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的证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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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旋余地,而这次却毫不含糊地猛扑上来。
摩托车开足马力全速冲过来,在眼看就要撞上味泽的一刹那,又来个急转弯冲过去。
一个过路人也没有。就是有过路人,也奈何不了他们。唯一逃避的方向是乱树林,但是,
进攻的方法很巧妙,根本不给味译钻进树林的机会。
味泽被迫得无处可逃了,三辆摩托车从三个方向包围了味泽,刺眼的车灯使他看不
见后面的骑手。味泽惊恐地站在车灯交叉的焦点处,马达声稍稍低了下来,从正面的摩
托车上有人开了腔:
“你悄悄侦查山田道子是何居心?”
“我不是说过吗,是因为我认识她。”
味泽嘴上答着。心中猛然察觉到。他们正是杀害朋子的凶手。他们袭击过朋子,熟
悉这一带地形,所以偷偷地尾随味泽,摸熟了他回公寓的路线,便埋伏在这块有利的地
形上了。
“你同她是什么关系?”
“是朋友。”
“对她怀有什么鬼胎吧!”
“没什么鬼胎,只是想劝她加入保险。”
味泽一边拖延谈话的时间,一边一心想抓住个可乘之机。罪犯是经过漫长追踪之后
才露面的。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以后,你要再到处询问山田道子的事,决不轻饶了你!”
那个人威胁着说。
“为什么不能询问山田道子的事?”
“少废话!因为我们讨厌。以后,也不许你再接近‘钢盔’快餐部,那里不是你去
的地方!”
味泽还想核实一下朋子的事情。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们若是知道味泽的真正目
的是追踪杀害朋子的罪犯,也许就不会白白把味泽放走了。
真巧,这时偶然出现了对味泽有利的情况,远处传来警察巡逻车的警笛声,看来朝
着这里开的。也不知警察是为了另一个案件紧急出动的呢,还是附近居民看到“飞车族”
拦劫行人而拨动了一一0报答电话号码。
一听到巡逻车的警笛,“飞车族”马上慌了手脚,他们加大油门,一辆接一辆地挂
挡起动,车轮刚一动,就马上加速猛冲。
味泽看准这一时机,在第二辆摩托刚要加速猛冲之前。一道闪光似的东西从手里飞
了出去,那东西在明晃晃的车灯中一闪,咔嚓一下卷进了第二辆车的前轮,那辆车在加
速猛冲前受阻,往前一栽便翻倒在地上。高速挡已挂上下,车翻倒在地后还在跳动。由
于猛冲的惯性,车上的骑手被扔到五米多远的地方,一头栽在路面上。正好,第三辆车
又一下子冲了过来。
第三辆车的前轮猛然撞在一头栽倒在地、一动也不动的那个骑手身上,车身眼看就
要翻倒,又赶紧稳住,加大油门全速去追赶第一辆。剩下的只有那个受了两次冲撞,死
人一般僵卧在地的第二辆车的骑手。
味泽走过去看了看,那人还有一丝游气,因为他戴着头盔,大大减轻了冲击力。
这时,警察的巡逻车赶到了。
“喂!没什么事吗?”
“我们接到通报,说有人让‘飞车族’给拦劫了。”
警察从巡逻车上跳下来,拉开架势紧张地问。
“不要紧,听到巡逻车的警笛后刚要逃,有一个人没抓好把,受了伤。”
听说“飞车族”的主力已逃走,警察才松开了架势。看了看受伤的骑手,用报话机
呼叫着救护车。在警察叫救护车时,味泽解下了缠在倒在地上的摩托车前轮上的锁链,
藏到兜里。那是他预想到要同“飞车族”决斗,悄悄准备了藏在怀里的细长锁链,两头
拴着砝码,是个既像木流星又像带链镰刀的一种凶器。倒在地上的“飞车族”根本还没
来得及察觉身边发生了什么事就失去了知觉,逃跑的“飞车族”也一心只顾自己逃命,
没顾得看上一眼。
味泽这时才亲眼见到自己过去特殊经历的一点效益,一根锁链竟然变成一个凶器,
打倒了一名“飞车族”。
受伤的“飞车族”被送进了羽代市民医院。他名叫风见俊次。是个十七岁的高中生,
头部受了两次猛烈撞击,右锁骨骨折,x光透视结果,未发现颅内出血,但头部伤势将
会如何发展还无法预测。
风见俊次的父母急急忙忙来到医院,他父亲在市内开一家牙科医院,家里生活很富
裕。
他妈妈哭天抹泪他说:
“俊次是小儿子,从小娇生惯养,终于闯了祸。平时要什么就给他买什么,结果反
而害了他。这孩子要摩托车时,我就没同意。他拦劫行人、摔成这副样了,完全是自作
自受。”
不管怎样,风见并没有生命危险。
味泽虽然身处受害者的立场。却摆出协助抢救风见的姿态,使风见父母对他表示又
慌恐又感激。
“我也有一份责任呀,一个人夜里慢吞吞地走黑道,这不等于让人来劫吗?他这个
年纪,正是不知大高地厚的年龄,请不要过分责备他。”
别有用意的味泽反倒庇护起风见来。因而博得了风见父母的信任。味泽装作探视的
样子,随便在风见病房出出进进。可把风见吓坏了。而他的父母却以为这是儿子在耍脾
气。
“他可是个难得的大好人,你用摩托车拦劫人家,人家反而担心你的伤,天天来看
你,你到讨厌起人家来,你也太任性啦!”
尽管受到母亲的责备,风见却不敢说出怕见味泽的真正理由。
“妈妈,那个人要把我弄死,您别让他迸病房!”
风见苦苦哀求。入院以后,他头部的伤没有什么发展,但胸部还打着石膏,身子不
能动弹。
“胡说!还不是你想要把人家弄死吗?”
“我不要单人病房,给我换个大房间。”
“糊涂虫!这个房间安静,好得快呀!”
妈妈总是不理他的话。
“他被我拦劫过,正怀恨在心,过几天就要报复了。”
“拦劫他的也不是你一个人呀!”
“现在动弹不了的,不就我一个人吗!”
当父母护士都不在的时候,味泽要是来算账,可就再也逃不过去啦,风见的脸上像
从皮下渗出脂肪似的。不住地泛出恐怖来。
住院后的第三个夜晚,风见被人用力摇醒了。在朦胧的睡眼里模模糊糊地现出一个
人来,好半天才集中了焦点一看,那是味泽的面孔,他吓了一跳,想爬起身,但身体被
石膏固定着。一点儿也动弹不得。
“慢着,可别慌慌张张的,对伤口不利呀!”
味泽的嘴角上挂着一丝笑容,他轻轻地按住了风见的身体,虽然只用了一点点力气,
却像泰山压顶似的。
“这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
风见极力装得镇静,但手表就在枕边,却连瞅一眼的功夫也没有,估计已经过了深
夜十二点,四周一片寂静,夜显得更深了。
“我是来探望你呀。”
“探望?你白天不是来了吗?”
“来上两趟有啥不好!”
“现在不是探视时间,你走吧!”
风见说着。手悄悄地朝枕头下伸去,那里放着叫护士用的电铃拉线。
“你手在找什么?”
味泽早就盯住了风见的手。
“没没什么?”
“你要找的,是这个吧?”
味泽用手指挑着电铃拉线,对面部肌肉颤抖的风见说。
“你有事也别找护士啦,由我来代替。”
“没没什么事。”
“是吗?那么,这个电铃就暂时靠边站吧!”
味泽恶作剧地把电铃拉线放到风见够不着的地方。
“我要睡觉了,你没事就走吧。”
“有点事要问你呢。”
“问我?”
风见心里扑腾一跳。
“前些天,你们干嘛拦劫我?”
“不为什么,碰巧你从那儿路过,想和你开个玩笑。”
“你们说不许打听山田道子的事,为什么?”
“不知道呀!”
“我听得真真切切。”
“我不记得说过那种话。”
“是吗?那么。我来让你想起来吧!”
“我真不知道。”
“山田道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拦劫你是我不对,请你原谅。”
“你还有俩个同伙呢、把他们的名字和住址告诉我吧。”
“我不知道。”
“你们不都是‘狂犬’的队员吗?”
“我们不过是在‘钢盔’快餐部认识的,不知道名字和住址。”
“你是一问三不知啊!好吧,好吧!我来让你一下子都想起来吧!”
味泽冷笑着,靠近了床边。
“你你要干什么?”
味泽逼上来的样子是那么可怕,把风见动弹不得的身子吓僵了。
“你脑袋挨了撞,什么都忘了。因撞击引起的健忘症可以凭新的撞击恢复过来。我
把你的头往铁床架子上撞几下,大概你就会想起来了。”
“别碰我!”
“不过,再次敲打敲打你的脑袋,你那好容易要痊愈的伤口,说不定会再破裂。你
的脑袋现在处于微妙的状态,当初要是没戴头盔,你早就上面天了。现在你的脑浆可能
就像快要熄灭的余烬似地勉勉强强保持着平衡,要是再给它加上点新的撞击,你想会怎
样呢?这回,你可没带钢盔啊!
“你再不走,我要叫警察了!”
“呵呵,你怎么叫呢?”
味泽把电铃拉线垂到他眼前晃来晃去地摆动着。
“我求求你,你走吧!”
“我不是说了吗,你要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走。”
“我不知道,没法回答你。”
“你好像还不知自己的处境,你的同伙把你撞倒就逃走了,你差点被你的同伙撞死,
你没有任何理由掩护他们。”
“那么,你还是要让我来撞撞你的脑袋好叫你想想吗?”
味泽说着,把两下插到风见的头下,就要把头抱起来。
“等等!”
“怎么?这回想说啦?”
“我没强奸她!
“你们三个人轮奸了山田道子吧?”
“我没有!我只是放哨,我一直都是放哨。”
“那么,是谁干的?”
“说!”
“可别说是我说的。”
“你要老老实实交代,我就给你保密。”
“是头头和津川。”
“头头和津川?是哪儿的人?”
“津川在汽车厂工作。”
“头头是谁?”
“为了你的安全,还是不知道为好。”
“说!”
“是大场先生。”
“大场?”
“大场市长的公子。”
“你是说大场一成的儿子是你们头头?”
味泽猛然觉得一束强光照射到眼睛上。
“对啦!他是‘狂犬’的统帅,是我们学校高三的学生。”
“市长有三四个儿子哪!”
“是老三。”
这回捉住的猎物可真不小。不仅猎物本身非同小可,在它的后面还有一大帮眷属。
“是大场的三儿子和津川强奸了山田道子?”
“嗯!头头老早就看上了山田道子、勾引过她。可是她置之不理,于是我们就埋伏
在塑料温室附近强奸了她。头头让我也去强奸她,可我觉得没劲儿。”
“你们后来是不是还继续纠缠着山田道子不放?”
“山田道子的爸爸是羽代交通公司的公共汽车司机,我们头头的哥哥是那个公司的
经理,我们吓唬道子说,要是她胆敢不听头头的话,就把她爸爸开除。她无可奈何,只
好和我们鬼混。”
“你们前些天袭击我,是山田道子告诉你们的吧?”
“不是,‘狂犬’的队员告诉我们说,你在‘钢盔’快餐部追查山田道子,所以我
们才想吓唬你一下。”
“你刚才说,他们一直让你放哨?”
“除了放哨,我还要去叫头头玩弄过的女人。其实我从没动过女人一根汗毛。”
“这么说,除了山田道子,还搞过别的女人?”
味泽一步步向核心问题追问下去。
不打即招的风见脸上现出了不知所措的为难神色。
“不过,那都是些女流氓。”
“越智朋子可不是流氓。”
追问的刀锋在要害部位的表皮上先划了一下,然后一拧就刺进了核心。风见大惊失
色。
“怎么?吓坏了?九月二日夜里,不!正确他说是九月三日的凌晨,强奸了一个名
叫越智朋子女人的不正是你们吗?”
“不!不是我们!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强奸和强奸杀人,犯罪的性质是不同的。风见满以为味泽不过是为山田道子而来,
一知道他的真实意图,便慌了起来。
“既然不是,你又为何这么害怕呢?”
“和我没关系!”
“别喊!你们拦劫我的地点就是杀害越智朋子的地点,你们对那一带很熟呀!”
“是偶然偶然的巧合!”
“你就是小说也没关系!我会从大场的混帐儿子和津川的嘴里掏出来,我就说是你
说出来的。”
“求求你,可别这样!”
“那你就老实交代!杀害越智朋子的是谁?在场的是不是就你们三个?另外还有谁
在场?”
“求求你,我说了他们会整死我。”
“你要不说,现在就整死你!如果你不是凶手,作别人的替死鬼。你不以为太傻了
吗?你要老老实实交代清楚,我会请求警察保护你。”
“警察靠不住。羽代的警察都是头头他爸爸的人。”
“是吗?凶手还是大场的混帐儿子啊。”
“啊!”
“现在你想不说也晚了!你也是同谋犯吧?”
“我没杀人。我在旁边放哨来着,头头和津川慌里慌张跑来,我就跟着一起逃跑了。
后来才知道把那女的给弄死了,我觉得这下子事情可闹大了,吓得魂都丢了。”
“你们为什么袭击越智朋子?是像山田道子那样,早就盯上了吗?”
“不是。那天夜里。我们三个还像往常那样兜风,发现一个挺帅的女人独自在那里
走着,就一时心血来潮袭击了她。可是,没想到那个女人拼命抵抗,由于用力过猛竟把
她弄死了。不过,我离那地方挺远,知道的不大详细。真的,请相信我,我可不敢杀害
女人。”
事情清楚了,朋子的死与造反大致没有关系。正如推测的那样。大场的儿子就是犯
人,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