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逃台前发出的最后通缉令 薛家柱-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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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嘛,这是什么照片!”魏照暄把照片递了过来,亮在白雪眼前,“这是样品的照片,你喜欢哪一些,我才可以把货给你嘛,我总不能像摆地摊那样,把什么都一古脑儿拿出来让你看。”
这话也在理。白雪瞥了一下照片,上面果然是几件文物。她也就勉强回到亭子里,把照片放在石凳上,仔细看了起来。
“我的东西,绝对货真价实,都是上代传下来的宝贝。现在很难弄到这种东西了。”魏照喧一边指着照片,一边也不住地得意吹嘘。
白雪仔细地看着一张张照片,里面也没有谢梦娇劫走的那几件珍贵文物。根据白玉婉提供的那本黄仲洲所着的《文物杂谈》目录,恰恰少了稀世珍宝“百鸟朝凤”、慈禧太后用过的小茶盘和南宋马远的“山居图”三件珍品。估计有可能在魏照暄手中。
“这些东西太一般了,我不想要。”白雪不动声色地把照片交回,“老实告诉你,这种货色在香港地摊也买得到,我何必冒这个风险来内地。你说情况是这样吧?”
“没关系!白小姐看不上没关系。”魏照暄陪着笑把照片收捡回去,“你是行家,眼角儿很高,嘻嘻。”
“还有吗?再拿出几件看看。”
魏照暄嘴角叼着烟,猛吸了几口,就从贴胸的衣袋里掏出三张照片,用中指和食指夹着,递到白雪眼前。
白雪双眼一亮,心里禁不住一阵狂喜跳跃。啊!这才是所要的东西:“百鸟朝凤”玉雕、慈禧太后小茶盘、马远的“山居图”。
“这些你大概有兴趣了吧?”魏照暄在一旁察看脸色。
“这还差不多。”白雪也装出满意的样子,“你何不早点拿出来呢,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魏照暄一副万不得已的神态道:“现在货不易搞到,目标又大,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哟。”
“开价吧。”白雪显得非常痛快。
“这个“百鸟朝凤”,要这个价,”魏照暄伸出五个手指,“这个小茶盘,这个数字,还有这幅古画,就两万元吧,怎么样?”
两人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终于达成了协议。
“货在哪里?怎样交易?”白雪把照片交还对方。
“先付1万元订金。”魏照暄伸出了手掌,“交货时再结算”。
白雪知道这是走私买卖的行规,就从小背包里掏出1万元,痛快地交付给他。
“晚上7点,我到华侨饭店来接你,同你一起去取货。”
晚上7点,白雪准时等在门口,手里拎着一只小巧的旅行箱。魏照暄一分也不差地出现在华侨饭店的门厅。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粗壮的年轻大汉,明显是个保镖。
“沙先生,上车吧。车子我已替你叫好了。”白雪朝那辆早已停在门口的黑色轿车走去。
“不用了,谢谢!”魏照暄用手朝华侨饭店门厅内一指,“我们就到里面去取。”
“白雪略感惊讶,但不让自己明显表露出来。她装得很自然地说:“好吧,你带路。”
魏照暄和那个大汉领着白雪来到二楼,叩开了紧靠小餐厅的一扇房门。
门内闪出一个身穿鲜艳服饰的女人,打扮得好像海外贵妇相,她就是沈竹琴。
自从沈竹琴接到魏照暄的信后,心急火燎赶到衢州。他们在红星旅社的秘密据点,3 人撞到一起,大吵大闹了一场。按照田桂花的旨意,魏照暄凭三寸不烂之舌,同沈竹琴商议了多少次,哄她、骗她、用金钱诱惑她、甚至骂她、打她结果磨破嘴皮,使尽手段,沈竹琴是软硬不吃,只有两句话“我爱你,我这辈子死活是你的老婆。我不要金银珠宝,我只要你这个人。”
魏照暄没有办法,只好把沈竹琴的态度如实告诉田桂花。
“你必须想办法,无论如何要甩掉她,否则我们的事迟早会坏在她手里。现在你们马上到平海市去,不要在衢州。”田桂花的态度非常坚决。
魏照暄心里一阵寒战,他想起郑忠仁的死,田桂花会不会也叫我把沈竹琴除掉。他越想越害怕,只得采取拖延策略,想稳住田桂花道:“你别急,让我慢慢说服她。”
“好吧,你带她到平海市以后,有机会就把这个放在酒中。”
田桂花从手提包里拿出一瓶药粉,塞到魏照暄手中。
鸳鸯园的惨象又浮现在魏照暄眼前。好狠毒啊!田桂花的一切举措完全像谢梦娇,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现在这女人要他亲手毒杀妻子,他能下得了手吗?
人毕竟是有良心的,魏照暄念及沈竹琴同他的多年夫妻之情,也对田桂花的淫威表示了反抗。他到了平海市后,没有按田桂花的吩咐去做,而同沈竹琴以夫妻名义,住在紫云旅馆,继续帮田桂花销赃这批文物。
沈竹琴成了魏照暄的好帮手,她感到满足,因为有大把大把的钱进来。
白雪进了房间,打开了手提箱,露出了满满一箱钞票。
魏照暄大约摸数了数,基本上和下午中山公园谈的价格相符,就对沈竹琴说:“把货交给她吧。”
沈竹琴从壁橱里取出一只旅行袋,放到白雪面前,白雪拉开拉练,取出三样东西看了一下,证实的确是那三件国宝,才放心地拉上袋子告辞。
那大汉送白小姐出了门,但他太粗心了,没看清白小姐根本没有回到四楼的514房间,而是径直下了楼。
几分钟后,正当魏照暄、沈竹琴和那个大汉提着一箱子钱走出这个临时租的房间时,迎面走来了一队公安人员。走在前头的就是轿车里的司机石亦峰,和那个化名为白雪小姐的水文秀。
尽管东海上风急浪高,江上行和马天晓还是带了香港的一帮黑道人物,雇佣了汕头渔民的一艘机帆船,偷偷驶进平海市前方的夕照湾。
傍晚,海面一片火红的霞光。他们不敢在这时候贸然登陆。偷渡,毕竟是十分冒险的行动。这一带属海防禁区,中共的军队和民兵常在巡逻。万一撞上,真是自投罗网了他们让渔船停在不远的海面上,抛了锚,降了帆,耐心等待着。
为了这批梦寐以求的国宝,他们只好挺而走险了。事先制定了一个周密计划:乘渔船到达平海市港口,不让别人发现。等到晚上在夜幕掩护下进入市区,直扑紫云旅馆。先要找到徐彩英,以购买文物为名同那个中年男子联系上。这样,就可以逼他把谢梦娇的地址讲出来。只要找到了谢梦娇,什么事情都好办了,不愁她不吐露藏匿宝物的地点和数量。
“我们只好去碰碰运气了。”马天晓叹口气说。看来他对这次来大陆并没有多大的把握。
“只要能碰上,我们一辈子就受用不尽。”江上行还是那种诡谲莫测神态,“老兄,说不定马上能见到你的旧情人了,难道一点也不想念她吗?”
“想念又有什么用?”马天晓望着波涛翻滚的大海和远处夜色如烟的港口幽幽地说。
“现在,反正是不能后退,只能硬着头皮向前,一切听天由命。只要不被人发觉,就是上上大吉。”
已是万家灯火的时辰。江上行看了着手腕上的夜光表,下决心说:“时光差不多了,把船靠过去,我们准备上岸。”
他叫渔船的老大发动引擎,把机帆船靠近港口,同其他船只停泊在一起。
然后架起跳板从别人船上经过,最后一个个全跳上了码头。
“瞧,这不是成功了?”江上行轻声对马天晓说,“到大陆来也不是那么可怕,我已经来过几次了,没出一点问题。”
他这样说,是试图鼓起马天晓的士气。谁知马天晓仍是情绪不高,萎靡不振地说:“别高兴得过早。虽然你不久前到过这儿,说不定人家早盯上你了。”
真是不幸而言中。他们从港口登岸,迂回曲折来到市中心,走近紫云旅馆。其他人散布在四周,江上行急于要去找徐彩英。还是马天晓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伙伴:“慢!你看,饭店里发生了什么事?!”
江上行这才收住脚步,往旅馆门口定睛看去,只见门口围着不少人,气氛显得异常紧张,不少围观的群众在嘁嘁嚓嚓地议论。
“旅馆里出了什么事?”马天晓向旁边一个老头打听。
“据说这旅馆里窝藏着一对走私文物的夫妻。男的还和解放前一桩大案有牵连,详细我也不清楚。”
“啊——”江上行倒抽了一口冷气,责怪自己刚才行动过于鲁莽。
灯光通亮的旅馆门口,出现了一队公安人员,押着几个罪犯走了出来。
走在头里的是那个徐彩英,在后面的就是魏照暄和沈竹琴。“啊!魏照暄。”马天晓脱口叫了出来。
“你认识他?”江上行急忙问道,并说:“他就是上次卖给我文物的那个中年男子。”
“那就难怪了。”马天晓似乎又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之中。“他就是谢梦娇的情夫哟。”
江上行生怕讲话被人留意露出马脚,连忙拖着马天晓匆匆离开。他心里懊丧不已,这次计划全落空了。他只得望着黑黝黝的海空说:“我们又来迟了一步,被他们抢先了。”
第30章
“嘭嘭!”,清早,响起了敲门声。
正在厨房里烧早饭的田桂花,听到叩门声禁不住一阵心跳,浑身紧张起来。近来不知为什么,常常感到心悸,老处于一种惶惶不安状态,这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以前不管任何紧张,还是无限温馨都不能影响她的铁石心肠。
现在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无法排遣一种莫名的惊慌。是不是年纪真的大起来了,心脏不好?还是这么多年政治运动造成的后遗症?几年来,她就是凭着敏锐的政治警觉和坚强神经使自己渡过一个个难关。
她轻声踮脚走到门边,从门缝向外望去,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美貌的陌生姑娘。她那紧张神情顿时放松了不少。
田桂花将门打开:“同志,你找谁?”
“你是田桂花同志吧?”水文秀不慌不忙掏出衢州市税务局工作证,自我介绍,“我是税务局的,叫水文秀。根据上级指示,要对个体工商户进行一次税收大检查,所以到你店里来看一下。”
田桂花瞧了一眼那崭新工作证,被证上的照片吸引住了。再猛地一抬头,正碰到水文秀的目光,突然惊呆了,似乎认出了什么。水文秀从学校毕业分配到公安局一年多,孤身一人直接与这个年龄长她一倍的重大案犯面对面打交道,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前几天在平海市化妆为白雪,毕竟有石亦峰等同志在四周保护。
田桂花呢,不知为什么见到水文秀这张脸,突然惊呆了,惊呆得有些奇怪,使人猜不着、摸不透。
“哦,欢迎,欢迎!请进来说吧。”田桂花嘴上这么说,心里七上八下。
田桂花将水文秀引进店铺,没有让她进里边的客厅。店铺尚未开门,货架整理得很有条理,店堂也很宽敞。
水文秀打量了一下店面,就把黑色手提包往柜台上一放:“田桂花同志,请你把近两年来的进货发票和纳税单据全部拿出来,让我检查一下。”
“行哟。”田桂花嘿嘿一笑,“我很欢迎你来检查。这不,前年税务局来检查过,还给我这面奖状呢!”说着,她炫耀地指着橱窗顶上那个“优秀纳税工商户”的玻璃镜框。水文秀不卑不亢地微微一笑。
田桂花从柜台里搬出凳子,让水文秀坐。然后从橱窗的抽屉里,捧出一叠叠发票和单据。毕竟有着女人的细心,这些票据理得整整齐齐,一叠叠用小夹子和回形针夹好,仿佛随时随地准备接受检查。
“水同志,你是在这儿查,还是拿回机关去慢慢看。”
“在这儿。”水文秀瞄了田桂花一眼,“你是优秀纳税工商户,我相信不会有偷税漏税行为。我只是想在这儿翻一翻,不会影响你吧?”
“不会,不会。你慢慢看吧。”
水文秀就一声不响低头翻看起票据来。田桂花先到里间去泡了一杯茶,放在客人身边,见她这副专心致志的样子,不好打扰她,但又不便离开,只好也拿过一张凳子,坐在不远处,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年轻的税务检查员,仿佛要把她从里到外看个透。
看着看着,田桂花头脑中的什么被唤醒了,脸上出现了一种由衷的兴奋和激动。死水一潭的表情立刻变得和蔼可亲,双眼也放射出异样的光芒。这光芒不多见,像是失去了的心爱宝物重新见到时才会有。
田桂花不知为什么,竟把身子依靠在货架上,默默地合上眼帘。原先紧蹙的眉毛徐徐松开了,闭紧的双唇也微微张开,露出笑意,好一副甜梦未醒时所流露出的无限喜悦的神态!可以想见,田桂花在见到水文秀之后,她似乎发现了什么,回忆起什么,先是惊愕,后是欣喜,已泄露出她内心的秘密。
“小水同志,你不是本地人吧?”田桂花忍不住问。
水文秀抬头一看田桂花的眼神,也惊呆了。这水灵灵的眼睛,像两颗黑宝石,那样晶亮,那样柔情,在深切地望着自己。这种眼神水文秀从来没见到过,但凭直觉敏感到,这目光背后意味着什么。
“嗯,我不是本地人,是刚从中央财经学院毕业分配到这儿的。”
“哦,我说呢,你们税务局的小王、小李、大老张还有赵局长、吴科长我都认识,就是没有见过你。你大概是重庆人吧?”
已低下头的水文秀一怔,只得重又抬起,双眼望着她:“你凭啥子说我是重庆人吆?”
“乡音难改嘛,凭你这句‘啥子’我就断定你是四川妹子。”田桂花得意地说起了四川话。
“你也是重庆人?”
“唉!四川是天府之国,我哪有这个福份呵。”田桂花重重叹息了一声,发出一通感慨,“我只是在重庆住过一段时间。”
水文秀认真地把田桂花打量了一番,不由得从心中发出赞叹。她虽然已不年轻,细细的眉毛,黑黑的眼睛,皮肤保养得很好,却比少女还丰腴、有风韵。
“你这样看我干什么,其实你比我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