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王侯-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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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一时兴起之下,他就把这首脍炙人口传唱不衰的临江仙给拿了出来,这时候杨慎还是春风得意的青年才俊,没有日后发配云南,见惯起伏沧桑的心境。即使他在这,也写不出这词来。作为大明一朝顶尖才子的作品,自然是非同小可,如仙一见顿时欢喜不尽,然后就抓着杨承祖问,写这首词的才子是谁,从哪听来的这个东西。
以她对杨承祖的了解,当然不信这首词是出自他的手笔,不过一来作者确实找不到,二来就是这词也不是什么前人遗作。当然,如果将来搞大的话,可能会有人站出来说,这是杨承祖抄袭的,不过没有证据,也没什么用。目前拿这首词在小圈子范围内散布的话,连说这种话的人,也不用担心遇到。不是说这词做了,就能带来什么好处,但至少能扬点名,而这个年头,有了名气总归是好事。
在如仙的有意散布下,孙雪娘知道这首词也在情理之中,她本来就是个才女,对于诗词上的造诣固然不如其在八股上的造诣,可是鉴赏能力总是有的。一听之下,整个人都有些痴了,一连几天,都在嘴里念叨着不停。
这首词的原本作者杨慎,乃是大明三大才子之一,他的作品本身,没有什么瑕疵。更重要的是,这首词做的时机恰倒好处,不管是做诗还是做词,都要讲个时间地点场合的匹配。就像说抄诗也不是拿起来就抄,得讲个匹配度,否则就是贻笑大方。正是孙雪娘让杨承祖考科举之后,就有了这首词的流出,于眼下这个时机最是适合,可说是恰倒好处。
这词在原本的历史时空里,是杨慎发配云南之后感悟人世沧桑起伏无定,看破世情之后的作品。他遭遇坎坷,屡受挫折,做这词乃是抒发胸怀,所以带了些鄙夷世俗,淡泊洒脱的味道。
而这种情怀和节操,放到科举这个被景下,自然也就让孙雪娘认定,杨承祖是一个满腹文章,偏又淡泊名利,视功名富贵为粪土的真正隐士。
想来多半是自己让他考科举,让他心里生了厌恶,又不好明着说,就只好做了这么首词来回绝自己吧。与他一比,自己就成了个俗物,这……岂不是被他把自己看轻了么?
要说这个时代,固然读书人都以科举取士,金榜题名为人生最高追求。可是也有二三子,自有才学却不肯应举,而是寄情山水,吟风弄月。这样的人,或许被人称做狂生,可是只要真有才学,一样会受到文人的推崇。而且这种风骨,作为谈资来看,也确实是更容易被读书人欣赏。
在孙雪娘心中,杨承祖的形象已经从过去的一个普通锦衣武官,变成了不拘小节,满腹文章文武双全,偏又视功名富贵如浮云的高人。要求这样的人去考科举,这不是显的自己也太粗俗太市侩了么?
见她患得患失的模样,孙良道:“妹子,你也别想太多,这词未必是他做的。我跟他一路同行,也没听出他有什么才学,他是个武官,我不好考教他的学问,只是与他闲谈中也能发觉,他的文墨也只是平平无奇而已。再者,他那手稿我看过,那个字写的……我跟你说,这多半是从哪听来的……”
“听来的?”孙雪娘粉面一沉“兄长,你觉得能做出这样好词的才子,会是无名之辈么?依你结交的圈子来看,可有一人能做出这样的词句?你说他是抄来的,必然是大才子吧,可是河南八府之内,有谁能写出这样的词句?再说,又有哪个才子会预先想到这种情况做出这首词来?”
一听这话,孙良也没了话。妹妹说的是个道理,可着河南八府,怕也找不出一个能写出这样好词的才俊。再说词言志,就算有一二才子有这学问,也不可能预料到这么个情景,然后做这么一首词来抒发胸怀,表达立场吧。
如果这词真是杨承祖写的,那这段日子的相处,到底是他深藏不露?还是说他压根就没把自己看在眼里,拿自己兄妹当猴耍了?这个人,怎么感觉有点看不透了?
随后的几日里,大家装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原本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那些寒门学子梦寐以求的经要题注,乃至几十篇科举范文,杨承祖连看都没看过,就那么放在书箱里扔在角落里。
有了这首滚滚长江打底,他这行为就得算是名士节操,是大才子真名士的表现,孙雪娘也就不再提什么科举功名的事。每天依旧过来与柳氏问安,陪着她说闲话。只是偶尔会留下一些诗文,请杨承祖评点一二,杨承祖对于这种讨教的回应,一律都是“恩,不错,很好很好”。
杨承祖则每天依然故我,与孙良聊天摆龙门阵,有时会带着自己的姬妾或是如仙的那些旧日姐妹们,在船头甲板上操练着戏剧。偶尔他也会拉着胡琴,坐在船头自拉自唱,而每到这个时候,孙雪娘都会悄悄在舱里朝外偷看,目光越发的痴了。
那首临江仙已经被她背的滚瓜烂熟,成天嘴里不住的嘀咕,让孙良也没办法。知道自己的妹妹怕是已经陷进去了,已经从不得不嫁,变成了真心想嫁。等船到了安陆,还是抓紧为她操办成亲的事,免得把人闷出病来。
船又行了几日,这一天杨承祖在船上拉的胡琴正在唱的高兴,却见岸上一标马队如风似电,卷地而来。为首之人一身大红,如同一朵火烧云一般由远而近,堪堪到了岸边,扯开喉咙大喊道:“青龙山不平寨的好汉在此,这几条船哪条也不许走了,否则就要放箭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女儿情(五)
一听说岸上又来了强人,孙雪娘吓的惊叫一声,下意识的就去摸头上的簪子。还是一旁柳氏笑着拉住她道:“别慌,自己人,等会人上了船,我介绍你们认识啊。”
郝青青到底是个绿林出身,马上女儿,虽然怀了身子,但并不妨碍他乘马驰骋。杨承祖吸取恶虎庄的教训,队伍还没到地方,已经悄悄派人去送了信,她便亲自带了一支心腹骑兵在这里候着。连带知了现在也学会了骑马,跟着她一起来看杨承祖。
不管怎么说,这是拿走了她女儿身的男人,虽然明知道两人注定没什么可能,但就是这么远远的看着,她已经心满意足了。等见面之后,她本想过去说两句话,哪怕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让杨掌柜握握自己的手也好。
可是郝青青速度太块,不等她迈步,郝青青已经扑到了杨承祖的怀里,两人紧紧搂成了一团。显然,知了是掺和不进去的,她知趣的后退了一步,飞速的低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自己只是个下人,只是个伺候主人的丫头,在这种大喜的日子,是没有资格哭的。
青龙山眼下的日子,比起当初要好过多了,这一标骑兵装具整齐,比起朝廷正规骑兵,也不差什么。
郝青青道:“还是当家的主意好,现在咱们靠着你说的办法,成立了荆紫关的青龙镖号。我们名义上,就是走镖的达官,各路行商,凡是从这过的,都要买咱们的镖旗。而我们又搭上了秦王的线,这生意就更好做了。就算做些没本生意,也是秦王让咱们砍谁,咱就砍谁,有多大的后患,都由秦王府出面抹平了。你看看,这些马匹和装具,都是秦王府和马昂那边帮着弄的。怎么样,威风吧。”
“威风,当然威风了。现在卖脏的路,已经被咱们自己控制了,也不用受人盘剥。相反,道上的朋友,谁的货不给咱们销,咱就去拔了他的寨子,这日子怎么不好过。垄断么,最舒服了。不过我更关心的是,我的青青怎么样了,这么久不见,似乎瘦了啊。不要太辛苦,该歇歇就歇歇,老爷子那边没事吧?”
“我爹自从吃了那个李郎中开的药,身子已经大好了,没事。”听他惦记着郝云龙的身体,郝青青心里也格外的舒服。家里的女人都知道她的存在,并没有大惊小怪,于她这开玩笑的方法,也没怎么见怪。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有孙雪娘在外头,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
等到晚上,郝青青既然来了,就得宿在杨承祖那。她身上有了身子,也知道不方便侍奉,主动喊来知了道:“你替我伺候你的杨掌柜,这段日子没见,你不是也很想他么。今天正好成全了你的相思。”
杨承祖却道:“这个,先放一放再说,咱们这么久没见了。我想和你说说话,知了,你和其他人去聊聊,也彼此认识一下,以后她们也好关照你。”
支走了丫头,郝青青红着脸道:“她走了,谁伺候你啊。我可不成,现在不敢折腾。”
“我们就这么说说话,不是很好么?”杨承祖温柔的抱着她躺下,在她耳边念叨道:“自从咱们分手后,可是出了许多事啊,你好好听着,我说给你听啊。”
郝青青与他分别多日,今日重见,自然是有着说不尽的话。再者,现在郝云龙与青龙山开坛**,公开传教收徒,自封教祖,与白莲教已经算是决裂了。有杨承祖提供的那些江湖骗术,以及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组织结构方式,先进的管理理年,这个教门的发展速度确实非常快。
他们又用上了杨承祖说的拉羊法,势力扩充的非常迅速,这不可避免的,就和原本的白莲教发生了些摩擦。青龙山人强马壮,倒是不怎么惧怕这种争斗。可是郝云龙终归是个念旧的人,总觉得这么和过去的教友撕杀,似乎不是个办法。
这番打发女儿过来,未尝没有问计的意思。可是一听到杨承祖的种种遭遇,她的心思就全放在了这边,于自己家的事,反倒不怎么在意了。等听到杨承祖大闹恶虎庄,救了孙雪娘时,她忍不住道:
“杀的好。那庄子我也听说过,就是一群武疯子,因为没什么油水,也就没人愿意动他们。没想到他们居然惹到当家的头上,若是早知道这样,我就带一支儿郎,洗了他们的鸟庄。你伤的怎么样,让我看看,伤口好了没有?”
“伤口,那倒是没什么,都好了。等你生了孩子之后,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郝青青脸一红“不跟你说了,总是没正经的。那孙小姐你打算怎么办,你都看到了,如果不娶她,她会死的。她们这些大家闺秀很可怜的,就算被人看一下胳膊,也是要死要活,何况这次整个人都被你看光了。你要是不娶她,她可怎么办啊。”
“可问题是她真的不漂亮啊,再说她的为人……怎么说呢,不能说不好,只能说我不喜欢。你撺掇我娶大妇,不怕她过门后你们没有好日子过。”
“我才不怕呢,大不了我就回青龙山,她奈何不得我的。”郝青青得意的说着,忽然脸色又一变“不好!今天来的时候太高兴,把来历都喊出来了,这个要是被孙家知道,要不要紧啊。会不会以此要挟当家的,或是去告发啊。”
“告啊,她如果想去告就去啊。”杨承祖不屑的笑了笑,虽然不能做什么,但是不妨碍他的手,在郝青青身上逡巡。还是这蜂腰长腿,峰峦巨大的,更对自己的胃口。他边摸索着边说道:
“这事如果不闹呢,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闹翻了,那就是要对上秦王,外加陕西巡抚,还有延绥总兵。他孙家也没疯,不会和这些人杠上的。别担心,没事的,这回陪我去安陆上任吧,顺带还能养胎。那是鱼米之乡,一等一的好地方,是个人间仙境,跟我去那享福吧。”
第三百一十九章初抵安陆(一)
郝青青不管心里怎么舍不得和杨承祖分开,这安陆州,她终究是去不成的。她的身份还是个问题,至少现阶段杨承祖还解决不了招安的事,她一个盗贼身份,在自己的地盘晃晃,还没什么问题。可如果远离自己的势力范围,进入安陆这样的大城,还是可能引来麻烦。而杨承祖在安陆还没有根基,这种麻烦对他来说,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盘桓了数日后,她只能依依不舍的带着知了离开。与杨家的女人,也算是打了照面,彼此知道了对方的存在,也默认了对方的存在。有了孙雪娘的威胁,这些女人对这么个女贼的问题也就不重视了,一切随她去吧。反倒是如仙对她十分热情,让郝青青大为受用,觉得她真是个好人。
在孙家的船舱里,孙良一脸神秘道:“妹子,我打听过了,这来的女人,是个女贼。手下带着几十马队,来去如风,刘六刘七一般的人物。杨承祖好大的胆子,连强盗都敢撩拨,我看这门亲事,你还是再想想吧。我觉得这个人,不是太靠谱。”
“没什么可想的,他是我的男人,这一点变不了了。若是嫁不了他,我便谁也不嫁。”孙雪娘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她也觉得心里不痛快。
这些天她在旁冷眼旁观,杨承祖绝对不是什么君子,和他的姬妾们调笑时,也是很放的开的。可是为什么,他对自己总是客气的有点过分,让两人之间始终有一种距离感,难道自己真的不好看,他没兴趣?
她的家风严谨,孙交与夫人感情虽然好,但是属于相敬如宾的类型。两人多年夫妻,在孙雪娘的印象中,不记得他们曾经发生过矛盾,也不记得吵过架。可是同样,也不记得两人亲近过,彼此的称呼总是老爷夫人,生活中相敬如宾。
也就是说两人都对对方很客气,却并不亲近,与其说是一对恩爱夫妻,不如说是一对彼此很给面子的朋友。双方总是隔着一层什么,亲切不起来。
杨家的氛围,按孙家的目光看来,就是有些没规矩。上下尊卑没有那么多讲究,彼此之间说笑着也很随意,乃至有时杨承祖来了精神,还要和姬妾们一起唱那奇怪的小调,没大没小的。
这种情况在以往,她一定是要鄙夷的,认为太没规矩了。可是现在她越看,越觉得这样的生活或许更有意思一些?甚至偷偷的,她也在学着那奇怪的小调,只是她嗓子不好,怎么唱也不好听。
她心里清楚的很,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是因为自己的身体被人看到,除了做他的妻子没有别的办法。那么事情到了现在,她是真正的爱上了这个男人,有点离不开他了。
现在她在吃醋,吃女贼的醋,吃那些姬妾的醋,认为都是这些狐狸精勾住了杨承祖的魂魄,让他没能体会到自己的心意。
若是他肯来敲舱门,自