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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东北往事:黑道风云二十年 (二校全本)作者:孔二狗-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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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咱们饭店干嘛?看场子?咱们饭店需要看场子的吗?”
  “小申”赵红兵看了看小北京。
  小北京和赵红兵之间从来不需要太多的话,一个眼神,小北京已经知道赵红兵是真的想留下范进了。
  “你想留下,可以。但是你必须要给那个模特道歉,我叫上富贵,咱们三个一起去”小北京说。


二十六、广岛之恋
  小北京、富贵、范进等三人前脚刚走,孙大伟来了,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对于全市的混子来说,这个消息的爆炸程度都不亚于广岛原子弹爆炸。
  “黄老破鞋要结婚了,你猜是和谁?”孙大伟说。
  “我管他和谁结婚呢?”赵红兵自己的事儿还顾不过来呢,哪有闲心关心黄老邪和谁结婚。
  “这个人你认识”
  “谁呀?”赵红兵还是和没怎么当回事,顺口问了一句,喝了口茶水。
  “毛琴!!!”
  “咳”赵红兵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儿白啊?!?!?”赵红兵咳嗽着问,边咳嗽边擦着嘴。
  “儿白!!!!”孙大伟说。
  “”赵红兵看着孙大伟,无语了。
  赵红兵知道,孙大伟这人平时不吹牛逼就胃疼,而且还掉头发。但是他倒是的确很少忽悠赵红兵。
  “他俩怎么搞到一起去了?”
  “他俩不是早就搞到一起了吗?刘哥砍黄老邪那次,黄老邪不就是毛琴找来的吗?你当年怎么进去的你忘了?”
  “哦,对”赵红兵想起来了。“对了,上次张岳说你也和毛琴”
  “我”孙大伟一时语塞。
  二狗认为,黄老邪这个小资男人和毛琴之间的爱情,很像是杜拉斯笔下的《广岛之恋》。
  “广岛的夜难道没有尽头吗?”
  “广岛的夜永远没有尽头。”
  “我喜欢这样喜欢无论白天黑夜都有人醒着的城市。有时不该去想世上的种种困难,否则,人就会感到窒息你走吧,离开我吧!”
  “天还没有亮呢”
  “没有亮吗?广岛的夜是没有尽头的,可是我们即将走到了尽头。”
  当年黄老邪和毛琴那一夜过后,黄老邪极其痛苦的发现:那不是一夜情,那是爱情。
  黄老邪在被刘海柱砍伤以后一直优雅的悲伤着,他想念毛琴,虽然他们只有一夜,但是,这并不能阻碍他对毛琴的爱蔓延与滋生。那一年,是1988年。那年,黄老邪的伤痊愈以后,出院时沙尘暴和重工业城市的灰尘迷蒙了黄老邪的眼睛,他已无法再看到毛琴。
  黄老邪,毕竟是我市小资男人的鼻祖,他很可能当时在他家门前的树上挖了个洞,对着那个洞吐露了他心中的秘密,然后用泥土把他的秘密封在了树里,永远。
  “如果我不是一个作家,那我就是一个荡女”,杜拉斯曾经这样说,毛琴则恰恰与她相反,如果毛琴不是一个荡女,那她将是个作家、左岸派的电影人、诗人。是的,其实骨子里,毛琴是个极其浪漫的人,“发生一次爱情远比上四十五次床更重要、更有意义”,杜拉斯还曾这样说,毛琴懂这个道理。
  破鞋往往都是感性的,毛琴更是如此,无论是艺术家还是诗人,都需要毛琴这份感性与童真。
  “都道是,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在黄老邪心中,不可能有人能够取代毛琴的地位。毛琴和黄老邪之间,毫无疑问,的确是爱情。
  五年后,又一阵沙尘暴刮进黄老邪的眼睛时,毛琴和黄老邪又邂逅了,漫天的黄沙中,他们又相遇了。当然,这得益于巴黎夜总会的暂时性停业。
  据说,毛琴和黄老邪再次重逢的那一夜,他们喝了很多酒。十年后,曾经有一个叫刀郎的新疆帅哥唱了一首专门歌颂搞破鞋的歌,歌名叫《冲动的惩罚》,这首歌,应该就是专门为黄老邪和毛琴所作,歌词是这样的“如果那天你不知道我喝了多少杯,你就不会明白你究竟有多美,我也不会相信第一次看见你,就爱你爱的那么干脆,可是我相信我心中的感觉,它来的那么快来的那么直接,就算我心狂野,无法将火熄灭,我依然相信是老天让你我相约。如果说没有闻到残留手中你的香水,我绝对不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就想着你的美,闻着你的香味,在冰与火的情欲中挣扎徘徊,如果说不是老天让缘分把我捉弄,想到你我就不会那么心痛,就把你忘记吧,应该把你忘了,这是对冲动最好的惩罚。”
  二狗每次去K歌,都不忘首先点这首歌,这不仅仅因为二狗对这首悱恻缠绵、凄胜柳永、哀似纳兰的字字珠玑辞藻华美的歌词的热爱,更是,对黄老邪和毛琴这份始自搞破鞋的爱情的深情祭奠。今天是清明节,写完这帖子以后二狗就去四川北路钱柜去深情演绎这首歌,儿白,必须地。
  毕竟,黄老邪当时要面对的,是铺天盖地的流言与蛮语。
  “黄老破鞋,你真的要和毛琴结婚?”
  “叫我黄哥,谢谢”
  “黄哥,你真的要和毛琴结婚?你知道”
  “我知道”黄老邪打断了对方的话。“爱一个人,不是爱她的过去,而是,现在”黄老邪,优雅而坚定。
  黄老邪结婚那天,高朋满座,在座的人很多都是黄老邪的连襟。为了连襟之谊,他们还集体起立,共同干了一杯。据说当天,站起来的人黑压压的一片,起码有200人。
  江湖中,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毛琴新的故事。毛琴和黄老邪一起,携手专攻色情业。
  “给每一个小姐每一个妓女取一个温暖的名字,嫖客,我们也为你祝福,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愿搞破鞋的人终成眷属,愿你在我这里获得性福。我也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是来自于黄老邪和毛琴共同的衷心祝福。
  过了好久,小北京、富贵、范进等三人才从小模特家中回来了。回来时,小北京那张早已经写了七年的孤寂与落寞的脸上,分明写着的是,憧憬与萌动。
  而且据说,在和范进一起出去的几个小时中,小北京也接受了范进这个人。
  “把张岳他们叫过来,咱们一起吃顿饭吧!也都认识认识范进。”赵红兵说。
  当晚,赵红兵的几个兄弟费四、小纪等人都来了,张岳带着富贵、蒋门神、马三等人来了,李四也带着王宇和刚伤愈的王亮来了。
  这又是一次改变我市黑道格局的盛会。
  “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温宝宝总理在两会期间曾经这样对记者说,是的,他用古典的诗经诠释了三个代表的核心思想,那就是开拓创新,与时俱进。(二狗一直热爱中国共产党,非常的热爱。)
  李四、张岳、费四等人也一样,他们必须始终代表我市黑道先进生产力(暨盈利能力)的发展方向,必须始终代表着我市黑道先进混子文化的发展方向,归根到底,他们必须要始终代表他们手下混子的最根本利益。
  当张岳等人发现我市的混子正由古典流氓向拜金流氓转型时,他们要与时俱进,必须地。
  “开个赌场吧!”席间,费四说。
  “好!”小纪说。


二十七、赌场
  “呵呵,真要开赌场啊?”赵红兵还以为费四在开玩笑。
  “不算赌场,就是开个局,租两间不错的房子,给愿意赌博的人凑个局。咱们也不参与赌博,就是抽水撑船。”费四说。
  “费四这想法不错,整呗,反正费四你朋友多。”小纪说。
  林语堂曾经这样评价过国人:中国人是世界上赌性最重的一个民族,经常抱着不成功则成仁的态度去赌上一把,反正是50%的机会,即使输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所以,中国人杀身成仁的特别多。而且国外也有研究机构研究表明,华人对赌博的热衷程度远远超过世界上其它任何一个民族,这是因为华人就有嗜赌的血统。
  而且,二狗还要加上一句,只要没赌得输的倾家荡产的爱赌博的国人都认为自己是赌神。恨不得在别人给他照相时都要拦住,说一声:“我从不拍照。”
  中国人的赌性大爆发在2007年初到现在的这段时间里的中国股市上尽显无疑,无论男女老少听说股市能赢钱,纷纷投入了自己的老婆本、棺材本杀入股市,连A股B股都分不清只知道绿的是跌红的是涨的时候就敢杀进去,2007年11月份之前,各个都认为自己是股神并且被袁天罡李淳风灵魂附体,满口似是而非的术语,吃饭喝酒时非股票不谈,他们那段时间的确赢了钱,但我敢保证,起码有50%的人不知道他们的钱是怎么赢来的。
  到了最近,二狗认识的这些股神们还是没有怀疑自己的能力,多数把输钱的责任归咎于政府,每天用发绿的眼睛盯着大多数都在发绿的自选股对政府破口大骂。说实话,去年他们用发红的眼睛盯着多数都在发红的自选股时,二狗肯定没听见他们在讴歌政府,只听见他们在讴歌他们自己。“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政府每天都在提醒,他们却浑然不觉,只把股市当成了自动提款机。
  赢了就美、输了就骂的赌徒用东北话说就是:“不是个好光棍。”
  费四开局子抽水有点像政府在股市里征收的印花税,赌博的人爱怎么赌就去怎么赌,他肯定不参与,只拿水钱。
  “小纪,的确是这样,我那录象厅虽然生意还可以,但是赚的钱也就够我糊口的,我朋友还多,今天吃顿饭,明天喝顿酒,钱就没了,这么多年,我是一点钱都没攒下。”费四说。
  “费四,你的确不太适合开录象厅”赵红兵说。
  “恩,红兵你说的对,你也知道,我这脾气不好,虽然说社会上的人来我这里都给我几分面子,但是也的确有些18、9岁的小崽子喝了点酒来我这里闹事。我这么大的人总不能去和他们打架吧?再说我现在也多少有点残疾,手和脚都不大利索,但是那些小崽子就是看我有点名气,非来我这里闹事,恨不得一刀把我扎了然后他出名。我自己找兄弟收拾过他们,也找过四儿、张岳他们手下的兄弟帮我收拾过那些小崽子几次,但是就和割韭菜似的,割了一茬然后就又出来一茬,隔三差五的就来闹一次,你说烦不烦”费四说费四说的是实话,在93年时,我市尚无KTV、保龄球等休闲娱乐活动,小混子们的生活极其单调,除了游戏厅、台球厅就是录象厅了,费四的录象厅内每日鱼龙混杂,乌烟瘴气,什么人都有,整天都因为挑片儿等事大打出手。
  93年,二狗在费四的录象厅里曾亲眼目睹了一次因为一点小事引发的血案。
  “老板,换个片儿呗”一个18、9岁模样的男孩子喊“呵呵,换啥片儿啊?”费四悠然的抽着烟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他明白这个男孩子的意思“换点带色的呗!”男孩子嬉皮笑脸的说。
  “呵呵,你毛长齐了吗?就要看带色的”费四和这个男孩子开着玩笑。
  “那你就别管了,哈哈,费老板,是不是你这里没带色的片子?”这男孩子还在激费四。
  “扯淡,全市我这没好片儿,别的地方更没好片儿了!儿白!”费四说“那就看看呗”
  “等会儿天黑了,咱关上门看”费四笑笑说。
  天黑以后,费四关上了门,开始放他昨天刚刚从沈阳进来的新黄片。这片,费四还没来得及看呢。
  那是二狗第一次看黄片,但十分遗憾的是那个黄片一点都不黄。说这个录象是是绿片、蓝片、黑片什么片都行,但它肯定不是黄片。
  几年后,我们的CCTV…6套节目上映,那时候有一档电影节目叫《流金岁月》,专门演一些50…60年代的老电影,偶尔也有国外的。某日,二狗在CCTV…6的《流金岁月》中看到的一个60年代的外国电影,感觉似曾相识,仔细一回味:哦,这电影的确是看过,那次在费四那看到的“黄片”就是这个。
  显然,费四在沈阳上当了。后来据费四说,他买这片儿时街头的小贩神神秘秘的小声对他说:“这带子黄,嗷嗷黄,刚刚地!”
  费四刚开始放这片子时,大家还在耐心的等待“黄”的镜头出现,十五分钟过后,大家有点按捺不住了。
  “老板,这片子哪儿黄啊?快20分钟了,连个女的都没有,黄啥啊?”
  “女的马上就来了!你等着,一会就出来女的了!”费四对沈阳那个小贩当时以极其神秘的眼神小声对他说的“这片黄,嗷嗷黄,刚刚滴”深信不疑,谁让费四是实在人呢?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
  “这咋还没女的呀?就看见一群傻爷们儿在这瞎吵吵,哪来的女的啊”
  “哎,你看。那不是女的吗?!”录象中终于出现了个50来岁的女人,费四如获至宝。
  “我操,就看她这岁数,能黄到哪儿去?”
  “别着急,一会儿就来年轻的了。再说,50多岁的老娘们儿也许更猛!”费四还在那解释。
  费四也看出来了这片子可能的确不黄,溜了。
  “老板,那年轻的女人咋还没出来呢?换片儿啊!”这个男孩子很是聒噪。
  “别TMD墨迹,别吵,我都在这躺下睡着了!”这男孩子身后的长椅上睡着的一个混子骂这男孩子一句。
  “我操”
  俩人很快就扭打到了一起2分钟后,这俩人胜负已分,被大家拉开了,要看黄片的男孩子显然没吃亏,那个睡在男孩子后面的混子转头走了出去。
  半小时后,这个混子带来了两个人,各个手持卡簧,进来以后二话没说就朝这个男孩子一通乱捅,坐在旁边的二狗吓得心惊肉跳。
  “要打就出去打”费四大喝一声。
  “不用了,捅完了”
  “操!”费四说。“滚!”
  费四对这样的斗殴早已司空见惯了,连看都懒的看。
  这样的事情,几乎每个礼拜都会在费四的录象厅发生,开了四年多的录象厅,死了两个,重伤无数。公安局几乎每周都要来这里做笔录,费四真是腻了。
  “你去弄赌局,你看范进怎么样?要么让他去帮你吧!”赵红兵说。
  “兄弟,那以后要多辛苦你了”费四用他那只仅仅能端起酒杯的手端起酒杯敬了范进一杯。
  赵红兵的各位兄弟有一个共同的优点:对任何人都有必要的尊重。范进的确曾经是小北京和富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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