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撞上穿越女-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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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算学不到荀詹的神通本事,这人也是不能得罪的。
桓歆挑明心思以后,她夜夜惊醒后便难以入眠,趁空倒是想了很多办法。每一个可以利用到的人,她都想过。桓歆对荀詹很是忌惮,本该是桓姚寄以希望最高的人,但同样因为荀詹神秘莫测,倒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只怕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是前些时日,荀詹的前所未有的关心让她多了几分把握。
对于荀詹,她有两个打算,首选的自然是从他那里学取神通术,以便将来自食其力也可以自保,若他不肯教,便只能选择想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地庇护她和李氏。
眼下,桓姚便只能打起精神,启用她的另一套计划。
“不能学也定是我福缘不够,师长不必介怀。”她口中的话虽听来豁达开通,但即使是荀詹这样不谙世情的人也能从她的神情中看得出她的黯然。
他为她找来那绝壁之花,其实也不过是见她前日甚为抑郁,想让她开怀些,却不想,因此事给她添了新的伤怀。只是,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为她排解。
幸好,桓姚及时转了话题,问起他拿什么装的那几个盒子,荀詹心头莫名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便转而给她讲起了储物芥子。
桓姚对此啧啧称奇,却也没说讨要的话,荀詹还主动解释:“若非你身无灵气无法开启芥子,吾定送你一枚。”
桓姚倒是不甚在意的样子,“无妨啦,如此珍贵之物,便是能用,我也不好无功受禄。”然后,又跟荀詹说,要一起去把他送给她的这棵“绝壁之花”栽种起来。
见荀詹不反对,还得寸进尺地拉了拉他的衣袖,略带娇痴任性地道:“师长,你可不许用你的道术!我们要亲手一起栽它!”
桓姚这般情态对荀詹来说十分新奇,至少,她从未这样对他过。对着那双微含祈求又精灵生动的眼睛,看着她嘴角因撒娇而微微翘起的弧度,一个好字便脱口而出。
两人来到小花园中,讨论着选了个光线适宜的地方,桓姚命人拿来铲子和手套,又让要代劳的侍人都退下,然后把花锄递给荀詹,笑吟吟地道:“师长,你来刨坑”
体力活自然是该男人做。
不得不说,荀詹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虽说家学渊源要学医,但那毕竟并非他主攻的,对药物栽培根本没怎么了解过。而桓姚,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虽然历来爱这些花花草草,却从来没动手种过。但总觉得,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种花不就是那么回事,刨坑,填土,浇水。
天下谁能拒绝得了桓姚的祈求呢,荀詹自然也不例外。他拿起花锄,一下就在地上挖了一米来深的洞,当即吓了桓姚一跳。一看手中的石莲,一共也才尺余长,立刻娇呼道:“不对,太深了!师长,你看,花才这么长,你挖这么深不就把花全部埋进去了么!重来重来!”
按着桓姚这个半路出家的花匠指挥,终于刨好了一个深度适宜的坑,桓姚把那株石莲放进去,让荀詹来扶着它,自己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泥土往坑里填。看着碗大一块的泥土,她总觉得有些不对,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索性抛下不管,继续小心翼翼地搬起土块往坑里摆放。
两人蹲在这个土坑边,相距不过尺余,和风微微,荀詹能清楚地闻到她身上飘来的淡淡清香,金色的阳光之下,她浓密纤长的睫毛,如同停在花间的蝴蝶一般轻轻扇动着翅膀。
和桓姚一起,以往除了书房还是书房,从未做过别的事,这一切,对他都是那么新鲜的体验。看她认认真真地掂量手中的土块,思考着摆放角度的样子,他竟觉得心头如同沁入了一股甘泉一般。
折腾了半晌,总算是把花栽好了。
叫人打水来净了手,桓姚已经很饿了,便叫人送了些早点到书房来。
“师长,我们一起吃吧!”桓姚邀请道。受前世的影响,她完全不介意与人同桌而食,中国自古也就是唐代以前才是分餐制的。
“吾不食凡俗之物。”
以前桓姚问过他,他辟易五谷是认为其中含杂质,不利于修行,但若说太大的损害倒也谈不上。只不过他自小习惯如此了。
桓姚不肯放弃,用筷子夹起一个八宝酥,踮起脚尖凑到他嘴边,很是轻车熟路地撒娇道:“师长,你尝尝看嘛,这是我最爱的点心之一,味道很好!”今日一番接触,桓姚已经能很自然地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男人对待了。
荀詹经不起她央求,只好张开了嘴,咬了一口那黏米点心。倒是不甜不腻,带着一股五谷和豆类的清香,听她说这是她最爱的点心,也不觉得那么难以接受。
待意识到自己竟然就着桓姚的手吃完了一整块点心,荀詹不由有些脸上发热。落荒而逃一般地推开她,“你自行研习,吾先回去了。”
“好久没如今日这般开怀了,谢谢师长陪我!”桓姚柔声道,然后又微带恳求,“明日也来可好?”
荀詹虽未回答,第二天却如约而至。
进书房之前,还特意去看了两人昨日一起种的花,见它已经变得蔫搭搭的,倒是有些着急,特意为其注入了一股生气。若非如此,就两人完全不考虑花的习性,随意乱栽,这株花未见得有这么顽强的生命力能活下来。
来到书房等了一会儿才见桓姚进来,兴高采烈地指着自己的耳朵对他道:“师长,你看,可美?”
荀詹细一看,原来桓姚替换了往日的耳饰,把昨日他送的那种小号的绝壁之花的花朵摘了一个下来,用她惯常戴的珍珠耳钉簪住戴起来了。小巧玲珑的淡蓝色花朵,衬得她本就白皙如雪的肌肤几乎有些晶莹剔透,确实淡雅又美丽。
荀詹点头。
桓姚道:“师长送的两样花,我都喜爱!”又说,“只可惜,这么好的花,不几日必定会蔫枯而去。”她本意,其实是暗示荀詹再送别的花。
荀詹闻言,道:“将花存放于玉盒中,可保其多日不变。”对桓姚而言,这倒也是意外之喜了。
见桓姚脸上露出欢欣的笑容,荀詹也觉得心头有些淡淡的愉悦充斥着。
这一整日,桓姚一边看书一边不时向荀詹请教,及时教学,倒和以往的教授模式大为不同。
如此,时间很快过去三天。眼看着马上就是桓歆的寿宴了,想到他寿宴一结束,恐怕得了空闲就会再来松风园,便请求荀詹,让他告诉桓歆,她在余毒未清之前是不能结亲的,暗示其不能行男女之事。
经过这三四天与以往全然不同的相处方式的相处,荀詹和桓姚的关系进步了许多,是以,桓姚也是见时机成熟才敢堂而皇之地对荀詹提这种要求。
荀詹只当她怕如外头女子一般早嫁,便同意了她的请求,当下就去跟桓歆说了此事。
桓歆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就如同被雷劈了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码好这一章比昨天更晚,因为它更长。已经三点半了,于是依然放到早上发了。
第59章 私会
这十几天;对他而言简直度日如年;为了不再次体会那种j□j焚身却无处发泄的折磨,他明明在府上;却都没去看桓姚。好不容易熬到头了,他一过二十一岁生日就可以和桓姚真正行房了;却又被告知,桓姚那厢等到清了余毒才行。
不过;虽说懊恼,他也还不至于不顾念桓姚身体,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常常去催促何中瑞加快解毒的研究进度。
随着桓歆的寿宴近在眼前,如今最着急的,已经不是桓姚。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迫近;司马道福简直坐立难安,桓歆的寿宴一过,她就必须随桓济等人返回荆州了。
她和桓济成婚已经三年多,徐氏和南康公主已经开始频频来信提及两人的子嗣问题。碍于会稽王府,桓济的所有通房妾室都是喝了避子汤的,南康公主曾跟司马昱承诺,要等到她生下第一个嫡子,才给桓济的其他女人停药。
但事实上,她跟桓济成婚至今一直都未曾圆房。她喜欢的是楚太祖桓歆,怎么可能把自己清白的身体交给桓济这种炮灰。这次回去,又再次和桓歆相隔千里,她还不知会面临怎样的境况。
在刺史府的十几天里,她跟桓歆的关系完全没有任何进展,仅仅是亲眼见证了桓歆对桓姚是如何的与众不同。
三年多的坚持和努力,一直都是她一人的独角戏。花费了多少心血才来到江州,她怎么能甘心就这样一无所获地离开。
即使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
更何况,来之前她也曾预想过这种情况,还专门准备了药物。那种名为多子丸的药,只要是身体健康的正常女性,吃过一粒与人行房,便能一举得子。
历史上的楚太祖,一生只得一子,便是桓皇后所出的楚太宗桓唯爱。楚太宗出生时,楚太祖都已经年近三十了。在这个普遍早婚的时代,他要顶着多少压力才能多年不婚,只娶桓姚一人,只要她所出的孩子。
“唯爱,唯爱”司马道福默念着这个无处不在宣示着楚太祖对桓姚的痴心绝爱的名字,心中逐渐坚定起来。她就是要打破这个千古流传的美丽神话。既然来到这个时代,她就不该是个旁观者。就算没有机会,自己也要创造机会!
只要她能生下桓歆的第一个孩子,那就是打破了历史,会产生蝴蝶效应。
下定了决心,她便召来自己如今的心腹侍人雪岚,交待了自己拟定的计划,让她去部署。
寿辰前夜,是刺史府上下最忙碌的日子,第二天就要招待大批的来客,因此很多东西头一天晚上就要开始准备。所以,不仅是外院,连桓姚的松风园,也被临时挪用了好多人过去。
桓姚梳洗完毕,正在看书,便听说,外院派了人来,要见她。桓姚加了件外衣,这才开了门。
知春把人领了进来,恭敬地对桓姚道:“七娘子,这丫头说,郎君有东西要她当面呈交与您。”
来人是位个头有些高的丫鬟,大脚,稍微有些驼背,走路的样子和寻常女子都不大一样。这人看着很眼生,不过桓姚却不奇怪,桓歆外院近身伺候的除了小厮便是中年嬷嬷,针线房以外的地方都没有年轻丫鬟。或许是今天实在太忙,便抽调了别的地方的人来传话也未可知。
“有什么便呈上来吧。”桓姚道。
那丫鬟捧着一个长条状的盒子,要走上前去递给桓姚,被知春拦下,接了过去。桓姚打开盒子一看,里头是一幅卷轴。以为是桓歆从哪里找来的古字画,当即便展开来看。
倒的确是一幅画,画上的景色却有些眼熟,细细一看,不正是刺史府上的荷塘么。这笔法,也有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桓姚的目光移到落款上,见到一行小字,“望屏退左右一见,顾”,不由微愕。
此时,那丫鬟走上前来,道:“郎君命奴得了娘子的回信再走。”
桓姚此时才觉察出,那丫鬟的声音有些奇怪,不似一般女子柔婉,反倒像被什么掐着嗓子似的。心头涌上一个大胆的猜想,“知春,你先退下罢。”
待知春退出去,合上门,桓姚这才对那丫鬟道:“你抬起头来。”
不过,那丫鬟却没有听从她的吩咐,反而是立刻转过了身,迅速在脸上擦拭着什么,然后伸手在头上一扯,那双丫髻直接就被她揭了下来,露出一个男子的束发,这才转过身抬头面向桓姚。
桓姚看着眼前的男子,实在忍不住笑出声了。
只见他那白如冠玉的俊脸上,双颊上是两坨红红的胭脂,被他刚才胡乱抹了,晕得到处都是,嘴上先前应当也是涂了胭脂的,这一擦,右边的嘴角拖出很长一抹红色的痕迹,再加上身上不伦不类的女装襦裙,实在是滑稽得很。
“七娘子”桓姚这一笑,顾恺之的脸轰地一下几乎红到了脖子上去了。
桓姚见他难堪,忙止住了笑,正色道:“十九郎君,你怎会来此处?”
“我我说过会来见你,自然不能食言。”顾恺之平时风度翩翩,此时却有些吞吞吐吐起来,他怎么说得出口,是因为太思念她,眼见明日就是桓歆的寿辰,看桓歆的态度,寿辰一过,他便再没有借口在刺史府上停留了。府上因明日的寿宴忙乱,他这才找到可乘之机,叫人偷了外院的腰牌来探望她。
桓姚闻言,顿时有几分感动,顾恺之竟然为了当日那句微不足道的话,堂堂一介大家子弟,把自己捯饬成了如此模样偷偷来看她。
“十九郎君实在是辛苦了。”桓歆这几天对松风园都严加守卫着,他要混进来,恐怕是费了不少力气的。她站起身来,拿起桌上扣着的一个茶杯,提起水壶,亲手给他倒了杯水,“渴不渴?喝杯水吧。”
见桓姚亲自把水递到面前,顾恺之有些受宠若惊,也不论渴不渴,赶忙伸手去接茶杯,然后猛地一口灌进嘴里,喝得太急,反而还呛到了。
“你慢些啊。”桓姚柔声道,看他这样子不知在外头待了多久,一副渴极了的样子,微微有些心疼,想给他拍拍后背,却又觉得在这时代有些逾越了。
好不容易止住咳,顾恺之再次窘得满脸通红,心头不禁埋怨自己,怎么这么笨拙,今日竟在桓七娘子面前连连出丑。想想自己今日要做的事,连忙深呼吸了几次,待脸上热度稍退,这才开口跟桓姚说话,“七娘子,明日桓使君的寿辰之后,仆便要离开刺史府了。”
“要跟二哥他们一道回江州了吗?我近日被三哥禁足,恐怕是不能为你们送行了。”桓姚闻言,心中微有些失落,他竟这么快就要走了。听闻他眼下是在桓温那里做幕僚,荆州与江州相隔数千里,人生无常,这时代的交通又那么落后,此去一别,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
“七娘子”顾恺之唤了她一声,因为紧张,显得有些急促,桓姚抬眼便撞上了他那双璀璨如星辰的眼睛,“自那日荷塘一遇,长康长康便心慕于卿!今日前来,正是想让娘子知晓仆之心意。仆想与娘子朝夕相见,谈诗论画,共度余生”
桓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