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武道 韩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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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的武功就已经如此神奇，他师兄寒冰指的武功又究竟有多高？
实在是令人感到有点难以想象。
而那名被自己刺中的“夺命书生”，则是那个寒冰指师弟的一个弟子而已。
怪不得他们的真气都有着相同的阴寒之处。
八大绝世高手其他人中，父亲说，只有烈火长矛在江湖上还有较为确切的音讯，但也在千里之外的塞外。
据说就是目前镇守关外的无敌统帅，姓蒙，叫蒙战。
江湖上还传说，蒙战原本就是战国时期赫赫名将蒙恬的后裔，不过这些传言，大都没有经过考证。
至于父亲所在的组织，父亲则讲解得最为详尽。
父亲的组织，极为庞大严密，隶属皇家宫廷，其最高领导人，就是当今权倾朝野的惠德皇太后吕氏。
组织在当今朝廷上的名义上叫内廷，内廷总头目被授予二品官位。
但实际上，组织只对当今惠德太后一个人负责，有着极大生杀予夺的权利。
内廷组织还细分为几个小组，有专门负责刺杀行动的刺客组，专门负责监听当今所有官员情况的监听组，专门负责刑讯的刑讯组，还有专门负责情报收集的飞鹰组。
父亲所在的是刺客组，而且父亲还曾担任过这个组的组长。
大概在十七年前，父亲辞去刺客组组长的职务，带着当时只有一岁大小的韩无名来到了这个群山峻岭之中，过起半隐居状态的生活。
父亲虽然隐居了，但是一直以来却并没有脱离那个组织，每年不仅定期返回组织报到，而且还接受组织派遣的任务，这就是父亲每年公式性外出的原因。
那天夜里最后出现的，那个父亲的顶头上司，是当今的内廷右使，叫做张德，江湖上称其“阴风叟”。
“其实张德往日里对为父，说句心里话，也算是不错。当年不仅答应了为父提出的半退隐要求，这么多年来，对为父也一直很器重，爱护有加。”
提到张德时，父亲眼里流露出感激之色。
“这次我遭受组织追杀，说来也不能完全怪组织。为父这次刺杀任务失败，在朝廷上给组织带来了极大的被动，太后对组织这次行动失败，极端不满，为父也没有在任务失败后及时回去向组织汇报，而是急匆匆往家里赶，组织上对为父起了疑心，这一点，为父也完全可以理解。实际上为父之所以在任务失败后先急冲冲往家里赶，实在是心中突然冒出极大的不详不安之感，异常担心名儿你的安全。”
说至此，父亲用他久违慈爱的目光看了韩无名一眼。
韩无名心底里顿时冒出一股暖流。
“那夺命书生追上来的时候，父亲为什么不和他解释一下呢？”韩无名问。
“其实当时我早就发觉了名儿你已隐身石后，夺命书生对我的追杀，本就怀着公私各半的原因和目的，象那天夜里那样的机会，他是不会放过为父的。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在算计我韩暮雨的同时，我韩暮雨也一样在算计着他，哈哈。”
父亲苍白着脸，发出得意的冷笑，只是这笑声，却让韩无名的内心，感到阵阵怪异和不适。
“只是名儿你的手太软，没有结果了那厮的性命，实在是可惜。”父亲恨恨地道。
“不过，这也怪为父我，往日里只单纯注重你武功心智上的修练，没有让你去杀人，名儿，为父早该让你受几次真正的杀人训练了。”
父亲自责着，但是韩无名此时的心却升起一阵阵寒意。
“现在组织上已经认可了你，张德大人对你那夜击杀他弟子的行为不仅没有记恨，看来还很欣赏你的身手，为父也就放心多了。只是名儿，为父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情意深重的孩子，这一点和你母亲有着惊人的相似”
一提到母亲，韩无名心中暮地一热，眼里顿时射出熠熠的神采。
父亲看到韩无名眼中神情的变化，却并没有在有关他母亲的问题上继续深入下去，而是重新续起了原来的话题。
“现在你知道了我们家族的全部秘密，也知道你爷爷曾经发下三代人效忠组织的誓言。从你爷爷算起到你，正好是整整三代人。名儿，不论你愿不愿意，你刺客生涯的命运早就已经注定。为父可以告诉你，刺客生涯，在一些平常人眼里看来可能是精彩刺激的，但实际上，刺客生涯却是很寂寞的。那是一种怎样漫长的寂寞呀！”
父亲发出长长的感慨，目光变得象冬天的夜色一样深沉而寂寞。
“名儿，以你目前的武功，成为超一流刺客应该不成问题。现在为父也没有什么武功上的技艺可以传授给你，但是你心性上的善良多情，却极有可能会成为你将来刺客生涯中的致命死穴。这一点，就是为父对你最放心不下的地方。”
话说到这里，父亲突然打住，久久没有发话，忧心忡忡地注视着韩无名。
韩无名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眼睑，思索着父亲话中的真意。
父亲痴痴地望了许久，脸上慢慢流露出痛苦坚定的表情，终于，父亲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开口道：
“名儿，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得到母亲的信息，为父现在答应你，在这二，三个月时间里，只要你能圆满完成为父交给你的各项训练要求，我就把关于你母亲的一切全都告诉你，同时也让你见到你的母亲。”
父亲沉痛的话语，低沉痛苦，但是这话语听在韩无名耳里却恍如惊雷般炸响。
一时间，韩无名只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霎那间沸腾起来，心海里翻起滔天的巨浪。
妈妈！
他浑身微微颤抖着，举目向父亲望去，眼睛则像燃烧的太阳，散发出坚定不移的信念和无坚不摧的光芒。
韩无名知道，此刻的自己，就算父亲的要求，是让自己去劈开一座山，或是填平一片海，自己也一定能够办到。
第四章 任务
在此后的两三个月里，父亲的要求还是大大出乎了韩无名的意料。
韩无名原本以为，在这段时间里，父亲一定是会在自己武功和定力修为的考验上加大难度。
他甚至做好了在水底运用呼吸内循环法，在不出水面换气的情况下，呆上四个时辰以上，或运用弹指神通的功法，击穿一株大树树身的准备。
还有就是，由于韩无名还身怀蝴蝶掌法，蝴蝶神功的技艺，所以实际上，他的功力早就远远超出父亲对他的估计。
韩无名有信心完成父亲提出的，在父亲心目中所有他难以完成的，超高难度的考验。
但是所有这些和武功技艺相关的项目，父亲却一点也没有涉及。
父亲要他做的，总体来说，就一件事情，杀生。
先要他杀的是动物。
小猫，小狗，兔子，蛇，深山里的狼，最后连韩无名心爱的玩伴虫虫，也要求他在目不转睛的情形下杀掉。
等韩无名杀完了所有这些能够杀的动物后，父亲就开始要求他去杀人！
“我知道，名儿你心中一定很不情愿去杀人，但是，作为一个刺客，杀人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不管对方是什么人。”
父亲要求他去杀人的时候，语气异常地平静。
“那为什么我们不能逃走？为什么我就不能不去做那个什么刺客组织的成员呢？”韩无名反问道。
“先不说你爷爷曾经许下的誓言，就凭我们父子，想彻底摆脱组织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要想生存下来，就必须学会杀人。在未来，有朝一日，如果你能完成一个对组织而言较为重大的任务，立下大功，那时你再提出退出组织，也许组织上能够答应你的要求。”父亲解释道。
“那组织既然是朝廷的一个正式部门，组织要我们杀的，大都是些什么人呢？”韩无名问。
“大部分都是朝廷里太后敌对势力的官员，当然也有些江湖上的枭雄盗贼。”
“哦。”韩无名恍然。
“不过这些都不是你应该关心的，这世上很难说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你所应该关心的，是你执行任务的目标和难度。作为一名刺客执行任务，以完成任务为最终目的，而不是去比武。所以只要能完成任务，任何手段都是可以考虑和运用的。象为父，就曾刺杀了一个江湖人称“玉面飞龙”玉云龙的先朝大员，据说那人还是当世蝴蝶掌法的传人，其真实的武功，就远在为父的武功之上。”
蝴蝶掌传人！“玉面飞龙”！
韩无名听到这里，霎那间他的心，仿佛沉到了无边冰冷的海底。
蝴蝶，现在的你应该已经是十七岁的少女，现在的你又已长成怎样的摸样？
是否依然还是那个头扎蝴蝶结的，含羞带笑的女孩？
这个被父亲刺杀的玉面飞龙，千万，千万和你不要有什么过于亲近的关系！
韩无名知道，能够成为蝴蝶掌传人的人，和蝴蝶之间完全没有关系是不可能的，心中只有这样侥幸地祈祷。
“所以武功是一回事，杀人又是一回事，当然武功好是击杀对方的必备条件，但绝不是全部。”
父亲继续着他的话题，突然发现韩无名神情上的变化，停顿了一会，才接着说道：
“名儿你不用为为父刺杀过蝴蝶掌传人的事担心，这件事情，江湖上绝对没有任何人知道其中的内幕。为父能够带你到这个山沟里，让你在这里渡过十几年平静的岁月，就是因为当年为父为组织所立下的刺杀“玉面飞龙”这件事的功劳。”
父亲以为韩无名脸上神情的变化，是慑于蝴蝶掌的威名，心中害怕，在为自己担心。
“那个‘玉面飞龙’，真是传说中蝴蝶掌法的传人吗？”韩无名小心翼翼地追问到。
“这个，为父还真不能确定。当时他和阴风叟刚交完手，逃到一条小河边，一副受伤后疲惫不堪的样子，为父是在他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形下，突如其然，一举击杀成功的，所以为父也不是很清楚他的武功招式。”父亲回忆着说。
韩无名心底略略松了一口气。
但愿那个玉面飞龙是蝴蝶掌法传人的传言不是真的。
接下来，韩无名在父亲要求下，杀了两个人。
一个是完全没有武功的中年妇女，一个是近期在这一带活动的山贼首领。
韩无名杀那个陌生妇女的时候，耳边一直响着父亲的话语。
“名儿，如果你不能完成这个任务，就休想见到你的母亲。”
行动时，韩无名几乎达到了他所能达到速度的极限。
那个妇女在死前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痛苦，死后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至于那个山贼的首领，则父亲在韩无名去刺杀前，特意去通知了对方，还告诉了对方他去刺杀的具体时间。
那山贼首领起初当然不信，但是当他知道了父亲的名讳后，就连夜开始逃亡。
山贼首领起码翻越了四座大山，逃逸出近两百公里的距离，但是韩无名循着对方在路上留下的蛛丝马迹，凭着“天听术”，依然在父亲规定的时间内，于一个荒凉山腰上准确地截住了对方的去路。
当时是一个雷电交加的深夜，韩无名幽灵般突然出现在那山贼首领的面前，冷冷地注视着对方，浑身上下散发出排山倒海的杀气。
山贼首领显然起初还不太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事实，呆立在那里，连续揉了两次眼睛，最终不得不接受事实，眼里霎那间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一道惊龙般的闪电过后，在一个沉闷的雷声炸响时，山贼首领竟然就这么站在原地，肝胆俱裂地惊吓而亡。
而韩无名从始至终，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并没有动手。
那道闪电，片刻间照亮了他脸上凝固的表情，宛如一名来自地狱的魔神。
当韩无名完成了父亲交给他的所有任务后，已经是初冬。
在一个残阳如血的黄昏时分，韩无名在父亲引领下，来到了距他们家近三百里距离的，这片群山最高峰，一个白雪皑皑的山顶，在这座山顶上，还有一个冰封的山洞。
“晓云，你看我带谁来了。晓云，你看到吗？我们的名儿已经长大成人了，晓云，你现在，应该可以闭上你的眼睛了吧。”
随着父亲无限深情无限凄凉的话语在韩无名的耳畔响起，他循着父亲的目光望向洞里，赫然看到一名年青娇美的女子，被一块巨大的冰凌，冰封在山洞里。
那女子苍白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愁苦之色，美丽的双眼睁得大大地痴望前方，仿佛在等待和寻找着什么，目光中则透露出无限的眷恋，和无尽的忧伤。
还有一滴眼泪，被冰封在她脸上，永恒地凝固在她美丽的眼角。
第五章 往事
韩无名痴痴地凝望着这名山洞内被冰封的女子，双膝缓缓地跪了下去。
这就是无数次在梦中相会过的妈妈吗？妈妈，名儿今天，终于，终于看清了您的脸。
一时间韩无名眼中的泪水，恍如夏季滂沱的大雨，顷刻间模糊了他的双眼。
“名儿，你有多少眼泪，今天都可以尽情地流。只是从今以后，我要求你眼中，再也没有新的眼泪流出。”
父亲的话虽凝重尖锐，冰冷响亮，但在韩无名此刻的耳里听起来，就恍如天外来声，飘渺虚幻。
“名儿，你母亲的故事，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父亲渐渐平息了心情，缓缓地，残冷而深情地向韩无名讲述起一个漫长的，关于杀手和眼泪的故事。。。。。
父亲讲述道：
二十年前，我在江湖上的绰号是“影子杀手”，与夺命书生二人并列为组织里的头号杀手，也是私下里最要好的朋友。
由于我们是组织里级别最高的刺客杀手，一般的任务，都无需我们出手，在没有任务的时候，我们对外的身份则是京城里富绅人家的子弟。
我们整日游逛于京城的烟柳巷陌，歌舞楼台，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因为我们都不知道明天是否会接到新的任务，又是否能在新的任务中存活下去。
在一个春末的黄昏，我和夺命书生一起突然被一曲深宅里传出的琴声吸引，我们仗着武功，偷偷翻进了那个琴声传出的庭院。
而当我们潜到那弹琴人附近时，立即被对方如诗如画的美貌才情，深深地打动。
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晓云那天身穿一件淡黄色的长裙，坐在一个周边开满桃花的小亭里，独自抚琴。夕阳里一头披肩长发隐射出暗红的光芒。一双陶醉在琴声中的眼睛，亮如星辰。她一边抚琴，一边歌喉微启，低声吟唱。
远似蟾桂含芳绽，近如红梅带雪开。嫣颜醮殆丹青色，娇容展尽百花姿。秋菊冬梅春牡丹，各取良辰各成诗。唯尔寂寞春夏隙，开也含情落也痴！
歌声唱至最后一句时，忽然吹过一阵风，满院的桃花，顿时落英缤纷，染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