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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东北往事:黑道风云二十年 (二校全本)作者:孔二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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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给我砍。”张岳的爸爸吼道。
  只见这父子二人杀入了红卫兵中间,如入无人之境,红卫兵们什么时候见过这阵势,各个手都软,拼命的想往后退,而胡同比较窄,在前面的想往后跑跑都跑不掉。这父子二人有如切菜一样把这群乌合之众砍的狼哭鬼嚎。红卫兵中,没一个人敢还手,全被这气势和杀气所压倒。
  二狗听说:当老鼠见了凶猛的猫以后通常都是放弃抵抗,连跑都不敢跑,浑身抽搐,只等着被吃。
  三分钟后,胡同里的角钢和凳子腿满地都是。人,只剩下毫发无损的张家父子。
  朝阳升起,一缕阳光照在张岳爸爸那只穿着一条红色三角裤衩的瘦骨嶙峋的身上,暖暖的。
  据事后不完全统计,起码有40多个红卫兵在这仗中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虽然致命的没有。从那以后,我市的抄家和武斗少了很多。有人说,这是红卫兵们被张家吓破胆了。
  在那个荒唐的年代,或许只有真正的斗士才能抵挡住那群根本不知道革命为何物却被“革命”冲昏了头脑的红卫兵小将们。如果当时中国多一些像张岳的爸爸那样的猛士,或许,文化大革命对中国社会的危害程度会小一些。
  这一仗,可能是张岳爸爸人生中的第一次打架,也是最后一次。因为从这以后谁敢惹他?再者说,前文提到张岳爸爸人很仁义,从不欺负人。
  这也是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张飞的第一次打架,也是最后一次打架。因为恢复高考以后,张飞就考上了南开大学(要么就是天津大学,二狗没考证)法律系,目前是某省高法的一名法官。
  但这父子俩不用遗憾以后没机会显露身手,没参与这次打架的张岳,在80年代替他们都打了,而且完全是青出于蓝。显然,遗传基因在起作用。
  张岳和赵红兵见面以后,相谈甚欢,约定了双方再见面的日子。
  1986年二狗所应该上的幼儿园正在重建,所以二狗回城以后一直没上幼儿园,到1987年初幼儿园时重建完成已经上大班了,而且只上了半年就上育红班(学前班)了,小班和中班没上过。所以二狗的童年不是跟着漂亮的幼儿园阿姨度过的,而是和一群成天打架斗殴的社会流氓一起度过的。为什么呢?因为父母工作忙,城里的亲戚又少,父母就把二狗交给赵红兵去哄,因为反正赵红兵无业在家要哄同样没幼儿园可上的侄子晓波。“一只羊是赶着,两只羊也是放着,俩孩子一起哄吧。”二狗妈妈说。
  所以哄孩子成了赵红兵在1986年初到1987年的最重要的任务,虽然到后来已经成副业了。但不可否认的是:赵红兵喜欢哄孩子,这是他的爱好,而他的那些兄弟显然也有这爱好。当时二狗的爸爸被省里调用一段时间搞统计,而二狗妈妈则由于当时搞全国土壤普查,结束后又去管理另一个城市的化验室,所以也不在本市。二狗就吃在赵爷爷家,住在赵爷爷家,俨然就是其家中的一员。
  在赵红兵和张岳那次在街上见面一个礼拜后,张岳带着他们的另外一个同学孙大伟来到了赵爷爷家找赵红兵玩。
  孙大伟这个人高高胖胖,面皮白净,梳个大分头,是个无业游民。平时话特别多,大家都把他叫孙大嘴巴。二狗至今还感觉此人邪的很,因为此人在之后的二十年中经常无意中说出一些惊人准确的预言和做一些离谱的怪梦。他的预言通常和国家大事有关,而他做的梦则与他自己有关。比如大兴安岭火灾的前几个月在一次聊天中他忽然冒话说:“我觉得中国要烧一场大火,”再比如六四学潮前的半年又是在一次聊天中他又忽然冒话说:“我觉得中国又该有学生运动了”,凡此种种,不胜枚举。二狗感觉此人在说这些话时毫无意识,而且当时大家聊天的内容和这些也完全不相关,天知道他怎么会忽然冒出这么几句。他还经常做一些怪梦,这些怪梦都在随后的几天里经常会惊准的应验。
  二狗记得那天孙大伟还带了一把吉它,从那以后,赵红兵就彻底的爱上了吉它,而且赵红兵有着极高的音乐天赋,从完全不会弹奏到熟练掌握各种和旋顶多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而且在以后的十几年里,他还收了俩徒弟,二狗和小波。他这俩徒弟都完全不爱音乐而且不爱吉它,但没办法,强行收了。十几年后,二狗大一的那个元旦晚会上,二狗接过号称本系(他自称是校)吉它王子手中的电吉它用拨片一段华彩演奏后,那个吉它王子再也不敢说自己是吉它王子了。全系都震了,因为他们从来没人看过二狗摸过琴,以后也没人再见过二狗摸过琴。后来有人问二狗,为什么从来不弹琴吉它却弹的这么好。二狗说:“被一个黑社会大哥逼的,没办法。”众皆愕然。他们不知道二狗弹琴有个缺陷,那就是二狗只会用拨片弹奏,因为他的师傅右手是残疾,只能用两个手指拿拨片。
  由于吉它的原因,赵红兵和孙大伟越走越近,借吉它玩一个礼拜刚还回去一天就又去借,直到几个月后赵红兵跟他几个姐姐要钱自己买了一把吉它才不去借。在这个过程中,赵红兵和孙大伟,张岳三人几乎每个周末都在一起。
  由于赵红兵的关系,孙大伟和张岳也与赵红兵的几个战友费四、小纪、李四熟悉了起来,这六个年轻人经常在赵爷爷家的二楼说说闹闹,有时候也凑钱去饭店喝顿酒,3,4个月的时间,已经打成帮连成块了。孙大伟的话痨、小纪的鬼点子、赵红兵的沉稳、张岳的博学多才、费四的实在、李四的厚道都给二狗留下了很不错的印象。虽然这些年轻人总在一起,但是也没惹什么事。
  1986年9月中,赵红兵的一个北京的战友来找他玩,赵红兵跟赵爷爷要了200元钱,在当时全市最有名的“紫月亮”饭店吃饭,当天吃饭共10个人。赵红兵和他的三个战友、张岳和孙大伟还有一个张岳带来的邻居李武、赵红兵的北京战友、二狗和小波。
  赵红兵的北京战友黑黑瘦瘦,高鼻梁,看起来非常精干。举手投足间完全是一副北京顽主的范儿。
  席间主要聊的是他们当兵时的一些事儿,没当过兵的几个人也绕有兴味的听着,他们越聊越开心,越喝越激动,好几个人醉得哭了起来。最后,一桌人全喝多了,只剩下俩明白人二狗和小波还在抢酱牛肉吃。
  孙大伟提议,八人结拜兄弟。正是感情汹涌澎湃勃发中的其它7个人全部同意,当场跪地拜了把子,其中赵红兵年龄最大,小纪第二,张岳第三,费四第四,孙大伟第五,李武第六,赵红兵的北京战友第七,李四第八。
  从此,本市有史以来危害社会时间最长,名气最响亮的黑社会团伙诞生了。这个团伙的组织并不严密,比较松散。在这八个人中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大哥,都只是朋友、兄弟而已。赵红兵之所以后来被其它人认为是这个团伙的领袖是因为他沉着稳重、思路清晰、很少主动生事,兄弟们都很愿意听他的话,他说出的话很少有人反对。但他不是这八个人里面绝对的老大,绝对的权威。
  正是这样的组织形式使他们这些人几乎同时成名,但松散的结构却可以让每个人都有机会拉拢一大批小弟开展自己的“事业”。成名以后这些人虽然来往密切而且互相帮助,但所涉足的行业却没什么相关性。
  当然演变成流氓团伙他们当初肯定任何人都没有想到。他们还用赵红兵的北京战友带来的相机拍了一张照片,晓波按的快门,拍的歪歪斜斜,赵红兵坐在最中间。这是这个组织的第一张相片。
  赵红兵的北京战友在他家一住就是半个月,直到国庆节放花灯那一天。为了方便起见,下面我们就把赵红兵的北京战友叫“小北京”吧,大家都这么叫他。
  1986年10月1日,刚刚拜了把子的八个人决定一起去广场看花灯,猜灯谜。国庆后,小北京就要回北京,所以,在去之前大家先去饭店喝了一顿酒,喝的都很兴奋,但没一个人喝多。晚上7,8点钟,带上二狗和小波一起去看灯。80年代初国庆节十分热闹,几乎每个单位都要放鞭炮,全市在两个地方放花灯。一处是体委前面的体育广场,一处是红旗公园。赵红兵等兄弟八人去的是离家比较近的体育广场。
  国庆放灯三天,10月1号是第一天,几乎全市的人都出来了,老人妇女小孩,成群的学生和年轻人,好不热闹。人多拥挤,磕磕碰碰是难免的。刚刚喝完酒的八个人在人群中比较显眼。
  “你TMD踩我脚了,长眼睛了没。”一个长头发长着一脸横肉的年轻人朝赵红兵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赵红兵赔礼说。
  “小逼你TMD以后看着点。”那个长头发年轻人看见赵红兵挺老实,也没再怎么说,骂了一句转头要走。
  “你丫说话干净点,别JB出口就是脏话。”小北京一口浓重的北京口音骂了一句。
  “我就骂了,怎么着?”本来转身要走的长头发年轻人又回来了,气势汹汹。
  “怎么着,想开练不是,你毛长齐了吗?你长了多少个牙,够让小爷敲吗?”(后面还说了很多,连着10几个疑问句,二狗的确是记不起来了,反正二狗从此对北京人的贫嘴功夫是彻底叹服了,此人语速极快,连着说了10几句却一点都没停顿而且一点没重复,骂的特有趣味性,听的人全笑的乐不可支。在二狗那幼小的心灵中,他骂人的境界那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山峰,那是珠穆郎玛。直到10几年后二狗读大学时骑车撞到了他的一个同乡大妈后才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是后话)
  这个长发年轻人终于被激怒了,冲上去就是一拳,小北京不愧是侦察兵,嘴上功夫过人,手底下也不含糊,伸手抓住了这个长发年轻人的手腕顺势一扭脚下再一绊就把这年轻人摔在了地上,然后又朝他头上就是一脚。
  这时小纪和费四也冲了上来,开始朝这个长发年轻人头上身上乱踩。听说参加过战争的退伍兵都有个共同点:打架有瘾。但赵红兵一直没动手,动手是就是小北京,费四和小纪。三个打一个,够了。
  这时听见倒在地上的年轻人在捂着脸狂喊:“二虎,二虎,二哥,我挨打了,二哥!快过来。”
  听他喊出这几句话后二狗就发现除了小北京外,其它七个人的脸色都是一变,因为他们都知道二虎是我市东边毛纺厂一带有名的大流氓,兄弟几十个,基本全是毛纺厂职工的子弟,从小玩到大的,由于他们住的地方属于郊区,所以这些人只要来市区,一出来就是30,40个,从不落单。当时83年全国的严打刚刚结束不久,全市成名的流氓基本还全在里面没放出来,当前全市敢惹他们的也只有铁南的路伟一帮和回民区的张大噶子一帮。他们之间成天掐架,谁都不服谁。
  “哗”一声,围观的人全散开了,冲进了20几个年轻人,发型全和这躺在地上的年轻人一样,领头的正是二虎。二狗记得清楚,当时二虎留着长发,而且还烫过,男不男女不女。去年春节二狗在家时又老远的看到了二虎,当时这哥们儿坐在轮椅上正要过红绿灯,留的发型还是烫过的长发,和20年前完全一样,真是念旧。
  “谁打我兄弟,操你妈的。”二虎拔出了一把军匕,他身后也有几个人拔出了军匕和三棱刮刀,其它十几个人看样子是没带刀。
  “我打的”赵红兵也没含糊,还笑嘻嘻的看着他,可能在这些经历过炮火的退伍兵面前,这几把军匕和三棱刮刀和玩具差不多。赵红兵毫无惧色。
  “你知道我是谁吗?”二虎挺牛逼的问。
  “知道!”小北京假装很胆怯的低头小声接话说。
  二虎面有得色。
  “当然知道,你是长毛大傻逼啊!”小北京突然提高嗓门,来了这么一嗓子。
  围观的人们顿时笑炸了!
  二虎气疯了,拿刀就冲赵红兵的北京战友捅去。
  此后,二狗见到了26年人生中见到过最生猛的一幕
  还没等赵红兵的北京战友动手,赵红兵身后费四就窜了出来,出手极快,伸手就抓住了二虎手中军匕的刀刃!!费四用空手握住了二虎手中的刀刃!是刀刃!血一下就顺着手腕淌了下来,而费四毫无惧色,抓住刀刃的手还要夺刀,用力一掰,“啪”军匕断了。费四手里抓着刀刃,二虎手里拿着刀把。(现在回忆起来,如果不是这二人力气太大就是咱们人民解放军的军刀质量太差,一掰就断,什么东西质量差都可以,军刀质量差麻烦大了)。
  当时二虎也楞了,估计拿了这么多年刀第一次看见有如此猛人直接上来用手抓刀刃,只听说过空手入白刃的没听说过空手抓白刃的。费四拿起手中的刀刃照着二虎头上就一下,小北京飞起一脚踢在二虎的下巴上,二虎粗壮的身躯被这一脚踢的轰然倒地。这一脚踢的极是漂亮。
  二虎身后的兄弟们一楞以后也拿刀冲了上来,赵红兵这边冲在最前面的是费四,赵红兵和小北京,张岳三个人。这两群人马上混战在了一起。双方战斗力都极强,一方是以训练有素的退伍兵为主体的赵家军。一方是在我市东郊称霸多年的流氓团伙。一方8个人,另一方20几个人而且6,7个人手里有刀。
  虽然对方有刀,但是赵红兵他们毫无惧色,只有孙大伟看样子有点胆怯,其它的几个全是谁有刀冲谁去,极是生猛。
  在这场混战二狗回忆中有几个片段:
  1,打架打的最漂亮的是赵红兵和小北京两个人,基本是对方没近身就已经被他们打倒了。擒拿,侧踹,飞脚,勾拳,肘拳,电炮招招有模有样。换句话说,看他俩打架更像是看武打片,就是那种好人打坏人对方像木头一样被打,好人一拳一刀也挨不着那种。打架结束后,赵红兵手中多了一把军匕,他的北京战友手中多了把大号三棱刮刀。
  2,打架最生猛的当属张岳、小纪、李武。他们三个看样子手上没什么功夫,打的极为血淋淋,如果说赵红兵和他的北京战友打架像武打片的话,那么他们三个打架就是黑市拳里的生死搏击。张岳有个特点,爱抓头发,抓头发然后用膝盖用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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