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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矛盾天师-第26部分

小说: 矛盾天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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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投鼠忌器,全部愣在当场不敢动。
    千心凶狠道:“你敢伤他,我会把你大卸八块!”
    毛盾冷笑道:“全是一些假仁假义的家伙,我杀一个是一个。还不让开。”
    他得着三清猛往千心冲去,迫得他又急又怒,闪向左侧,毛盾因此得以靠向毛头,脚尖一勾,毛头幽幽醒过来。
    他还能坐起,该是毛盾的那鞭奏效,把他拖甩千心掌劲正锋,使他只是侧面挨掌,伤得还不算太重。
    此时武当掌门开口了:“放开三清,有话慢慢说!”
    他虽然语气中肯,毛盾却信不了任何人。
    他冷冷道:“没什么好说的。他们最好别跟来,惹火我,大家同归于尽,让开!”
    毛盾逼着他们后退,跌跌撞撞地往山路上撞去,为怕自己突然绊倒或突然抓人不着,他干脆以鞭将三清与自己绑在一起。
    如此一来,千心等已死了突袭之心。
    千心怒道:“你走得了一时,别想走得了方圆百里!”
    “那是我的事,让开!”
    毛盾和毛头冲破众人,跌跌撞撞退往山下。他和毛头虽然走得甚快,甚至还连滚带爬,可惜武当众人仍盯着百丈不放。
    再如此下去,毛盾将会因体力耗尽而被捕。他朝毛头道:“你先走吧,找匹马来……”
    毛头无奈道:“撑得了吗?”
    毛盾揪着脸:“还可以,可是久了就不行了。”
    “忍住,我很快就回来!”
    毛头深吸了口气,勉强压抑住心口的沉痛,极力奔下山去。
    武当上下虽见着,想派人追截,然而毛盾却也拼了命抬起三清,往另一条岔路狂奔而去。
    他这一奔,武当弟子已无心再追毛头,全都往毛盾这方包抄过去。
    毛盾提起最后一口气狂奔,待到山脚下不远,已是力不从心,哇地又是一口浓血喷出来,伤势又加重不少。
    他不得不坐下运劲疗伤,没多久,武当弟子又已赶来,把他团团围住。毛盾只能再次腾出一只手控制三清,还极力镇定的说:“不动,大家都没事!”
    千心道长冷笑道:“你熬不过三刻钟,放了他,贫道饶你不死。”
    “不死变残废,一样很痛苦。”毛盾冷笑:“你们也是出家人,怎的个个心黑手辣,连茅山派只剩两个小毛头也赶尽杀绝?”
    “妖邪鬼道,该杀!”
    “我们是妖邪鬼道,你们又是什么?打着正义的招牌四处杀人。”
    千心怒道:“正邪不两立,除恶务尽,任何人都可收拾恶人。”
    “我茅山派又有什么恶人?”毛盾道:“每天替人收尸超渡,又何罪之有,要弄得被满门抄斩?”
    这番话倒让武当之人哑口无言。
    千心恼羞成怒道:“茅山一向用邪术摄人魂,毫无人道,颠灭不足惜!”
    毛盾咬牙切齿:“我倒真想摄你的魂,把你邪恶灵魂抽走!”
    “来生吧!”千心狞笑道:“你没机会了。”
    他说着慢慢逼向前,此时掌门千苦道长突然开口道:“师兄,此事我来处理。”
    千心怔愣:“你要放他走?”
    千苦道:“苦真如他所言,是三清不对。”
    千心不服:“妖道的话,你怎能相信?”
    “千苦淡然:“是与非,得问明三清再说。”
    “就算如此也不能平白放他走。”
    千苦叹息一声:“师兄也该明白,三清那刚烈的个性,他的杀孽太重,是武当的遗憾啊!”
    “你也认为他做错事?”千心道长愤愤不平:“你不帮他,帮外人?”
    “武当戒律,是非分明,济弱扶倾,我们未必要做到济弱扶倾,却不能不是非分明。”
    千苦道:“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又能犯下什么滔天大罪?”
    毛盾闻言不禁热泪满眶:“不错,我本想安安稳稳过一生,却有人毁我家、捣我巢,逼得我无处安身。我要找谁去伸冤!”
    “小妖道你胡说!”千心怒斥,转向千苦:“别听他的话,恶徒最会胡言乱语,信之不得!”
    千苦道:“不论如何,他巳挨你两掌,是非恩怨也该扯平,一切等问明三清再说吧!”
    他摆出掌门威严,迫得千心欲言又止,双目尽是怒火,却发作不得。
    千苦转向毛盾道:“放开他,你走吧!我以掌门身分保证你的安全。”
    毛盾盯着他,衡量了一阵,这掌门看来仙风道骨,脸相仁慈,比起千心那凶模样好上千百倍。
    于是他点点头道:“好吧,我本不想跟你们为敌,只是实在迫不得已。你退开百丈,我好松绑。”
    千苦点头,一举手,几名长老齐往后退去。
    千心更不甘心:“师弟,你没看出,这小子年纪轻轻已学得一身怪功夫,若将来他练得邪功,将对武当不利。”
    “天理自在人心,我们不能因某人天生异禀就杀某人。”
    千心因仍想驳斥,千苦乃伸手阻止,千心只好忍下怒火,乖乖地退到后面。
    毛盾见他们当真退三百丈,方解出缠住三清身上的鞭绳,但见对方并没反扑意思,连忙丢下三清,急往山下逃去。
    眨眼间把人甩得老远,他仍不放心,认为得逃开武当的势力范围再说。
    及至出了山区,左侧传来阵阵有奔腾声,毛盾知道是毛头来了,很快追了上去。发现是一大群,毛头狼狈的伏在马上,催马上山。
    毛盾冲上前去,凭着最后一口真气掠向毛头那匹马背,说道:“走吧!”
    毛头急道:“你甩掉他们了?”
    “他们放了我。”
    “这么好……”
    “还不一定……”
    毛盾仍有所顾忌,策马狂奔,这一奔驰,不懂骑术的毛头即被颠得东倒西歪,赶忙伏在马背上不敢乱动。
    还好在金武堂,毛盾和那莫名相遇的女子学了一手骑术得以安稳操骑,二人方免于摔落地面。
    奔行平稳后,毛头才敢再探头。
    他看见身旁仍有几匹快马随行,便笑道:“我怕单独一匹马冲不散他们,故而找到村间那养马场就轰来一大堆。”
    “我怕你真的被冲散,所以跳上你这匹……”
    说话间,毛盾显得很吃力。
    毛头急道:“你的伤?”
    毛盾都快没力了:“得找地方治,不轻……”
    毛头惊急:“他们不是放了你,快停下来疗伤呀!”
    “未必……”毛盾苦笑道:“我好像废了三清,那千心老道一定会发疯……”
    话犹未完,身后远处已传来喝声:“在那里!”
    两人闻言,不必回头亦知有人追来了,哪里还顾得了伤势,毛盾跳往左侧马背,叫毛头趴好,马鞭猛抽,双马如箭冲逃。
    毛盾还停以长鞭扯住毛头的马,免得冲散开来。如此双人双骑,马匹的负担减轻了,速度自然加快不少。
    可惜已冲出山区,欲找藏身处甚是不易,毛盾只好拼命地往官道冲去,一些过往旅客全被吓得往两旁逃窜。
    毛盾仍是不敢稍慢,马鞭直挥,马匹没命狂冲,眨眼已到达一小镇,毛盾仍不停,更把马匹催急,飞箭般蹿入街道。
    此时忽见前头辆马车迎面驶来,双方眼看就要相撞,那拖车马匹似较胆小,已人立而起,马车车夫更是惊慌万分。
    毛盾勉力一闪,使马匹得以从旁闪过,他猝而提身往车蓬撞去,长鞭更卷,也把毛头卷了进来。
    两人落入尽是棉被、木箱的乱堆中,抬头望去,两匹马仍往前狂奔。毛头赶忙拖来棉被盖住自己和毛头,反方向又往来处街头行去。
    这不是自投罗网?
    毛盾却不得不冒此危险,毕竞伤势在身,策马狂奔走不了多远,倒不如来个逆向而行,让对方无法捉摸。
    两人紧闭嘴巴,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听得一阵阵衣袂破空之声往小镇上掠去。
    “抓住那小妖道。他敢反抗,就杀了他!”是千心愤怒的声音:“他敢杀了三清,已是武当仇敌,任何人不得放走他!”
    声音近得错身而过,毛盾几乎停止了呼吸。他整个人已愣住了,实在搞不懂三清为何死了? 
第 八 章 老 烟 枪
    李凉《矛盾天师》第八章老烟枪
    难道是自己用劲过猛而出了差错?若他真的死了,自己和毛头这两条命可就是悬在刀口上了。
    现在就是武当掌门也救不了他们了。
    事情的变化实在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此时听得千心声音远了,毛盾才敢掀起棉被一角偷瞧,他们全进了小镇,该较安心了。
    但陆陆续续又有武当弟子在路上搜寻,遏得二人难以安稳。干脆找了口箱子,把里面珍贵丝绢抓出来,一人一口躲在箱子里。
    二人才躲起不久,即听到有人拦车检查,还敲敲打打,幸好二人并未拿掉所有布匹,敲打之所仍结结实实,终于逃过搜捕,任由马车载往不知名的地方。
    只觉得时间过得漫长,毛盾借此机会运功疗伤,而毛头早已因疲惫而睡着了。
    待毛盾功行三周天之后,但觉胸口稍为顺气些,他才敢放松了心情,偷偷打开箱子往外瞧,漆黑一片,车子较平稳了。
    “难道是夜行,马车走慢了?”
    四周一片宁静,毛盾觉得危险已除,这才慢慢爬出箱子,随即往四壁摸去,竟然不是布缝!
    不可能,怎会变木头?
    毛盾焦切再摸,发现窗口,猛地推开,忽地一阵冷风灌进,看前头是水波荡漾,敢情他人是上船了。
    他再次往四处瞧,终于肯定是上了不小的船,他自嘲地笑了起来。
    “也好,反正是走得越远越安全。”
    他推醒毛头,告诉他真相。
    毛头愣道:“坐船,要到哪里?”
    毛盾轻笑:“天涯海角。”
    毛头搔着光头:“会不会已经出海了?”
    “没那么快吧?肚子都还没饿……”说着说着,肚子就发出了咕噜声,他笑道:“不说还好,一说就饿了。”
    “我也是,出去找东西吃吧!”
    “你的伤……”
    毛头耍着双手,道:“内伤要慢慢治,只剩左肩被妖道打肿的地方还疼着,不过碍不了吃饭,你呢?”
    毛盾苦笑道:“还好,不过一个月之内恐怕不能跟人动手,除非有灵丹妙药,或是七天七夜不停地让我以秘功疗伤。”
    “等下了船,再找地方?”
    “就这样啦!”
    毛盾管不得伤势可能复发,即推开窗口,爬了出去。
    此船不小,还有轩房,他们在右侧,全是堆了一口口箱子,至于在前舱则有灯火,想是有人在那头。
    毛盾摸了过去,临齐轩房,见桅杆上还挂子一串的灯笼,一闪闪地颇有风尘味。
    毛盾终于探到那头,灯火下摆了棋盘,一老一少正杀得有劲。
    老者年约六旬,少者二十上下,一身船翁打扮,肌肉结实,脑袋也不差似的,手中抓着一把宰杀对方的棋子。
    “马后炮没棋啦!还想得那么清楚?”老者挖苦道,一口长烟吐得年轻人猛摇手以散烟。
    实在想不出花招,年轻人才认输,却又不甘心道:“再来一盘,以前都能赢你,现在怎会输你?”
    “以前是不赌银子,谁赢还不都一样,现在不同了,呵呵呵……”老者将棋盘左侧的银子挑落腰带:“都是银子惹的祸,害你输得那么!”
    年轻人不信邪,又摆了一盘。
    毛盾实在忍不住了,趁二人下棋之际,转身溜入轩房之中。不必寻找,光闻到香味,也知道食物放在左侧一柜里。
    毛盾一打开,看得口水直流。他顾不了许多,抓起三只烤鸭及一瓶酒,小心翼翼地潜回库房,和毛头吃了起来。
    吃完烤鸭,再以美酒止渴,两人吃个酒足饭饱。累了即睡上一觉,简直无忧无虑。
    也不知过了多久,船身摇晃中,又把毛盾摇醒。他伸伸懒腰,打开窗缝。
    “奇怪!”还是一片漆黑,肚子怎么又饿了?难道已睡了一天一夜?”
    毛盾不禁又想起那可口的烤鸭,口水猛吞。
    他探探头,似乎没什么动静,于是又爬出窗口,想故技重施,盗采香肉美酒饱餐一顿再说。
    那一老一少仍是在前头下棋,杀得天昏地暗的模样。
    毛盾暗忖道:“你下你的棋,我吃我的肉,毫不相干!”
    他很快溜入舱中,小柜一点也没有动过的迹象。他心满意足地打开,又抓起三只烤鸭两瓶酒,随即往回溜。
    他打开门,就要蹑手蹑脚的潜回库房。忽而感到后脑有股劲风射来,他下意识地想躲,但因受伤未复,功力大打折扣。
    而且那劲风甚强,咔然一声,敲得他脑袋生疼,那东西掉落地上滚动,是棋子。
    毛盾暗叫:“不好!”
    还来不及转身,后头已传来老头声音:“我说烤熟的鸭子怎会飞了?原来是飞进人家肚里去了,将军!”
    毛盾身体僵硬地转身,竟未看见那老头,敢情棋子是从前舱拐个弯丢过来的。这手功夫甚特殊,毛盾却心存侥幸,反正看不到人,他又蹑手蹑脚想走。
    “哪里逃!”
    老者喝声又传来,吓得毛盾一只脚高吊半空中,不敢踏出另一步。
    “我哪有逃!”是年轻船翁的声音:“是你碰的我将棋,这下倒哪里去了?”
    年轻人这才发现棋盘上老将早已不知去向。
    “将人去啦!”老者得意直笑。
    “不行!没有将怎么玩?”
    年轻人已开始找棋子。
    毛盾闻言,赶忙用脚尖一拨,将地上棋子拨回前舱,蹑手蹑脚又想逃。
    “将在地上!”年轻人得意道:“现在将不死了吧?”他并没有拾起的意思。
    “谁说的!”
    只听老者把棋盘一拍,哗啦啦一阵响,数十颗棋子全飞了起来,雨点般跳过高空往毛盾的脑袋落了下来。
    毛盾惊心想躲,这一躲,脑袋却撞上横出来绑上绳索的桅杆,撞得他头昏脑涨,跃坐在地上。
    他右手的酒瓶也掉在地上碎了,酒香顿时四溢。
    他自嘲苦笑,这下是躲不了了。他仍想爬起来,却发现前后头都坐了人,地面还散摆了一大堆的棋子。
    老少二人仍认真的观棋。
    老者道:“反正你的将快死,大小都无所谓。”
    年轻人道:“那倒未必,愈大愈威风。”
    “哇!我先将。”
    老者一说话,地面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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