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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清]齐妃修真记-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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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拉那拉氏退下,柔声对外面的弘盼说道:“快起来吧,爷让你进去说话。”
  弘盼谢过之后,因为长时间跪在石阶上,身子一颤,柳梢连忙扶住了他,半蹲□子给他揉膝盖。
  乌拉那拉氏说道:“钱嬷嬷,我记得我库房中海油活血化瘀膏,等会晚上给弘盼送去。”又冲着柳梢说道,“照顾好你主子。”说着便离开了。
  胤禛在书房内的心绪是复杂,不知道是对弘盼还是对自己。恍惚中又回到了当年,自己被从额娘那里,抱养到了佟皇后处。胤禛时常想,若是自己没有被抱养过去,现在德妃也不会视自己无物,一颗心扑在十四弟身上。
  “你究竟想怎么样?”胤禛对苏培盛使眼色,苏培盛搬了个凳子让弘盼坐下,弘盼堪堪挨着椅子边坐下了。“在外跪了那么久,可否想清楚了。”
  房间之中静悄悄的,只有烧到了蜡烛里的杂质,发出的轻微的爆破声。苏培盛拿着烛台边的小剪子,认真减烛蕊,放佛在他眼中只有这件事情是最重要的一般。
  “儿子一直都很清楚。”弘盼说道,“我想去庄子陪着额娘,有事服其劳,我既然是额娘的儿子,额娘犯了错,我原本就应当和她一块儿的。”
  胤禛看着弘盼说话有条不紊,面对自己的直视,眼神不避不让。胤禛一直知道这个孩子像极了自己,自从有了弘晖之后,无形之中对弘盼疏忽了不少,还记得上次在塞外之行见着他的时候,笑得开怀,和十三弟闹在一处,他笑起来有些李氏的神韵。而现在不悲不喜,面色沉稳像极了自己。
  或许他还有些嫉妒眼前的孩子,纵然佟皇后对他不错,只是他永远失去了生母德妃,每次见着德妃看他的目光冰冷宛若外人,面对十四弟的时候则是另一幅表现。面对康熙,他甚至无法开口反对,只能沉默。
  “福晋性情温和,想来你在明月院会得到很好的教导。”
  “但她不是额娘。”弘盼一针见血。
  或许眼前的孩子像极了曾经的自己,胤禛难得心软,想到他又是庶子,并不是弘晖那样承载了雍亲王府未来希望的嫡子,开口说道:“回去歇息,既然你想要过去,明天一早就让人送你过去。”
  只是胤禛到底意难平,觉得这之中是否有李氏的教唆,疾言厉色写了一封信。苏培盛看着胤禛书写的架势,便是心惊,默默研磨。
  “送到福晋那里,明日里让她一并送到庄子里。”
  “是。”苏培盛恭声退下。
  明月院里的其他人自然是心情愉悦,原本嫡福晋就头痛如何去养弘盼,现在弘盼自个儿冲撞了胤禛,纵然是此番弘盼得到了胤禛的许可,也遭到了胤禛的厌弃。
  “我的宝贝儿,额娘已经帮你把所有的障碍都消除了。”乌拉那拉氏亲了亲儿子细嫩的脸颊,心情柔软。
  “可不是。”钱嬷嬷脸上的皱纹也都舒展开,“明日里让奴婢把这封信给李氏送过去,还不知道她的表情会多难看。”
  乌拉那拉氏噗嗤一笑,“这是自然,当日里虽然得了训斥,还不忘记弘盼的安排,要是知道她才离开不到一日,弘盼就生出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子呢。钱嬷嬷记得看到了,告诉我。”
  “这是自然。”钱嬷嬷笑着说道,“福晋您也早点休息,今日里情绪起伏,需要细心养着呢。”
  乌拉那拉氏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脸颊,“有时候难免有些个羡慕瓜尔佳氏,到底是年轻,看上去水灵灵的,还有李氏也不知道怎么生的,见着她的时候,便觉得玉骨仙风说的便是她。”
  “瓜尔佳氏长得漂亮才更好。”钱嬷嬷说道,“总是要有人拴着爷的,至于李氏,虽然今日里似乎和往常一般,奴婢瞧着肌肤的颜色不太好,有些蜡黄。”
  “钱嬷嬷就知道安慰我。”乌拉那拉氏拍拍钱嬷嬷的手背。
  “奴婢素来是实话实话。”钱嬷嬷说道。
  明月院里,伍嬷嬷叹了一口气,“才第一日,就出了这样的事端,明日里见到了侧福晋,我这张老脸都挂不住。”
  弘盼嘴角微微翘起,“不会的,额娘不会怪你也不会怪我的。”
  “你就仗着你额娘宠你。”伍嬷嬷说道。
  柳梢柔声说道:“伍嬷嬷安心,我瞧着侧福晋是个内有丘壑的,更何况弘盼阿哥在侧福晋的眼下,她说不定会更放心些。”
  “只是四阿哥”伍嬷嬷摇摇头,“现在看着是好,只是这个行为太过于短视了。”
  柳梢微微一笑,现在很明显嫡福晋太防着侧福晋同弘盼阿哥了,这时候虽然鲁莽冲撞些,也不是什么坏事,何况,柳梢心中隐隐觉得四阿哥并不太生弘盼的气,“嬷嬷早些休息,明儿一早还要赶路呢。”


☆、第125章 刁难〔五〕

  清晨;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哒哒的声响;“你说额娘会不会责备我?”柔软的童声响起,带着不确定的滑音。从馨竹院搬到明月院,弘盼已经想到要这般闹腾胤禛一番,让底下的丫头不准收拾从明月院打包好的物件;一早晨先一辆马车驱车把物件送到别庄,他同福晋告别之后从侧门登上马车。
  伍嬷嬷知道此时事情已成定局,只是瞧了弘盼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弘盼看向了柳梢;柳梢微微一笑:“昨个奴婢记得,您是说过侧福晋不会怪您。”马车上还有钱嬷嬷在,此时对方眼睛闭合,头随着马车的晃动轻轻点动,仿佛睡着了一般。
  弘盼小脸一垮,把脸别向了窗帷处。小嘴微微撅起。
  柳梢开口说道:“等会就能见到侧福晋了,不妨亲自问问看。”
  “我就是担心。”弘盼说道,“额娘让我安心呆在府中的。”
  钱嬷嬷也在马车中,刚刚打了个盹儿,其实一直注意着他们的说法,此时笑着说道:“侧福晋定然也是挂念弘盼阿哥的,您是有孝心,侧福晋见着您肯定高兴。”不光是侧福晋高兴,福晋也给她们几个心腹多了十两银子的赏钱。
  弘盼扯了扯嘴角,眼底划过一丝恼怒。钱嬷嬷就是福晋派来的,等会亲眼见李氏的狼狈。双手捏成拳,彻底恼了钱嬷嬷同她身后的乌拉那拉氏。前一夜的辗转反侧,刚刚的怒火中烧还有隐隐担忧额娘会不喜,诸多的情绪让孩童的身子受用不住,掩口打了一个哈欠。弘盼有些疲倦。
  伍嬷嬷素来疼惜弘盼,此时说道:“还有一阵,阿哥休息吧。”
  弘盼点点头,挨着伍嬷嬷,眯起了眼,开始打盹。
  钱嬷嬷见着弘盼同伍嬷嬷两人亲近,想着今后也要同弘晖如此,才能更好在明月院站稳脚跟。
  弘盼还没有到庄子上,他的物件已经送了过来,夏日里的乡野清晨带着凉气,庄田里水汽氤氲笼罩庄子和不远处的村庄。京郊要比京城里凉爽许多,远方的村落有寥寥炊烟升腾起,过了鸡鸣狗叫的时光,而别庄里静悄悄的。在府中如同上紧了的弦儿在这里蓦然一松。就连苏木也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庄子中的人惯常是悠闲惯了,既不用担心生机,又不用如同在府中那般需要早起点卯。
  孙嬷嬷打着哈欠开门,“什么事情?难道是侧福晋有吩咐?”
  守门人站在门口点头哈腰,“并不是,而是庄子又来人了,我瞧着眼熟,不就是昨天的车夫嘛。”
  听闻说侧门昨日里的车夫又过来了,原本还有些瞌睡已然清醒,孙嬷嬷理了理鬓发,“走。”
  等到了门口,顺手给了守门人一串钱,守门人眉开眼笑拿着钱串子到了一边候着,孙嬷嬷用手比划了里面,压着声音说道:“这就带着侧福晋回府?”眉头死死皱了起来,昨日里见着雍亲王府邸里的侧福晋,容貌着实少见。就算是雍亲王舍不得侧福晋,也不会这么快。
  车夫笑道:“是又送来了一个,这回可是府中的大阿哥呢!”
  孙嬷嬷的眼神有压抑的惊喜,“此话当真?”孙嬷嬷原本是伺候乌拉那拉氏的,儿子出息之后更是得了乌拉那拉氏家的恩典,放在庄子上当家做主。孙嬷嬷一颗心都在乌拉那拉氏身上。
  车夫笑得爽朗,说道:“东西都送来了,您说呢?昨个原本府中要热闹一番,结果侧福晋被赶到庄子,府中人人自危,大阿哥年纪小,沉不住气,王爷一回来就跑了过去,说是要代母受过,也要到庄子上来!”
  孙嬷嬷叹了一口气,“大阿哥是个有孝心的。”随即一想,说道:“说不准是侧福晋教唆的。”
  “我看不是年纪小舍不得额娘罢了。”车夫挥挥手。
  “哦?”孙嬷嬷有些狐疑,“何出此言?”
  “大阿哥直挺挺跪在书房门口半个时辰呢!”车夫说道,“孩子又小,当时一股倔强劲儿让人看着心惊,王爷发着火的时候,下人们都抖得不行,大阿哥仍然是跪着。后来福晋劝说之后松了口,要不然指不定要跪多久。你说做额娘的,谁舍得让孩子这样跪着,若是跪坏了腿,今后还有什么出路?”
  “也是,福晋有了二阿哥,王爷不疼大阿哥,额娘可是会心疼。”孙嬷嬷说道,“又是个小阿哥,聪明伶俐,哪个做额娘的舍得。”
  “可不是?”车夫一拍大腿,府中许久没有这般的事情,凑在一块儿难得说说话,“之前侧福晋被放过来的时候,还问到了大阿哥的去处,得了福晋的信儿,会好好照顾大阿哥,才安心离开。我瞧着这会儿,侧福晋是要着急再掉头发了。”
  “主子的事情,做下人的不揣测。”孙嬷嬷说道。“和你说了这么久的话,我去找几个人搬东西,还要知会侧福晋这件事呢。”
  “得,跟嬷嬷你讨杯水,东西放好了,我就回府。”
  李筠婷此时在床塌上睁开眼,眼底闪过一道蓝光,很快消失不见,昨夜里服用下了药丸,引来了三道天雷,很快散去,并没有下雨。三道天雷听起来并不多,却是道道天雷都可以击破她设置的屏障,冲着丹田而来,生生撕裂了丹田,扩大了度量。李筠婷的面色近乎惨白。服用下这药丸之后,蓝红色的药丸到丹田之中紧紧挨着金丹。在芥子空间里吸收灵气的速度再次加快,失去精血却隐隐有空虚之感。药丸中的药理会用一年的时间化去,精血会留在丹田之中,一块儿遭受天雷的改造。等到服用所有的药丸之后,体内的精血换了一轮,更有丹田度量扩大百十倍。
  “侧福晋,孙嬷嬷求见。”东篱隔着帐子说道。
  掀开帘子,东篱一愣,“侧福晋”声音带了些颤抖,“你的脸色。”
  李筠婷的脸色苍白带着浅黄色,看上去精神不足,唯有一双眼眸清凉依旧。东篱给李筠婷换衣裳,一便说道:“侧福晋不必忧心,说不定很快就回到府中了。”
  李筠婷坐在梳妆台边,此时苏木也进入到了房间,见着了李筠婷,也是一愣,深吸一口气,“奴婢给您上点胭脂,您看如何?”
  “这般就好。”李筠婷说道,“若是孙嬷嬷见着我容光焕发,才要好生奇怪呢。”
  苏木在给李筠婷梳头发的时候,猛然见着一片青丝之中夹杂一根刺眼的银发,让东篱拿了小剪刀,贴着李筠婷的头皮剪掉了白发。李筠婷看着苏木的动作并没有说什么。
  “好了。”头上簪一朵绛朱色宫花,点缀细碎的小粒珍珠,李筠婷说道:“让孙嬷嬷进来吧,且听她说什么。”
  孙嬷嬷进来了之后,说道:“刚刚府中来人,送来了府中大阿哥的物件,说是一会儿大阿哥也要过来陪着侧福晋。”
  说话的时候打量了李筠婷一眼,容貌有些憔悴,心中升腾起可怜而后又是高兴,为了福晋。
  李筠婷神色不变,而苏木和东篱相视一眼,眼中有些惊异,李筠婷说道:“过来的人是否说了,大阿哥怎会过来?”
  “奴婢打听了一二,说是大阿哥求着王爷,与额娘共同在庄子中思过。”孙嬷嬷说得简略,“王爷允了,一清早便从王府出来,还有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就会到了。”
  李筠婷点点头,“我知道了,一会儿去门口迎着。”
  孙嬷嬷退下了之后,苏木有些着急:“弘盼阿哥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您不是交代让他安心待在明月院吗?”
  “来了便来了吧。”李筠婷站起来,说道:“东篱,你让厨房里多做点饭食,出门的早又是在明月院里用的,恐怕没吃饱。”
  东篱离开了之后,苏木说道:“侧福晋,您不着急吗?”她自个儿急得要上火了。
  “他能在庄子上也好,在府中总是拘着他。”李筠婷浅笑着说道:“原本我想着也可以走动一番,现在身边跟着他,也好出门了。”
  苏木一时语噎,“爷可不是轻易能改变主意的,奴婢担心瑞哥儿惹了王爷生气。”
  “定然是惹了他的,恐怕瑞哥儿还挨了罚。”李筠婷说道,“没做也就罢了,做了也无甚。他这样的孩童,聪慧又听话,反而对嫡福晋是个威胁,这样也好。”
  苏木说道:“都是您有道理。”
  李筠婷拍了怕她的手背,柔声说道:“不是凡是我说得便有道理,瑞哥儿的性子你也知道,你是一时着急了越想便越到牛角尖了。伍嬷嬷和柳梢在府中也没有拦住,他来了也就是了。就往好处想想。”
  说话的功夫东篱也回来了,东篱性子沉默,说道:“已经吩咐了,弘盼阿哥的屋子也打发人收拾了。”东篱遇事想的不如苏木复杂,只是略一忧愁弘盼怎么过来了,就不再多想,反而想着在庄子里也伺候好两位主子。
  “走吧。”李筠婷到了门口,正见着远方马车行驶过来,眼尖地发现掀开帘子正往外瞧的正是弘盼。
  马车刚刚停稳,也不用旁人搀扶,立即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额娘。”
  弘盼见着李筠婷,原本李筠婷弯下腰准备抱他,弘盼摇了摇头往后退一步,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拉着李筠婷略显得有些凉的手。
  接着下马车的便是钱嬷嬷了,钱嬷嬷的神色带着些怜悯,脸上带着微笑,说道:“大阿哥也跟着侧福晋一块儿在别院里。都是爷的好意。”
  弘盼漫不经心听着钱嬷嬷说话,眼睛则是盯着额娘,为什么额娘的脸色苍白憔悴,难道被福晋赶出来她很伤心?弘盼忽然有些心虚,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那他触怒了阿玛,额娘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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