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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部分

新闯王-第4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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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那就是契约精神,一纸契约,雷打不动,即便是这个契约不公平,但闯王还是坚决的遵守。

    当然,面对地主与佃户不平等的契约,闯王也不过是和你和风细雨的商量,恳请你按照根据地的政策,减租减息,加以修改,当然,答应更好,但是,你若不答应,那才是后续的事情,闯王也绝对不会用你违背契约精神而剿灭你,找你的错处,太多了,一个鸡毛蒜皮的事情都会让你灰飞烟灭,而且让周边的人说不出闲话。

    因此上,闯王入渭南,虽然严格规定不得妓院逼良为娼,不得在妓女不愿意的情况下强迫接客,不得——等等等等,但就没有一条,在没有赎身得到赎身契约之后,妓女便成自由身。

    于是,牛儿虽然可以和小红结婚,这已经得到了闯王政务官的许可,但是,小红依旧是妓女,直到牛儿缴纳出足够的赎身银子为止,虽然,当然,这银子也是有规定的,就是当初卖身时候的一倍,这个数量,大家都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牛儿没有钱,就连这笔钱都没有,原先想杀贼人获得赏银,因为闯王围城不攻城而破灭,现在,就指望着这笔银子收入。

    “快跑吧,再不跑,你得了闯王奖励也没命花。”一个知道牛儿心思的兄弟拉起恋恋不舍的牛儿,转身就跑,今天,他们已经是一笔丰收,没必要再和官军拼命,还是留着明天再立功吧。

    被拉了一个跟头的牛儿灰头土脸的爬起来,在那一小队,接近五十骑兵堪堪过河之前,牛儿等爬上了马背,落荒而逃,任谁都知道,即便是闯军兄弟再自负也知道,自己十几个兄弟,还有一半是新丁的情况下,面对张家五十最强悍的子弟,结果就是一个死。现在死,按照闯王吕世的说法就是笨,那还等什么?确定了军功,虽然不能确定军功的多寡,但跑,留着性命享受军功荣耀,才是正经。

    但在牛儿逃跑的最后时候,还是深深记下了他指挥兄弟射杀的那个文官身前的补子——正五品。

    钱同死了,钱中军死的不能再死了,在没有甲胄防护下,对面树丛里,突然飞出的十几张长弓的巨箭如死亡的镰刀,穿透了如废纸一样钱中军的身体,而后那已经支离破碎的身体,再次被十几只铁弩箭穿破,即便是神仙,也要魂归地府,哪里还有半点活命的机会?

    钱中军死了,那么这些保护他的兄弟再没有活命的希望,于是,大家一起红着眼睛,冲过了双方默契认为的界限,是飞蛾扑火,也是为了没有退路。

    他们却不知道,这一飞蛾扑火的举动,却真正掀起了这场陕西决战的序幕。

    五十张家军最强悍的子弟,在冲过冰封的渭河的时候,过天星正巡查在河的东岸。

    按照闯王吕世,对过天星这个时不时捅娄子的大统领的严格威胁下,过天星只能带着自己的兄弟在离着渭河二十里的极限外逡巡巡视,随时接应厮杀回来的张家的巡哨兄弟。

    这二十里,是吕世规定的极限,不可越过,一旦越过,那自己的兄弟就要撂挑子,就要,反正就是拿出所有无赖的做法,要挟过天星。

    现在的过天星就郁闷和无奈这种要挟,因为,所有闯军阵营,只要自己与那个兄弟加先生,更是上司的吕世一对上,竟然已经没有一个再站在自己的一方,为自己的游侠义气呐喊叫好,不但如此,反倒是,每个人见到自己都要满脸严肃,谆谆教导自己一番。

    当时的过天星大统领,真的是百无聊赖,百无聊赖到了无以复加。现在,在闯军的四万大军里,明里暗里的流传着一个说法,这个说法就是,大统领带领的骑兵,的确是全闯军最精锐的,但他有个外号——马后炮。

    大概是,象棋在中国流行,军中,尤其是闯军里,作为一个文化,作为一个相对于斗殴外的宽松缓解的项目,被吕世大力推广,尤其是,在前世,吕世的象棋水平还是和国家大师级的如巴宝忠相提并论,因此上,爱屋及乌,当然发展,尤其是,这象棋制作简单,便于携带,也不如围棋那样耗时耗力,于是在前军推广,茶余饭后,大家都拿出来杀上一盘,开发智力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缓解紧张气氛。

    但是,大统领的骑兵的表现,慢慢的就被一种流行语取代了——马后炮

    其实也不怪大家拿这个形象的词汇取笑他们,过天星大统领的骑兵所作所为的确很配合这个成语。

    想当初,分兵杀向洛川的时候,吴涛兄弟已经歼灭了洛川卫所,然后,过天星领着骑兵堪堪感到,马后炮。

    吴涛领着兄弟们攻灭曹家集的时候,大统领领着骑兵堪堪赶到。

    当吕世在南泥湾困龙谷全歼李元昊的一千骑兵的时候,过天星堪堪赶到。

    当曹猛带着五百兄弟在甘泉堵门之战的时候,大战胜利了,大统领的骑兵还是刚刚赶到。

    面对高迎祥一战的时候,他只负责礼送出境,而没有一战,这是什么?

    最主要的是,在七县安定之后,根据地里的反叛却再不需要过天星出击,都是归大郎的守备骑兵负责,那过天星的骑兵更成了看客,留给他们的只有训练训练,再训练,剩下的还有什么?

    于是,不单单是枪兵兄弟这样称呼过天星的骑兵,最主要的是大朗的守备骑兵四处宣扬,于是,马后炮这个名誉,不折不扣的扣到了过天星骑兵的脑袋上。

    这次,整个战场遮蔽的任务是过天星拿出大统领的权威,生生抢下的,打的也是风生水起,多少为过天星的黑虎卫挽回些面子,但是,所谓挽回面子还只是小打小闹,过天星和他的兄弟需要一场大战,一场证明,他们依旧是延长突围时候那样的主力军。

    机会都是在不经意间出现的。

    就如现在,骑在马上,昏昏欲睡的过天星,正带着一千兄弟训练完了,闲的蛋疼的时候,一时兴起,要到两军阵前,默认的渭河岸边寻探一番的时候,突然,看见对面一队骑兵落荒而来。看装束竟然还是归在自己名下的骑兵,这让过天星非常愤怒,当时一圈战马立刻迎上。

    “站住,你还要不要脸?”过天星现在,对于脸面,绝对看中,就是,马后炮,这名字不好听。

    牛儿现在已经确认了自己的战功,一个被自己,最少是被自己指挥射杀的一个官军文官,一个正五品的文官,那是什么?按照闯军规矩,一百五十两银子,二十亩终身的土地就到手了,现在,必须跑回去,领取这些奖赏,然后,安安稳稳的给小红赎身,安安稳稳的过下辈子,现在,哪里还管的那些?回到大营,得到闯王的奖赏,赎回心爱的小红才是正经,面对对方出来的一队骑兵,也根本没看清那个威武的,在闯军里绝无仅有的那个黄澄澄的大统领,一面抱着马脖子回头惊慌观察,一面回答来人的怒吼;“喊什么喊,我刚刚杀了一个官府五品文官,五品啊,哈哈,现在,官军发疯,正追我讨命。”然后也不看身边的兄弟反应,直接打马冲过过天星身边,边跑边口水飙飞的大喊“快跑,官军拼命啦,官军追来啦。”

    过天星正在为刚才牛儿的胡言乱语愤怒,但在,闻听官军追来啦,这个话题转移了他的愤怒,当时热血沸腾,不但他热血沸腾,就是身后那一千兄弟都热血沸腾。

    “大统领,闯王说了不要我们过河,等待时机,但是,现在,官军追过来了,那么,我们追歼残敌,我们追过河去,是不是就不是违抗命令?”一个队长兴奋的追上过天星,“小心”的建议。

    过天星当时哈哈大笑:“那就是了,我们追歼残敌去。”但马上就道:“不是追歼残敌,是我们驱逐强敌。”

    说着,看看那些恍然大悟的兄弟,将腰间马刀抽出,对着那条睡龙渭河大喊一声:“兄弟们,我们驱逐强敌。”

    随着这一声怒吼,原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决战,就在双方都没准备好的时候,开始了。

2014…7…29 1:57:31|8435297

第六百五十六章 急转直下



    一场战争,其实准备的时间很长,但是,爆发却都是在一种不经意间。

    当牛儿立功心切,一阵箭雨射杀了那个被众星捧月般的官军文官的时候,当时的他只是知道,那个文官比县官大,而自己的奖赏也将非常丰厚,其他就不知道了,因此,他跑的惬意安然。

    但是,对负责保护钱同中军的张家子弟来说,一个个却都陷入了万丈深渊,原因无他,钱同,已经紧紧的绑在了张家这架马车之上,已经与张家休戚与共,再不能分开。钱同的存在,不但是张家在三边,在陕西官场有了一种靠山,更因为有了钱同,及其代表的师爷集团,便让张家和官府,朝廷有了一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钱同死了,身中三十多箭,尤其是身中十几支吕氏长弓发出的巨箭,根根没有lang费,全部命中目标,让张着大眼睛的钱同,彻底的感受到了吕氏长弓的威力——感同身受,这句话,只有钱中军藏在心底了,因为,即便是他的文采再高,也不能形容了那时候的感受。

    钱同死了,负责保护他的五十名张家子弟却只有三五个死伤,但是,留给他们的后路,也只有一死,没有别的。

    既然同样一死,与其狼狈回营被执行军法,连累了妻子儿女,或沦为娼妓,或沦为流民乞丐,还不如杀过河去,博得一个死后抚恤,即便,那抚恤少的可怜,即便那抚恤只能让妻儿父母多活上不久,那也是一个赚。

    于是,四十几个心底所想相同的兄弟,互相望了一眼,轻轻点头,毅然抽出腰刀,呐喊一声,一磕马腹,毅然跃过那条冰冻的,已经失去天堑意义,只是大家默认的界河,杀向了闯军的地界,因此上,一场关乎全陕西的大战,真正的打响。

    当四十三个张家兄弟以决死的心情,冲过闯军与官军默认的界河时候,正面对了过天星带着自己的兄弟冲了过来,一场绝对不对称的战斗瞬间展开。当然,这场战斗没有半点悬念,在过天星等久经战阵的兄弟面前,四十几个张家子弟再是强悍,也不过是一阵清风,掠过大地般的不经意。

    已经被一阵杀戮,说实在的是一阵小小的开胃菜激起了过天星的血腥,对着渭河对面的一个小小的官军的前哨营寨,大声喊到:“兄弟们,跟我冲——”

    对面,不过是一个官军在渭河对岸的小小前言警戒营寨,但正是这一个个项链一样的堡寨组成了沿河的警戒线,同时,大家也都在这道警戒线下,保全一种安全,一种沉默,当然,所有的人都知道,这种沉默不过是一种火药桶前的沉默和平衡。

    第一个官军的小小巡哨堡寨在过天星两千兄弟的突然发难下,土崩瓦解。

    官军丧胆,其他小寨纷纷紧闭寨门严防死守,但过天星却意犹未尽,在战马上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兄弟,大喊一声,“兄弟们,我们这就让闯军兄弟看看,我们不是马后炮,我们是强军,我们是闯军的绝对实力,杀啊——”说着,带着一身血腥,高举马刀,对着紧挨着的又一个官军小寨杀去——第一个小寨的被攻破,第二线的官军前哨小寨已经得到了报警,一阵阵报警的铜锣轰然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阵阵迎战的鼓声,由近及远的不断蔓延,一直传到在中军大帐议事的杜文焕的耳边。

    正在大帐里与吴涛,赵兴陈车等研讨当前敌情的吕世,被渭河对岸一阵又一阵金鼓惊动,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赵兴惊讶问道:“怎么?官军进攻啦?”

    赵兴负责整个战场的遮蔽重任,但是,的确监军士人马有限,需要照顾的地方太对,更何况,作为一军统帅的吕世,也不忍心让自己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监军士,在这种双方巡哨战里有所损失,于是,坚决的撤下了监军士的大部,而只是让一个监军士带着一小队过天星的骑兵上了战场。

    但是,这时候,听着外面越来越紧的金鼓,吕世皱着眉头,不为担心的道:“还是不行,隔行如隔山啊。”无奈的摇摇头,对赵兴道:“明天,还是多派些监军士兄弟吧。”

    赵兴恭敬遵命,转身出去安排,吕世就继续埋头地图中间,和吴涛低声探讨着敌情。

    “报——启禀闯王。”一个监军士兄弟飞奔进了大帐,也不顾大帐里挤满的将校,大声汇报道:“启禀闯王,刚刚,我们的一个副武长牛儿,在渭河岸边巡哨敌情的时候,射杀了对方一个文官,结果,对方一群不要命的家伙直接冲过了渭河,杀奔了我们。”

    对于这个消息,吕世几乎就没有往心里去,“这些事情,让耿奎兄弟处理吧。”然后依旧低着头仔细的研究地图,和吴涛,仔细的交换着自己的想法。

    耿奎闻言,急匆匆给吕世一礼后飞快离开,处理一些大股的越界巡哨,也是平常。

    拾遗补缺,这是军师应该做的,自从接手了这个军师之后,吴涛没有一刻懈怠,一直仔细的和吕世研究眼前的形势。

    “闯王,您看现在官军的阵型相当严密,想要用些计策破敌,似乎已经不太可能。”面对敌我态势图,吴涛无奈的摇头。

    吕世抱着胳膊,看着挂在桌子上的地图也是无可奈何。

    现在,看官军的阵型安排,大营紧密靠拢,外围又建立十个小的联营,相距却都不远,正好是半天营救支援的路程,一个被攻。其他几个小寨就会在第一时间赶出支援,袭击攻击者的背后,只要一旦胶着,敌军大营不但得到预警,而且还可以视情况来决断行止,或救援,或干脆拿那些小寨消耗闯军的体力士气,然后在自己筋疲力竭的时候给自己来一下。这样的排兵布阵,简直就是一个乌龟壳,根本就是铁秤砣一个,让自己除了用强军正面一个个硬撼之外,简直就没有其他办法。而要强攻对方深壕高磊的一个个营地,那是要付出许多兄弟的性命,虽然急着需要解决眼前的战事,好应对身后的李自成,但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无论如何吕世也是不忍心的。

    “看来对方有名将啊。”吕世苦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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