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朝之发迹-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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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几缕花白胡子,小眼一眯着,带起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年青人,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去看看!”何贵笑呵呵地答道。
“一年之计在于春啊。年青人,我看你虽然不算身强体壮,却也算得上是康健。干什么都好,何必非要去做那些勾当呢?”老人捋了一下胡子,答非所问。
“勾当?你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老头突然压低了嗓音,还把脸凑到了何贵跟前,“嘿嘿,年青人,你莫要跟老夫瞪眼!你从街头走到街尾,不是东瞟就是西窥,难不成还是朝廷派下来巡视地方百姓生计的御史不成?”
“我”遇到鬼了!何贵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这老头怎么”
“老夫怎么了?”老头眯着眼,嘿嘿笑着,还真有那么点儿神神道道的意思。
“我看你也是读书人,怎么着也应该懂点儿法律吧?我又没做什么,就是问问那些东西的价钱,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贼了?你总得有个证据吧?君子爱人以德,老头,这毁谤他人可是要不得的!”何贵看了看左右,深吸了一口气,教育这老头道。
“呵呵,年青人,看不出来你居然还懂点儿文章!算啦,你不承认不要紧,就权当老夫没说。”老头笑容不改:“只是老夫活了六十二年,走过西,闯过东,什么人没见过?衙门里也曾做过事,难道还会认错了不成?前两日这街上就逮走一个小贼,那个恐怕就是你的同伙吧?是不是?”
“得,得得得!”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有理讲不清!何贵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您老眼聪目明,算您说的有理成不?您先坐,小的告辞!”
“且慢!”老头还不让走。
“老人家,您还想干啥?我走路总不犯法吧?”何贵有些生气了,这老头怎么这么讨厌呢?
“呵呵,年青人,莫生气,老夫只是想问你句话!”老头的态度并没有因为何贵的脸色而有所改变,依然是满脸笑容。
“问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老头又捋了捋胡子。
“没什么你叫住我干啥?”何贵一甩袄袖子,就要来一招正宗的“拂袖而去”。
“喂,年青人,别急啊!”老头在后面叫道。
“”何贵不理,蒙头就往前走。在他看来,这老头恐怕有点儿什么毛病,所以还是躲远点儿的妙!可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那老头很显然已经认定了他的“身份”,并且,明显没有放弃做他这份生意的意思:
“年青人,若是哪天被人抓住,可托人到老夫这里写份儿辩状,包你有罪减三分!”
“我”
这都什么人呐?自己到底招惹了哪路毛神?怎么遇上这么一个人?看着左近因为老头这句话而纷纷盯向自己的目光,何贵有苦说不出,唯有“恨恨”的看了那肇事老头一眼之后,落荒而逃!
他算是记着了。
正文 第十一章 换一个
何贵耷拉着脑袋回到客店的时候,何守富和王德仁已经在等着了。
“我说何贵,你小子跑哪儿去了?”何守富好像有些不太高兴,“不是说好了让你看行李的吗?怎么说也不说一声就乱跑?”
“就是,为仆者没有点儿为仆之道,不把东主的话放在心上,这哪儿行?少东家,你可得好好管教一下才行啊!要不然,指不定哪天哼哼!”王德仁欲言又止,十分明显的挑拨离间。
“王先生,我招您惹您了?不就上回在车马店里说错话了么?就值得您这么惦记?你们读书人的心眼儿也太小了吧?咱难得到回府城,你们又不让我跟你们一起去接人,我不逛一下的话,那不就白来了吗?回去的话,你让我跟别人都怎么说?就说我进了城,进了店,出了店,出了城?真要是那样,人家可不只是笑话我一个!您是读过书的人,咋连这个也不明白?”何贵没好气儿地瞟了王德仁一眼,开口说道。
“你这”没想到何贵会这么直白地把话说出来,简直就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王德仁这下还真有些受不了,气得他一指何贵,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少东家,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们家的佣人!真是一点儿规矩都不懂!算了,我不管了,你看着办吧!”
“哼!”冷哼一声,王德仁一甩袖子,转身回自个儿屋了。
“怎么了?二爷,看您这脸色,好像不太高兴?”没理会王德仁,何贵看向了何守富,其实,他刚才一进来就看到何守富的脸色不太好,只是王德仁在这里他不好开口问罢了,现在那家伙走了,自然要弄明白。毕竟何守富对他不错,马马虎虎算得上是一“哥们”了。
“能有啥事儿?你刚才去哪儿了,让我们等你老半天?刚才王德仁那么说你也不算错,我又不是不让你出去逛,可你也应该先支会一声才对!”何守富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先问起了何贵。
“嘿嘿,二爷,您跟王先生出去了,我也是临时起意,就是想说也没地儿呀,您说是不是?再说了,我也没做啥事,难得来趟府城,我就是趁机会出去做了点儿市场调查”何贵“嘿嘿”一笑,摸着头皮答道。
“又是市场调查?”何守富倒还懂这个名词,因为何贵先前给他说过,不过,很显然,他对这种活动十分的不以为然,“你小子还不死心?上回你那磨面粉的主意就已经够馊了的,这回又估摸了什么新的‘高’招啊?”
“嘿嘿,暂时还没想到什么新招!”何贵笑道。
“我就知道!老早就跟你说了,别老寻摸那些没用的,多做点儿正经事!你要是真想赚钱,大不了回去之后我帮你说,让我爹给你工钱就是了!又不是抹不开嘴”何守富叹了口气,说道。
“那我先谢过二爷了。只是,二爷,您这到底是怎么了?一进来就看着你脸色不好没见到那个周先生?”何贵向何守富打了个千儿,又转移了话题。
“哼,怎么没见到?见到了!”听了何贵的话,何守富的脸色再次刷了下来,有些泛青。
“见到了?难道没谈拢?看您好像挺生气似的!”何贵又问道。
“哼,谈拢?人家是府城的先生,一出口就是五十两,最后谈了半天,说什么看王先生的面子,可以减个二十两,还好像吃了多大亏似的还不就是看着咱们乡下来的,吃定了咱们人生地不熟!哼,当老子什么都不懂啊?”何守富气哼哼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真可恶!”老子整天干活还不要工钱,你们居然敢一上来就要三十两一年?也不怕撑死!何贵恨恨地,颇有跟何守富同仇敌忾的意思。
“那您答应了没有?”装模作样跟着何守富一块生了会子气,何贵又朝何守富问道。
“答应?那可是三十两,我们老何家一年才挣多少?就是割了老子的肉也不给!大不了回去挨我爹一顿骂,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守富咬牙恨道。
“嗯,就是,不能给,这个亏咱不能吃!”何贵附和道。本来嘛,老何家待那个王德仁就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何进吉那帮小子才刚会做“开讲”,何老太爷就拿出了十两银子的谢仪,那可是差不多够老何家用上半年的一笔大款项,这一点,不说是在乡下,就是在整个朝邑县,恐怕也找不出几个这么大方的人物来,何况这还没算那每年二十两银子的薪饷以及逢年过节要发的那些红包之类。可是,有的人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偏偏就是不知道“感谢”这两个字该怎么写,反而把何家的大方当成了冤大头。鬼才相信那个姓周的会不知道王德仁在何家走的好运,恐怕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敢狮子大开口!
没错,何老爷子在孙子读书上面舍得花钱,可这并不代表着何家真的就那么大方!别忘了,何家是因为运气和一百多年的苦心积攒才有了今天的这份儿家业,这钱用在正当的地方,自然不会有人皱太大的眉头。可是,那个什么姓周的先生想这么轻轻松松的就拿去三十两,哪有那么容易?本来,一年花二十两请王德仁就已经让何守富觉得很吃亏了,这回,王德仁还没教几个月就拿走了全钱的工钱,如今还要让他再花三十两去请另一个,没当场爆发就已经是够忍耐的了,要知道,光景好的话,老何家一年也才挣一百两多点儿,这回要是答应了那个姓周的,一下子可就是六十两没了踪影!再算上老何家一年的花销,全家人一年不是差不多都白干了?
“要不,二爷,咱们不管他什么姓王的、姓周的,咱们自己去找先生咋样?这同州怎么说也是府城,找几个教书先生,应该没那么难吧?”两人又一起生了会儿闷气,何贵突然眼睛一亮,对何守富说道。
“这恐怕没那么容易吧?府城这么大,咱们又不认识谁,上哪儿去找?再说了,要是再找了个要价高的,谈不拢,那不是白费功夫吗?这住店的钱可不便宜!”何守富有些作难。何家的人都不太愿意花钱,刚进府城的时候,他本来是想住那些力把(临时工)小店儿,睡大通铺的,可王德仁不干,所以只好找了间稍微便宜些的客栈,可即便这样,他还是觉得贵。
“不找怎么知道?咱就等两天,如果两天内找不到,咱们就回家,怎么样?而且这样的话,您跟老太爷那边也好交待!”
“这样”何守富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然后一拍巴掌,“行!就这么办!”
正文 第十二章 夸海口
“误人子弟,真是误人子弟啊你们是怎么选的先生?这是白白耽误了好几年的功夫啊!唉”
何贵没想到,何守富更加没有想到,他们不仅很快就请到了先生,而且这位先生居然还那么有派的有身份。当下,两人也不再理会王德仁这家伙和那个自以为了不起,要价极高的周某人,直接就放了那俩秀才鸽子,偷偷驾着驴车把先生请了回去。而呆在家里等消息的何老太爷何魁和何家老大何守财,以及那帮学生,也就是何进吉等人在得到两人的消息之后,当时就呆了,他们根本就不曾想到,这位新先生居然不再是秀才,而是一位堂堂的举人。这在平时,可是需要他们抬起头来仰望的人物啊。而也正是因为这举人的身份,新先生的话自有莫大的份量。
“杨先生,您您说我们这几年请王先生教书是白费功夫?”何老太爷的嘴巴有些颤抖地看着那位在堂上客座上又是拍手又是跺脚的老头,小心地问道。这位身上的长袄还带着补丁的先生,就是何守富跟何贵两人从同州府请回来的先生,也是当初在街上代人写书信、状纸,并“诬蔑”何贵是小贼的那个老头,姓杨,名勖绅。王德仁推荐的那个姓周的秀才要价太高,何守富根本就没打算再花钱请回来供着,因为那些钱他实在是舍不得。不过,他没有想到,何贵头一天向他出了主意,第二天就给他领回来一位新先生,而不说还好,一说居然还是一位老举人。害得他把人请回来之后,一家子人吓得都出来迎接不算,进了正堂之后,何老太爷这家主愣是都不敢坐主位,只敢在这位杨先生的下首陪着。
“也不算是白费功夫吧。我刚才考较了一下进吉那几个孩子,基础打得不错,四书五经背得也算是挺清楚,只是这‘教’不得法,所以,尽管进吉那几个孩子很用功,却一直没能有所成就,连着好几年,还是连个生员(秀才)也考不上!可惜,着实可惜啊!”杨勖绅,也就是那老举人,先是点了一下头,又接着摇了好几下。
“教不得法?杨先生,您这是啥意思?能给我们说道说道不?”何守财关心地问道。他是何进吉的老爹,何进吉又是何家的长房长孙,自然被老一辈,尤其是何老太爷和他赋予了很高的期望,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舍得花那么多的钱去请先生。本来,一连好几年,何进吉这几个孩子都没能考中秀才,他们没读过书,还以为是何进吉等人的资质不够或者是功夫不到,可现在听这老举人的意思,问题竟然是出在那个王德仁的身上,他当然急了,自然是开口就问。
“哼,这读书哪能读死书,光背得滚瓜烂熟又能有个屁用?要活,活,活!做学问,不活不行!考试的时候,哪有人会让你去默写背诵?身为西席,不光是要教学生认字读书,还要根据考试的情况,多给学生出题,让他们去写、去做,这样才行。要不然,整天只是背书,等到了考场之上,考师出了试题,这学生恐怕一下子就要蒙啦!”杨老头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连连拍着手心说道。
“我就说嘛,那王德仁根本就是在蒙事儿!我看他根本就是怕进吉、进宝他们出息了,中了秀才,到时候他这个秀才先生就会没了饭碗,所以才故意不好好地教!哼,还每年二十两,我怕他连二两都不值!”何守富气哼哼地说道。他心疼啊!那个王德仁请了好几年了,他们家也差不多花了有小二百两银子,这是多大一笔钱呐?
“唉,是我这老头子不懂事啊,”何老太爷垂头叹气,连连摇头,显然是在为自己耽误了孙子的前途和那些被王德仁赚去的银子感到亏心。
“爹,这怎么能怪您?王先生是我们兄弟俩请来的,这要怪,也应该怪我们才对”看到老子自责,何守财跟何守富哥俩赶紧凑上去安慰道。
“呵呵,老太爷,您何必自责呢?这事儿不怪咱们任何人,要怪,我看就只能怪那个王德仁。那家伙是中过秀才的,难道还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刚才二爷不说了吗?那王德仁是怕孙少爷他们中了秀才。您想想,他王德仁多大了?咱们孙少爷又才多大点儿?到时大家都是秀才,肯定是咱们孙少爷压过他一头,他不仅害怕咱们不让他教书,还怕丢了脸子。所以啊,他才故意不尽心教书,尽知道想方设法的糊弄咱!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何贵也是请回举人先生的功臣,自然有份儿列席此次会议,此时见到何家三爷子在那里相互揽责任,心里头虽然不以为然,可还是出言抚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