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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蒋介石逃台前发出的最后通缉令 薛家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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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如果你不愿意这么做,我马上作罢。”魏照暄讨饶了。每次争吵,都以他的让步了结。这次也不例外。但他还不甘心地咕哝着:“其实,把话说白了,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算了吧!少在我耳边灌蜜糖了!”沈竹琴气减了不少,气喘吁吁地仰身躺在床上,隆得很高的胸脯,在剧烈起伏着,“哼!谁不知你的意思,准又是被哪个女人迷上了,才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魏照暄对沈竹琴说的这些并非假话,他不会真的想与她离婚。

  10 年来,这对夫妻虽然时冷时热,若即若离,但始终保持着夫妻关系。

  最初,魏照暄贪沈家的钱,但这么多年夫妻下来,不能说没有感情,沈竹琴容貌虽不出众,至少不丑陋。晚上一到床榻,她那丰腴的身体和如火的激情,使魏照喧也能在生理上得到满足。

  生活在一起的时间长了,魏照喧对沈竹琴一天天淡漠。作为妻子,沈竹琴也非常了解丈夫这种感情变化,她认为,一个男人不可能仅仅从一个女人身上得到满足,而需要更多的女人。所以,当她知道丈夫同不少女人有染,她不嫉妒,不干涉,甚至不闻不问。只要丈夫能搞到钱,能供她吃喝、穿戴也就满足了,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仅是从别的女人身上寻求一种感官上的刺激,并不是真有感情,所以也长不了。最终,她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所以,只要她同丈夫在一起;就千方百计地赢得他的欢心,这证明她比那些露水夫妻要强得多。正是这一点,使魏照暄感到满足,一直维持他们的夫妻关系,从没想过离婚。

  但是,谢梦娇是个例外,对魏照暄来说,永远是个难解的谜,吸引他的不仅是谢梦娇的迷人身段,更是她常常干出使人难以想象的事来。就在她临死前,还对他说了这样一席话,给魏照暄留下一个虚无缥缈的童话;一个如埃及金字塔一般的斯蒂芬克思之谜。

  这个谜非解开不可,诱惑力实在太大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强烈。魏照暄甘愿蒙受沈竹琴的误解和怨言,今晚非把这件事说出来不可。他斜靠在床背上,点燃起一支烟,瞥一眼背朝他的沈竹琴,用平缓的语气,梦呓般地自言自语,也好像在耐心地同妻子讲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如实地把谢梦娇在廖仲恺墓后说过的话和那批文物的事以及刚才的梦,全盘向妻子吐露出来。沈竹琴听着丈夫痴人说梦般的话,起初觉得荒唐,听着听着,越听越入迷了。

  沈竹琴本是个贪财的人,爱吃爱穿,一听这种事果真如此,何不让他去试试,说不定真有一大笔意外之财。但是,令她担心的是,魏照暄是个既贪钱,又贪色的人,会不会他假戏真做!过去有夫妻关系这根绳,他去玩女人,哪怕跑得再远,她绳子一拉,丈夫就会乖乖地像纸鹞飞到自己身边。现在,如果把绳子斩断了,他会不会成为断线的风筝,一去不复返。这么一想,沈竹琴整个身体像河马翻转过来:“照暄,你不会骗我、哄我吧?”

  “骗你、哄你?我干什么要这样呢?!”魏照暄发狠了,斩钉截铁他说:

  “如果骗你、哄你,我被天雷轰死!让汽车撞死!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写下血书,到时你上法庭告我。”

  魏照暄说着便要把食指伸进嘴里,看样子他真要咬破手指为沈竹琴写血书。

  这小小动作,就使沈竹琴心软了,她连忙拉住他的手说:“照暄,不必了,说说就可以了,何必当真,我相信你,只要你不负心,离婚半年后,不管得到那笔财产与否,我们都按时复婚,你能保证吗?”

  “那当然,”魏照暄笑着说,“我们只是表面上离婚,其实,我夜里还是要偷偷来的,你不会拒我于门外吧?”

  “怎么会呢。”沈竹琴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来,我晚上还睡不着呢。”说着,她就倒在丈夫的怀里。确实,她是深爱他的;生活中不能没有他。

  魏照暄也动情地搂着她胖乎乎暖烘烘的身体,浑身升腾着一种不可抑制的烈焰。

  沈竹琴也紧紧地抱着自己的丈夫,好像生怕让人把他夺走。这一晚热烈程度就仿佛两人从此要长别离,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呆在一起,似乎要把一年半载的激情,全部凝聚在通宵的放浪上边。一场假离婚的闹剧开场了。

  开头,他们在家里从早到晚,拍桌打凳,摔碗砸盘,闹得四邻不安、鸡犬不宁,邻居也感到莫名其妙:这对同进同出、形影不离的夫妇,怎么突然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

  不明真相的居委会、单位三番五次地调解都无济于事,反而似火上浇油,他们闹得越来越凶,简直闹到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的地步。

  最后,闹到法院,法院也进行了仁至义尽的调解,但无济于事,“双方坚持要离,最终法院同意他们离婚,解除双方的夫妻关系。

  这样做,他们是给别人看的,其实目的只有一个:这样闹来闹去,也许会让那个人知道或看到,他不断向她发出信号,相信总有一天会来到他身边,实现他日思夜想的梦。

  这个女人,连影子也没有,他们面临的完全是一个虚无神秘的影子。

  沈竹琴一下陷入悲凉无助的境地,她独自一个人整天在屋子里发呆,怕出门,连买菜也懒得上街,只待小贩叫上门,才买一点。她怕碰见那些熟悉和不太熟悉的人,有的好心相劝或安慰几句,也有的简直幸灾乐祸。面对这些人,尤其那些尚未成家的漂亮女人,沈竹琴都看成是险恶的敌人,她可能是或可能又不是,沈竹琴渴望着那个神秘的女人早日去找魏照暄,但又怕找上他,一切会变。时间一天天过去了,沈竹琴越来越觉得这一步走错了。她望眼欲穿,度日如年,始终不见那个女人登门,心中不免焦躁不安。

  魏照暄没有忘记事先的约定,每隔一星期、十天,总要溜到沈竹琴这儿来一次。每次见面沈竹琴总是习惯性地问:“最近,你都在干些什么?”

  “还能干什么,在等待那个女人哟。”

  他情绪显得很沮丧,每次见面,对沈竹琴的感情自然也显得淡漠。

  “是不是这个女人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离婚?”沈竹琴只得陪着小心解嘲地说:“或者发现我们明断暗不断?”

  “都怪你,”魏照暄埋怨地说,脸上掩饰不住从内心发出的厌烦,“我几个晚上不来,你就不高兴,一点也不能坚持。很可能那个女人就在暗中监视我们,看是真是假。”

  “算了,算了,”沈竹琴羞怒得满脸通红,“我宁愿不要这笔钱,也不再上江湖骗子的当了。”

  “这怎么可以呢!”魏照暄拉长了脸,“事情已到了这一步,只好坚持演下去。”

  “那到什么时候哟?我等不及了!”沈竹琴茫然地望着他,“总不能老是这样拖下去,我受不了,要你马上回来。”

  “你也真是!”魏照暄粗鲁地呵责她,“两人在一起,只想干这种事,就不想想还有比这更重要的?!”

  “还有什么比这重要的。”沈竹琴极力抑制内心的冲动,“照暄,我们近一个月没上床了。”

  “这能怪我吗?有什么办法呢,我也想和你在一起的。”“别骗我了,”

  沈竹琴往他脑门戳了一下,“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我去找谁?”

  她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他:“今晚你就别走了,同我在一起吧,行吗?

  让那个女人见他妈的大头鬼去吧!”

  “不,不行!”魏照暄似乎显得很理智。用力扳开她铁箍般的双手,“竹琴,来日方长,别贪一时的欢爱,只要这笔钱到手,我们就享不尽荣华富贵了。”

  “别做你的白日梦了!”沈竹琴满腔愤怒地离开他,重重地把身体摔在床上。她抓过枕头,发泄地丢到地上,“去你的吧!去她妈的!”

  但是在两天后,魏照暄意外地收到一封信。他用激动得发抖的手,撕开下角有朵玫瑰花的信封,把信笺抽了出来。信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照暄:

  当你收到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所写的信时,你会感到吃惊吧?请不要见怪,我已整整等你七年了。

  也许,我目前已过了一个女人当嫁的年龄,但我只属于你,而不属于别人。尽管这七年中你事实上已属于别人,但我始终认为那是上帝点错了鸳鸯谱。

  照暄,你还记得吗?七年前,有一个女人曾经对你说过的那句话:只要你肯与沈竹琴离婚,你将会得到一个漂亮女人和一大笔财产。现在,我可以如实告诉你,兑现的时候到了,一切都可以实现,不过你必须是真心实意爱这个女人。

  如果你是真心的,就请你马上来衢州光明路38 号。

  这个女人随时在家恭候你,保你如愿以偿的。

  田桂花

  11月16 日

  来了,期待已久的信果真来了,这封信使魏照暄整整一天不得平静,他简直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信就放在他面前,女人娟秀的字迹清晰映入他的眼帘。他不禁拍拍自己的脑袋,在心里喊着:“天助我也,美梦竟然成真了。”但在一阵激动过后,忧愁也慢慢爬上眉梢。这个田桂花是谁呢?她是怎样一个人?现在是新社会,他不可能同时霸占两个女人。虽说这个尚未见面的女人好不好对付,目前还不清楚,但一个沈竹琴已足够他对付的了,这点他是非常了解的。如果一旦惹恼她,她会搅得天翻地覆。

  要不要把这个消息立即告诉沈竹琴,把这封信给她看,魏照暄足足考虑了好几天。他对这个田桂花在信中吐露的那一片痴情,感到非常激赏,又为这个女人过分露骨的表达而不安。为什么不含蓄一点,这种信又如何交与沈竹琴看呢? 

第21章

  魏照暄想了个主意,打传呼电话约沈竹琴出来吃饭。顺便只告诉了她一句:那个女人来信了。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他已按下电话键。

  傍晚,沈竹琴比魏照暄还早到达老正兴菜馆,她大模大样坐在正对大门的一张空桌子旁,等着魏照暄到来。

  魏照暄进了门,一见沈竹琴就把她拖到角落的一张桌子旁,还特地背对着店门口。

  “你在电话里说事情有了眉目,到底情况怎么样?”沈竹琴迫不及待地问。

  “我们慢慢边吃边谈。”魏照喧自己到柜台上买了几盘卤菜和一瓶“五加皮”,回到座位上同沈竹琴吃起来。

  “这封信是真的吗?不是骗你这个花花公子?”

  “信怎么能假呢?”魏照暄呷了一口酒,在嘴里啧啧滋味,“天底下有哪个女人会写这样的信。”

  “这倒不见得。”沈竹琴脸上的表情显得异常复杂,只见她满脸愁云,精神憔悴,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她有些凄惨地朝他笑笑说:“照暄,你难道还在做那个女人和金钱梦吗?”

  “这已不是梦了!”魏照暄嘿嘿一笑,“现在已成为事实,就看你肯不肯让我和那女人见见面了。”

  “别油嘴滑舌!”沈竹琴以为魏照暄仍与她开玩笑,刚喝下一口酒,就顺口说了句:“只要你真的弄到那笔钱财,别说去见一个女人,就是我也肯。”

  “真的?”魏照暄惊喜地喊起来,他没想到沈竹琴竟会这样爽快地答应,他连忙一本正经地问:“你说的话,可不许反悔!”

  “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说过假话?”沈竹琴脸上露出嘲讽的神情,“只有你,总是虚情假意,鬼话连篇,在瞒我、骗我。”

  “好好,这次我可什么也没瞒你、骗你,老老实实地把情况都告诉你。”

  魏照暄认为时机成熟,水到渠成,就乘势把那封信取出来递到沈竹琴面前,“请娘子过一下目吧!”

  直到此时,沈竹琴还以为魏照暄编造了一个天方夜谭式的童话在骗她,捉弄她,所以脸上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气。等她半信半疑地接过信,一看,“亲爱的照暄”几个字跳入眼帘,她脸上的肌肉马上僵硬了,不由得抽搐起来。

  读着,读着,开头她双眉紧锁,呆坐着,一动不动,随即感到全身发麻,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再往下看,她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嘴里喷出大口大口粗气,脸都歪了。

  魏照暄看着沈竹琴,心里不免有些发怵。凭他与她多年的生活经验,火山马上要喷发了,势头将异常猛烈。

  也许是这封信的过度刺激,沈竹琴的脸色像着魔般地急骤变化,一下变得通红、红里带紫,又一下变得苍白、白中泛青。嘴唇在不住颤抖,整个脸部肌肉在痉挛,神态煞是可怕。这是一个女精神病人正在发作的脸型。

  “竹琴,”魏照暄努力控制自己的语气,尽量显出他的温柔和恭顺,“我这样都是为了我俩好。”

  “算了!”沈竹琴终于燃起了她那怒不可遏的怒火,喷发了出来。双眼冒着火光,坚硬的牙齿咬着嘴唇,似乎要猛扑过来,朝魏照暄疯狂地嘶咬。

  但碍于大庭广众之中,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魏照暄毕竟是个善于在女人面前察颜观色、摆弄感情迷惑女人的老手,他眼见最可怕的第一浪头过去了,没有冲上岸,便满怀柔情地笑着,轻握沈竹琴的双手说:“竹琴,不要这样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如果不是为了你,我又何苦呢?”

  这轻轻一握,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连挑选老正兴酒店,也是魏照暄事先精心考虑的。否则若在房间里,他脸上“啪啪”两个耳光是少不了的。沈竹琴满腔的愤怒和妒火,都被魏照喧的柔情软化了,消溶了。她张开嘴,下唇显出了很深的苍白齿痕。她低下头,豆大的泪珠落在酒杯中,一边流泪,一边抽泣说:“这些年来,我把整个身心都给了你。可你这没良心的,吃着这盘望着那碗,心里装着另外一个女人。我真后悔!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竹琴,别哭,别哭。”魏照暄竭力安慰她,把她的手握得更紧,斟字酌句地小心说:“我今天全向你坦白,在我们结婚前,我是喜欢过另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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