑而已您有何必动怒?你已是年近六旬之人,若是因此气坏了身体可就真的得不偿失!”
“哼!老夫身子骨尚算硬朗,不由陈大人操心!”李褒手捏胡须冷眉以对,对于陈浩他是一直报以恨意,虽然二人没有不共戴天之仇。陈浩呵呵一笑,旋即接着道:”若说此事雍王殿下有责任在身,那兵部尚书崔大人也难辞其咎!此次治淮工务中崔从崔大人可是雍王的副手,身在左右却不思解劝阻止,是有意纵容还是欲擒故纵有待商榷!”崔从一听陈浩将此事牵扯到了他,于是便出列戏谑道:“陈大人为了替雍王辩解罪责,竟然任意加罪于人。本官虽是在治淮工事之中担任助手,然雍王殿下才是主事之主。本官身为兵部侍郎对治淮工事丝毫不懂,只不过充当雍王殿下的下手而已,因此此事又与本官何干?”一更。by:89|10054284》
第三十二章 甘做搅棍
第三十二章甘做搅棍
崔从的辩驳之词合情合理,即便是李忱曾经虽有惩处崔从之意,但是法理面前也无话可说。而陈浩却不以为意自顾一笑,对于雍王李渼治淮一事,走出大理寺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此案没有解决之法,更无法为李渼脱罪。
在了解了整件事的经过后,陈浩也很是无奈,因为李渼所提供的根本就是无用讯息。在治淮工事上,无论是人员调配还是工期安排,都是李渼一人设定。也正因为是李渼亲自督工,故此此事的一切责任也自然归咎了李渼一人身上。
从昨夜李渼的讲述中,陈浩才知道此案中有一个关键人物。此人名唤王洛,乃是王家的旁支子弟,说起此人倒是与李渼有些关系。也正因为这层关系,而且在水务工事上也颇有建树,故此才会在治淮工事上得到李渼的信任。
王洛果然不负所望在工期的前几个月内,工事井然有序且初见成效,这更使得李渼对王洛委以重任,因此每每欲有治淮策略便与王洛商议。也正因为王洛的出色表现,也使得他俨然成了李渼的代理人。
一年来李渼多次巡查淮河大堤与河渠疏通,所呈现的效果也让李渼很是自满。然而就在李渼自信满满,以为奇功一件之时,夜间大雨倾盆而下,紧接着便是淮河大堤多处崩塌,致使淮河两岸酣睡的百姓死伤无数多达万余人,万顷良田也皆在洪水之中。
这一始料未及晴天霹雳的消息,让李渼震惊的当场险些晕了过去。如今唾手可得的功绩一夜之间却成了难以开脱的大罪,这让李渼一时间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赶忙去寻找王洛商议,询问这工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纰漏,否则坚固的河堤怎么会一夜崩塌呢。
然而当李渼派人传唤王洛时,却不见了王洛的踪影。随后派人搜寻之下才得知,王洛在河堤崩塌之时被淹没于洪水之中。之后不久便在洪水中打捞出王洛的尸身,由于王洛乃是此案的关键所在,因此如今尸体便暂时停放在大理寺。
但是由于夏日的气候炎热,于是当陈浩检验尸体之时,王洛的尸身已经开始腐烂。也正因为尸体的腐烂,让陈浩无法识别王洛的死因。但是就在陈浩沮丧之时,竟然在无意之中发现一个不为人知的线索。
王洛的耳孔之内有着长约三寸的银针,以这银针长度可直接透过耳孔穿入脑髓,因此这根银针才是王洛的致命所在。也正因为如此,陈浩便明白这王洛的来历果然不简单。或许这王洛就是崔党等人放出的鱼饵,如今鱼饵的功效已经达到自然要舍去鱼饵。
李渼听了陈浩的分析之后顿时悔恨不已,愤恨自己轻信于他人致使如今沦落至此。不过对陈浩能够找到线索,李渼心中也是倍为欣喜,希望有了这个线索可以还他清白。但是陈浩却未有欣喜之意,这条线索如今可谓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因为王洛他杀这条线索,最多只能证明王洛死于他杀,又无法证明王洛与淮河工事有关,也更无法证明李渼的清白。
因此此事可谓是毫无头绪,如今关键人物王洛被完美的灭口,而且还是“因公殉职”实在是陈浩倍感头痛不已。重要的是如今所有人均将矛头指向李渼,若要说此事是李渼委托王洛执行,又有谁会相信?因此若要摆脱困局,就必须独辟蹊径剑走偏锋。否则面对如此毫无缺陷的圈套,实在是无法解困而出。
对于崔从的戏谑与辩驳,陈浩只是冷冷一笑,随后又瞥了一眼崔式,继而轻声自顾道:“崔大人,此事若是与你有关,不知崔大人又该如何?”
“陈翰林真是笑话,崔某一向堂堂正正,又岂会坐那生灵涂炭之事?”崔从胡须微动横眉冷对陈浩,言语之中甚是肯定。
令狐绹这时出列臣班,旋即来到陈浩近前低声笑道:“如今此事很是明朗如静水,陈大人又何必故作伎俩做一搅棍,来搅浑这趟清水?”
“哦?多谢令狐大人赞誉,陈某对搅棍向来情有独钟。当年陈某年少独身搅浑淮南道,诸位也是有目共睹,圣上也是赞誉有加,莫非陈某此番作为令狐大人有建议不成?”陈浩冷冷揶揄一笑,思忖这令狐绹果然对崔党死心塌地,自己还没怎么发难,这令狐绹就开始出面维护。
陈浩此言一出,让大殿之上的李忱与令狐绹陡然色变。令狐绹没想到陈浩的言辞还是如此的犀利,竟然短短几句话就借力打力转移到圣意之上。既然陈浩提到了圣意,令狐绹自然无话可说。
而居于龙椅之上的李忱却是面容尴尬,当年他的确是将陈浩当做搅棍,欲要将淮南道搅浑。如今陈浩提及此事让李忱很不自然,因为他觉得有些对不住陈浩。虽然陈浩当初拒绝了赐婚,让他身为皇帝尽失颜面,但是这些年每每关键之时,也皆是陈浩出面解决问题。
如今雍王之事又是寄希望于陈浩,这让李忱觉得他李家两代人都似乎亏欠陈浩许多。若是没有陈浩,也不会铲除杜棕,也不会拔出太极门,更不会有后来的迎战三国难题
如此种种一时之间尽数涌上心头,也让李忱感慨良多。李忱也知道雍王能够治愈身疾,也是陈浩医术高明的功劳,否则也不会活到今日。然而就这个对社稷有功,对亲子有救命之恩的良才,却因为自己的颜面被罢黜职务。这个时候李忱再看向陈浩之时,眼中已经多了些许愧疚之色。
陈浩方才之语也是即兴而发,也算是对李忱的一种不满。心道遇到无法解决的难题就想起了他,他陈浩莫非就是呼来喝去的泥人不成。俗话说得好,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人了。这些年出生入死他陈浩何曾皱过眉头,但是换来的是什么,是被无情的罢官与置之不理。老子这样儿子也是这般德行,李渼当初若是事实与他商议一番,又何以落得如此不可逆转的局面?想到这里陈浩可谓是新恨旧怨叠加在了一起,于是便冷厉的怒视令狐绹道:“令狐大人当真是朝廷股肱之臣,然而在下今日便甘愿做这搅棍。湖水清明未必就是真相,在下便要将这潭湖水搅混了,到那时什么王八、乌龟便一一浮出水面”一更。by:89|10054285》
第三十三章 一个故事
第三十三章一个故事
就在这时陈浩看着令狐绹的背影冷笑道:“陈某向来看不惯冤情,也看不惯吃里爬外的东西,令狐大人还是自求多福吧!”
令狐绹未有回身而是稍作伫立,继而脸色阴沉的冷哼一声退了下去。陈浩随后将目光落在了崔从的身上,随后笑道:“既然崔大人一口否定,且诸位臣工皆言雍王罪有应得,那下官不如与众位讲一个故事,权当是缓解气氛如何?”
一个故事?陈浩的这句话可是让众人不觉为之一愣,思忖这陈浩又要出什么事幺蛾子,这好好的商议案情,怎么又开始说起故事了。居于龙椅之上的李忱,闻听陈浩说出此言也是为之一愣,于是手扶御书案惊异道:“哦?讲故事?莫非这故事与雍王一案有关?”
崔式与崔从一众崔党众人闻听之下,顿时心中一惊,纷纷将目光聚集在陈浩身上。对于众人的围视陈浩不以为意,而是躬身一礼郑重道:“圣上还请暂放焦虑之心,这个故事与雍王一案是否有关联,待微臣说完之后圣上自会明了!”
见陈浩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李忱提着的心稍稍的放了下来,李忱相信陈浩定然有了解决之法,否则也不会如此自信的站于朝堂之上。于是便微微颔首点头沉声道:“既然如此,爱卿不妨慢慢道来”
“在微臣说故事之前还请圣上恩准,若是微臣在接下来的故事中有违逆圣言之语,还望圣上免于微臣妄言之罪!”
李忱闻听眉头微皱,但也是出于好奇于是便郑重道:“爱卿大可直言,朕恕爱卿无罪便是!”
待得到李忱的允许之后,陈浩便朗盛开口说:“相传三十年前有一位皇子想要登基为帝,然而却担心他的皇叔威胁他的帝位,于是便暗中派中常侍四人将这位皇叔除去,当时这位皇叔年纪尚幼岂能是四常侍的对手,于是险些死于四常侍之手”
陈浩说道这里却让在场的老臣陡然色变,尤其是崔式、崔从、令狐绹这些朝堂老臣,均是各个脸色各异的偷眼瞥向李忱。而李忱此刻脸色极度阴沉,虽然陈浩未有直言故事中的人物姓名,但是李忱却明白这皇叔说的就是他,而那位皇子便是驾崩的武宗皇帝,也就是他的侄儿。
李忱未曾想到陈浩以他的事迹说成故事,虽然李忱对这段皇室辛密很是忌讳,但是他也很想知道这段辛密与雍王一案有何联系。因此此刻李忱虽对陈浩有些不满,但是也对接下来的事情很是新奇。
群臣与李忱的反应早在陈浩的意料之中,因此陈浩在说故事之前特意请示有所请示,因为此事关系皇家辛密。他陈浩一个外人妄言臆断,一不小心可能或招致杀身之祸。见李忱未有阻止他说下去,于是陈浩便接着以含糊其辞的方式述说此事。
当年李忱身为光王之时,其侄武宗便欲有杀害李忱之意。李忱在辈分上虽是武宗叔父,但是年纪却未有武宗年长,也正因为如此武宗始终觉得李忱是一个威胁。本以为暗中派四常侍暗中将李忱淹死于厕所之中,但是天不绝李忱有一个宦官仇公武将光王李忱救下。
随后仇公武在武宗面前假意言说已将李忱处死,而背地里却将李忱送出了皇宫。之后在江南杭州落难之时曾经临幸了一名女子,此女子名为孙梅乃是杭州一位富家千金。之后李忱极其喜欢孙梅,二人情投意合倒也美满。于是不久之后孙梅便有了身孕,不久之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