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小县令-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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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来,就是要看看桃花坞的境况。嗯,说实在的,这个交通还真是个问题!好在张老夫子还很殷实,大概在老爷我下次过来的时候,会有所改良吧?”
“那是那是!”张财主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却没能明确表态怎么做法。
“县里开支也大,怕是没得支持呕!当然,以张老夫子的名望和作风,这一点也不会是什么问题的。另外,本官也可以发个公文,就让那些乡民出工,冲抵部分该交的税费,也能省了工钱,岂不是两全其美呀?不知意下如何?”柯寒慢条斯理地问道。
这分明就是命令,哪有商量的余地?
张财主只有应允的份,不敢有半点地违抗,这一刻,说话倒也干脆,不再拖泥带水了,诚惶诚恐且又讨好似地说道:“有劳老爷费心。”
鲍爱根还战战兢兢地瞄着马常发,看他拿着从自己后背上砍下的布条擦拭刀刃,害怕他又要做出什么动作,就听见张财主语音颤动,像是念电报一样急切地道:“快去,那个‘点心’,给老爷的,取来”
柯寒这才好生让那财主随自己一起坐下,随和地笑道,“呵呵,老爷我娶了桃花坞的秀儿,便都是自己人了,怎么还这般客气?不要见外嘛,有事相互帮衬一下也是应该的!呵呵,那个,倒是本官眼下还真有一件事情要麻烦张老夫子呢。”
张财主还未坐稳,又是一惊,乖乖地站着,不敢拿屁股去碰那椅子了。
“都是自家人了,怎么就不问问老爷我是如何过来的?”柯寒绕了个弯子,他有些责怪地说话,虽然还带着笑,却让张财主更加地害怕。
柯寒再对马常发使了个眼色,便闭眼不语。
“我们老爷体恤民情,却不料这里的乡亲曲解本意,将陷在泥沟里的马车毁了。我是要做个了断的,还是老爷深明大义,不做追究,反而又使得马儿受惊跑了。你说你这是咋管理的,这乡民们都宠成啥样了?就这么容易暴躁?”马常发有一搭没一搭地指责起来。
鲍爱根取了一个包裹连滚带爬地过来了,马常发这才住口,直接从胖子手中拿过包裹,站到柯寒身旁。
“这是那个给秀儿的”,惶恐之下,张财主一张口,情知犯了口忌,连忙改口,违心地道,“这是孝敬夫人的一点心意,老爷若是返回县衙,府中还有一辆闲置的马车,若不嫌弃,就当孝敬老爷的,恳请老爷笑纳。能为老爷做事,是我张府的福气!!”
柯寒睁开眼,端起茶杯,心里想道:这才解渴呢!我让你福气只在张府?哼!这会儿,他不再牛饮了,只是抿了一口茶,强调地说道:“嗯,那个交通,啊,路啊,要修修的,不要忘了啊!”
张财主擦了擦额头,最终长舒了一口气,赶紧唤人做饭,他要好酒好菜的为县太爷“压惊”赔罪呢,这个,怠慢不得!
第10章 当爱已成往事
第10章当爱已成往事柯寒在张财主家好吃好喝的干得正酣的同时,秀儿却眼含热泪,泣不成声地望着她的父亲,她的神情非常地复杂。
此刻,秀儿的父亲已经被移至堂屋,放在了地上的一块破烂的芦苇蓆上,直挺挺地躺着,不过,盖在身上的不再是床单或者棉被,而是一张白纸。
掀开白纸的一角,露出秀儿的父亲的一张老脸,满是褶皱的粗糙的脸上落满了焚烧后飘散的纸灰,脸色更是蜡黄,是干枯晦涩的那种,让人见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穿着一双破损的布鞋的脚下和头的顶端,各自放着一盏点着的油灯和盛满谷子的土瓷碗,油灯的两边对称地点着香和蜡烛,而盛满谷子的土瓷碗里则笔直地插了一双筷子。
不用解释,秀儿的父亲已经死了。
“爹,你咋就这么狠心啊?!”秀儿拼命地伤心地哭着,“你起来啊,起来!再看一看女儿啊!”
母亲则盘坐在已了无生息的老伴的身旁,她神情呆滞、眼睛红肿,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她的泪早已流尽!
围观的以及帮忙的众人见了这般情景,不由得也是摇头叹息。
正在这时,人丛中一阵骚动,但见一个穿着马褂的小伙子挤进来,挨着秀儿跪下,无声地折起纸元宝来。
小伙子默默地折好一个就狠狠地扔进焚烧的火盆,那样子就似乎正在和谁生着气。火盆里忽明忽暗的火光也不停地颤抖,将所有人的脸庞都映照得通红。站着的人们被地上火盆里的火光照射,面部高出的鼻子就贴在脸上,影子被拉得老长,样子显得十分的诡异。
跪着的秀儿离火盆最近,她的脸被火的高温烤着,不一会儿,就觉得脸上发烫!当那小伙子靠近她的时候,便又有一阵紧张,看得出,还伴有一丝隐忍在秀儿的眉头闪过。
“刘伯伯!”小伙子跪着,连续磕了三个头后,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声音却出奇地平静,眼睛也紧盯着火盆,不敢去看一下秀儿的已经断气平躺着的爹,只是又挨近秀儿一点,认真地说道,“您请放心走好啊,这里的一切,也无需挂念,什么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听了小伙子的话,秀儿更加悲悲切切的了,她挪动跪着的膝盖,来到她的母亲刘婶身边,抱着母亲嚎啕大哭起来。
再铁的硬汉也吃不消这样的一声啼哭!
乡民们都跟着揉眼睛,还小声地议论着。
“唉,张大海,刘月秀,一个就要出师的小郎中,一个绣花女,你说这是这多好的一对呀,就这样被”
“谁说不是呢?这刘老汉!一时糊涂啊,唉,不过,也难怪唦。”
“怪只能怪那个狗日的张财主,逼债太紧!其实,回过头来想想,分明就是心怀不轨!不是那个畜生的话,恐怕,这俩个孩子早成一对了,也不至于现在这样。”
“可不是咋的?现在还搭进去一条人命呢,这事整的!刘老汉的身体一直硬朗得很,怎么就?”
“唉,刘老汉这(事),也太突然了吧?!”
“要不都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吗?你说,这人啊,也真他妈的没意思,昨天中午还好好的跟我一起喝酒的,今天就,唉,没说头!”
“不对呀,秀儿不是被那财主带去的吗?怎么又跟着一个县太爷回来的了?”
“自古官匪是一家!唉,这秀儿,也真命苦哇!”
这一番议论,又让人群中有多了一些嘤嘤地抽泣。
一时间,呜咽声起!
“县太爷?”别人的一声提醒,让秀儿一个激灵,这才想起和她一起过来的柯寒,不由得一惊,自责自己太粗心了,心头急道,“他人呢?到哪里去了?他那火爆脾气,可不能欺负咱厚道的乡里乡亲啊!”
“秀儿!”那个小伙子轻怕一下秀儿的肩胛,心疼地道,“节哀顺变啊,千万不要累垮了身子!”
秀儿默不着声,她松开搂抱母亲的双手,用婆娑的泪眼对着那人,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她的心头却隐隐地有一点愧疚。
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就是人们议论中提及的快要出师的小郎中张大海。
张大海,年方二十,年长秀儿两岁,自小聪慧异常,被村里人看做是未来的栋梁之才。只可惜,家中贫困,供不起上学的钱,便过早地休学,走上了社会,拜师学医。
虽然与秀儿家同属桃花坞,却因为平时少有来往,相互间也不曾认识,便和常人一样,见面也不多说一句话,反而因“男女有别”而远远地躲避。
然而,自从随师父出诊到秀儿的家里,为刘婶诊治哮喘病,看到秀儿安静地、认真地刺绣手绢,就对秀儿有了好感,后来,他还瞒着师父,借故多跑了几趟。这一来二去的,反而让秀儿家感到过意不去,便让秀儿带着一篮子鸡蛋送到张大海所在的中医铺子,如此一来,就让师父看出了他的心事。好在师父并无责怪,反而有意要成人之美,索性对秀儿的父母挑明了,要做一回红娘。
一个心灵手巧,一个医者仁心,恰是天造地设,经那老中医挑明了一撮合,倒也使得两家家长欢欣不已,避繁就简地当场敲定,同意结成亲家,并且还商量着等大海出师办了诊所后,一并将亲事办了,这样倒也省事。
谁料,张财主也早就垂涎于秀儿的美色!他借收债为名,多次上门逼债,为的却是要看看秀儿。秀儿家当然不知所以,一再地求情,恳求宽限。于是,财主又一次次地故作为难,却又一次次地再做个好人,最后,竟然还大发慈悲,帮助秀儿找了一个佣工的差事,说是介绍到一个大户人家(偏偏不说在自己家,怕是被人找了过来吧?)做个一年半载的,也好攒点嫁妆钱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当天真的秀儿瞒着张大海以及家人,跟着在财主家做事的胖管家的憨婆娘去往张财主家的路上,就被县太爷截了去。当时,县太爷还撂下话,让财主赶紧“垫资”送到秀儿家,说是先付一部分“佣金”,以示家大业大,让秀儿家人放心好了,至于剩下的“佣金”,暂且存着,只要等秀儿回家时捎上即可。
就这样,阴差阳错,秀儿被带到县衙,锁在老爷的房间里,逼她就范
张大海得知秀儿背着自己跟管家去了财主家,自是不让,便急急赶往财主家。
张财主正等着秀儿的到来,没想到等来的却是秀儿被县太爷截取的消息。那位县太爷还要让自己垫资付上,算作礼钱,心中甚是忿恨,却又无可奈何,胸闷得很,深刻体会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正在火头上,却又听见张大海在门外叫骂,便不予理睬,随后还叫人放狗咬人。
那一次,张大海的衣衫全被恶狗咬烂了,伤得自然不轻,幸亏他还是个郎中,懂得防疫,及时吃了些药,总算没事!
虽然后来那条恶狗还是被张大海用药办掉了,心中却仍旧一直的闷闷不乐。
次日,张大海满腹心事地来到秀儿的家,却碰到刘老汉正自斟自饮,还不时地哼哼小调,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刘婶却呆坐在一旁,默默地流泪。见了这番情景,他甚是惊讶,不免失落万分,对刘老汉也是颇有微辞,便不动声色快走上前去,一把夺过酒葫芦,仰起头来一饮而尽,再狠命地将葫芦掼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然后扬长而去。
“秀儿,听说你是跟县令回来的?”张大海一脸愁容,他站起身来就要拉秀儿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那狗官现在在哪?他怎样你了?”
“”秀儿抖抖肩,松开张大海的手,她只是嘤嘤地哭泣,不作回答,心里却有些怨恨,在爹的丧礼上,提这事情,总是不太合适的吧?这样一想,倒更加地伤心了。
“我明白了,这就带人过去,就算追到天边,也非砍了他不可!”张大海似是无法冷静,一扬手,就要带人离开。
众人都很惊讶这个时刻张大海的冲动,纷纷上来劝解,却也是无济于事,正在混乱中,就听见一声叫唤,循声望去,竟惹得大伙露出鄙夷的神色,短暂的停顿后,便又一起挥拳蜂拥而去。
原来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张财主家的胖管家。
“狗奴才,你来干嘛?”张大海抢前一步喝问,胖子的后襟上好像被马常发的刀划破了一大块,牵挂着的一片破布还跟着晃荡,活脱脱的一副狼狈样,张大海见了,竟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还嫌害人不够啊?!”
“海,海大,大海,大侄子,您先消消气!”胖子说话不像往常一样神气活现的了,“那个,那个咱家老爷,托,托我给您大伯送来这,这”
“麻溜的放屁!别他妈的,这、这么、罗、罗里罗嗦的——”一个汉子故意也学胖子的样,拖腔骂道,“别,别让爷爷等,等的慌!”
胖子急得不行,直接就钻到秀儿面前,将一份红包递给她,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狗奴才,你还懂不懂一点规矩啊?”旁边有人吼道,“不给咱刘大伯见个礼去?”
胖子满头大汗,刚刚众人挥着拳头围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然晕头转向的了,因此,说话竟是如此的结巴,这一时间,他竟不知所措了。
“啪”的一声,胖子的屁股上到底还是挨了一脚,然后,就双膝触地,在刘老汉的尸体旁跪下了。
胖子一脸的无奈,他颤抖着,下意识的用双手抱着头,生怕又要挨着拳头什么的。
“说,你们家老爷这是什么意思?对你有过什么交代?”张大海的一双豹子眼都快要跳出眼眶了,“不说清楚,休怪你家爷爷们不客气!”
“别,别介呀!”胖子连忙道,“这个,这礼钱,是,那个县太爷,托咱家老爷给,给垫付上的,那,那个咱家老爷也,也随了份子”
胖子还想说点什么,却又被人一脚给踹了回去。
“妈妈的,原来这狗官还在这?海子哥,干脆咱们去做了他?!”踹胖子一脚的是个裹着头巾的庄稼人,“咱们这山高皇帝远的,怕他个鸟啊?!”
“是啊,海子哥,送上门来的机会不多了啊!听说那狗官生性懒惰,一直都是他的什么师爷问事,今儿个实在是难得!”
众说纷纭之间,秀儿缓缓站起身来,她朝众人深深地一个鞠躬,本想说点什么的,却不由自主地晕倒在地。
第11章 县太爷微服私访
第11章县太爷微服私访酒足饭饱之后,柯寒很不耐烦地在听那张财主诉苦。
张财主唠叨着说,这几年天灾人祸的出了不少,桃花坞已经困难到了极底,自己租给佃户的租金如何地难收等等,横竖不搭边地说自己实在给县上抹黑了,不得不承认是淮县的一大悲哀
柯寒不时地将手挥挥,敷衍地说,张老夫子辛苦了,可就是不愿上那老东西的套子,心里想,甭说给你一个子儿的帮助,就连这路也得给我加紧点弄好,少他妈的在老爷面前哭穷!装孙子?呵呵,还嫩着点呢!
“这老半天了,怎么不见了老管家?”柯寒借力打了个饱嗝,剔着牙顾盼左右而言他,嬉笑道,“瞧他那福相,真是喜庆!把他放在酒店门口,绝对是个合格的老门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