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夺嫡-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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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一般,随手打发去地方上当官也就是了,问题是李敏铨还有那么点能力,算是半桶水以上罢,加之用着也顺手,就这么丢了到一边,又似乎可惜了些,末了,还是陈老夫子给出了个主意,弘晴这才有了旁的计较,这会儿三爷有问,弘晴自是乐得将李敏铨抬将出来,给其一个发光发热的大好机会。
“哦?子诚有甚看法且请直说,本王听着便是了。”
三爷对李敏铨可是依重得很,此际一听弘晴如此说法,自是不疑有它,也没去细想个中之蹊跷,当即便准了弘晴的提议。
“王爷,从今日朝议形势来看,陛下废黜太子之心已明,之所以不发者有二:一者是承续之人选未定,二者么,那便是忌惮老臣们之反弹,之所以免去熊赐履诸般职守者,不外由是,若李某料得不差,工部之案审明之际,便是张英等诸大学士一一致仕之时,所换上之人选,必定是陛下亲重之辈,王爷还须得早有准备才是。”
李敏铨旁的能力或许一般,可演戏的能耐却是极佳,一番话下来,说得个头头是道,颇显谋士应有之风范。
“哦?原来如此,本王知晓了。”
三爷今儿个光顾着兴奋,还真没注意到熊赐履骤然被免背后的蹊跷之所在,此际一听李敏铨如此说法,方才恍然大悟了过来。
“不仅如此,案结之日,也即是陛下赛马开始之时,众阿哥们必将各自管部,朝廷至此多事矣,王爷既与五爷、七爷相善,大可请二位爷一并入了礼部,结个善缘也好。”
李敏铨笑了笑,并未因三爷的反应而惊异,语调淡然地接着往下解说道。
“嗯,好,那就依先生所言便是了。”
三爷与五、七两位阿哥关系一向不错,加之早知二人并无参与夺嫡之心,早有意拉以为援,只是一直不得其便罢了,此际听得李敏铨如此说法,自不会有甚反对之意见,一击掌,欣然便应承了下来。
“王爷英明,然,还有一事恐非轻易可以应对了的。”
李敏铨躬身称了声颂,而后话锋一转,卖起了关子来。
“先生之意是”
一听李敏铨如此说法,三爷可就顾不得高兴了,愣了一下之后,赶忙出言追问了一句道。
“王爷明鉴,太子虽暗弱,却非束手就擒之辈,王爷此番出手,正中太子之要害,其必怀恨在心,且,为保东宫大位,太子也须得有所作为,故此,反噬乃必然之事也,就差是应在王爷身上还是冲着小王爷去的,此不可不防焉。”
李敏铨兜了一大圈子之后,终于点出了今晚议事的主题之所在。
“这,先生可有何应对之策否?”
三爷跟太子兄弟多年,自是知晓太子也是个阴狠的主儿,再一想起自个儿已然跟八爷扯破了脸,自不免担心会遭四面围攻之苦,心不由地便是一慌,愣了愣之后,这才迟疑地发问道。
“此事尚难逆料,须得走一步看一步,然,任凭他风高浪急,我自岿然不动,以不变应万变或许便是最佳之应对也。”
先前三爷没回来之际,弘晴等人便已议过了太子的反击一事,所得结果么,其实也真有限得很,只能预判到太子不会坐以待毙,却很难断言太子会如何反击,毕竟无论是三爷还是弘晴,眼下都有着差使在身,自是不乏可供攻击的要点,要想做到完全的预判,那压根儿就没半点的可能性,与其盲目乱动,还真不若以不变应万变来得强,这一点,说起来是被动防守,可从李敏铨口中忽悠而出,偏偏却说得理所当然得很,也真亏了其之好口才。
“唔,夫子以为如何哉?”
三爷到底是谨慎人,纵使李敏铨说得天花乱坠,他也不敢就此安下心来,想了想之后,还是不甚放心地将问题抛给了端坐一旁的陈老夫子。
“但消自身行得正,又何须处处设防,陛下圣明之君也,怎会容得鬼魅胡乱行事了去,王爷且自放宽心好了。”
夫子说话显然就不似李敏铨那般谨慎了,理虽还是那个理,可话里却很明显地带着教训之意味。
“夫子说得是,小王明白了。”
三爷心中虽忧虑依旧,可眼瞅着夫子与李敏铨都无法预估出太子的反击之动向,自也无可奈何,也就只能是闷闷地应了一声,眉头却是就此紧锁成了个“川”字,刚回府时的好心情已是彻底没了踪影
“咣当”
一声脆响过后,毓庆宫书房里的花瓶又碎了一个,侍候在书房内外的大小宦官们却没谁敢吭上一声的,不为别的,只因摔花瓶的不是旁人,正是盛怒中的太子胤礽,自打其从养心殿回来之后,书房里的大小家什可就倒了大霉了,不是有若花瓶一般被暴怒中的胤礽砸成了碎片,就是被其践踏得七歪八斜地,直将原本雅致的书房弄成了风暴过后的残骸之地。
劝?那是没人敢劝的,别说一众宦官宫女们不敢,便是太子妃也没胆子去触怒正在火头上的胤礽,满宫老少人等也就只能是提心吊胆地熬着,指望着胤礽的怒火能早些平息,只是这么个小小的愿望却显然不那么好实现,这不,都已是两个多时辰过去了,胤礽依旧还在书房里撒着气,天晓得其到底要闹腾到几时。
“禀、禀殿、殿下,托合齐、托大人在宫门外求、求见。”
或许是东宫人等的祈祷有效果,天将擦黑之际,救星果然出现了——新任九门提督托合齐到了,一众大小宦官们推推搡搡了一阵子之后,推出了个无足轻重的小宦官前去禀报,可怜那小宦官一见到面黑如锅底般的太子,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什么?宣,快宣,混账行子,还愣着作甚!”
一听是托合齐到了,胤礽黑沉的脸色瞬间涨得个通红,急不可耐地跺着脚,发出了一阵骇人的咆哮。
“喳!”
那名前来禀报的小宦官本就是被众人推出来的最弱者,此际一见胤礽如此发作,登时便吓得腿脚发软不已,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窜出了书房,不多会已是陪着一身材魁梧的壮汉又转了回来,那身着二品武官补服的壮汉正是九门提督托合齐——托合齐,万琉哈氏,出身卑微,原为安亲王家人,后转为内务府包衣,曾任广善库司库。后因其妹被康熙老爷子纳为定嫔,生皇十二子允祹,由此一跃为皇亲国戚,又因有着一身好武艺,甚得康熙老爷子的信重,得以接任因索额图一案立功的福庆阿为九门提督,其早年间便与太子有私交,自接任九门提督之后,更是没少在毓庆宫出入,在太子不惜代价的拉拢下,如今已是彻底投入了太子的麾下。
“末将叩见太子殿下。”
托合齐一行进书房,入眼便见满地的狼藉,不由地便是一愣,可很快便即回过了神来,疾步抢上前去,作势便要大礼参拜上一回。
“爱卿不必如此,免了,免了。”
太子丝毫不介意自己的狼狈状落入托合齐的眼中,也不等其将礼行完,便已是和煦地伸手虚虚一扶,叫了声起。
“末将谢殿下隆恩,您这是”
托合齐在太子面前可是随意惯了的,倒是没拘礼,顺着胤礽的手势便起了身,狐疑地环视了下周边的狼藉,试探地发问道。
“唉,孤不瞒你,今儿个孤可是被老三父子给坑苦了,萨穆哈一倒,孤断一臂矣,罢了,不说这个了,爱卿此时前来,可是有甚要事么?”
胤礽很清楚托合齐的性子,不仅不介意暴露自己狼狈的一面,甚至不介意对其袒露心思,目的么,就只有一个,那便是唤起托合齐的同仇敌忾之心理。
“嘿,又是弘晴那小崽子闹的事儿,还真是灾星一个,得,不给这浑球一点教训,他就不知马王爷长几只眼了,殿下,此事断不能就这么罢了。”
托合齐跟弘晴其实并无多少的交集,更谈不上有甚私仇,只是每每从太子处听多了弘晴的坏话,心底里还真就对弘晴有了恨意,此际再被太子一挑唆,怒气登时便起了,这就叫嚣着要给弘晴一点颜色瞅瞅。
“罢了,爱卿有这个心便是好的,那小厮如今正得宠,万一要是出个啥岔子,回头一准又是孤的不是,唉”
胤礽有心拿托合齐当枪使,但却绝不肯自己开那个口,而是作出一派丧气状地感慨着。
“殿下,末将此来还真就有一法可治治那小浑球的,”
托合齐身为九门提督,眼线自是广得很,其实在来东宫之前便已知晓了工部一事的根底,原就有意在太子面前邀宠,此时一听太子如此说法,心底里的想头可就憋不住了,这便阴冷地一笑,上前一步,贴在胤礽的耳边絮絮叨叨地述说了起来,直听得胤礽连连点头不止
第一百一十七章太子的反击(一)
工部一案牵涉面极广,尽管涉案之官吏已是尽皆下了狱,也有着弘晴所提供的突破口,可真要想审个分明,却也没那么容易,纵使纳兰明珠也算是审案老手了,同样无法在短时间里将案子审结,也就只累了刑部一众官员们,没日没夜地在衙门里熬着,当真是苦不堪言,可身为始作俑者的弘晴却是从容得很,每日里该上的学照上,该去工部管事的也没拉下,当真逍遥得很,这不,今儿个又是午时到了部里,花半个时辰将该办的事儿办得个七七八八之后,得闲便泡上了茶,双眼半睁半闭地斜靠在太师椅上,浅饮慢品着,着实休闲得紧。
“晴哥儿,晴哥儿,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很显然,弘晴的悠闲连老天爷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不,一盏茶都尚未饮尽,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起中,满头大汗的胤禑急匆匆地从房外闯了进来,连口气都顾不上喘,便已是急吼吼地嚷嚷了起来。
“十五叔,出了甚事?莫急,有话且慢慢说好了。”
一见胤禑这般模样,弘晴的心自不免为之一沉,但并未因之而乱了分寸,只是笑着起了身,淡定地宽慰了老十五一句道。
“哎,都是老十六那臭小子惹得祸,连累得咱的商号都被步军统领衙门那帮混球给封了,该死的托合齐,爷跟他没完!”
胤禑显然是急昏了头,话都说得个颠三倒四地,直听得弘晴眉头狂皱不已。
“十五叔,这究竟都是怎么回事,小侄怎地越听越是糊涂了?”
弘晴实在是搞不懂老十六究竟与托合齐闹出了甚矛盾,以致于托合齐居然敢做出封商号的举止,心中虽是痒怒不已,但并未带到脸上来,只是眉头紧皱地看了老十五一眼,语气阴沉地追问道。
“唉,都是老十六那浑球,好端端地跑去一叫啥廊坊的小地儿买庄子,这一去就被武清知府端木彦带人给堵在了庄子里,也不知怎地,太子这头很快就得了信,一本将老十六给参了,说其擅离京畿,行为不轨,又说老十六依仗权势,欺压百姓,强买强卖。皇阿玛震怒之下,就派人去提老十六回京,本来也就只是老十六那小子自作自受,却没想到太子又上了一本,说是老十六此举恐非本意,背后定还有蹊跷,请旨要彻查商号,天晓得皇阿玛怎就准了奏,让九门提督衙门派人去查咱商号,可没想到托合齐那浑球查都不查,直接将咱商号给封了,这狗日的混账行子,拿着鸡毛当令箭,爷断饶其不得!”
老十五还在气头上,话自是说得又急又快,就有若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便是一通子埋汰,可好歹算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怪不得老十六那小子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敢情是跑廊坊去了,买庄子?还真是钱多烧的,这混小子笨啊,落入人家的圈套都不晓得,真不知其往日里的机灵劲都跑哪去了,这回乐子可真就闹大发了去了!
老十五尽管说得含糊,可弘晴只一听,便已知个中之究竟,毫无疑问,这场把戏背后的导演就是太子无疑,打的是胤禄,可冲着的却是他弘晴,只是眼下尚不知太子下一步将从何着手,一念及此,弘晴的心自不免就此沉重了起来,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接招才好了。
“晴哥儿,愣着作甚,还不赶紧想个法子,要不咱这亏可就吃大了,万一要是老十六有个好歹,这可怎生是好!”
弘晴的心思有些乱,一时半会也整不出个头绪来,也就沉吟着不曾开口,一见及此,胤禑可就急了,跺着脚,焦躁无比地嚷了一嗓子。
“十五叔莫急,此番太子来势汹汹,事情断难善了,十六叔虽不至有大碍,一场苦头怕是要吃定了的,至于商号那头么,托合齐要封就姑且让他封好了,还请十五叔去号里坐镇,务必稳住号里诸人,但消人在,一切都好说,记着,莫要与九门提督衙门的人闹冲突,只要他们不进号中,就随他们折腾了去,一切待得十六叔回了京再说。”
弘晴心虽沉得很,可脑筋却是没乱,略一思索之后,还是决定先稳住自家阵脚再计其余,这便仔细地叮咛了老十五一番。
“唉,那就先这样好了!”
一听弘晴如此说法,老十五也没了辙,恨恨地一跺脚,便要向外冲了去,只是人刚到了门槛处,却又停了下来,一旋身,满脸犹豫之色地开口道:“晴哥儿,要不咱俩一并去觐见皇阿玛,总归得先为老十六缓缓颊,若不然”
“不可,太子既是有备而动,十六叔断然逃过参劾这一劫,你我若是一同陷了进去,那后果须不是耍的,放心好了,皇玛法圣明着呢,断不会重处十六叔的,十五叔只管去商号里镇着,回头我自会去号里寻你。”
在没看清太子之动向前,弘晴自不打算盲动,万一要是连他也落入太子算计之中,这些年来的辛苦经营可就要白费了去了。
“也罢,那我这就去号子里看着,晴哥儿可得早些来才是。”
老十五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号子里的事,此际见弘晴不打算即刻出手,自也没辙,这便懊丧地摇了摇头,大步行出了工部衙门,乘着轿子一路向商号总部赶去不提。
太子到底想干啥,封商号么?应该不是!老十六擅离京畿固然是大罪一条,可真想要将此事与商号扯在一起,也没那么容易,毕竟这商号的开办可是得了老爷子的恩旨的,查查可以,真要封了,除非老爷子同意,否则的话,再给托合齐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胡为,既如此,太子此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