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战的悲剧与教训-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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剿鞫皇嵌卮俪樯矶恕=龃硕选O衷冢侵巍け巡恢髡旁谀显郊岢窒氯ィ侨衔颐怯Ω镁】煊氡痹酱锍尚椋俺怂鹗Р淮笫备辖羧鍪帧薄M·邦迪不接受这项建议,他着手准备第三份文件,提出了“中间路线”:利用现有的大约八万五千名美军坚守阵线。
在草拟备忘录时,我收到了威廉·威斯特摩兰发来的另一份令人不安的电报。电报指出,一场旷日持久和耗费巨大的战争需要大量增加美军数量,包括在一九六六年派遣比他原来的预计超出许多的军队。与参谋长联席会议讨论过该电报后,我于六月二十六日写出备忘录,其中吸收了威廉·威斯特摩兰的观点。我把备忘录分发给迪安·腊斯克、麦乔治·邦迪、乔治·鲍尔和威廉·P·邦迪,征求他们的意见。
我的备忘录的中心内容是,应该大大加强美国和南越的军事力量,使之“足以让越共相信他们赢不了,并因此改变战争的局面”。威廉·威斯特摩兰估计,要达到这个目的,一九六五年需要十七万五千美军(一九六六年需要更多)。所以我提出了这个数目。我同时建议扩大对北越的军事行动,扩大外交渠道以谋求与河内、北京和越共进行对话。备忘录的末尾是对“成功的可能性的评估”,内容如下: 从军事角度来看,这项计划能否成功取决于增援行动能否在南越掀起一个高潮,而这一点又取决于以下两个方面:一,南越军队能否保持目前的数量和战斗精神;二,美军能否有效地发挥快速反应的作用,这是迄今尚未检验过的。美军人数太少,不足以与政府军与游击队人数十比一的传统模式相提并论,但是,这些美军应该足以应付越南的这种容易确定和进攻敌人的常规战争。
我的备忘录使麦乔治·邦迪大为吃惊,他以一份“旨在提出问题而不回答问题”的备忘录作答。他确实提出了一些问题。他写道:“我的第一个反应是,这个计划(把目前在南越的美军力量扩大一倍,把空袭北越的规模扩大三倍,以及一项进行海上封锁的重要新计划)愚蠢之极。”他有先见之明地提出一个后来证明是根本性的问题:“美国正规部队在南越进行反游击战真的有前途吗?”他提到了前总统艾森豪威尔的话:正是核攻击的可能性才在朝鲜实现了停战。他认为我们“至少应该考虑,扩大行动会给我们与河内的沟通带来什么样的实际威胁”。他最后问道:“我们要投入二十万人掩护撤退吗?难道我们在目前的条件下不能顺利撤退吗?”
除了麦乔治·邦迪提到核武器并暗示我们应该考虑发生核战的危险外,我同意他的所有观点和担忧。但是,需要做的是找出问题的答案而不是仅仅提出问题。七月一日,乔治·鲍尔、威廉·P·邦迪和我的三份备忘录被呈送到白宫。但是,另外还有一份备忘录,我不知道这件事,我相信乔治·鲍尔和威廉·P·邦迪也不知道。
正如我述及的,迪安·腊斯克很少给总统写备忘录,我从未见他在不告诉我的情况下就军事问题写备忘录。但这次他写了,为的是表达他的信念和担忧,他知道乔治·鲍尔的备忘录中没有这些内容。我想引述迪安·腊斯克的原文,因为他的观点——如果我们失掉南越,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危险就会增加——对我们产生过不同程度的影响。他的原文是: 美国承担义务的完整性是世界和平的主要支柱。如果我们的许诺靠不住,共产党阵营会得寸进尺,使我们丧失地位,而且必将导致一场灾难性的战争。只要南越人愿意为他们自己而战,我们就不能放弃他们而给和平和我们在全世界的利益带来灾难。
读者也许会认为,迪安·腊斯克从南越的陷落中预见到这样可怕的后果叫人难以理解,但是,考虑到我们那代人的经历对他的影响(对我们或多或少都有),这就不难理解了。我们经历过慕尼黑的绥靖政策;经历过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在欧洲和亚洲抗击侵略的岁月;目睹了苏联对东欧的控制;多次经历过对柏林的威胁,包括一九六一年八月的那一次;经历过一九六二年的古巴导弹危机;前不久经历的是,共产党中国声明,南越的冲突是他们认为正在向全球蔓延的“解放战争”。乔治·鲍尔的备忘录没有涵盖这些根本问题,所以林登·B·约翰逊总统不再理会它了。
麦乔治·邦迪把四份备忘录呈给总统,其中一份是自己的。他在备忘录中改变了前一天向我表述的立场。他写道:“我料想您会仔细倾听乔治·鲍尔之言,然后拒绝他的建议。这样一来,讨论范围相对缩小,只需在我哥哥和罗伯特·S·麦克纳马拉的建议中选择其一。”
总统第二天召集我们开会。他看上去非常苦恼。经过长时间的讨论以后,他叫我再赴西贡,以考察马克斯威尔·泰勒和威廉·威斯特摩兰提出的增派军队的要求。他派W ·埃夫里尔·哈里曼前往莫斯科探索重新召开日内瓦会议的可能性(我非常支持此项使命)。他指示乔治·鲍尔寻求与河内在巴黎的代表直接接触的可能性(我所赞成的另一项谋求和谈的动议)。
八月,我方与北越在巴黎的代表的接触(代号为XYZ)开始了。国务院驻外机关事务局前官员埃德蒙·古利昂和北越代表梅文蒲(音译)在巴黎举行了秘密会谈。埃德蒙·古利昂竭力探究河内的公开和私下声明的真实意图,以确定是否有可能展开实质性谈判。但是,经过几次令人鼓舞的会谈后,北越突然于九月关闭了这个渠道。
在七月份的讨论过程中,总统曾把一批被誉为“哲人”的两党老政治家召至华盛顿。他在任期间召集过好几次,被召人员每一次都有所不同。这一次他要求“哲人”小组评估战争的进展情况,给他提出应敌良策。
“哲人”小组由知识渊博、经验丰富且德高望重的人士组成。这一次的成员有:迪安·艾奇逊——杜鲁门总统任内的国务卿,冷战初期美国外交政策的主要设计者;奥马尔·布雷德利——退役五星上将,表现出的是美国军队核心人物的那种沉着冷峻的职业作风;约翰·考尔斯——共和党自由派人士,《明尼阿波利斯明星论坛报》和《展望》杂志的出版人,他的报刊是美国重要报刊中具有国际主义特色的典型;阿瑟·迪安—— 律师,外交官,在朝鲜停战谈判中任艾森豪威尔的谈判代表,赞同考尔斯的自由共和主义,信奉代表两党的国际主义;罗斯韦尔·L·吉尔帕特里克——标志着约翰·F·肯尼迪和林登·B·约翰逊之间国家安全事务管理工作的连续性;保罗·霍夫曼——大富豪,工业家,主持过马歇尔计划,特别擅长发挥美国商业的作用,使其为美国外交政策服务;乔治·基斯佳科夫斯基——哈佛大学著名化学家,标志着核时代科学与政治的相互关系;阿瑟·拉森——杜克大学法学教授,自一九三三年以来为数名总统服务过,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学术界与政府结盟的象征;罗伯特·洛维特——在杜鲁门政府中担任过副国务卿和国防部长,名震一时;约翰·麦克洛伊——洛维特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的同事,战后曾任美国在德国被占领地区的代理领事。在这些人身上集中体现了他们那代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和冷战初期获得成功时具有的意志、自信和信念。
七月八日上午,这个小组的奥马尔·布雷德利、罗斯韦尔·L·吉尔帕特里克、乔治·基斯佳科夫斯基、阿瑟·拉森和约翰·麦克洛伊同迪安·腊斯克、汤米·汤普森、威廉·P·邦迪和我开了会。我们向他们全面介绍了情况,回答了他们的问题,并请求他们畅所欲言。除阿瑟·拉森外,他们都建议尽“一切”力量防止南越落入共产党之手。其中几位还批评我们目前的行动“太保守”。
那天晚些时候,他们向“哲人”小组的其他成员介绍了他们的观点,除保罗·霍夫曼外,大家均表示赞同。迪安·艾奇逊和阿瑟·迪安尤其反对保罗·霍夫曼的谈判建议,阿瑟·迪安说,现在已来不及“把我们的远东政策移交给联合国”或其它任何国家了。约翰·麦克洛伊代表小组对迪安·腊斯克和我说:“我们的自尊心将受到伤害,除非你们采取行动。你们必须行动起来。”
那天晚上,迪安·艾奇逊、奥马尔·布雷德利、约翰·考尔斯、阿瑟·迪安、罗伯特·洛维特和约翰·麦克洛伊在内阁会议室与总统开会。几天后,迪安·艾奇逊向前总统杜鲁门汇报开会情形时说,听到林登·B·约翰逊总统抱怨难题太多,“我激动地对他说他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前进我的同事们也七嘴八舌地发起言来,就像在滑铁卢指责斯科茨·格雷斯的情形一样通常言行谨慎的鲍勃·洛维特尽了全力,奥马尔·布雷德利当然与我站在一起。我认为我们成功了。”但是,他们在下面的问题上未获“成功”:他们认为(曾向迪安·腊斯克和我特别强调过),政府必须向公众全面解释军事形势和需要派遣更多美军的理由。约翰·考尔斯和罗伯特·洛维特都责备总统把战争“描述得过于美好了”。
这个时候,国会中的保守派开始呼吁大幅增加国防经费以支持目前的增援计划和以后的进一步行动。众议员杰拉尔德·福特和梅尔文·莱尔德呼吁增加十至二十亿美元的国防经费,征召至少二十万预备役人员。参议员埃弗雷特·德克森也请求总统争取“更多的权力和资金——大量资金”。此时,“伟大社会”计划到了重要关头:参议院终于批准了老年保健医疗方案,内阁不久将开会讨论;“伟大社会”计划的其它议案还有待批准,其中包括移民改革方案、反贫困计划、援助阿巴拉契亚的计划和净化空气条例。林登·B·约翰逊总统认为,增加国防经费会扼杀他提出的自罗斯福“新政”以来最伟大的社会进步方案。今天我们认为他的行为是找托辞耍花招——人们普遍称之为欺骗,但我们忽略了一点,即他深切希望纠正我们社会存在的种种痼疾。
一九六五年七月十四日,在我准备前往西贡之时,林登·B·约翰逊接见了《新闻周刊》编辑詹姆斯·坎农。坎农问道,作为总统,他的最高目标是什么。他回答说:是让我们的全体人民“生活过得更好、更快乐、更有意义”。坎农问他是怎样改变他在参议院时的保守形象而有了这些想法的,他回答:“我比以前更多地了解了民众的问题。例如,我对我们强加于黑人的种种不公正比以前更加敏感,因为我现在常和他们交谈。我少了一些自私自利,多了一些大公无私处在这个位置,你已至高无上,你唯一想做的就是正确的事。”
许多人也许会认为这些话是自我标榜,是一个精于此道的演员在竭力使人们相信,他与真正的他不同。但我认为事实并非如此。人们认为林登·B·约翰逊经常掩饰真相,从而毁坏了他的声誉——怀有纠正困扰我们大多数人的错误的高度责任感。
林登·B·约翰逊总统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于推进他的各种计划方面,其中有些与民权、“伟大社会”有关,有些与越南战争有关。那年夏季的一个夜晚,当国会辩论 “选举权法”时,玛格丽特和我与总统及总统夫人在白宫的总统住处共进晚餐。我们四人正坐在一张小桌边边吃边聊,总统突然俯下身来,拿起挂在他面前桌边的电话对白宫的接线员说:“给我接埃弗雷特·德克森。”
这位参议院少数党领袖的电话很快接通了。我只能听到一部分谈话。“埃弗,”总统说,他停顿片刻以示强调,“你失去了今天那该死的投票表决。”他谈到了可能最终决定该法案成败的重要的投票程序。我听到埃弗雷特·德克森气极败坏地说:“你凭什么认为是我丢掉的?是你的那些该死的南方民主党人背弃了你!”
总统耐心倾听,然后平心静气地说:“埃弗,我知道南方民主党人要背弃我。我指望你争取到足够的共和党人来弥补。”他们又互相取笑了几分钟。最后,林登·B·约翰逊说:“埃弗,你想要什么呢?我告诉你我想要的,那就是‘选举权法’。”然后他们在电话上达成了妥协。这就是林登·B·约翰逊总统,他经常在谋求实现他的立法目标。在本例中,他努力谋求通过的是本世纪对种族和平贡献最大的法案之一。
另外一次,他召集商界要人和工人领袖在内阁会议室开会,要我参加。会议与国防毫无关系——他只是希望得到与会者对“民权法”的支持,但是,正如我指出的,他经常让我参与同我的主要职责没有关系的事务。在一小时的时间里,他请求与会者迫使他们的国会议员投票赞成该法案,但似乎毫无进展。最后,他失望地说:“先生们,你们都认识泽福”——除我之外,我怀疑与会的其他人都不知道泽福是跟随约翰逊很久的黑人厨师。“去年夏天,她、伯德和我三人开车从农场返回华盛顿,途经密西西比时,伯德说:‘林登,能在下一个加油站停车吗?我想解手。’我说:‘当然可以。’我们解手后继续开车行驶了一段时间,泽福突然说:‘总统先生,您能把车停在路边吗?’ ‘你为什么要我停车呢?’我问。‘我想解手’。‘你为什么不在加油站与我和伯德一起去呢?’‘因为他们不会让我进去。’她回答。”这时,林登·B·约翰逊敲着桌子厉声说道:“先生们,这是你们想要的那种国家吗?这不是我想要的那种。”有些人也许会说这是演戏,但我知道不是。
迄今为止,人们主要根据越南问题来判断林登·B·约翰逊总统的政绩是好是坏。但我相信,未受战争创伤影响的未来的历史学家会做出更客观的评价,会因立法方面的两个里程碑——一九六四年的“民权法”和一九六五年的“选举权法”——而称赞他。没有这两个法案,今天我们的国家肯定还处在内部冲突之中。我认为,历史会证明这两个法案是本世纪最伟大的政治成就之一。林登·B·约翰逊关于我们的未来的宏伟蓝图 ——“伟大社会”,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