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夺嫡-第6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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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阿玛,此必是小人构陷儿臣,殊不可信,陶彝其人奸诈,又与朝中奸佞勾搭为奸,必欲置儿臣于死地,实乃公报私仇也,儿臣恳请皇阿玛明鉴!”
一听陶彝这般说法,四阿哥显然是急了,也不等诚德帝开口询问,他便已是高声嚷嚷了起来,说得倒也算是义正辞严,可其煞白的脸色却无疑暴露出了心底里掩藏不住的虚,叫嚣之言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
“陛下,臣以为是非真假一查便能知根底,今,陶大人既已拿出了证据,是与否只须查了去便可,臣恳请陛下下诏明查!”
四阿哥的喊冤之言方才刚落,就见礼部尚书荣柱已是大步从队列里抢了出来,高声力挺了陶彝一把。
“陛下,臣以为荣大人所言甚是,真假与否,一查便知,臣恳请陛下明断!”
“陛下,臣附议!”
“臣亦附议!”
随着荣柱的出列,工部尚书沈河等人也很快便跟着站了出来,纷纷高声附和荣柱之言,仅仅不过片刻功夫,站将出来的朝臣已是多达百余位,其中虽也有声援四阿哥的,可拢共算起来也不过十数人,还尽都是其之门下奴才,相较于力挺陶彝的百余位朝臣来说,差距实在是太过明显了些。
“皇阿玛,儿臣冤枉啊,此必是大哥指使陶彝陷害儿臣,这等公报私仇之行径,殊为过分,儿臣冤枉啊,皇阿玛,儿臣恳请您为儿臣做主啊”
眼瞅着情形不对,四阿哥可就真的慌了神,也自顾不得许多,毫无顾忌地便反咬了弘晴一口,试图利用诚德帝对弘晴的不满来将水搅浑了去。
“晴儿!”
诚德帝生就一刻薄寡恩的性子,对素性孤僻的四阿哥,不能说完全没有感情,可也当真不多,大体上也就只是利用之关系罢了,从本心而论,四阿哥会不会被参倒,诚德帝其实并不甚在意,他在意的只是四阿哥掀起的舆论攻势会不会因着其之倒台而彻底烟消云散了去,从此一条出,诚德帝自是不怎么情愿见到四阿哥被一举整垮了去,只是这等群情激奋之际,哪怕身为帝王,诚德帝也实是不好强行将众人之建议压将下去,正自头疼不已间,冷不丁听得四阿哥当场指控弘晴造谣陷害,诚德帝的精神立马便是一振,也不管台阶下如今已是跪满了朝臣,拖腔拖调地便点了弘晴的名。
“儿臣在!”
以弘晴之智商,自不可能会猜不出诚德帝在此际将自个儿叫将出来的用心何在,不过么,却也并不在意,神情淡然地便从队列里行了出来,恭谨万分地便高声应了诺。
“你四弟指控你设谋陷害于其,对此,尔可有甚要说的么,嗯?”
果然不出弘晴之所料,诚德帝一开口便摆出了搅浑水之架势,言语间的寒意可谓是十足得很。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对此一无所知,也实是不知该从何说起,是非与否,儿臣相信自会有公论。”
弘晴压根儿就没理会诚德帝的逼问之口吻,神情淡定地便给出了个答案。
“公论归公论,朕只是想听听尔对此案之见解,有甚想法但讲无妨,朕听着呢。”
诚德帝既是打定了要搅浑水的主意,自然不可能如此轻易地便让弘晴蒙混过了关去,不依不饶地便死缠着弘晴不放。
“陛下,臣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面对着诚德帝的胡搅蛮缠,弘晴的脸色虽是依旧不变,可眼神里却是有着道厉芒一闪而过,刚想着给诚德帝撂下句“实在话”,却冷不丁见四爷从队列里大步行了出来,高声打岔了一句道。
“四弟有话只管直说好了。”
这一见站出来打岔的是四爷,诚德帝心中自不免暗喜不已,没旁的,概因四爷一向与弘晴不睦得很,此际站将出来,又怎可能会有弘晴的好果子吃,而这,恰恰正是诚德帝所乐见之场面,他自是不会去阻拦四爷的进言,很是客气地挥了下手,干脆至极地便准了四爷之所请。
“谢陛下隆恩,臣弟以为徒争无益,左右慎郡王府就在内城,离此并不算远,一来一去,也实用不了多长时间,且查上一查,断耽搁不了多少时间的,还请陛下明察则个。”
四爷先是恭谨地谢了恩,而后不紧不慢地便提议了一番,所言所述却显然大出诚德帝的预料之外,当即便震得诚德帝目瞪口呆不已。
“嗡”
四爷在朝中一向站在弘晴的对立面上,自康熙年间起,就没少在朝堂上互喷,彼此间的关系可谓是差到了极点,这冷不丁地为弘晴帮腔了一把,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些,不说诚德帝茫然不知所措,群臣们也尽皆傻了眼,乱议之声顿时便大作了起来。
奇怪,这老家伙到底在玩甚把戏来着?
四爷这等出人意表的言语一出,饶是弘晴素来机敏过人,却也同样猜不透四爷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啥药来着,一时间也不禁为之犯起了嘀咕,只是心中猜疑归猜疑,这当口上,弘晴却也当真不好胡乱开口的,也就只能是眉头微皱地站在一旁,等着看这么场大戏究竟会走向何方。
“陛下,臣以为雍亲王所言甚是,据臣所知,慎郡王行鬼魇之术便是在其府上后花园的春逸轩中,只消一查,便可知个中真伪,臣恳请陛下即刻下诏彻查!”
陶彝可是个机灵人,尽管也猜不透四爷的真实心思之所在,但却断然不会错过这等趁热打铁之良机,但见其猛然跪直了身子,高声便进谏了一句道。
“恳请陛下即刻下诏彻查!”
“陛下,臣等以为事不宜迟,须得赶紧彻查,以免消息走漏!”
“陛下,臣以为陶大人所言甚是,恳请陛下明断!”
沈河等人原本正自惊诧于四爷的诡异之行径,可一待陶彝率先开了炮,众人立马便全都回过了神来,乱纷纷地便都跟着出言附和不已。
“皇阿玛,儿臣冤枉啊,儿臣冤枉啊,此乃大哥构陷儿臣,儿臣绝不曾做过甚鬼魇之事啊,皇阿玛,儿臣冤枉啊”
这一见大势要糟,四阿哥当即便慌了,没旁的,鬼魇一事,他还真就做了,先前之所以能支撑得住,那不过是自忖行事隐蔽,除了几名绝对亲信之外,并无旁人知晓此事,可眼下陶彝居然将行术之所在都点了出来,显见那几名亲信中绝对有人走漏了风声,甚或有内鬼之可能,一旦真查了去,下场怕是不堪得很,到了眼下这般田地,四阿哥也就只能是将全部的指望都着落在诚德帝的身上了。
“陛下,臣弟请旨前去彻查,还请陛下恩准!”
四阿哥哀嚎之声未落,却见老十六已然大步行出了队列,亢声请命了一句道。
“这”
诚德帝格局虽是不甚大,可本性却并不愚钝,到了眼下这般田地,又如何不知四阿哥必是真的做了蠢事,但消一查,那一准跑不了,他这么一倒下不打紧,前几日刚才火将起来的对弘晴之舆论围剿显然也得就此玩完了去,这等局面显然不是诚德帝所乐见之结果,奈何此际群臣激奋不已,诚德帝还真就不敢直接拒绝老十六之所请的,可要他下诏彻查么,心里头又十二万分的不情愿,左右为难之下,一时间还真不知该说啥才好了。
“陛下,臣弟既蒙陛下宠信,得以执掌宗人府诸般事宜,自不敢有所懈怠,今,事既涉及我天家子弟,按律便该由臣弟出面主持彻查,此臣弟之职责也,还请陛下周全则个。”
老十六可不是啥善人来着,哪管诚德帝有多为难,这一见其半晌不吭气,立马亢声便紧逼了一把,丝毫不给诚德帝留下甚转圜的余地。
“传朕旨意,着庄亲王允禄、善扑营统领刘铁成各率本部兵马即刻彻查慎郡王府,不得有误!”
被老十六这么一逼,诚德帝的脸色当即便难看到了极点,真恨不得即刻拂袖而去,只是想归想,做么,他却是没胆子这么做了去,无奈之下,也就只能是寒着声地下了旨意。
“臣弟遵旨!”
诚德帝旨意一下,老十六立马便来了精神,也不管诚德帝的感想如何,高声应了诺,会合了在一旁负责警戒的刘铁成,点齐了人马便浩浩荡荡地杀奔慎郡王府去了
第1013章 一摁到底(五)
老十六去后,朝议又接着往下继续着,只不过无论是奏事的朝臣还是诚德帝,显然都有些心不在焉,所谓的议事自也就不免有些草草,所有事宜大多都是三言两语便做了定论,浑然不见往日里那等朝议纷争激烈之场面,所有人其实都在等待着老十六那头的消息之传回。
“启奏陛下,庄亲王已归,正在宫门外候见。”
等待复等待,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就在众人都等得有些心焦之际,却见李德全急匆匆地行进了广场,疾步抢到了御前,紧赶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宣!”
一听老十六已归,诚德帝萎靡着的精神不由地便是一振,有些个迫不及待地便下了旨意。
“喳!”
诚德帝的金口这么一开,李德全自是不敢稍有耽搁,紧赶着应了一声,急匆匆地便往宫门方向赶了去,不多会,便见老十六气宇轩昂地沿着宫中大道行进了广场。
“臣弟叩见陛下!”
老十六龙行虎步,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喜色,不过么,倒是没忘了朝规,但见其疾步抢到了御前,规规矩矩地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
只一看老十六那副神色,诚德帝的心头当即便是一沉,只是礼不可废,尽自心中难受已极,可还是强撑着帝王的架子,煞是威严地便叫了起。
“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诚德帝既已叫了起,谢恩乃是题中应有之义,老十六虽在心情激荡之际,却也不会忘了此点。
“情形如何了?”
尽管已然猜到结果不甚美妙,可诚德帝的心中到底还是存了一丝的侥幸心理,待得老十六行礼一毕,诚德帝已是迫不及待地发问了一句道。
“回陛下的话,臣弟已然彻查过了慎郡王府,果然在其后花园的春逸轩中发现了施行鬼魇之术的痕迹,现场不单查获了祭坛等物,更在轩中地面下挖掘出了一枚帖有仁亲王生辰八字之扎针草人,另,经突审,慎郡王之贴身书童赵三成已招供,证实春逸轩中诸般部署正是出自慎郡王之亲手布置,现,刘将军已率部封锁了现场,请陛下明示行止。”
老十六心里头向来不怎么藏得住话,先前之所以没急着道出彻查结果,那是因着礼数所限,而今么,诚德帝既是发问了,他自不会有甚迟疑可言,朗声便应答了一番。
“这不是真的,皇阿玛,这全是大哥构陷所致,皇阿玛,儿臣冤枉啊,儿臣冤枉啊”
一听老十六坐实了自个儿的罪证,四阿哥当场便崩溃了,甚至连出列的力气都没了,一头便跪倒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般地便嚎啕了起来。
“哼,来人,将弘景革去顶戴花翎,交宗人府议罪!”
诚德帝原本就无所谓四阿哥的死活,考虑的只是围剿弘晴的舆论攻势不能乱罢了,而今见已难有保住四阿哥之可能,自是毫不犹豫地便将其当弃子处置了,但见诚德帝面色一沉,猛拍了下龙案,声色俱厉地便断喝了一嗓子。
“喳!”
诚德帝此令一下,侍候在侧的众大内侍卫们自是不敢稍有怠慢,齐齐应了诺之下,自有数名身强力壮之辈一拥而上,不容分说地将四阿哥架了起来,不顾其之哀嚎与挣扎,拽着便往外拖了去。
“朕乏了,今儿个便议到此处罢。”
被迫处置完四阿哥之后,诚德帝原本就苍老的脸庞顿时便更显苍老了几分,心力憔悴之下,哪还有甚接着议事的心思,面色难看地丢下句场面话,便即起身走了人。
“退朝!”
诚德帝这么一走,侍立在侧的秦无庸自不敢轻忽了去,赶忙扯着嗓子高呼了一声,而后便匆匆领着一众宫女太监们小跑着追在诚德帝的身后,就此转入了门后,至此,一场大戏也就算是落了幕
“王爷的心思很重啊,莫非今儿个之早朝出了甚岔子了么?”
四阿哥是顺利被拿下了,可弘晴却并无多少的兴奋之意,本来么,这等兄弟相残就不是啥好事来着,加之对四爷的突然变脸还存着浓浓的猜疑之心,这等情形下,弘晴自是无心跟朝臣们多蘑菇,甚至不曾去工部部署下一步事宜,乘了轿子便直接回了府,一路晃荡着便进了内院书房,方才转过门口处的屏风,正翻阅着本折子的陈老夫子已是就此抬起了头来,只看了弘晴一眼,眉头立马便是一扬,微有些诧异地便发问了一句道。
“回师尊的话,岔子倒是不曾有,只是出了件蹊跷事,唔,事情是这样的”
对于四爷的反常举动,弘晴都已在心中反复推演了无数回了,猜测倒是有不少,可要说到把握性么,却是难言可靠,此番之所以急着赶回府上,为的便是要寻陈老夫子讨教上一番的,自不会有甚隐瞒,但见其缓步行到了几子旁,先是恭谨地行了个礼,而后一撩衣袍的下摆,就此端坐了下来,不紧不慢地将今儿个早朝所发生的诸般事宜详详细细地解说了一番,重点么,自然是落在了四爷的诡异表现上。
“嗯哼,王爷怎么看此事?”
听完了弘晴的陈述之后,陈老夫子并未急着作出解释,而是不动声色地反问道。
“师尊明鉴,徒儿以为是有反常必为妖,所谓礼下于人者,必有所求也,四叔向来便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此一条,当无疑问,只是徒儿却是推算不出四叔所欲何求,还请师尊指点迷津。”
在陈老夫子面前,弘晴自不会去玩那些装深沉的把戏,更不会不懂装懂,直截了当地便将心中的疑惑道了出来。
“四爷乃枭雄之辈也,心中常怀大志,不贪财,不好色,所求者,无外乎权柄耳,瞄着的便是王爷这些日子正忙着的那份章程罢。”
陈老夫子笑了笑,也没再卖甚关子,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长须,意味深长地道破了谜底。
“嗯?这”
尽管陈老夫子并未将个中之所有关窍一一点破,可以弘晴之智商,却是瞬间便醒悟了过来,脸色不由地便凝重了起来。
“王爷想来应是猜到了罢,呵,所谓杀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