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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戚顾]江山风雨之谜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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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顾惜朝的脸上慢慢有了血色,意识也渐渐聚拢,觉察到有人在身后,下意识的就要挣扎。戚少商紧握住顾惜朝的手,道:“惜朝,别动。” 声音略有些低哑,却依旧和暖似春日里的阳光,足以化了冰冻霜雪。
  玉坠一怔,看向戚少商,不料这一眼看去,心中更是惊诧,只见这个七尺男儿双眼通红,眼中尽是悔痛还有深不见底的绝望。
  顾惜朝恍恍惚惚的想,大当家吗?思维无力继续延伸,人却已经放松下来。他疲累已极,现在又舒服了许多,挡不过铺天盖地袭来的倦意,很快便昏睡过去。
  玉坠呆立半响,既而上前给两人裹上棉被,转身吹熄了灯,带上屋门悄悄退了出去。屋外风雪已止,月光从层云中星星点点透了出来,映着雪光,皎皎洁洁。

  第三十章 云翻雨覆

  宣和三年腊月廿二 北风晴宜祭祀、出行、沐浴、裁衣,忌栽种、嫁娶、入殓、安葬
  烟霞岭上四处弥漫的茫茫雾霭在晨光的照射下渐渐散去,从山顶的开阔之地向四周远望,三面皆是险峻的峭壁山峰,还有一侧可以俯瞰钱塘江水,浩浩荡荡西行而去。山道上一队队人马接连不断的望山顶而行,却只闻马蹄声响而少有人语。今日正是易教每年一次的祭天大典。
  此刻烟霞岭峰顶上已经用土筑好了祭天的高坛。坛分三层,每一层皆高三尺,共为九尺。底层方圆二十四丈,第二层方十六丈,第三层十二丈。一层周围插六十四面明黄色旗,分乾,坤,坎,离,震,艮,巽,兑八处分立,成六十四卦归八卦之势。二层周围插白、青、黑、赤、黄五旗,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五坛。最高层正中是一三尺高青铜巨鼎,为拜香所用。东南侧有一日晷至于石台之上。阳光下晷针的影子正投在盘面西端的辰时附近。
  各分坛教众陆续到达山顶,按队分立于高坛之前,静立等待正午的到来。虽有上百人,却仍能清楚地听到鸟鸣山林之声。
  晷针一点点向北移动,将至正午时,十二个玄衣人小步跑至祭坛前一字排开,又有二十四名玄衣人分两队急步走进场中,随后面对而立。接着一黑一白两个矮小人影走上祭台二层分东西立定,这两人正是魔教执掌刑罚,江湖人称黑白无常的韩伯韩仲兄弟。
  不多时马蹄声渐近,七匹马前前后后行至山顶,七个人先后下马,从面对而立的二十四名玄衣人中穿过,走至祭坛前。这七人正是易教教主殷颢、火坛主王元昭,木坛主陈简言,水坛主朱百万、土坛主陈念娇、金坛副坛主韩觉,还有顾惜朝。
  殷颢转过身面对着一干教众,所有弟子皆同声道:“教主千秋万福!易教千秋万代!”洪亮的声音惊起了林中飞鸟,余声回荡在山间,久久不绝。
  殷颢从身边弟子手中接过三柱长香,转身缓步登上祭台。太阳当空,晷针针影正投于正北方向。殷颢持香对天三拜,正欲插香于鼎中,忽有清朗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响起,“且慢。”
  坛下群雄皆是一惊,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伸头看去。坛上殷颢的脸色陡然间阴沉下来,并未转身,只道:“现在是祭天大典,有什么事等到仪事结束再说。”
  黑无常韩伯大惊,顿时手脚冰凉。这个声音他记得,当日在明月楼杀杨紫兰之时与他交手的就是这个人。他竟然是前任教主厉勖的儿子,这下他要如何收场。
  顾惜朝上前两步,朗声道:“易教教规第七条,非教主不得登坛行祭天之礼。”
  殷颢脸色立时变的铁青,转过身盯着顾惜朝,森然道:“你在乱说什么?”
  顾惜朝并不理会殷颢,又道:“易教教教规第二条,谋逆叛乱者处以凌迟之刑。第三条,残害教中兄弟,不忠不义者处以五毒之刑。”接着厉声道:“殷颢,二十二年前你谋权篡位,害死厉教主夫妇,至始易教大乱,无数教中兄弟惨死,又该处以何刑?”
  顾惜朝一连串话出口,根本不给殷颢任何辩驳的机会,声声质问如惊雷般炸响,群雄顿时骚动起来。
  殷颢已然冷静下来,大声道:“顾惜朝,你真是狼心狗肺。我待你们兄弟一直如亲生骨肉,从未有丝毫薄慢,教中上下都是有目共睹。你何以恩将仇报,污蔑于我。就凭你一个人空口白牙,就能颠倒是非吗?”
  群雄听得顾惜朝三字尽皆哗然,顾惜朝居然是前教主的儿子,他的话倒底有几分可信?
  黑无常韩伯此刻已是满身冷汗,顾惜朝的手段如何毒辣江湖上尽人皆知,倘若他当上了教主,那自己这条命岂不是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倒不如拼个鱼死网破,或许还有活命的可能。思及此,黑无常大呵:“顾惜朝,你好大的胆子,污陷教主意图叛乱,本执法现在就将你正法。”话音未落人已如箭从祭台上飞下,直扑向顾惜朝。
  忽然一个高瘦人影从旁蹿出,挡在了顾惜朝身前,右掌急出,“啪”地一声脆响,与韩伯右掌正对在一处。
  殷颢大怒,呵道:“陈简言,你也要造反吗?”
  白无常韩仲突然扬起左手,数道幽蓝直射向顾惜朝,群雄皆知这是韩仲的独门功夫“舞姬”,射出的针剧毒无比,偏生在阳光照射下美如幻梦。众人都凝息屏气,一瞬间似乎连时间都停滞了。
  顾惜朝紧握住腰间布兜里的小斧,向后倒掠丈许,正欲掷出小斧,斜地里忽然飞来一件锦织长袍,将那数道蓝光尽数裹在其中,原来是朱百万急中生智用外袍为盾来挡白无常韩伯射出的毒针。
  朱百万运足真气,锦袍鼓胀起来,终于一声轰响炸开,如闷雷暴裂在暗凝的空中。
  群雄大惊,各施轻功躲避四射的残片,惟恐有一丁点沾到自己身上。原本格外齐整的队伍立时大乱。
  朱百万却气不长出色不变,立在原地,摇头顿足,哀声叹气道:“可惜可惜真可惜,我新做的锦袍,一百两银子就这么没了。”又转过身指着还在焦灼中的黑无常和陈简言,“都怪你们俩,有话好好说不行吗?非得动手动脚。”嘴里说着人一晃已经到了黑无常和陈简言旁边,伸出双手就去拍二人的肩,好似真的在劝架一般。
  黑无常猛觉内劲从右肩灌入,大惊失色,急撤掌力,向后退了数步,强压下涌入口中的鲜血,盘坐在地。
  此一变皆出乎众人预料,白无常韩仲跳下祭台,几步跨到黑无常韩伯身边,只见韩伯面上紫气腾起,显是走火入魔的征兆。韩仲失声道:“大哥!”
  韩伯哪里还能答的出话,韩仲立刻盘腿坐到韩伯身后,两掌按上韩伯后背要穴,帮其疗伤。
  “朱百万,你也要叛我吗?”阴冷的声音中夹杂着愤怒与惨痛。
  朱百万低下头道:“属下不敢,只是好奇心重,有些事也想弄个明白。”
  殷颢冷哼一声,看向顾惜朝,“顾惜朝,你说二十二年前的易教内乱是我制造的,那你就要拿出证据来。”
  顾惜朝冷笑,“好,殷颢,今日我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言罢斜侧过身,一玄衣人便从火坛主王元昭身后的队伍中纵身跃出,稳立在了顾惜朝身旁。
  那人揭去覆在面上的铁皮面具,露出了坑坑洼洼已经难辨本来面目的脸,冷笑道:“殷二哥,你这么快就把我这个兄弟忘记了吗?”声音好似夜枭独于黑暗中凄厉啼鸣,满是刻骨的恨意与冰寒,众人闻之无不悚然。
  殷颢一怔,脸上的血色刹时间褪的干干净净,很快就变成了一片死灰。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早在顾惜朝上了理安山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事情就都被这个人一步步算在局中,他自己却一点点的对局面失去控制而不自知。
  几十年的苦心经营现如今尽毁于一个后辈之手,他太大意了。莫非他是真的老了,年轻时的事事谨慎如履薄冰都不复存在,却只会享受俯瞰众人的快意,做着有朝一日能为九五之尊的美梦?
  半响,殷颢仰起头,向天惨然笑道:“天灭我,吾亦自灭,到如今还能有何话可说?”接着看向顾惜朝,“你真不愧是厉勖的好儿子,能忍人所不能忍,为人所不能为。今日我就带你一起去见你爹。”
  话音方落,殷颢已从祭台上纵身跃下,掌挟风雷之势向顾惜朝当头罩落。顾惜朝右手中神哭小斧飞旋而出,鬼哭惨厉之声响彻山巅,直让人觉得寒意入骨。却不料一条银色短鞭忽从殷颢袖中蹿处,直击向神哭小斧。“叮当”一声脆响,瞬间绽开的白芒逼的群雄皆眯起了眼睛。两件兵器相交而后分,各自飞速旋转回去。顾惜朝不敢硬接,急仰过身,险险避过了小斧,面上却依然被小斧飞旋而过时带起的劲风刮的生疼。
  忽然一声惨叫,一人不及闪躲,右臂被神哭小斧从中生生斩断。斧子劲力未绝,深深钉入那人身后几丈远处的雪松,雪松从中而折,吱哑一阵响后,断口以上的部分轰然倒地。群雄死寂一片,皆骇的说不出话来。
  殷颢一击不中,王元昭和常千安已经跃出,一刀一掌攻向殷颢。殷颢挥出银鞭,缠上王元昭长刀,左掌则罩向常千安面门。王元昭将真气尽数灌于刀上,银鞭和刀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磨擦声。常千安猛然躬身,避开殷颢左掌,右手成爪抓向殷颢腰间。殷颢左肘骤沉,击向常千安右肩肩隅大穴。孰料常千安不闪不避,左拳径直朝殷颢小腹上打去。
  殷颢一惊想要后退,右手却和银鞭粘在一起,撤之不得。只这一滞,常千安左拳已至,殷颢惨呼出声,抖然弯腰,右手真气一缓,银鞭刹时寸断,下一瞬王元昭的刀已经架到了殷颢颈项上。殷颢颓然跪倒在地,想要张口说话,鲜血却先一步喷了出来。
  常千安一手拉起殷颢腕脉,内劲灌入,殷颢一声惨呼,毕生武功已然被废。群雄尽皆愕然,前一刻还威风凌凌、受人膜拜,执掌着无数人生杀大权的易教教主,眼下却已沦为阶下之囚,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左右。
  常千安冷笑道:“殷颢,你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有今日吧。当年我像狗一样活着的时候,我就发誓有朝一日定要让你百倍千倍的尝到这种生不能死不得的痛苦。”
  殷颢惨笑,仰头看向顾惜朝。顾惜朝面上却无喜亦无悲,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皆与自己无关,只有一双黑眸深不见底。
  顾惜朝见殷颢看着自己,似有话要讲,便走到殷颢面前,微倾下身,问道:“你想说什么?”
  殷颢又转头看了看常千安,常千安冷哼一声终是退了开去。
  殷颢低声道:“江山风雨图给你,你让我死个痛快。”
  顾惜朝目光闪烁不定,静立半响,方才开口道:“你拿到的那幅图,是假的。”

  第三十一章 成败几何

  殷颢猛然间睁大了眼睛,眼光中有惊有惧甚至还有企求。
  顾惜朝垂下眼,凑到殷颢耳边,低声道:“江山风雨图有两幅,皆是李煜所画,但一幅有秘密,一幅只是普通的画。两幅图在易教内乱前就已经被人偷换了地方,真的那幅画现在在西夏王妃、原辽成安公主那里。这些都是我师傅也是我叔叔李琰告诉我的,想必不会有错。”
  殷颢怔愣片刻既而笑了起来,为了一幅图死了多少人,寻了多少年,可笑的是居然是假的?
  殷颢跪坐在地,仰头望向深而远、蓝而净的天空,大声道:“枉我机关算尽,穷耗心血,终于众叛亲离,陪上了性命,却连所求为何物都不清楚。哈哈哈哈哈”笑声由低而高,竟不再像先前那样有气无力。
  王元昭、陈简言、朱百万、陈念娇等一众人皆纷纷将目光投向别处,不想再看。殷颢实是咎由自取,可这世上又有几人能真的看透?熙熙利来,攘攘利往,岂知到头来都不过是一垅黄土,风扬沙散。
  殷颢突然“哇”地一声,口中鲜血如泉般喷涌而出,下一瞬人已瘫倒在地,双眼半睁,再无半点声息。
  顾惜朝一怔,心里说不清是何滋味。四下里寂然一片,只有寒风穿过枯树残枝间带起的呜呜低咽。
  半响,顾惜朝抬起头,眸光中再度恢复了惯有的清亮与犀利,他快步走到祭台前,转过身面向群雄,朗声道:“从现在起,由我接任易教教主之位,若再有人生出二心,便同殷颢一般下场。”
  此刻大局已定,众人中即使有反对者眼下也无力相抗。易教所有教众皆躬身抱拳,大声道:“教主千秋万福!易教千秋万代!”
  顾惜朝看向陈简言,“陈坛主,易教上下弟子的功过簿你可带来了?”
  陈简言应道:“是。”
  “好,念来听听。”
  陈简言转过身,从身后一名弟子抱着的一落黄皮纸书中取了最上面的一本,翻开一页念道:“执法韩伯于政和五年三月十一在青溪分坛收取青溪金坛坛主韦良黄金百两,为替韦良报私仇,虚构罪名诬陷青溪火坛坛主张太安,杀害其全家老小四十余口。”
  被韩仲掺扶着立在一旁的韩伯原本青紫的脸色刹时变得惨白,韩仲面上的血色亦是退了个一干二净,扶着韩伯的手也开始微微发颤。
  顾惜朝厉声道:“韩伯,你身为执法却明知故犯,贪财忘义,残害教中兄弟,今日不杀你不足以正法令。”接着扬声道:“把韩伯绑起来,施五毒之刑。”
  立刻有执法弟子上前来抓韩伯,韩伯拼命挣扎,却奈何已有重伤,被按倒在地,只须臾就被绑了个结实。
  韩伯大喊:“弟弟,你要见死不救吗?”
  韩仲呆立在一旁抖个不停,心里却是半点主意也没有。
  韩伯吼道:“你不救我,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顾惜朝厉声道:“韩仲,你要是救他,就是忤逆犯上,罪加一等!”
  韩仲两腿一软,“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韩伯长叹一声,不再挣扎。即刻就有五名执法弟子各拿着一只墨色方盒上前,揭开盒盖,放在韩伯身前,只见褐色的蝎子、通体银白的小蛇、七色大蜘蛛、棕色蜈蚣、血一般鲜红的蟾蜍先后从五个盒子里爬出,很快就爬到了韩伯身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顿起,群雄心里都是一阵阵发寒。韩伯很快就叫不声了,只是不停地抽搐,片刻后终于气绝。
  顾惜朝始终望着对面的山峰,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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