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夺嫡-第6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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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话,没多久就会被新的话题所取代,对此,经历过前世那等信息时代的弘晴可是心中有数得很,自不会因之而‘乱’了分寸,然则真要说起来,上述理由其实都不是根本之所在,真正令弘晴按兵不动的只有一条,那便是等着诚德帝的后手浮出水面!
没错,流言是很有杀伤力,可这等杀伤力却是把双刃剑,似眼下这等朝野哄传的情形下,弘晴的名声固然会有所损失,可诚德帝的形象同样也得受损不管持何等意见者,怕都不会以为诚德帝是啥明君,这一点,对于素来好面子的诚德帝来说,显然不是件好忍受之事,而他偏偏就这么干了,毫无疑问,其所谋必大,而这,方才是弘晴真正要提防之所在!
消息很快就有了,就在流言大起的第三天,诚德帝突然连下数道诏书,先是将二、三、四、五、六等五位阿哥一体封了郡王,紧接着,又下诏令二阿哥管工部,雍亲王世子、多罗贝勒弘历为之副;三阿哥管户部,四阿哥管刑部,五、六两位阿哥一体到兵部帮办。
“‘混’账!去,传本王之令,丰台大营全面动员,备战!”
如此多的诏令几乎是一口气全都下了,愣是不曾经过朝议,甚至没给张廷‘玉’等军机大臣们通个气,全然都是诚德帝自个儿乾坤独断之结果,其余几条也就罢了,将二阿哥与弘历派到工部,完全就是冲着弘晴来的,要挖的可是弘晴的根基之所在弘晴这么些年来,主持过的部‘门’不少,工、吏、兵、刑基本上都曾呆过,可真要说根据地么,就只有工部一个,而真正让弘晴重视的,也只有工部,概因那可是大清经济腾飞以及将来文化普及的基础之所在,自是不容有丝毫的闪失,正因为此,一听诚德帝居然把二阿哥以及弘历派去了工部,弘晴当即便怒了,原本就不曾彻底放弃的武力解决之道立马便再次不可遏制地从心底里翻涌了起来,但见其愤然地一拍文案,已是面‘色’狰狞地咆哮了一嗓子,声如雷震中,杀气就此陡然大起了5aahhh+25541364》
第975章 强势反弹(二)
“喳!”
弘晴这么一声令下,早就受够了诚德帝鸟气的丁松立马便是精神一振,高声应了诺,一转身,便要就此往丰台大营赶了去。{
“慢!”
没等丁松抬脚向外走呢,就见陈老夫子已然出现在了屏风处,面色肃然地叫了停。
“师尊,您来了。”
尽管正在火头上,可这一见陈老夫子到来,弘晴还是没忘了礼数,很是恭谨地行礼问了安。
“嗯。”
陈老夫子并未多言,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颔首示意了一下,缓步行到了一张几子旁,一撩衣袍的下摆,就此端坐了下来。
“愣着作甚,去,赶紧上茶!”
尽管陈老夫子啥都还没说呢,可弘晴跟陈老夫子师徒相处二十余载了,又怎会不清楚陈老夫子此际赶来是为的甚,不过么,弘晴此番杀机已是大起了,真就不怎么想听陈老夫子的进谏,这便佯怒地朝着丁松断喝了一嗓子,顺势么,却是悄然地使了个眼色。
“喳!”
丁松可是个机灵人,弘晴只一个眼神,他便已明了了个中之关窍,紧赶着应了一声,便要就此向外行了去。
“丁小子,你给老夫站一旁去,先将事情说完了,茶待会再喝也不迟。”
陈老夫子乃是天下顶尖之智者,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尽管不曾瞧见弘晴与丁松之间的眉来眼去,可瞬息间便已猜到了弘晴将丁松打发出去的真实用心之所在,只一句话,便已揭破了主仆俩的小伎俩。
“这”
陈老夫子在仁亲王一系的地位极为的超然,他虽是很少对下头人等下令,可真要开了口,那是断然无人敢违逆了去的,别看丁松乃是弘晴面前最听用之人,同样没胆子公然抗令,只是陈老夫子这么道指令与弘晴先前所下的命令可谓是截然相反,丁松自不免便有些个头大了,不知是该听还是不听。
“师尊有事且请吩咐,徒儿听着便是了。”
这当口上,不说丁松很无奈,弘晴也同样如此,没奈何,也就只能是一挥手,将丁松打发到了一旁,自个儿却是缓步行到了几子前,一躬身,很是谦逊地行了个礼道。
“王爷客气了,且坐下慢慢再说罢。”
陈老夫子虽是绝顶谋士,可对军务一事却并不熟稔,自不会去掺和军务变革事宜,也就没跟着入住颐和园,然则前几日流言一起,陈老夫子立马便警醒了起来,早在前两日便已搬到了园子中,担心的便是弘晴会因怒而兴兵,还别说,今儿个要不是他一得知诏书的消息便赶了来,只怕京师可就难逃一场血腥大屠杀了的,真若如此的话,纵使弘晴能很快稳定住国内之局势,也必然会为社稷的将来留下重重的隐患,而这,显然不是陈老夫子所乐见之局面,为防意外,今儿个陈老夫子可是铁了心要好生敲打弘晴一番了的。
“谢师尊赐座。”
弘晴多精明的个人,只一看陈老夫子这等架势,便知晓今儿个怕是难免要被陈老夫子好生数说上一回了的,可也没辙,只能是苦笑了一下,就此端坐在了陈老夫子的对面。
“心浮气躁,为政之大忌也,王爷这些年到底是过得太顺当了罢,些许之委屈都受不得,将来何以治天下?”
果然不出弘晴之所料,陈老夫子面色虽是平静依旧,可说出来的话语却是没给弘晴留甚情面,言语虽不多,可却诛心得很。
“师尊教训得是,徒儿知错矣。”
弘晴对陈老夫子可是打心底里的尊敬,尽管心中其实并不甚服气,但却绝不会带到脸上来,而是作出了副十二万分诚恳状地认了错。
“呵,王爷这话一听便是不实之言,口服心却是不服,为师没说错罢?”
陈老夫子何许人也,哪怕弘晴演技再高,也难逃其火眼金睛,一声轻笑之下,已是毫不容情地揭穿了弘晴的小把戏。
“师尊,徒儿”
一听陈老夫子如此说法,饶是弘晴城府足够深,也不禁为之尴尬得脸色微红,张口欲辩解上一番,可话到了嘴边,还是理智地停了下来,没旁的,在陈老夫子这等睿智之人面前耍小聪明,完全就是在自找不自在。
“怎么?王爷不打算编些理由来哄哄为师了?”
陈老夫子既是要起意好生敲打弘晴一把,自是不会因弘晴的尴尬而作罢,这不,哪怕弘晴已是住口不言了,陈老夫子却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了一句道。
“师尊见笑了,非是徒儿孟浪,实是皇阿玛欺人太甚,须知工部乃社稷发展之核心所在,岂可任由其胡乱摆布了去,但消稍有闪失,实难弥补,他要遏制徒儿,明着来好了,行此下作手段,实是太过了些,徒儿誓不能任其如此肆意胡为了去!”
被陈老夫子这么一逼再逼之下,弘晴心底里的戾气可就有些按捺不住了,愤愤不平地便道出了心中的真实想法。
“嗯,还有呢,接着往下说。”
弘晴倒是说得痛快了,可陈老夫子却丝毫不为所动,面色淡然依旧,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轻吭了一声。
“师尊,徒儿,徒儿”
与陈老夫子相处了如此多年下来,弘晴又怎会不了解陈老夫子的性子,哪怕此际陈老夫子面色淡然得很,可弘晴却是知晓陈老夫子此番是真的生气了,一时间不由地便为之语塞了,呐呐地不知该说些啥才好了。
“王爷是翅膀硬了,手握雄兵数十万,看谁不爽只管灭了去,威风八面,好,甚好,甚大义名分都可以不要了,以王爷之能,此一生自可逍遥自在,谁敢忤逆就杀谁,好得很,留下个烂摊子也无妨,左右都是后人遭罪而已,与王爷何干哉?”
陈老夫子素来温文尔雅,少有说重话的时候,可今儿个却是没给弘晴留丝毫的情面,尽管言语间不带一个脏字,可却是骂得弘晴脸都憋得个通红无比。
“师尊教训得是,徒儿知错了。”
弘晴其实也知晓武力解决并未上策,若非如此,他早在丰台大营案发之际,便可挥军杀奔皇宫去了,之所以按兵不动,顾忌的正是“规矩”二字,谋的便是后世的安稳,当然了,认真说来,其实也与大局已然在握不无关系——只要兵权在手,朝中风云再如何变幻,也翻不出他弘晴的手掌心,只不过道理归道理,弘晴到底不是圣人之属,当真就没那等唾面自干的雅量,此番之所以暴怒而起,说来虽有着诚德帝实在是太不识趣之故,可更多的则是弘晴本人心气不平之结果,这会儿被陈老夫子如此不留情面地一骂,倒是清醒了许多——如此多年都挺过来了,当真就不差眼下这么几年的时间,不就是耍阴谋诡计么,对此,弘晴自忖还真就没怕过谁的。
“王爷打算如何应对此事?”
陈老夫子只一听便知弘晴这回的认错乃是出自真心,也就没再死揪着不放,而是将话题转到了事情本身上。
“师尊明鉴,皇阿玛既是要拿祖宗家法来说事,那徒儿便以社稷大义来回击好了。”
心气既平,弘晴的思绪也自就恢复了灵动,略一沉吟之下,便已有了准主意——大义名分这玩意儿虽虚,可却是天家政治却万万少不得这玩意儿,没见那些土匪草寇之流的,都得打着个“替天行道”的旗子么,就更别说天家政治这等最讲究名分的勾当了的,只要能站在理上,自不怕诚德帝不就范。
“王爷既已有了主张,那且就去做好了。”
尽管弘晴并未详细解说应对之道,可以陈老夫子之智算,却是一听便知个中之关窍,而这,正是陈老夫子之所想,他自是不会有甚异议可言,但见其嘉许地点了点头,已是毫不犹豫地表明了支持的态度
“先生,果然不出您所料,老三那厮还真就是个心浮气躁之辈,呵,大封诸子,他就不怕真将弘晴那杀胚给惹火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弘晴这头正议着对策,却说四爷父子在自家府门外接了旨之后,丝毫不曾迁延,紧赶着便回到了书房,方才一见到邬思道的面,心情正好的四爷已是笑着调侃了诚德帝一句道。
“王爷莫非真以为工部差使已然在握了么?”
邬思道并未跟着王府众人一并前去接旨,不过么,自有府中人等早早便将诏书的内容转告于其,心里头早已反复推演过了局势的可能变化,很显然,他所推算出来的结果并不似四爷所想的那般乐观,尽管不曾明说,可反问的口气便已表明了邬思道的态度。
“嗯?先生是说那厮真敢动刀兵?当不致于罢?”
听得邬思道的语气不对味,四爷不由地便是一愣,诧异地便追问了起来,没旁的,这几日来,四爷与邬思道可是没少反复推演时局,早已有了弘晴不会行玄武门旧事之论断,也正因为此,先前四爷接到了二阿哥与弘历将联袂出掌工部的诏书之际,方才会心情为之大好,可眼下见邬思道神情不对,四爷的心当即便提到了嗓子眼上来了
第976章 强势反弹(三)
“王爷过虑了,仁亲王是断不会反的,呵,这么说罢,棍棒只有举着,方才有威慑之力,若是真砸了下去,锅碗瓢盆可就全都得碎了一地,再要重建起来,实非易事,自忖大局在握之下,以仁亲王之智,又怎会去干这等无所谓之蠢事的。{”
听得四爷这般问法,邬思道登时便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面带苦涩之意地给出了个明确的判断。
“嗯”
邬思道的话虽是说得尚算平和,可四爷听在耳中,心底里却是不禁为之酸意翻滚不已,此无他,弘晴那头是有着绝对的实力在,大可以潇洒自如地玩掌控,可他四爷却须得含辛茹苦地积累底蕴,大半辈子忙活下来,到了如今,别说掌控朝局了,便是连造反的底气都没有,两相比较之下,差距未免太大了些,这叫素来心高气傲的四爷又如何能做到心如止水,奈何实情便是如此,四爷纵使再不甘,也没辙,也就只能是闷闷地长出了口大气。
“先生,您可是说那厮此番会在朝中作梗,以保住工部不失?”
弘历的思维显然要比四爷敏捷了许多,只一听便抓住了重点之所在。
“世子说得不错,仁亲王如今军权在握,几可言已是立于不败之地,所差者,无外乎朝廷之统合耳,今八爷新败,原隶之诸官自不免为之惶惶,今上选在此际动,除针对仁亲王外,未必没有收拢人心之想头,故而,无论是为工部之权柄,还是败坏陛下之威望,仁亲王必会奋起抗争无疑。”
听得弘历这般说法,邬思道脸上立马露出了丝欣慰的笑容,嘉许地点了点头,将个中之蹊跷简略地分析了一番。
“先生,既是如此,形势恐危,当何如之为宜?”
四爷早年走的是孤寡路线,在朝中的门下奴才本就不多,诚德帝刚上台那会儿,又被弘晴几乎端了个底朝天,剩下的旧部大多上不得台面,真要算起来,也就只有吏部侍郎戴铎一人勉强拿得出手,这年余来,虽是透过二阿哥弘晟全力开拓了一番局面,算是有了些收获,可也着实不算多,二来么,个中也没啥重量级的人物在,真要参与朝争的话,四爷实在是信心欠缺得很,问话的语气里自也就透着股浓浓的怯意。
“王爷说得是,此战胜算确是不高,然,纵使如此,还是须得见个真章,至不济也可让今上看看王爷的决心。”
邬思道并未急着解说全局,而是先行给出了个结论。
“嗯,那就战好了,依先生看来,胜算几何?”
四爷这几年一直是深居简出,不是不想动,而是不敢妄动,如今么,八爷已倒,诚德帝又因势弱而亟需支持,四爷自是起了借势而为的心思,打算在此番朝争中出自己的声音,一来是显示存在,二来也是想着通过支持诚德帝来换取在朝中的话语权,故而,哪怕明知此番朝争输面居多,他也无惧于一战,当然了,既是要战,自是须得未谋胜先算败来着,此一条,四爷虽是心知肚明,只是以其之智算能力,却是难有个准数,只能是将此问题丢给了邬思道。
“一成半,若是三阿哥那头肯配合,或许能有个三成把握。”
邬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