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夺嫡-第6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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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好事来着,个中最为着急的自非三阿哥莫属了的。
“先生,皇阿玛怕是要不行了,而今老大那厮军政大权一把在握,他人难有抗衡处,事已是急矣,不知先生可有何教我者?”
三阿哥是真的着急了,刺杀不成,借故闹事又不成,在政务上出难题也被弘晴轻松化解了去,到了眼下之地步,三阿哥自己已是没了半点法子可想了的,本就焦虑得够呛,今儿个去宫里探了回病,见诚德帝已然垂垂待毙,心中的焦虑自不免便更浓了几分,这一回到自家王府,便去寻了陆纯彦前来,连寒暄都顾不上,便已是焦躁万分地出言求教了一句道。
“三爷莫急,陆某已有一策可应对之,只是个中却颇有凶险,成则为王,败则寇,就不知三爷敢不敢赌上这么一把了。”
要说急,陆纯彦同样也急,没旁的,真要是让弘晴顺顺利利地登了基,那就意味着他所效忠的八爷再无丝毫起复之可能,而这,显然不是陆纯彦所能承受之重,故而,这月余时间来,陆纯彦虽表面上淡定如常,可实际上么,却已是不知多少日不曾睡上个安稳觉了,更不知多少回深夜惊醒,一直在禅精竭力地苦思着应对之策,总算是让他想出了一条妙策,只是光靠他自己,是断难完全推动此策之运转,还真就只能利用三阿哥的急切心理来施展这等奇谋的。
“与其坐而待毙,不如奋起一搏,先生只管吩咐,学生自当依策而行,大不了一死而已!”
三阿哥眼下就是输急了眼的赌徒,早没了甚顾忌,只求能扳倒弘晴,至于风险之大小,他却是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哪怕是饮鸩止渴也在所不惜了的。
“嗯,三爷可知正大光明牌匾背后之蹊跷么?”
三阿哥既是这么表了态,陆纯彦倒是没再多言试探,而是面色一肃,意味深长地发问了一句道。
“正大光明匾?先生是说建储匣子?难不成先生打算偷改遗诏,这”
自康熙设立秘密建储制度之后,乾清宫正殿中央悬挂着的那块正大光明牌匾就成了官场上尽人皆知的立储遗诏的存放之地,三阿哥自不会不清楚,此际听得陆纯彦提到那块牌匾,顿时便是一个激灵,狐疑万分地连连发问了一番,很显然,三阿哥并不看好偷改遗诏的可能性,没旁的,那可是诚德帝的寝宫所在,戒备素来森严无比,正殿上,无论日夜都有大内侍卫高手轮值,要想瞒过如此多耳目去偷改遗照,简直比登天还难!
“偷改遗诏?呵,三爷误会了,真正要做此事,也不该由三爷来行,不过么,陆某所设之策还真与此牌匾有大关联,此事当,若得如此,或可一举鼎定乾坤,只是若事败了,仁亲王一上台,必会先拿三爷您来祭旗无疑,陆某言尽于此,三爷且自择好了。”
这一见三阿哥如此惊诧与狐疑,陆纯彦不由地便笑了起来,但见其摇了摇头,已是不慌不忙地将所谋之策细细地解说了一番,直听得三阿哥眼神狂闪不已。
“吾意已决,就这么办了去!”
自踏上了夺嫡之路以来,三阿哥就从不曾奢望过弘晴得势后会轻饶了自个儿,此际搏一搏,败了固然是死得很快,可万一要是胜了,那大位可就非他三阿哥莫属了的,这么个算法,三阿哥自是拎得清,再说了,就算他不搏,一旦弘晴上了位,也不可能有他三阿哥的好果子吃,区别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有鉴于此,三阿哥自是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但见其猛地一拍面前的几子,已是慷慨激昂地下了最后的决断
晨昏定省乃是大清之祖制,身为天家子弟,早晚入宫请安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当然了,阿哥们递牌子自是该当,至于见还是不见,那就得看帝王的心情如何了的,今儿个恰逢诚德帝醒得早,病体也略有好转,听得诸位阿哥们在宫门外请见,也就无可无不可地准了,众阿哥们得了李德全所宣的诚德帝之口谕,自然不敢稍有怠慢,以弘晴打头,诸阿哥们鱼贯着进了午门,一路无语地便往乾清宫赶了去。
“老奴给王爷请安了。”
一众阿哥刚赶到乾清宫门前,却依旧不得擅入,而是须得再次请示方可,就在李德全匆匆行进了寝宫之际,一名中年太监已是领着两名小太监从殿前抢了出来,满脸谄笑地朝着弘晴便是一礼。
“免了罢,万公公这是忙啥呢?”
这名中年太监乃是乾清宫执事万隆和,职衔七品,虽不是弘晴安插在宫中的人手,可平日里也算是颇为熟稔的,这会儿见其又如往常一般紧着跑上来行礼问安,弘晴倒是不以为奇,笑呵呵地便虚抬了下手,很是客气地寒暄了一句道。
“呵呵,好叫王爷得知,因着恐惊扰了圣驾休息之故,这乾清宫内外都已是三月不曾大清理了,尘埃渐多,已有不堪之虞,今儿个难得陛下龙体大康,老奴也就专门去请了旨,想着好生将这宫里宫外整理上一回,陛下未置可否,只言让老奴看着办,可怜老奴不过就一奴才罢,真不知这看着办又该如何办了去,赶巧王爷您来了,就想着请王爷帮着老奴拿个章程,这大清理到底是办了好还是不办的好?”
弘晴其实也就不过是客气地一问罢了,可万隆和却是毫不客气地顺着杆子便往上爬了去,一家伙便扯了一大通。
“得,万公公您这可是为难本王了,此乃宫中内务,本王可是不好置喙的,您啊,还是自己看着办便是了,前提是不得惊扰了圣驾便好。”
万隆和身为乾清宫的执事太监,管着的便是乾清宫的洒扫,此本其本职工作,这会儿拿出来说事儿,显然有着讨好卖乖之嫌,对此,弘晴心中虽是暗自好笑,但却并不打算胡乱发甚指示,也就只是随口敷衍了一句道。
“王爷高明,老奴知道该如何做了。”
弘晴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万隆和却是一派恍然大悟状地狂点着头,谄媚地称颂着,一派投机讨巧之架势。
你个老小子,知道个屁来着!
对于万隆和这等小意的巴结,弘晴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可也懒得跟其计较那么许多,也就只是含笑不语地一挥手,将其就此打发了开去了事
“赵爷,隆爷,您们几位都请先让让,陛下有旨要大清扫,仁亲王也交代过了,说是务必清扫彻底,不得有所差池,为确保万全故,还请几位爷先移驾殿门处,洒家也好安排人手洒扫彻底。”
万隆和的动作很快,弘晴等人见驾一毕,他立马便咋咋呼呼地忙乎开了,先是从掖庭宫处调来了大批小太监负责清扫乾清宫之外围,紧接着又领着十数名乾清宫的小太监开始整理正殿,至于他自己么,则是狐假虎威地来到了值守大殿的几名大内侍卫高手身前,矜持地抬出了诚德帝与仁亲王两尊大佛。
“动作快些。”
乾清宫平日里也不是没大扫除的时候,似此等时分,值守的大内侍卫最多也就是腾挪个地方,通常情况下并不会因此而离开大殿,当然了,每当这等时分,众侍卫们趁机偷闲上一番的事儿也不是没发生过,现场几位大内侍卫都是宫中老人了,对这一套自是都不甚陌生,这一见呆在万隆和身旁的都是乾清宫中之人,加之其又抬出了仁亲王这么尊大佛,还真就没敢强顶的,为首的那名赵姓高手也就只是随**代了一句,便即领着几名手下施施然地行到了殿门处,百无聊赖地扯起了闲话。
“你们几个去转角处,还有尔等四人去清扫殿门,你们俩去将梯子搬来,洒家要亲自上去擦拭牌匾,动作都快点,谁要是误了事,小心板子伺候!”
将众值守侍卫们通通打发了出去之后,万隆和又咋咋呼呼地指挥着众人在大殿各处张罗开了,至于他自己么,则是顺着梯子便往正大光明牌匾处爬了上去
第1067章 死间(二)
一步,两步,三步,近了,更近了,尽管万隆和攀登的速度不算快,可拢共也就只有九级阶梯,就算再怎么慢,也不过就是片刻间事罢了,万隆和终于是攀登到了牌匾的所在之处,但见其急喘了几口大气,颤巍巍地伸出揣着抹布的手,胡乱地在牌匾上擦拭着,而目光的余角却是在偷偷地观察着周边那些个小太监们的动向。
“呼”
乾清宫乃是内禁主宫,占地面积自是不小,光是个大殿,就足足数百平方米,拢共才十数个太监负责洒扫,左右一分,当即便稀疏了去,每个人负责的地儿都不小,这一忙将起来,自是无人再有心思去观望万隆和在做些甚事,一见及此,万隆和忍不住便长出了口大气,将脑袋伸到了牌匾的后头,假作擦拭状,实则却是从抹布里抖出了一把铜制钥匙,手脚哆嗦地将钥匙插进了立储盒的锁眼中,只一扭,但听“咔哒”一声脆响过后,立储盒上的锁已然弹开。
“呔,你个老阉狗,在那儿作甚?”
大殿中所有人都在卖力地洒扫着,整出来的动静自是不小,铜锁弹开的声音混杂其间,不留心去听的话,压根儿就察觉不出有甚不对劲之处,按理来说,应是无人能发现万隆和的不轨之行动才对,然则意外总是有的,这不,就在万隆和刚伸手抓住立储盒子里的遗诏之际,一声冷厉的断喝却是突然响了起来,赫然是姓赵的那名侍卫高手不知何时已从殿门处蹿到了殿中,显然是听到了那声蹊跷的锁响。
“啊”
被赵姓侍卫这么一喝,万隆和肥胖的身躯当即便是一个哆嗦,身形不稳之下,手脚乱抓地便从梯子上滚落了下来,连带着将立储盒子也带出了匾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盒子里卷着的遗诏也就这么翻滚着在地上弹动不已。
“大胆阉狗,竟敢妄动遗诏,来啊,拿下了!”
这一见遗诏盒子居然被万隆和私下打开了,赵姓侍卫的脸色瞬间便是煞白一片,又急又怒之下,立马便断喝了一嗓子,刹那间,原本正在殿门处闲扯的数名侍卫高手立马蜂拥而进,毫不客气地将万隆和死死摁在了地上,用力之猛,顿时便令万隆和忍不住惨嚎了起来。
“怎么回事,嗯?”
这一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了些,一见万隆和被当场拿下,一众大小太监们顿时便都被吓得尖叫了起来,场面自也就混乱得不成样子,可就在此时,却听一声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中,一身整齐朝服的三阿哥已然出现在了殿门处。
“禀曦贝勒,此獠假借洒扫之际,偷取遗诏,被末将当场拿获,人赃俱在!”
这一见来的是三阿哥,赵姓侍卫自是不敢怠慢了去,忙抢到了其身前,一躬身,紧赶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什么?竟有此时,当真好胆!”
一听是这么回事,三阿哥的脸色立马就变了,铁青无比地便呵斥了起来。
“哈哈哈,洒家做了又如何?尔等安敢如此对待洒家,我家王爷将来登了位,断不会放过尔等的,尔等都等死罢,哈哈哈”
尽管已被众侍卫们死死地摁在地上,可万隆和却不单不认罪,反倒是放声狂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还肆无忌惮地威胁着众人,只是笑声未落,就见其嘴角边已是淌出了一股黑血,随即肥胖的脸庞瞬间转黑,身子颤抖了几下,便已是没了气息。
“不好,这老阉狗服了毒,没气了!”
一见情形不对,赵姓侍卫顿时便急了,一闪身,人已是不管不顾地蹿到了万隆和的跟前,伸手一扭其下颌骨,强行令其张开了口,只一看,心顿时便凉了半截,忍不住便惊呼了一嗓子。
“该死,怎会如此,说!”
赵姓侍卫这么一惊呼,三阿哥显然也急了,但见其狠狠地一跺脚,已是厉声喝问了一句道。
“回曦贝勒的话,这老阉狗事先在舌根下含了毒丸,末将一时不查,被其趁隙服下了毒,末将该死,末将该死。”
当场拿下偷遗诏的万隆和本是大功一件,可没能制止住其服毒自尽,却是严重失职之罪,两权相较之下,赵姓侍卫怕是断然逃过惩处之罚,心中自不免便慌了,这便赶忙一头跪倒在地,磕头认起了罪来。
“哼,尔等看好现场,本贝勒这就去请皇阿玛的旨意!”
三阿哥并未理会赵姓侍卫的哀告,恨恨地跺了下脚,不管不顾地便往后殿里抢了去,一见及此,殿中诸般人等无不为之脸色狂变不已,但却无人有胆子去拦阻三阿哥的闯宫,只能是面面相觑地尽皆傻愣在了当场。
“皇阿玛不好了,出大事了!”
诚德帝这月余来始终卧病在床,几次昏迷不醒,也就今儿个的精神算是稍好些,可也同样起不来床,正自斜靠在锦垫子上闭目养着神,冷不丁见三阿哥急若星火般地从屏风后头冲了进来,满脸的惶急之色,口中还咋咋呼呼地嚷嚷着。
“混账行子,慌个甚,到底甚事,说!”
被三阿哥这么一吓,诚德帝猛然便睁开了眼,一看如此莽撞狂呼的人是三阿哥,当即便有些个气不打一处来,没甚好脸色地便呵斥了一嗓子。
“回皇阿玛的话,乾清宫执事太监万隆和偷取遗诏匣子,被侍卫们擒拿当场,不料其竟然服毒自尽了!”
诚德帝这么一怒,三阿哥自不敢大意了去,赶忙一头跪倒在地,惶急无比地便回答道。
“什么?怎会这样?说,究竟是何人主使的!”
一听三阿哥这般说法,诚德帝当即便怒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猛然坐直了身子,双眼圆睁地怒视着三阿哥,气急败坏地便追问了起来。
“好叫皇阿玛得知,儿臣虽有所猜测,却实不敢妄言。”
诚德帝都已是急怒得面色铁青无比了,可三阿哥倒好,却是卖起了关子来。
“混账,说,尔给朕说清楚了!”
擅动遗诏可不是小事,而是篡位之举,是对诚德帝尊严的无情之践踏,这等情形下,诚德帝哪能容得三阿哥避而不谈的,但见其怒火中烧地便伸出了手,一把将三阿哥推倒在地,声色俱厉地便断喝了一句道。
“啊,是是是,儿臣说便是了,应该是大哥所指使的!”
三阿哥似乎被诚德帝的暴躁给吓住了,面色煞白不已地哆嗦了一下,而后方才一咬牙,一派艰难状地道破了谜底。
“什么?这不可能!”
一听三阿哥指证弘晴,诚德帝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