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匣子的奥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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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这件事是真的真的吗?”一六报社社会部部长岩崎半信半疑地问了一句。他可是一个很有影响的人物,平素一向沉着稳重,而这时却一反常态,说话都有点儿结结巴巴。
“是真的,千真万确,绝不是虚构的!您要是不信,可以亲自到剧场里去看一看。”六助好象看到了岩崎被惊得目瞪口呆的样子。
“哎呀。真是太惊人了等一等,你把稿子再慢一点念一遍。嗯嗯,好行了。简明扼要,迅速及时,没想到你能写出这么好的稿子,”
“不,是恭子”,六助差一点说漏了馅,连忙改口,“不,这是我写的第一篇稿子,写得不好,请原谅!”此时六助汗流浃背,心情紧张:一向正直诚实的他第一次说了谎话。幸亏那时还没有电视电话,岩崎没能看见六助的那副窘相。
“哪里,哪里,写得不错。照你所说,演员一打开匣子就从里面飞出一把刀那个匣子原来就是这样设计的吗?”
“不,不,匣子原来是空的,有人做了手脚总之,这不是演出事故,而是凶杀案,一起惊人的‘潘朵拉匣子’凶杀案!”
“什么,‘惊人的潘朵拉匣子凶杀案’挺有意思,就用这句话作新闻的标题。我看这个标题很鲜明,也很有吸引力,就这样定了,我想问问,你现在在哪里?”
“在剧场附近的一家茶店里。我马上要到银座去找一个人,他也许是一个很重要的证人,也许是说嫌犯。”
“什么?重要的证人?嫌疑犯?你干这件事可要小心哪,千万不可大意!”
“请您相信我,部长先生,尽管大家都管我叫书呆子,我并不介意。如果部长您也信不过我”
“啊,对不起,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你找到了那个重要的证人或嫌疑犯后,打算怎么办?”
“我把他带到剧场去。”
“哎哟,疼死我啦!”
“部长先生,您怎么啦?”
“没什么,我的手刚才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噢?谁把孩子抱来了好吧,等你找到那个嫌疑犯马上就回剧场去。你一定要回剧场去,在那里盯住。要时刻报告那里的情况。我马上派田村和滨本也到剧场附近,搜集周围的情况。你到剧场后,可以打开后台的窗子,同他们取得联系,及时地做现场报导。你明白了吗这件事你如果办不好。我就开除你!”
“可是。部长先生,夜里外边已经很黑了,我也看不清他们的面孔,那可怎么办?要是不小心弄出点声音来,会被警察发现的。”
“嗯这样吧,我让田村和滨本都带着手电。你们联络的信号是S·O·S,你明白了吗?好,就这样吧!”
野崎六助挂上电话,心里不是个滋味,就好象吃金枪鱼中了毒似的。耳边总是响着岩崎的声音:“开除你,开除你”使他觉得心烦意乱。他顾不上这些,甩开长腿便急匆匆地向银座方向奔去。
刚绕过屋张街的拐角,他突然停止了脚步,好象有什么顾虑。他是一个刚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小记者,不愿意在报社里呆着,千方百计地往外面跑,特别愿意到剧场里去采访。
按理说,从有乐街到银座八丁,这一带他常来常往,应当是很熟悉的。什么地方都找得到,可是有一个去处却是他从未涉足的禁区,那就是酒馆。六助是一个滴酒不沾的人。在他看来,酒馆是闲人聚在一起瞎扯聊天、消磨时间的地方,正经人是不会去的。每逢从酒馆前走过,他似乎觉得里面有人好象拿枪向自己瞄准一样,便赶紧离开。这年头的酒馆有几个光是喝酒的地方?赌博,狎妓,什么事都有,要沾上这些恶习,那就毁了。所以,六助总是避开酒馆,不愿意来这个地方。
然而,恭子这次交给他的任务却是到酒馆里找人。酒馆在什么地方他都不知道,这可怎么办?天无绝人之路,正当六助感到为难的时候,忽然对面传来嗲声嗲气的声音,有几位姑娘在向他打招呼:“喂。六助君,您在干什么?”
“瞧您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哪儿不舒眼吗?”
“您大概是挨社长批评了吧?要么就是被小偷掏了腰包”
向六助打招呼的几位姑娘,都是在银座一带混事的应招女郎。我们不必一个个地介绍她们的芳名,权且把她们分别叫作甲子、乙子、丙子吧。六助好象在危难中遇到救星,顾不得来人是谁,也不在乎她们是不是有劣迹,只求得到她们的帮助,解决眼前的困难。他赶紧向姑娘们献殷勤:“啊,各位小姐,你们好!在这里能见到你们很荣幸!请问,这一带哪儿有酒馆?”
姑娘们嘻嘻哈哈地拿他打趣:“哟,六助君,您要喝酒吗?”
“是喝失恋的苦酒吧?”
“我劝您喝青酸加里酒,这种酒比麦齐绿酒好喝。”
“唉,你们胡说些什么呀,我到酒馆不是喝酒,是要找一个人。那是个很狡猾奸诈的家伙。不知躲在哪个酒馆里喝酒呢!各位小姐,请帮我找一找,我对酒店不熟悉,拜托啦!我要找不到那个家伙,就要被报社开除!”
“哟,那么严重呀!”
“看来六助君是有公事在身喽,找那个狡猾奸诈的家伙有什么事?”
“他是个嫌疑犯?”
“是小偷呢,还是抢了人家的钱?”
“比这严重得多,他是一件凶杀案的嫌疑犯!”
“啊?凶杀案?”三个姑娘一齐惊叫起来。
“原来六助君是为这事找那个人的,嗬,了不起!咱们就帮帮他吧,六助君一个人去有危险。”一个姑娘说道。
“好,好,看在和六助君平时交情的份上,我们应该出力。”
“咱们装作客人偷偷摸摸地一家一家酒馆地找。”另外两个姑娘也表示同意。
“请,请稍等一下,谢谢各位的好意!可是我可是个穷光蛋哪。”
“放心吧,我们不会敲您的竹杠!”
“我们现在为一个新兴财团做事,正想做点好事,扬扬名呢!”
“别担心,请跟我们走吧!”
三个姑娘是这样的侠心义胆,肯鼎力相助。大概是因为六助平素人缘好的缘故吧!野崎六助别的本事不大,可是他和蔼可亲,特别容易博得姑娘们的好感。
他们一起找了三四家酒店,都没有结果,姑娘们有些不耐烦了。一位姑娘好象想起了什么,她问六助:“六助君,那个狡猾奸诈的家伙是干什么的?”
“是啊,弄清这一点很重要。不同的职业、不同身份的人,他们去的酒馆也不一样。比方说,新闻记者呀,股票商人呀,公职人员呀,都有自己喜欢去的酒店。”另一位姑娘解释说。
“哦,我明白了。可是,怎么说呢?他算个艺术家?不对。听说他当过剧场的舞台监督,后来被开除了,现在干什么。我可不知道。”
“舞台监督?等一下,我想想啊,能不能在新桥边‘走我的路’那个地方?”一位姑娘说道。
她提的“走我的路”是一家神秘的酒店用的暗语。经常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这家酒馆里酗酒,一般人是不知道这个地方的。不会说这句暗语,就进不了这家酒馆的门。一向与酒馆无缘的六助当然不知道其中的奥妙。不过,姑娘提到的“新桥”对他却很有启发:“啊。我想起来了,听说那个人常常在新桥一带出没”
“那么好吧,我们就到‘走我的路’,请跟我们走吧!”
他们一行来到新桥附近的一家照相馆前。这里表面上是一家普通的照相馆,其实是流氓、地痞消遣的地方。甲子姑娘走近门前,一边装着欣赏橱窗里陈列的电影明星的照片,一边若无其事地说:“走我的路。”
照相馆的老板听到这句话,立刻咳嗽了一声,后门“呀”的一下打开了。
里面是一片空地,光线很暗,到处堆着砖头瓦砾等废物。啊!这就是“走我的路”,六助感到新奇,紧张的心情也稍稍放松了一些。穿过这片空地,来到另外一扇门前。
甲子用暗号在门上敲了几下,门向里面打开,出现一段昏暗的走廊,黑得连开门人的面孔都看不清。三个姑娘对这里大概很熟悉,满不在乎地向前走去,她们领着六助上楼梯,下楼梯,又来到第三道门前。门前站着一个男人,他看见三个姑娘,微微一笑,打开门请他们进屋。姑娘们如释重任,对六助说:“到了,就在这儿。要是在这个屋子里找不到,那边还有两三个屋子。只是时间不早了,请您快点找吧!”
六助一进门,混杂着烟雾的污浊空气迎面扑来,醉鬼们三五成群,吆五喝六,吵闹声简直都能把房盖掀掉。六助迅速地用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遍,好象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啊,他果然在这里!”
六助向姑娘们道了谢,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径直走到那个人的身边,冷不防地拍了拍对方的肩头:“喂,古川万十先生,您好自在呀!”
这个人正是幽谷的前任舞台监督古川万十。他平素倒不是品行不端的人,业务上也有一套,可是一喝起酒来,就变得吊儿郎当,好象换了个人一样。他在担任幽谷的舞台监督时,经常克扣幽谷的演出收入,因为这个惹恼了深山恭子,恭子把他开除了。
古川万十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头发乱蓬蓬的,扣子也没扣,衬衫的前襟敞开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嘴里还叽哩咕噜地说个不停。他被六助拍了肩头。好象被蛇咬了似的,激灵吓了一跳。
“谁,谁,你是谁?”古川万十胡乱地叫喊着,“别,别他妈的跟我发贱!”
古川万十猛地一转身,用血红的眼睛盯着六助,就在这一瞬间,野崎六助一下子愣住了:怎么,古川万十的右脸上也肿起来了,还有一块新落下的青斑?莫非
“古川万十先生,是我呀,我是六助!瞧。您的脸怎么肿得这样?”
“不知道,我也不认识有6个眼珠的怪东西!”
“唉,您这是怎么说话!我是野崎六助,一六报杜的记者呀,过去,咱们在幽谷先生那儿常见面呀!”
“哦,野崎六助?就是那个书呆子吧!哈哈,我想起来了。见到你很高兴,来,来,来,喝一杯吧!”
“不,我不会喝酒。古川万十先生,您混得不错呀!”六助有意和他套近乎。
“嗯,今天相当高兴!我抓住了幽谷那个小子的把柄,狠狠地敲了他的竹杠”
“真的吗?您敲诈他啦?”
“敲诈?别说得那么难听啊哈哈,幽谷那小子天生就是个挨敲的角色!喂,书呆子,我可不在乎他有什么孤群狗党,”古川万十突然站起身来,凑到六助的脸前,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六助的面孔,象野兽似地吐着舌头,“你知道吗?今天剧场里出了乱子!”
“什么?剧场里出了乱子?”不知为什么,六助突然觉得有一种恐惧感袭上心头,暗暗吃了一惊:古川万十离开剧场是在开演之前,那时还没发生凶杀案,可是他为什么会知道?
第八章 “赤诚的心”
在剧场里,传讯继续进行,继红花子之后,柳绿子又被等等力警长叫去。
柳绿子对警长说:“红花子小姐对您说的都是真的。我俩是下午2点左右在银座碰到一起的,而且以后一直都在一起。我们俩碰到一起的具体时间嘛我记不大清楚了,但是我想大体是2点左右。这是没有问题的。嗯进后台的时间是在开幕前的几分钟,那时台上的演出准备已经就绪了。直到进入后台为止,我们俩始终在一起”
柳绿子的这番话足以证明红花子和柳绿子都不可能作案,等等力警长感到没有必要再追查这个问题了,便换了一个话题:“看起来您和红花子小姐都不占有作案时间,不可能在匣子里安放杀人装置。这件事先说到这里吧。可是,我还有个问题,听说。您的拳击手套丢了。现在找到了没有?”
“没有,还没有全找到。只找到一只,另一只怎么也找不到了。”
“没找到的那只是左手的,还是右手的?”
“右手的。”
“您的拳击手套平常放在什么地方?”
“在三楼的化妆室里。化妆室同演员休息室是连在一起的,我把它放在我用的梳妆台上啦。”
“您是什么时候发现手套不见了的呢?”
“我进化妆室不久就发现了。今晚的演出第一幕没有我,可是在第二幕我就得上场,所以我想早点作好准备,就在我要化妆的时候,发现拳击手套不见了两只手套都不见了,我就到处找,在舞台的后面找到了左手的一只,右手的那一只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柳绿子小姐,您知不知道在开幕前有人袭击演职员?也就是细木原龙三、田代信吉,还有幽谷他们一伙人都挨打了这件事?”
“啊,听说了。”
“说不定凶手戴的就是您的拳击手套呢!”
“嗯,有这种可能。”
“那么,凶手要打哪些人,您是否知道?”
“我一点也不知道。”
“不知道?也许如此。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听说您在《潘朵拉的匣子》这场剧中是红花子的替补,是这样吗?”
“啊,是的,可是”
“这就是说,如果红花子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您就可以一跃升为主角,扮演潘朵拉啦,这样,您就能得到一举成名的机会了,是不是?我是门外汉,不大明白。可是我想如果替补演员能够成功地代替主角,那自然就会在观众中获得好评,将来就有希望成为主角。这种事在剧团不是常有的吗?”
“您说的不错,可是”
“啊,请问,您想没想过人为地使红花子出点事?”
“警长先生!”柳绿子好象十分委屈,眼泪刷刷地流下来,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您说得太过分了,我决不是那种坏女人!信不信由您。平时红花子小姐待我很好,无微不至地关怀我我这次当她的替补,也是红花子小姐提议的。我说什么也不能忘恩负义呀”柳绿子一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