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步步芳华-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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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道是什么事?”
小丫头摇着脑袋:“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过来传句话而已。”
泰萝咬了咬嘴唇。
小丫头子一旁催促:“泰萝姑娘你快一点,主子爷和贤侧福晋等久了可就不好了!”
泰萝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下意识的看向了宋氏的屋子,屋门紧闭,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泰萝却觉得暗处正有一头怪兽窥视着她,她觉得周身都泛起了凉意,不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99
初春的雍亲王府本当是生机勃勃的;但福晋和侧福晋先后去世;府中撤掉了鲜艳的东西;一路西行,便是花朵开的在繁茂,都觉得有些沉闷。泰萝在芳华院门口站定抬头看了看从院子里伸出来的一支桃花;看起来开的极其讨喜;红嫩的诱人又妖娆;她所想到的却是那一日里看到的宋氏那红艳的嘴唇,那颜色刺眼的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西次间里殊兰和胤禛坐在正位上,耿氏侍候在一旁,泰萝垂手走了进去恭敬的行礼。
殊兰打量了几眼泰萝;微微颔首,温和的同她说话:“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有些事情不大清楚,所以叫你过来问问,你不必害怕。”
泰萝急忙应是:“贤侧福晋有话尽管问,奴婢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丝虚假都不敢有。”
这话一听就知道还是那个乖觉的泰萝,识时务。
殊兰看着泰萝道:“你可认识大厨房上的荣娟?”
泰萝的心露跳了一拍,荣娟因为给年侧福晋送饭被看管了起来,一直没有放出来,今天忽然叫她询问一定是在荣娟身上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怀疑到了荣娟头上,而人人都知道她跟年侧福晋是有过节的,趁机落井下石毒害年侧福晋也不是没有可能,到底是该说她认识荣娟还是说不认识?
慌乱和害怕好像荒草一样疯长了起来,泰萝觉得她一定是站在别人所说的荒漠里,正在被太阳炙烤煎熬着,粘腻的汗水浸透了衣裳,模糊了视线,看不见前面的路,更没有退路。
那冰凉的声音和炙烤的滚烫碰撞在一起的时候,泰萝整个人都缩了一下。
胤禛锐利的眼睛直视着泰萝:“认识还是不认识?”
“奴婢知道荣娟,但并无交往!”泰萝这句话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说了出来。
胤禛有力的手指缓缓的叩击着桌面,悠远又宁静:“并无交往?”
“并无交往!”
胤禛看了一眼殊兰,殊兰便接口问道:“三月初八,你给过她一包银子做了什么?”
泰萝腿一软几乎跪了下去,给荣娟银子的事情那么隐秘,贤侧福晋怎么会知道?她时常向宫中德妃娘娘说起后宅事情,娘娘暗地里让人赏赐给她的,她不敢明着让人送出去只好托付别人,荣娟本是宋氏找给她的人。
“奴婢,奴婢”她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分辨,她不敢说给过荣娟银子,更不敢随口说出她向德妃传递消息的事情,若娘娘不快,杀人灭口又有什么不可能?主子爷和贤侧福晋知道更不会饶恕她,但若什么都不说,谁知道会有什么东西扣到自己头上,这一件事情,如今不管她怎么说,似乎都成了死局,她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她额头上是真的冒了汗,手都开始哆嗦:“奴婢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做”
殊兰声音依旧缓和:“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了便没什么,有隐瞒吃亏的终究是你自己。”
这一瞬时泰萝想到了太多,却发现每一件事情的初始都是宋氏引着她走了进去,直至今日,她才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说了是死,不说大抵也是死。
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享受她自己的荣华富贵,她有太多的事情没有来得及做,实在心有不甘。
殊兰自然看出了泰萝的纠结,看出了这事情后面还有些隐情。
年婉雯死于毒药,下药的人必定是跟年婉雯的吃食接触过的人,厨房的人就成了最大的疑凶,在三逼问之下就有人说出了泰萝曾经给过荣娟银子的事情,荣娟不肯承认,泰萝也不承认,却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神情隐晦,眼神闪烁。
指使人对年婉雯下药的人,到底是不是泰萝?若是泰萝做的,她的动机又是什么?
殊兰的目光让泰萝觉得身上好像有针扎一般难受,她弯着腰低垂着头,觉得昏昏沉沉的难受,到底该怎么办?
若不是看在德妃的面子上,询问泰萝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客气,胤禛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泰萝,吩咐苏培盛:“既然她不愿意好好说,就带下去尝点苦头!”
苏培盛忙应了一声,泰萝却哆嗦了一下跪在了地上:“求爷饶命!奴婢是给过荣娟银子,只不过是自己积攒的私房钱,托她带回去给家里的额娘和阿玛花销!”
她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殊兰看了看她那样子,嘲讽的笑了笑:“七分真三分假,你到也是深谙说假话的真谛,这么不识时务,跟你也就不用多说了,苏培盛,带下去!”
泰萝听得殊兰这样逼迫,跪在地上磕头道:“奴婢知道您怀疑奴婢对年侧福晋下手,但年侧福晋已经失了爷的心,奴婢做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蠢笨之极,毫无好处可言!奴婢真没有对年侧福晋有过一丝一毫的不轨!”
殊兰轻吹了垂茶碗里清香的茶水,这样看,隐瞒的就是另外一件不为人知的事情了。
她想了想,忽的道:“不管你说你做了什么,我都留你一条命,你把你自己的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说一遍,没有一点虚假之处就行,我说到做到,你可能做到?”
不能说,若说出了德妃娘娘,被德妃娘娘,她照样不会有好下场,到时候就是贤侧福晋也护不住她,怕是家里人都要跟着受牵连。
敏锐如殊兰似乎立时就察觉出了她的迟疑:“你若不如实交代,我便亲自跟额娘说一声,你家里人也都要跟着受牵连的。”
这件事情一旦德妃跟殊兰接上了头,德妃为了不让胤禛知道她自己安插了人在胤禛身边,必定是会对泰萝不利的。这样相比之下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殊兰,能得一份庇护,留下一条命成了最好的选择。
若这个时候审问泰萝的是别人,没有殊兰这般异于常人的敏锐的观察力,必定很难将泰萝逼到这么一条只能说出事实真相的路上来。
泰萝怔怔的看着殊兰:“奴婢若全都说了,您愿意留奴婢一命?”
殊兰微微颔首:“我说到做到,只要你说的属实,必定会留你一条命,便是别人想对你不利,我也有法子保你。”
殊兰好像已经完全看透了事实一般,所要的不过是让泰萝说出来的这样一个过程而已。
泰萝觉得自己卑微又渺小,所有的阴谋诡计小心思在殊兰跟前都成了透明的,根本不值得隐藏,她呆板的声音丝毫没有情绪,从宋氏让她做德妃的内应开始一字不落的叙述。
泰萝言语里的宋氏,仿佛是胤禛和殊兰耳里的一个陌生人,聪慧大方,豪爽又随和,在细细分析又觉得脊背泛凉,在刚认识泰萝的时候就已经布置下了陷阱,泰萝是生是死已经完全掌控在了宋氏的手里。
一个人就是在会隐藏,这么长久的相处下也会有疏忽,但是殊兰有异于常人的感官,都未能发觉宋氏的异常,是不是泰萝在说谎?
泰萝生怕殊兰和胤禛不信,语无伦次的补充:“那一日奴婢偶然去看宋姐姐,没想到她在屋子里写字,那字上的气势实在太强,还有宋姐姐身上的气质完全没有见过,奴婢一时都没能认出那是宋姐姐,就好像站在奴婢跟前的是另外一个人,奴婢当时就觉得好像窥破了宋姐姐的什么秘密,心里觉得不安,就告辞回了自己的屋子,之后一直心神不宁,没想到”
因为时代的局限,胤禛是无法从泰萝这一段话里窥见什么信息的,但殊兰却忽然意识到,如果宋氏得了人格分裂症这样的疾病,是不是意味着,她们平常所见的是一个灵魂,泰萝偶尔所见又是另外一个灵魂,而这两个灵魂并不是完全独立的,偶尔也会互相影响,就比如会出现一个私底下跟泰萝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显现的不同的宋氏。
宋氏是知道自己的情形的,无意之中被泰萝窥见,害怕秘密泄露,所以动用了提早就设置好的陷阱,要除掉泰萝。
在宋氏看来,一是不见得有人能从泰萝嘴里问出真相,在一个便是泰萝这样说了出来一般人也不会相信,因为这种事情少之又少,且实在匪夷所思。
胤禛看着泰萝:“用这样的话糊弄人?”他看上去是生气的,原因肯定不少。
胤禛首先先是不信的。
殊兰朝着胤禛点头,胤禛看了看殊兰,最终吩咐苏培盛:“人先带下去关起来。”
泰萝祈求的看着殊兰,殊兰的目光始终都没有落在过她的身上。
屋子里的下人都退了下去,殊兰坐在胤禛身边轻声跟他分析:“。。这事情听上去是匪夷所思,但我曾在书中见过这样的情形,人有三魂七魄,一般人三魂都是连在一起的,但有一些人因为特殊原因,比如长久的压抑,巨大的变故使得三魂分离,每个魂个不相同,就好像是三个人住在了一个身体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想法,爱好,他们之间或许是相互认识的,或许是完全不知道的,如果泰萝说的是真的,宋氏极有可能就是这种情形,三魂分离了。”
殊兰所知疑难杂症实在是多,她说出来的便是在匪夷所思,胤禛多少还是愿意相信的,殊兰这样说,他便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才道:“怎么才能知道宋氏到底是不是这情形?”
以胤禛那性子,一旦怀疑上宋氏,宋氏就必定不会有好下场,根本跟宋氏到底有没有做什么没有必然联系,他这样问必定是犯了好奇心了
殊兰忍不住差点笑了一声:“这个并不好说,但听着泰萝的意思,她若是放松的独处的时候,或许会表现出来的,找几个高手跟着或许能窥见端倪。”
只要确定宋氏确实是人格分裂,这事情就八九不离十是宋氏一手策划的了。
宋氏实在是个意外的“惊喜”,说了几句话之后殊兰和胤禛都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殊兰忽的道:“以前好多事情都查不下去,如今换个想法,把宋氏也放进去想想,说不定就能查出些什么出来的。”
胤禛想了想微微颔首,过了一会又道:“爷去跟明彦华说一声,这些日子就让她跟在你身边吧,等宋氏的事情了解之后在说。”
卧榻之侧或许有一个怪物一样的人存在,谁都会觉得不安,胤禛担心殊兰和孩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就是殊兰都觉得心里毛毛的,有个会功夫的人在身边自然是好一些,她便应了一声。
鄂容安殿试之后被点了庶吉士,实在算是大喜,多少朝中高官都是从庶吉士开始,高士奇,年羹尧都是其中之一。
年婉雯的事情有了眉目,鄂容安又榜上有名,殊兰的心情大好,叫了家里的几个孩子在一起,做了些吃食带着孩子们玩了一会。
纳穆跟三格格虽然不常见,但显然还是有印象的,总是时不时的会给三格格递过去几样好吃好玩得东西,大格格在一旁看的抿嘴直笑:“还是纳穆懂事,都知道照顾妹妹。”
弘时在一旁低头吃着自己的东西,听得大格格这一句,脸上的神情便有些不对。
府上的阿哥也就三个,弘时身为长子难免会被下头人吹捧,胤禛虽然教导好了学问,但有些事情上估计还是疏忽了,没有太在意弘时身边的下人。
弘时看了一眼笑眯眯的纳穆,垂了下了眼,听说过几日就要被养在皇玛法身边了,下头的人个个都在巴结,这么小一点能有什么本事,无非就是看在了阿玛的面子上。
弘时的神情落在了殊兰的眼里,殊兰微微攒眉,年纪还小,心胸也确实不大,还是应该对胤禛提一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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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一为太阳生日,御膳房用米粉蒸制成圆凸形糕点;谓之“太阳糕”;太阳糕每五块用竹签穿在一起为一份;每份竹签上有以糯米捏成的彩蛋和树叶等装饰。蒸好的太阳糕盛在盘中供祭太阳神用;祭神之后;由皇帝及其家人蘸着白糖分食。
老爷子亲自抱着纳穆,特意多蘸了些白糖喂纳穆,纳穆吃的高兴,又举起小手喂老爷子;逗得老爷子哈哈笑出了声,这情景看上去实在如寻常人家的爷孙一般让人觉得温馨;却也同样刺痛了太多人的眼。
殊兰坐在下首;微微叹息,一旁的八福晋看了一眼殊兰笑着道:“到底还是贤侧福晋会养孩子,看看纳穆阿哥多得皇上的喜爱?”
她没孩子,似乎也没野心,皇上喜欢什么碍不到她什么,如今到成了煽风点火看戏的人,在场的福晋那么多,孩子更是不少,本来就看的不舒服,如今被八福晋这么一说,目光都转向了殊兰。
七福晋笑着碰了碰十四福晋完颜氏的胳膊,故作神秘的询问:“你怎么不知道扶着德妃娘娘一块出来,看看还是贤侧福晋贤惠,也难怪人人都夸赞她,是不是贤侧福晋?”
她说着又笑着看向了殊兰,神态里多少就带出了讨好之意。
德妃喜欢殊兰不喜完颜氏人尽皆知,完颜氏本就对殊兰有诸多不满,前头有八福晋的风凉话,后面有七福晋这明显的嘲讽,完颜氏如何能高兴,气如何能顺?
她哼笑一声:“肯定是不能跟贤侧福晋相比的,你们难道不知道四嫂和那位貌美的年侧福晋。。。。。。。”
她看着众人都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情,觉得找到了盟友,气到是顺了,得意的笑看着殊兰。
殊兰笑了笑,自顾自的说着闲话:“皇阿玛脾胃弱,太阳糕还是少吃一些,纳穆这孩子还真是不懂事。”
她一面说着叫了个小太监在跟前低语了几句,小太监找了李德全,李德全又跟老爷子低语了几句便见着老爷子将本准备吃进嘴里太阳糕赏赐给了身边的十八阿哥。
众位福晋将这细小的动作都看在眼里,齐齐变了面色,完颜氏的得意变成了谨慎,甚至多少还有些惧怕,殊兰对皇上的影响力,实在不容小觑,真若将殊兰得罪了,只怕是要吃大亏的。
三福晋先笑了起来,亲切的给殊兰夹菜:“这一段时日来你确实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