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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部分

九龙夺嫡-第263部分

小说: 九龙夺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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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着弘历双手奉送过来的大礼,巴郎普心底里自是千愿万愿,只是面子上却有些放不开,这便假惺惺地客气了一番。
    “巴大人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此事要想办成,非巴大人主持大局不可,换作他人,纵使再能,也一准难有大作为也。”
    弘历捧起人可是一套接着一套,**汤灌起来,还真是手腕老到得很,几句话下来,便将巴郎普心中的芥蒂化解得个干净彻底。
    “小王爷此话过矣,下官不过一冬烘老朽耳,实无足挂齿啊,然,为社稷故,却也不敢辞其劳,今,既是小王爷盛情若此,下官也就勉为其难好了。”
    巴郎普虽是工部右侍郎,在工部算是第三把手,可实际上就一孤家寡人而已,除了他手下几名戈什哈之外,还真就没谁会听他的,这会儿被弘历这么一捧,当真就有些个晕乎得找不到北了,也没去多想,乐呵呵地便接受了弘历的劝进。
    “这可太好了,能得巴大人此诺,实小子三生之幸也。”
    这一见巴郎普失态若此,弘历心中当真不屑得紧,然则却并未表现出来,而是一脸真诚状地庆贺了一句道。
    “小王爷此话过了,过了啊,你我既是同舟共济,自当携手合作,能将事办妥便是好的,唔,然,下官有句话,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巴郎普笑吟吟地摆了摆手,客气了几句之后,却突地一皱眉,露出了丝犹豫之神色,迟疑地斟酌了起来。
    “巴大人有甚事只管吩咐,但消小子能做得到的,定不敢辞。”
    巴郎普这等吞吞吐吐之状一出,弘历心中立马滚过了一阵的不爽,认定其这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着实是太过分了些,不过么,不爽归不爽,弘历却并未带到脸上来,而是毫不犹豫地作出了回答,一派豪爽无边之模样。
    “小王爷误会了,此非下官之事也,而是,唔,这么说罢,小王爷纵使能将杂科理顺,也断难撼动那人之专横,真欲一举见功,还须得从都水清吏司着手,方才有一线之希望。”
    巴郎普显然对弘历这等恭谨的态度极为的满意,也就没再迟疑,面色凝重地摆了下手,压低了声音地提点了一番。
    “都水清吏司?这”
    都水清吏司乃是工部最要害的核心部门,这一点,弘历自不会不懂,实际上,他早就有心从此处入手,奈何一者是弘晴对此司把控极严,加之该司掌印郎中孙东方只认弘晴一人,别说弘历了,便是左右侍郎都不放在其眼中,对此,弘历实在是有心而无力——弘历不是没试探过,可惜孙东方压根儿就是一油盐不进的主儿,因怕打草惊蛇故,弘历也不敢将动作作得太大,只能是无奈地等待着一个合适的切入之机会,正因为此,对于巴郎普的提点,弘历一时间还真就不知该如何应答才好了。
    “小王爷可知李双春、李郎中其人么?”
    巴郎普并未让弘历多加猜测,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地点了一句道。
    “李郎中?可是都水清吏司早先那位掌印郎中么?”
    尽管来工部的日子不过方才一个月出头,可弘历却是做足了功课的,对工部一众官吏们早就做了尽可能详尽的调查,巴郎普方才一说出人名,弘历的脑海里立马便浮出了个冷峻的瘦高个中年官员之形象,心一动,隐隐然已是猜到了巴郎普提出此人之用心所在,但并未急着说破,而是略一皱眉,作出副有些茫然的样子,疑惑地反问道。
    “不错,正是此人,小王爷若是有暇,不妨与其多亲近亲近,或许能有所得也说不定。”
    巴郎普先前是承了弘历的情,可事关重大,他却是不愿将话说得太过露骨,也就只是点到即止而已。
    “嗯,小子记住了,多谢巴大人抬爱,您忙,小子便先告辞了。”
    这一见巴郎普已是双唇紧闭,显见已是不肯再多言,弘历自不好再往下深谈,这便笑着起了身,寒暄了句场面话之后,便即就此走了人。
    “福兮祸兮,唉”
    巴郎普将弘历送到了门口处,方才转回了办公室内,但并未去文案后头就座,而是眉头紧锁地在室内来回踱着步,良久之后,方才仰头长叹了一声,内里满是复杂难明之情绪
    “晴儿,今儿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儿个工部例会之争辩说起来不算甚大事儿,不止工部,便是其余五部,在议事之际,为某事争得个面红耳赤的情绪并不少见,甚或当场动粗的也不是稀罕事情,然则具体到工部眼下的形势来说,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这才过了大半天,朝廷里消息灵通之辈都已得到了准信,各种版本的流言也开始在朝野间疯传着,大体上对弘晴不是很有利,三爷闻讯,自不免有些子沉不住气了,这不,弘晴方才回了府,便被三爷请到了书房,见礼方毕,三爷已是迫不及待地便追问了起来。
    “回父王的话,事情是这样的”
    尽管三爷问得突兀,然则弘晴却是一点都不慌,没旁的,只因弘晴早就预料到今儿个的事情必然会传扬出去,自是无须有甚隐瞒之处,这便不紧不慢地将例会上所发生的诸般事情详详细细地复述了一番。
    “唔,竟是如此,巴郎普,这个小人,还真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晴儿,可须得阿玛出手,先将此獠赶将出去!”
    一听是巴郎普在背后捅了弘晴一刀,三爷当真便怒了,恨恨地骂了一句,已是起了将巴郎普彻底摁下去之狠心。
    “父王息怒,此事无须如此,孩儿尚应付得来,且,孩儿早已埋下了伏笔,就等着弘历小儿上钩了,若是父王此际出手,却恐有功败垂成之虞也,还请父王三思。”
    一听三爷这般说法,弘晴哪敢大意了去,赶忙出言劝解了一番,没旁的,真要是三爷胡乱出手,搅乱了弘晴的布局事小,恶了老爷子的心事大,纯属好心办坏事,自是万万要不得。
    “伏笔?此话从何说起?”
    三爷这段时日虽是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工部的事儿,然则却甚少亲自过问,倒不是不关心,而是对弘晴的能力有着绝对的信心,此际一听弘晴言及已是有了暗手,自是来了兴致,这便紧赶着出言追问了一句道。
    “回父王的话,此小手段耳,其内里实是太过诡诈,父王谦谦君子也,不问也罢,就由孩儿自去处置便好。”
    弘晴的局是一早就布置好了的,计划虽是周详,可关键点却并不多,一旦风声有所走漏,那后果可是不堪了去,正因为此,哪怕发问的人是三爷,弘晴也不想说出底牌,也就只是虚言托辞了一番。
    “嗯,也罢,晴儿且自小心,切莫大意了去方好。”这一听弘晴如此说法,三爷心里头自不免有些个不爽,眉头一皱,不爽地看了看弘晴,待得见弘晴双唇紧闭,显然是不打算说明个中奥秘,自也无奈得很,也就只能是不放心地叮咛了一番了事

第四百二十三章究竟谁坑谁(一)
    老爷子既是有了诏令,诸般有司自是无人敢怠慢了去,大小官员们一上午尽皆都在忙活着救灾事务,身为工部帮办的弘晴自然也没得清闲,亲自率队安排抢险救灾,又着人设粥棚放米粮,一直忙到末时已过,方才得闲回了趟工部,刚才落了座,连大气都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就见李敏行已是疾步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弘晴的眉头立马不自觉地便是一皱。
    “禀小王爷,弘历来了,说是有要事要与您商议。”
    这一见弘晴气色不好,李敏行自不敢大意了去,忙不迭地抢到了近前,一躬身,低声禀报了一句道。
    “哦?”
    一听是弘历到访,弘晴原本就皱着的眉头顿时便更皱紧了几分,没旁的,只因他已是预感到弘历的来意怕是有些不善——这一个多月以来,弘历在工部可是折腾得欢快,上有圣意撑腰,下有齐大作、陈不思等人的帮衬,再加上一个右侍郎巴郎普的全力配合,生生将杂科搅得个乌烟瘴气地,又是严格考核,又是赏罚并重,弄得整个杂科鸡飞狗跳,跑来弘晴处诉苦的官吏们也不知凡几,偏偏弘历就是没那个自觉,我行我素,丝毫不曾跟弘晴打过半点的商量,而今整顿已近了尾声,弘历却冷不丁地跑了来,显见没啥好事儿。
    “请罢。”
    尽管明知来者不善,然则人都已到了门口,要说不见,那也未免太过了些,纵使心中不爽得很,可弘晴还是皱着眉头道了请。
    “喳!”
    弘晴既已如此说了,李敏行自不会多言,紧赶着应了一声,便即匆匆退出了房去,不旋踵便见一身白狐裘袍的弘历已是施施然地从屏风处转了出来。
    “小弟见过晴兄。”
    弘历是个很讲究风度之人,无论何时,都是一派温文尔雅之状,哪怕面对着的是弘晴这个死敌,该尽的礼数却是从来不曾少过,要说多恭谦便有多恭谦。
    “哟,是历弟啊,今儿个是刮了甚风,将你给吹来了,稀客,稀客啊,来,坐下说,来人,上茶!”
    论及虚情假意那一套,弘晴自然也是个中之绝顶高手,水平只会在弘历之上,而断不会在其之下,这不,刚才还是满脸的不爽之色,待得弘历一出现,弘晴已是瞬间便换上了张诚挚已极的笑脸,不等弘历将礼行完,弘晴已是乐呵呵地迎上了前去,一把拽住弘历的胳膊,往边上引着让了座,热情不已地又叫着上了茶,愣是将地主之谊尽到了极致。
    “晴兄今日赈灾辛苦了,小弟本不该在此时前来打搅,奈何事关重大,小弟实不敢擅专,只能前来打搅,还请晴兄海涵则个。”
    弘历也是个脸皮厚如城墙之辈,甭管弘晴的招呼有多热情,他却是不改来意,该说啥照旧还是说啥。
    “哦?竟有令历弟为难若此之事?为兄倒是好奇得很,且就说来听听好了。”
    弘晴早就料到弘历此番来意不善,倒也没觉得有甚奇怪可言的,似笑非笑地瞥了下嘴,一派无所谓状地便准了弘历之所请。
    “唔,好叫晴兄得知,事情是这样的,小弟奉您之命配合巴大人整肃杂科,时至今日,已是一月另六天,幸得上下齐心,大体已是粗具规模,虽偶有犯者,亦是罕矣,月余下来,各项杂务累计节约银子两百余,数虽不多,然,于规矩却是大利,此皆巴大人之功,似该报备嘉奖,且不知晴兄以为然否?”
    弘历并未急着掀开底牌,而是先行将前一阶段的整肃作了个总结,虽言不居功,可言语间却是明摆着在宣告此事已然胜利收尾。
    “嘉奖倒是小事,然,时仅一月余,成效究竟如何尚不足以做个定论,终归须得再多看些时日,这样好了,若是半年内无甚差错,不说嘉奖了,便是向皇玛法请功也是该当的,历弟,你说呢?”
    弘晴只一听便知弘历这是打算从杂科脱身,自是不肯遂了其之意,这便笑着扯了一大通,末了,却是不容分说地又给弘历加了半年的打杂生涯。
    “晴兄既是如此说了,那小弟从命也就是了,然,另有一事却是迁延不得,唔,晴兄可知杂科一名叫喇麻布的笔帖式否?”
    这一听弘晴如此蛮横地硬要将自个儿摁在杂科,弘历的眼神瞬间便是一凛,不过么,倒是没跟弘晴争执此事,反倒是笑着应承了下来,话锋一转,已是转到了正题上。
    “喇麻布?唔,为兄有些印象,可是一白胖子,身量不高,身形却颇见规模,右脸上还有颗不小的浅灰麻子?”
    弘晴的记忆力惊人得很,但凡过了其眼的,那就一准能记在心中,别说笔帖式了,便是工部那些个打杂的衙役,弘晴也基本上都能认得齐,此际听得弘历提起此人,弘晴立马反应了过来,不单说出了其人的长相,心底里更是飞快地过了一遍此人的履历——喇麻布,镶白旗人,纳兰揆叙门下奴才,康熙四十五年弘晴去扬州办案时进的工部,早先是在都水清吏司任笔帖式,后被弘晴借故赶去了杂科,其人贪而又无能,标准的庸才一个!
    “不错,正是此人,小弟前几日整肃杂科,此人犯了些小错,落在了小弟手中,因其是累犯,按规矩该革职拿办,小弟也正是如此打算,却不想其为保住自身,竟捅出了都水清吏司数桩旧案,小弟闻之心惊,自是不信,却又担心万一,这就私下着人查了查,不曾想竟是拽出萝卜带出泥,敢情这事儿还真就牵扯到了该司掌印郎中孙东方,小弟既惊且疑,不敢专断,特来请晴兄拿个准主意,小弟也好照着办理了去。”
    弘历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地提出了对孙东方的质疑,言语间虽是自谦不已,可实际上这就是在逼宫了。
    “真有此事?这如何可能?历弟不会搞错了罢?”
    一听弘历如此说法,弘晴的脸色顿时大变,惊疑不定地打量了弘历一番,而后咬了咬唇,面色阴沉地发问道。
    “晴兄明鉴,小弟也希望是搞错了,可惜,哎”
    这一见弘晴气色衰败不已,弘历心中当真爽到了极点,不过么,却并不敢带到脸上来,而是作出了副痛心疾首状地摇头叹息了起来。
    “历弟须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尤其是这等事关他人清白之事,更是须得慎之再慎,若无实据,便有反坐之虞,历弟不会不知此条罢?”
    弘晴咬了咬牙,似乎极为不甘状地放出了威胁之语,似打算以此来逼弘历收回指控,言语虽是狠戾,可却未免给人一个黔驴技穷之印象。
    “这个自然,小弟敢如此说,自是敢与其对簿公堂,只是那孙东方毕竟是晴兄跟前听用之辈,小弟倒是不好随意了去,一切听凭晴兄处置便是了,小弟别无异议。”
    眼瞅着弘晴已是进退失据,弘历眼神里已是隐隐透着股自得之色,不过么,却并没打算就此罢手,话虽说得漂亮无比,可其实却是在逼弘晴去动手拿人。
    “嗯,历弟既言有实证,为兄自不会有甚偏袒,然,为慎重故,历弟总该给为兄一个说法罢,若不然,平白去拿了人,其后果须不是耍的。”
    弘历此等话语一出,弘晴显然已是被逼到了墙角上,但却又不肯就此认栽,这便长出了口大气,有些个垂死挣扎状地要弘历拿出相关证据来。
    “晴兄说得是,小弟此处有个折子,还请晴兄斧正。”
    弘历此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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