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国色-第3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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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内,笑声隆隆,这时候门外道“陛下驾到。”
但见李重九走入殿内。李重九先给李虎见礼后,众人也是站起身来向李重九见礼。
众人坐定后,李重九笑着道“爹聊什么聊得这么高兴?”
孙二娘抢着道“陛下,我们都已是商议好了,待一会仪式的时候,娘娘可不能只与太上皇敬茶,还需与我们几人一一敬茶过去。”
苏素听了皱眉道“二娘,你这不是胡闹吗?眼下不同于以往在山寨时,帝王家有帝王家规矩,说出去让人笑话。”
孙二娘听了眼睛一瞪,却没有说话。这几年苏素为一方封疆大吏,权威日重,孙二娘已不敢如以往在山寨时那般,频频骂他了。
李重九看了一眼孙二娘,笑着道“宋国夫人说得是,若不是你与魏国公那一日,将三娘押至七千寨,我们又如何认识,说起来你们才是我们的媒人。这一杯酒无论如何一定要敬,感谢夫人当初撮合我们才是。”
听了这话,苏素,孙二娘二人都是哈哈大笑。
孙二娘横了一眼苏素道“我就说陛下不会生气吧,你看这一杯谢媒酒总算喝到了吧。”
满堂又是一片欢笑,苏素连连应是。
当夜幽京临朔宫张灯结彩,李重九迎娶皇妃的大典亦是开始。
在宫外也是热闹不已,为了庆贺李重九娶皇妃,幽京城内又开放了一夜宵禁。百姓们因此上街可以通宵达旦的游玩。而各种庆贺的仪式,也仅仅是比当初李重九迎娶皇后的规格低一些罢了。
而在在临朔宫外车马云集,幽京城内凡七品以上官吏,皆允带着家眷来宫内赴宴,简直比新年夜宴还要热闹。
殿内众官吏都是开怀畅饮,殿外宫娥们在乐师的吹奏下,也是翩翩起舞,悠扬的宫廷雅乐和动人的舞姿,都让整个临朔宫都沉浸在这欢乐喜庆的气氛之中。
李重九按剑走到殿上,拿起酒杯与殿内众臣畅饮。众臣们一并站立而起向李重九敬酒,祝贺他今日纳妃之喜。
这些臣子都是当初与李重九一并白手起家打天子的臣子,君臣之间十分相得。眼见他们都是发自内心的庆贺自己,李重九顿时也是放开了,一一就酒饮下,并大声长笑,十分快意。
身为天子,日理万机,一年之中真正能有几日这般舒心快意的时候。
李重九不由长吟起“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之句,众臣听了一并是叫好,并当堂令乐师谱曲奏出。曲子顿时回荡在殿内,歌姬弹着琵琶清唱,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这首将进酒,既有几分伤感,又透着人生几何当及时行乐的洒脱,整诗更是充满豪情逸兴,令在场的大赵众臣们都是跟着吟唱起来。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唱着唱着群臣之间,开始放浪形迹,猜拳划酒。赵国将领多是粗人,文绉绉的酒令是行不来的,这样的方式更适合于他们。
殿内的喧嚣声,渐渐传到了殿外,幽京上空明月低垂,而城内城外却是百官百姓一并狂欢,一并庆贺着李重九纳妃之喜。
“开开门,陛下来了。”
洞房之内,听了外面的声音,李芷婉不由正要站起,剑雪连忙阻止道“小姐,不行啊,你的遮膝要陛下挑了你才能动啊。”
李芷婉听了这才坐下,满脸怒色地道“我早就劝过陛下不要喝这么多酒,他竟没有听进去,只要他不肯,哪个臣子敢来灌他,定是他自己不节制。”
剑雪听了连忙道“小姐,陛下今日不是高兴嘛,这可以理解的。”
哼。李芷婉听了犹自哼了一声,但见李重九如此又是十分担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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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一章 暗流(第一更)
呕!
房外传来大呕之声。
李芷婉这下坐不住了,当下自己除掉遮膝,穿着一身喜服来到房外。
见几名内侍正在服侍李重九,李芷婉皱眉道“你们退下吧,让我来照顾陛下吧。”
“是,娘娘。”听了李芷婉嘱咐,当下内侍一并退出房门之外。
李芷婉手抚李重九的背,半责备地道“陛下今日没听臣妾的话,喝了不少酒吧?”
李重九接过李芷婉递来的热巾笑着道“今日不是高兴么,再说将酒吐了也好,人总是清醒一些,总不能这般醉醺醺的入屋,坏了你我洞房花烛之夜啊。”
“难得你还记得今晚是我们洞房花烛?”
李重九笑笑说“怎么不记得,朕还记得不是第一次和你洞房花烛了。”
李芷婉笑了笑“你怎么提及此事。”
二人一并坐在床榻上,想起以往之事,不由心绪万千。
李芷婉与李重九依偎在一起。李芷婉悠然道“当初初见时候,你看人的眼睛,那目光恨不能将人衣服都剥光一样。我怎么料到我未来的夫君,竟是这样一个轻薄之徒。”
李重九摸了摸鼻子,心知这绝对是自己穿越前,自己的样子。
李重九厚着脸皮道“那日初见你的时候,我就立下决心,这辈子一定要娶你当老婆,不,是压寨夫人。”
李芷婉冷笑道“一个山贼,也有这种野心,想得美吧你。”
李重九道“反正现在不是办到了。”
两人依在床边聊着当初相识之事。互揭彼此长短,往日的种种。今日谈及而来不过一笑而过。待聊及李芷婉当初在洛阳边,为王世充部下率军围杀。最后坠黄河之事。李芷婉神色微变。
二人在一起以来,李芷婉一直未与李重九提到此事,但眼下听得李重九陡然提及,神色微变。
李重九沉声问道“此事是不是你二兄做的?”
李芷婉目光低垂,沉默不答。
李重九轻轻哼了一声道“你既不回答,既已是回答。”
李芷婉摇了摇头道“自小二兄想事情,就比我们几人深远,有时候我也不知二兄心底在想什么,不过我既知道二兄下定决心杀我。他的心底也不会好过,从他眼神里我看得出。何况最后我不是也平安无事。”
李重九却不这么想,李世民此人狠辣无情,差一点就杀自己挚爱的人,此事岂是一句难过就可以揭过的。
李重九拍了拍李芷婉手背宽慰道“你虽平安无事,但我听闻你身死时,那种难受的心情”
李芷婉抬头看向李重九,目光中深情无限轻轻地道“无论如何到了最后,我不是都已成为你的妃子。今生我们二人有缘能在一起,实应该感谢上苍的庇佑。陛下,你信世上有神明吗?”
李重九笑了笑道“神明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
李芷婉道“我相信。我相信我们经历这么多事,分隔这么久后,仍是能在一起。实应多谢佛祖的庇佑。能嫁给你,我今生已别无所求。”
李重九听了不由感动。
二人轻轻相拥。共坐至天明。
长安宫城东宫。
李建成的几位部将,如东宫长林军可志达;东宫侍卫尔朱焕;乔公山等人。还有翊卫车骑将军冯立,屈直府左车骑谢叔方数人都侯在堂中。这几员大将中,尔朱焕是羯胡人,可志达是突厥人,此二人都是十分骁勇,为李建成倚重的干将,此外数人也是李建成心腹,只有谢叔方是齐王的人。
这几人突然得李建成相召,不知何事,都是坐在堂中,默然不语。
“太子殿下驾到!”
一声高呼,左右将领都是站起身来,但见李建成大步走入堂中,脚步带风。李建成见了众将起身,将手一压笑着道“这里殿内的都是自己人,不要闹这么多礼数,快坐下。”
这一句话众人都是神色大好,显得李建成笼络人心还是有一手的。
众人也察言观色,但见李建成神色间意气飞扬,显然是心情非常不错。众人都是李建成心腹,见他如此高兴,显然今天召他们前来不是什么坏事。
李建成坐在主位上,身子微微前倾对一旁的可志达问道“可爱卿,长林军操练得如何?”
可志达用一口别扭的汉话回答道“太子殿下,长林军一直是以我们突厥人的练兵之法操练的,若是打起战来,绝对是可以打赢十倍以上的汉军。”
听可志达这么说,在场众汉将都是鼻子一哼,显然为可志达这种说法十分不快。
可志达目光一扫,透着跋扈彪悍的味道,众将知道此人武艺过人,而且练兵也有一套,倒也不敢与他争议。
李建成闻此哈哈大笑道“孤将长林军交给可爱卿,就是对你信任有加的。你一会去卫尉寺领取兵器,有什么好的兵杖,尽管取来,卫尉寺卿是孤的人,大家自己人好说话。”
可志达抱拳道“殿下,兵杖倒是次要,只是我长林军马倒是不够,好马更是不多。末将想向殿下要几百军马”
李建成听了皱眉,李唐骑兵倒是一直十分缺乏,晋阳起兵时,主要还是靠突厥人的帮忙才搞到几百匹战马的。现在虽然李渊在河曲置八监牧马,但是对唐军战马提供一直却不多。唐军骑兵现在仍是还要通过与突厥人的互易弄来战马。
李建成道“孤会让韦爱卿帮你,太仆寺那边我再想想办法。”
说到这里,李建成看向翊卫车骑将军冯立言道“今年冬季各折冲府番上之军,你要替孤看紧了。孤要得是精兵,取户二等以上、身长六尺阔壮者。试弓马四次上、翘关举五、负米五斛行三十步者,都给孤选拔而来。孤要效仿玄甲军。编出一支精兵来。”
冯立是一员老成持重的将领,听到这里马上道“殿下这些人是否要充入东宫六率中呢?”
李建成微微笑着道“自是当然。”
李建成见众将沉默不语,显然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李建成当下道“你们忧心什么,孤选精锐入东宫六率,此事乃是常理。何况明年开春后有兵事,孤要亲征,选拔精锐入东宫六率不过未雨绸缪罢了。”
听李建成这么说,众将放下心来。乔公山不由问道“陛下,莫非要打大战吗?”
李建成点点头言道“可以这么说。不过具体如何,此事还是机密。孤还是不能与你们说,反正今年回去给我操练儿郎,明年孤亲征,你们若是立下大功,孤少不得提拔你们。”
“一切全凭太子殿下提拔。”众将闻言都是大喜,纷纷抱拳应下。
而在一旁乔公山本来一直默然不语,这时候却目光闪动。
不久乔公山走出东宫。他乃是太子府东宫六率中右司御率统军。六率中,太子左右率府。所领军士称超乘;太子左、右司御率府,所领军士称旅贲;太子左右虞候率府,所领军士称直荡。
这六率都是从府兵中选拔,如可志达担任右虞候率。而左右虞候率驻扎在长林门附近,因此被称为长林军。东宫六率是不能驻扎在东宫附近的,李建成在不得李渊同意下。也是不能轻易调动东宫六率。只有太子出征时候,这六率才授予李建成。作为太子亲军护驾。
所以真正担当李建成东宫宿卫的是,左右监门率府、太子左右内率府。这两府不从府兵中选拔,而是真正由亲兵充任,只服从于李建成一人。乔公山身为右监门率的统军,自然在李建成眼底,乃是真正的亲信。
乔公山回到营属应卯后,骑马直出长安宫宫门。乔公山骑马在长安大街上绕了一圈之后,来到市坊之中。
到了市坊中,乔公山走到一家卖羊杂碎店前。这在长安市坊内的羊杂碎店孤伶伶的立着,门前没几个人,显然生意并不好。
店内棚子里面是一口铁锅,里面咕嘟咕嘟煮着浓汤。房子大梁上则用铁钩挂着两头被切去了一半的羊,整个屋子充满了羊肉的膻味,地上都是油腻腻的,见乔公山见了就大皱眉头。
“店家,一碗羊肉汤,盐多放一些。”
“好的。还要点别什么吗?”店家是一个年轻人,满手黑黑,看他这脏兮兮的样子,难怪在这市坊热闹之地开的羊肉汤店生意极差。
乔公山伸出了两根手指道“再来两块麦饼。”
“好。羊肉汤里要不要放茱萸?”
“不用,我不吃辣。”
“好的。”
不久店家端着木盘给乔公山送上羊肉汤和麦饼。乔公山不露声色悄悄给店家塞上一个纸条,然后吃起麦饼和羊肉汤。
“真难吃!。”
乔公山皱了皱眉骂了一句,麦饼和羊肉汤只是吃了一半,他就走了。
那店家见了乔公山走后,双目微微眯起,走到店外将写着‘羊杂汤’的幌子反了一面,然后就将店门关上。
店家点了烛火,在微弱的火光下将乔公山递的纸条,拿来细看。
明春唐军有攻势,太子要亲征,目标不明,望慎之,此事十万火急。
店家将纸条烧掉后,当下戴上皮帽子,走出店门外,但见市坊内依旧繁忙,人来人往。店家不说什么,大步走入人流之中。
于此同时,怀州城中一家有名的妓坊之中。现在已是日赛三竿的时候,在妓坊内,隐隐有丝竹声传来。
一名美貌的妓子,身无片缕正躺在一名粗豪男子的怀中。这名粗豪男子**着上身,上面满满都是胸毛,他已是睁开了眼睛,将手臂缓缓从这名妓子的身下抽出。
他的动作十分小心,似生怕惊醒了身旁这位熟睡中的丽人。待这名粗豪男子将手抽出后,下了床榻将衣裳拾起一件件穿上。
“王爷,你这就是要走了吗?”
这男子身后传来幽怨的声音,对方面上微微苦笑,转过头来道“你醒了啊。”
“是啊,王爷,**苦短,你终于还是要走了,是回去陪你王妃吗?”这女子语调中透着浓浓的醋味。
这男子重新走到床榻边对丽人道“归蝶,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是我最心爱的女子。”
“那你又为何要着急离去了?”
这男子长叹一声,无奈地道“归蝶,我恐怕要有一段日子,不能来见你了。”
“为何呢?我就知道自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